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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光明,你怎么会在这儿?”苗惟妙蓦地站住,努力使自己保持波澜不惊的神态,想笑却最终没能笑出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宋光明想,苗惟妙肯定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她是在明知故问,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苗惟妙,我在等你。”宋光明思绪难平,愤愤不已地说。
苗惟妙发现,宋光明说出的每字好像都是在牙缝儿里挤出来的,苗惟妙这三个字肯定已经在他的嘴里咀嚼过千百遍,恨得咬牙切齿了。
“等我?宋光明,你为什么要等我?”苗惟妙抬眼看着不远的女生宿舍,抬脚欲走,说,“时间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宋光明蹲在这片小树林里,苦苦地等待着苗惟妙的出现,绝不是为了看她一眼就让她回宿舍睡觉,他有太多的不解,太多的委屈,甚至太多的不甘要对她说。他也相信,她一定知道他在想什么,又为什么等她。
“苗惟妙,你不能走。”宋光明脸色铁青,肌肉颤抖地说,“我有话给你说,你必须听我把话说完。”
苗惟妙之所以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躲避着宋光明,就是怕他有话对她说,她也猜得出他要说什么,而这正是她最无颜面对,无法回答的。
“宋光明,时间真的太晚了,明天再说好吗?”苗惟妙突然闪开挡在眼前的宋光明,快步如飞,说。
宋光明迅速转过身来,紧追两步,一把抓住苗惟妙的胳膊说:“苗惟妙,你太过分了,我觉得,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样?”
苗惟妙用力地晃动着身子,想挣脱开宋光明的手,却发现他抓得更紧了,令她根本无法脱身。她好像感觉到,宋光明将所有的不满与仇恨都集中在这只手上了。她依稀记得,他的手是那么温柔可人,而现在却变成坚硬的铁钳了。
“宋光明,我以后再向你解释好吗?”苗惟妙的口气软了下来,乞求道。
宋光明目光如锥,毫不动摇,他以为,造成今天的这种不可挽回的悲惨局面正是他的一再退让,胆小怯懦。现在,他已经不能说服自己继续步步后退,无端地备受伤害了。
“不行,苗惟妙,今天你不解释清楚就别想离开。”宋光明想到这里,终于怒不可遏了,高声说。
这个时候,苗惟妙最怕声音,最怕她的所作所为引起同学们的关注,她已经清醒地意识到,如果同学们知道了她移情别恋的实事真相,定会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立场坚定地站到宋光明一边。那么,她就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爱情骗子,无耻小人,唾骂的对象。她想,现在宋光明鼓足勇气将她堵在这里,让她将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肯定是做过充分思想准备的,叫他临时改变主意已是不可能的事了。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宋光明一肚子的怨声载道定当找机会发泄。
“宋光明,咱们到那里说好吗?”苗惟妙已无计可施,就抬手指着小树林的深处,轻声说。
宋光明未置可否,只是愣了下,然后扯着苗惟妙的衣袖向小树林里走去。
医科大学里有好几处这样的小树林,只有这片小树林里设有几条做工粗糙的小石凳,供散步者落座歇息。宋光明与苗惟妙对这里的每棵树都记忆犹新,亲切十分,这是因为,他们在深深相爱的时候,曾常到这里拥抱接吻,享受爱情。
“苗惟妙,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宋光明不容分说地将苗惟妙按在小石凳上,自己却站在她的对面,满脸悲愤,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
我为什么要这样?苗惟妙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回答宋光明,他不愿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她给他带来了不可弥补的伤害,现在,她必须斟酌词句,避重就轻,不能再因为措辞的不当给他带来新的伤害,让他悲观绝望,痛不欲生。
“宋光明,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苗惟妙思忖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话来,就低着头说。
我们不合适?宋光明从没觉得他与苗惟妙不合适,反倒觉得挺般配。他是班里的高材生,深得任课教授钟玉坤的喜欢与赏识,他眼下报考的研究生课程正是钟玉坤教授的硕士生专业,而他之所以报考此专业,又正是钟教授主动提出来的。现在,宋光明已经先后通过了初试和复试,只等着录取通知书了。所以说,如果不出大的意外,宋光明如愿以偿地读上硕士,绝非痴心妄想,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对苗惟妙来说,她学个大学本科,有个安逸的工作,就已经十分不错了。她的天生丽质,美若花仙,恰好与宋光明的才智过人,前途光明相配,正所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能说不合适呢?
“苗惟妙,是我配不上你吗?”宋光明愁眉紧锁地说。
苗惟妙连忙摇头否认,说:“不,绝对不是。宋光明,是我配不上你。”
“我也没说你配不上我啊?”宋光明心存疑惑地说,“苗惟妙,我从来没说啊。你说,我说过吗?”
苗惟妙当然知道宋光明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他对她爱不释手,恋恋不舍,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但是现在,当她决定放弃爱情,与丁大力走到一起,并付诸实施的时候,她倒是真心希望宋光明能一反常态,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自己的罪恶感减轻了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愧疚难当,心如刀割。
“是的,宋光明,你没说,可是我有这种感觉。”苗惟妙开始强词夺理了,说,“你知道,我这个人特别敏感。”
宋光明不明白苗惟妙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没有发觉她什么时候变得特别敏感。他与她的交往处处谨小慎微,无时无刻不在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当她为毕业后的工作无着落而心急如焚,一筹莫展的时候,他连自己对考上研究生充满信心都不敢显露出来,也跟着捶胸顿足,灰心丧气,生怕引起她心理的不平衡,节外生枝。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宋光明不知内情,细细地反思着自己的一言一行,说,“苗惟妙,你的感觉错了。”
“我的感觉没错。”苗惟妙死缠硬扛,一口咬定,说。
陷入情感旋涡的男人智力也变得低下了,现在,宋光明的思维已经僵化如石,一塌糊涂,脑子再也不会拐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了。
“苗惟妙,你真的感觉错了。”宋光明急得抓耳挠腮,却找不出合适的言辞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危情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