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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杀了你!”孙定国冷不丁地将匕首扎在郭小燕身边的一块破木版上。
郭小燕的心紧了下,顿时觉得自己小便失禁了,屁股底下热乎乎的。她抬眼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两个小绑匪,迟疑地点点头。
“不准乱叫,知道吗?”孙定国凶相毕露地说,“我们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吗?否则,就一刀捅死你!”
郭小燕呆若木鸡地望着他们。
“五十万,一分不能少,明白吗?”孙定国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说,“不准报案,不然的话,你就没命了,明白吗?”
良久,郭小燕才点点头。
“把她的手机给她。”孙定国一把撕下郭小燕嘴上的胶带纸,对绑匪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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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印务公司位置偏僻,过了南二环还得再行十多里,在一片荒山的脚下,有几栋新建的厂房,大门口挂着一块醒目的牌子:光明印务有限责任公司。
马洪涛在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立着一块红字白地的“新闻采访”的牌子,以保证自己走到哪里都能招摇过市,畅通无阻。省城这几年车辆剧增,马路日渐拥挤不堪,单行线和步行街越来越多,有了这块牌子就方便多了。但是现在,马洪涛是来做社会调查的,就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的身份,伸手把牌子摘了下来。
“见了他们公司领导后,你就按我说的去做。”马洪涛的车子快开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向叶芝凤叮嘱道,“你要注意,黑心肠的人心眼都多的用不了,当然了,都是坏心眼儿,你别没说几句话就露了馅儿。”
叶芝凤眉头一皱,点点头。
公司的大门很大,能并排行驶两辆车子,可是现在只留了一道窄小的缝儿,连一条狗都进不去。马洪涛停了车,狠狠地按了下喇叭。
“你们找谁啊?”传达室的保安走出来,伸了个懒腰,说。
马洪涛向叶芝凤使个眼色,说:“别紧张,看你的了。”
叶芝凤按下车玻璃,说:“我们是来联系印刷业务的。”
老板有交代,凡是上门联系业务的客户一律要高接远迎,不得怠慢,否则将严惩不贷。
“印什么啊?”保安连忙赔上笑脸,说。
马洪涛插嘴说:“广告册子,一万多份呢。”
保安打开不锈钢的伸拉门,说:“快上去吧,二楼,业务科。”
马洪涛和叶芝凤相视一笑,车子进了大门。
来到二楼,马洪涛在总经理室门口停了下来,说:“芝凤,就这里,记住,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
叶芝凤迟疑地说:“好,好。”
马洪涛抬手敲响了总经理室的门,却半晌没人开门,倒是斜对门的业务科走出一个中年妇女。
“刚才保安打上电话来说,你们是来谈业务的,是吧?进来吧,找我就行。”中年妇女热情洋溢地说。
“我们找总经理有急事。”叶芝凤不会拐弯抹角地说谎话,就一下子露了馅儿。
中年妇女马上不高兴了,说:“什么?你们不是来谈业务的?你们找老总,有预约吗?”
“预约?什么预约?我们有急事找他。”马洪涛也顾不得演戏了,直截了当地说。
“不行,没有预约不行,你们下去!”中年妇女命令道,说着还伸手扯起了叶芝凤的衣服。
马洪涛推了下中年妇女的手,高声说:“干什么?别动手!”
“谁动手了?你才动手了呢?”中年妇女一愣,马上反击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到这里撒的什么野?”
“我们是干什么的?你没有权力问!”有叶芝凤在场,马洪涛显然不甘示弱,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我们有公事!”
几个人正争吵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上了二楼。中年妇女见状立刻抬眼看着他,就像危难之中见了救命恩人似的。
“怎么回事?”来人摘掉墨镜,问。
“毕总,这两个人说来找你,他们没有预约,我就……”中年妇女说。
这人就是光明公司的老总毕相福,公司经营状况不佳,纸钱墨款等还有很多没有支付,年前来要账的太多,他便想出了“预约会见”的主意,让门卫把好关,要账的一律拒之门外。讨钱的都是孙子,毕相福觉得马洪涛和叶芝凤不像是来讨货款的主,特别是马洪涛,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说不定是有什么特殊的身份的人。
“来,进来吧,到我屋里说。”毕相福掏出钥匙,开了总经理室的房门,说。
马洪涛和叶芝凤跟着毕相福进了房间,在沙发上坐下,中年妇女马上给他们倒上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有什么事,说吧。”毕相福靠在老板椅里,说。
马洪涛悄悄地将口袋里的数码采访机打开,亮明了自己的身份,说:“毕总,我是《水城早报》社会新闻部的记者马洪涛,有一个问题想采访一下你。”
这本不是马洪涛事先安排好的程序,他原来设计的是,让叶芝凤代表赵艳丽来讨工钱,看他怎么表演,好写到调查报告里面。但是,争执在见到毕相福之前就已经发生了,马洪涛多少有些乱了方寸,就直入主题了。
“噢,大记者啊,我说怎么这么大的谱呢。”毕相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问吧,什么问题?”
马洪涛就将光明公司拖欠赵艳丽工资的事儿说了出来,并说是群众来信提供的线索。
毕相福一听就火了,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道:“赵艳丽?谁拖欠她工资了?他们车间出了责任事故,按照公司的章程就应该处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马记者,这事儿你管不着!”
“谁说我管不着?”马洪涛也腾地站了起来,理直气壮地说,“拖欠农民工的工资就是违背国家的法律法规,中央三令五申……”
“呵呵,你真有意思!”毕相福大笑两声,然后不屑一顾地说,“你少来这些大道理,你能代表中央?你谁也代表不了,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说吧,你和赵艳丽是什么关系?你拿了她多少好处?” 血色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