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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祸不单行(5)

危情四伏 东方远行 8085 2021-04-05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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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她让你专请保姆?她是不是觉得你不方便?”听了潘武的解释,苗惟妙迟疑地问。

  潘武的脸红了下,低下头来木讷地说:“苗院长,有些事情不好说啊。”

  “小潘啊,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是朋友了?”苗惟妙夹起一片鱼肉放到潘武的盘子里,说,“你告诉我,是不是钱的问题?这个叫林琳的是不是要价太高了?”

  就像苗惟妙对潘武的印象很好一样,潘武对苗惟妙的印象也不错,他觉得,她没有架子,对待自己就像小弟弟一样。更重要的是,她还是水城大医院的副院长,将来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求她帮忙。林琳绝情而去,对他的伤害是巨大的,他知道,这是因为他没有社会地位,是因为他的贫穷。可是,难道像他这样的人就没有权力去拥有爱情吗?那么现在,他能将自己最伤心的事情告诉苗惟妙吗?

  “苗院长,我……这个林琳和我……”想起了自己不成功的爱情,潘武有些语无伦次了,自林琳离他而去,他就没对任何人讲过,包括自己的父母,在他的心目中,他已经忌讳“林琳”这两个字。

  看着潘武心烦意乱又怅然若失的神情,苗惟妙马上意识到,他和林琳先前一定认识,说不定还会有一段意味深长的故事。

  “噢,小潘啊,我明白了,你和林琳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苗惟妙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笑着倒满酒杯,说,“我可是过来人了,有什么事能给我说吗?我帮你出出主意,你看可不可以?”

  潘武主动端起酒杯,想象苗惟妙那样笑一笑却没能笑出来。

  “苗院长,你的眼睛好厉害啊,你不会是心理医生吧?这事儿我想瞒都瞒不过你。来,苗院长,我敬你一杯吧,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潘武举起酒杯,说。

  苗惟妙与潘武碰了下杯子,就一口喝光了。接下来,谁也不说话,直到潘武的眼泪慢慢地溢出眼眶。

  其实,潘武不想哭,即使林琳抬脚离去的那天他也没有哭。他是那么爱林琳,而在林琳的眼里他还不如一双妖艳的高跟鞋,所以,他现在又是那么恨林琳。这些日子以来,他在这种爱恨交加中度过漫长的一天又一天,他曾企盼发生奇迹,林琳会在猛然间幡然醒悟,回心转意,让重新拥有美好的爱情。同时,他又惧怕发生奇迹,这是因为,他永远不会满足林琳的物质欲望,她还会有再次离去的那一天,他得到还将是伤害。

  “苗院长,让你见笑了。”潘武接过苗惟妙递过来的餐巾纸,擦拭着眼眶,说。

  潘武情不自禁的眼泪证明了苗惟妙的判断,他与林琳有一段非同寻常的故事。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么,潘武的伤心之处在哪里?他在这个故事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时到如今,苗惟妙想知道潘武的心事,绝不单单是因为好奇,她在内心里想帮助他。苗惟妙对潘武心存感谢,她心知肚明的是,如果不是潘武答应代她受过,她现在已经焦头烂额,身败名裂了,她为今天的一切所做出的奋斗与牺牲都将付之东流。所以,她没有任何理由不报答他。

  “小潘啊,伤心的事不要憋在心里,你不妨说给我听听。”苗惟妙努力做出和蔼可亲样子,说,“你今年有二十五六了吧?你看我当你姐姐行不行?”

  潘武没有姐姐,所以就特别羡慕有姐姐的人,他觉得,如果像苗惟妙这样有地位的人当他的姐姐,他是求之不得的。

  “苗院长,我一个开出租车的认你为姐姐,我高攀不起啊。”潘武自嘲地笑着说。

  苗惟妙就像每次在市立医院开会发言时一样,习惯性地搓了下手,说:“小潘啊,你我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我有个弟弟,可他在老家,你就当我在水城的弟弟吧。”

  潘武发现,苗惟妙认他做弟弟的愿望是真诚的,不是因为一时有求于他的权宜之计。他想,如果自己一味地拒绝下去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苗院长,噢不,姐,我一定当好你的弟弟。”潘武想到这里,就情绪激动地说。

  苗惟妙愉快而响亮地应了声,说:“弟弟啊,把心事说给我听听吧,看我这个当姐姐的能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潘武不再犹豫不决了,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苗惟妙说了一遍,说到伤心处还再次泪流满面,不能自已了。

  苗惟妙被潘武的真情诉说深深地打动了,也跟着流了泪。这个时候,她蓦地想起了宋光明,她想,当年她绝情地离他而去的时候,他一定也是这样泪湿衣襟,惆怅满怀,这是她犯下的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且,她现在也已经受到了惩罚。

  “弟弟啊,你爱她是吗?”苗惟妙掏出手绢,擦着眼角,说。

  潘武长吁一口气,没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还有挽回的余地吗?”苗惟妙关切地问。

  对潘武来说,这么巧合地再次见到林琳,他不回忆起过去的幸福时光是不可能的事,而且,看着在病床上饱受折磨的林琳,他不顿生几丝爱怜也是不可能的事。他曾试图接近她,就是在林琳喊出让他滚出去之后,他也没有滚出去,而是强忍怒火留下来,用亲近的语言与举动来感化她。但是,在林琳决定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丁大力的时候就已经铁了心,就像当年的苗惟妙一样。所以,林琳就直截了当告诉潘武,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人了。这对潘武来说无疑是齐天大辱,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没有办到的事,却被另一个男人轻而易举地办到了。当然,他现在还不会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认作姐姐的苗惟妙的前夫丁大力,他更不会知道,丁大力得到林琳的唯一条件,就是那双妖艳的高跟鞋。

  “姐,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潘武心灰意冷地说,“你就不用费心了。”

  面对忧郁而绝望的潘武,苗惟妙不禁如坐针毡了。潘武深爱着林琳,得到的却是伤害,当年,宋光明深爱着她,得到的也是伤害。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与一个无知的女子犯了同样的错误。在几年的那个夜晚,她曾用自己的身体向宋光明道了歉,希望能得到宋光明的原谅。现在看来,她是在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她欠宋光明的感情债今生今世是还不上了。

  得意中的人不会想到自己曾犯下的错误,只有在失意中,人们才会检讨自己,就像现在的苗惟妙。苗惟妙从没向人吐露过自己对宋光明的愧疚之感,但是现在,面对不幸的潘武,她产生了一吐胸意的想法。她觉得,她欠宋光明的感情账,不仅仅是欠宋光明一个人的,就像林琳伤害的不仅仅是潘武一样,而是女人欠男人的感情账,是女人对男人的伤害。

  “弟弟啊,几年前,你姐姐我也干过这种蠢事啊。”苗惟妙独自饮口酒,苦笑着说,“我突然发现,林琳只是在重复着我的过去。”

  潘武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满怀疑惑地看着苗惟妙,说:“姐,你说什么?”

  苗惟妙突然察觉到,她将对宋光明的背叛说成一种蠢事是不恰当的,这是因为,她的选择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受人逼迫,是心甘情愿的,她牺牲了爱情却到了回报,尽管这种回报并不是完美无缺的。

  “弟弟啊,看来我喝得有些多了,没什么了。”苗惟妙强作笑颜地说,“来,我再敬你一杯,我是女人,林琳也是女人,我代表她向你表示真诚的道歉吧,希望你振作精神,寻找到新的爱情。”

  “姐,你是你,她是她,你以后就不要再提她了。”潘武哀怨地望苗惟妙,说。

  5

  苗惟妙决定去市立医院的高干病房看望一个重要的人物,是在所有的烦心事都处理好了以后。

  在宴请潘武的那个晚上,苗惟妙与他商定,由苗惟妙出资另请保姆照顾林琳,而潘武则代替苗惟妙去肾病病房照料她的父亲苗继生,陪护的对象大换位,一切问题就马上迎刃而解了。这个时候,苗惟妙的心思重新想到了自己的仕途,她认为,她绝不能放弃,必须继续努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个重要的人物住在高干病房里已经十多天了,苗惟妙也曾与其他院领导一起来看过他,但是,她却从没单独在他的病房里出现过。在一个星灿月满的晚上,苗惟妙下定决心,为了自己的命运,单独与他会面。

  市立医院的高干病房在住院部的最北部,是座三层小楼,与肾病病房相邻,却有一墙之隔。这天晚上,苗惟妙先去看了父亲,并给潘武带去了一件名牌T恤衫,这是她下午参加一个药品推介会发的纪念品。然后,她就走出肾病病房,若无其事地围着那段矮矮的围墙转了一圈儿,发现周围没有医院的人,才溜进了高干病房楼。高干病房有正门,那里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值班,还有一个小门,在楼东头,是清洁工出入的地方。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苗惟妙就选择了这个旁门左道。

  这个重要人物住在二楼的东头,苗惟妙顺着楼东的楼道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来,就出现在病房前,并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现在,这个重要人物正在看电视,他的住院属于疗养性质,或者叫防患于未然,所以并没有陪床。

  “哪位?”重要人物听到了敲门声,就起身下床,边开门边问。

  “田书记,是我啊,苗惟妙。”苗惟妙轻声说,说着便闪进房内。

  这个重要人物就是田书记,这个田书记就是苗惟妙搞“送光明工程”时的团市委书记田风涛,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团市委书记了,而是分管组织人事的市委副书记了。

  “小苗啊,这么晚了,你还来看我。”田书记嘿嘿地笑着说,“你今晚是不是值班啊?”

  苗惟妙在沙发上坐下来,也笑着说:“是啊,我刚查完了岗,所以就顺便来看看你。”

  其实,苗惟妙今晚根本就不值班,为了给自己的不约而至找个合适的理由,曾想到过谎称值班,而田风涛却与她不谋而合了。

  田风涛顺手从床头橱上拿过一只橘子,递给苗惟妙,自己也拿起一只,剥着橘皮,看着她,说:“小苗啊,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面了吧?你是不是把我这个团委书记给忘了?这几年你可是没什么动静了,是不是当年的锐气和干劲都没有了啊?我记得你搞‘送光明工程’的时候,总是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好像老气横秋的。你当上了副院长,是不是有船到码头车到站的想法了?”

  苗惟妙知道,她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来找田风涛,正是不想让自己船到码头车到站。在扶正的问题上遭受了平生以来第一次重大挫折之后,她痛定思痛,将问题的症结归结到没有后台上来。她有自知之明,没有丁凯峰,她就当不上市立医院的副院长,她此前所谓的政绩只是为了她的升迁作个必要的铺垫。丁凯峰明年就要退休了,她彻底失去了后台,凭着她的资历与经验在官司场上单打独斗,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四面楚歌,一塌糊涂。她依稀记得,在与丁大力分手的时候,丁大力曾说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这是他唯一值得苗惟妙佩服的话。她还记得,她当时纠正了丁大力的观点,自称是有理想。现在,她不想让自己的理想半途而废,这次扶正失败,更强化了她的这个信念,她必须另攀高枝,图谋发展。曾对苗惟妙颇为赞赏的田风涛住进了市立医院,为她堂而皇之地接近他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她相信,只要付出努力,就会出现转机。

  “田书记,谢谢你还记得我,记得我的过去。”苗惟妙将橘子从右手倒至左手,又放在鼻尖上闻了闻,声调低沉地说,“说起来,我还是以前的我,只是好多事情我到现在也整不明白,反正我有些想不通。”

  苗惟妙这一级的干部还够不着田风涛管,所以,他就对市立医院的人事安排一无所知。不过,从苗惟妙充满委屈的口气上看,她一定是受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干部的升迁与否是敏感的,而分管组织工作的市委副书记田风涛更敏感,他马上意思到,苗惟妙今天晚上的贸然造访是有备而来,自有目的。

  “小苗啊,先把那个橘子吃了,有什么事,你再给我说说看。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我从来不插手基层的事。”田风涛表情严肃地说。

  苗惟妙冲田风涛嫣然一笑,然后就低头一声不响地剥橘子。她发现,田风涛刚才的话是冠冕堂皇的,语调却是平易近人的。

  “味道怎么样?甜中带酸,有滋有味吧?”见苗惟妙不再说话,田风涛就打趣道。

  苗惟妙禁不住哑然失笑了,此时正有一瓣橘子在她的嘴里,这一笑,橘汁就顺唇而下了。

  “田书记,你讲话真幽默。”苗惟妙的脸庞顿时泛起了红晕,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说。

  田风涛从没感觉到一个女人伸舌舔唇的样子这么好看,舌尖红红的,嘴唇红红的,而脸宠也是红红的,他不禁目光痴痴,心猿意马了。

  “小苗啊,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就当我们是私人谈话,朋友谈话。”田风涛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就眨了下眼睛,说。

  苗惟妙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应该把握什么样的分寸。她抬头看了看田风涛,讲起了自己工作的努力与艰辛,以及在扶正问题上的极度失意。说到动情处,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嘤嘤哭泣起来。

  女人的哭泣,特别是女人伤心的哭泣总会让男人们动心,何况是一个如此漂亮风韵四溢的女人。田风涛觉得,他应该安慰她一下,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需要得到精心的呵护一样。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田风涛就掏出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

  “小苗啊,坚强一些嘛,这么点儿挫折就受不了了?”田风涛和蔼可亲地说。

  接过田风涛的手绢,苗惟妙并没有去擦拭脸上的泪滴,而是一层层地叠好,最后捧在了自己手心里。这个时候,她是想止住自己的眼泪的,但是,这个念头一出,却蓦地失去控制,失声痛哭了。

  田风涛几乎手足无措了,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有这样一个女人在他的病房里号啕大哭,总会引起人们丰富的想象。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再次走到苗惟妙的跟前,伸出一只手端详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苗啊,你哪还像个领导干部?好了,别哭了,有话好好说,看我能帮你做些什么。”田风涛脸色凝重地说。

  苗惟妙感觉到田风涛的一只大手有力而温暖,她记得在策划“送光明工程”时的一个晚宴上,她邀请田风涛跳舞时,他搭在自己腰部的手也是这样有力而温暖。当时,她的左手牵着他的右手,舞步翩翩,情意绵绵,他搭在他腰部上的左手随着舞步轻轻滑动,而他的右手也时紧时松,有张有弛,他的目光也是灼热的,让她躲闪不及。那个时候的苗惟妙还不解风情,看不出田风涛的意味深远,情有独钟。一切尽在不言中,现在,苗惟妙好像在刹那间茅塞顿开,大彻大悟了。

  “田书记,你要帮我啊!”苗惟妙想到这里,就一头扎到田风涛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

  田风涛被苗惟妙的举动惊呆了,他推动着怀中苗惟妙,心有余悸地说:“小苗,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苗惟妙没有起来,反而抱得更紧了。这是因为,在她决定扑进田风涛怀里的时候,就没想到起来。

  “田书记,你刚才答应要帮我的。”苗惟妙轻轻地拍打着田风涛的后背,柔声细语地说,“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的,你说是吗?” 危情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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