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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开口道:“老姐姐,我这种粗鄙之人,实难拥有人爱,你若不嫌弃,就认我母亲为义母,咱姐弟二人共同孝敬母亲如何?”
唐友人赞道:“前辈人穷志不屈,好样的。”
一娇红泪如泉涌,扑倒在老太太面前,口称娘。算是认了义母。
冰儿只冲瘦猴虚空一抓,那块玉佩便又回到冰儿手上,冰儿赶忙将之藏回怀内。
唐友人暗道:“原来是为了这么个玉佩,冰儿才避开我独自前来呢?那玉佩又是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神秘,连我都不允许看?”
唐友人口上说道:“冰儿啊!是订情信物吗?值得你那么重视?”
冰儿道:“请公子原谅,小婢隐藏此事,确属不该,但并非对公子有任何恶意,公子若不相信,小婢唯有以一死来明志。”说罢,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被唐友人所阻。
唐友人道:“傻丫头,你不愿说就算啦!用不着以死铭志呢?以后我不逼你就是了。”
冰儿起身磕谢唐友人,唐友人赶忙叫他起来。
唐友人道:“看前辈言行,不是那种贪图享乐、不思进取的人,为何会生活拮据如此?”
瘦猴左右看了看,再向房外看看,又起身将大门掩上,又觉得不放心,便又闩上门栓,这才回到座位。
冰儿道:“你不用怕,有什么话尽管说,有我家公子一代侠、侠义盟西北盟前盟主兼现在侠义盟正北盟主唐友人在此,是沒有任何人敢伤害你的。”
一娇红惊道:“大侠就是侠义盖世,天下第一大好人阴步云大侠的公子?”
唐友人道:“前辈过讲了,我确实是唐友人。”
一娇红喜道:“义弟,有唐大侠在此,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吧,唐大侠一定能给你做主的。”
瘦猴终于放心,当下便叹道:“是。其实归根结底问题出在这凡人会和巾帼会身上,在十年顺天府沒有凡人会的成立,也沒有巾帼会这样的门派出现,我还能凭借狩猎来维持生计,我与老母的日子,虽然过得清淡,但是却还安宁。可是自从凡人会和巾帼会成立后,我们家的日子是越发过的艰难,在这两大组织的条规规范下,我迅速由猎户被迫转职为扒手。”
冰儿奇道:“为何你有好好的事做,反而要转职去做扒手?”
瘦猴道:“当时我是受到凡人会十六字真言吸引,才猪油蒙了心加入凡人会。”
唐友人道:“各展己长、各取所需、利益均分、共荣共辱,的确能人每个人都趋之若鹜,也难怪你能加入凡人会。”
冰儿道:“既然你已经加入了凡人会,那么就有更好的空间展你所长,获你所需,为何又转行去做了扒手?”
瘦猴叹道:“当初我的想法也是和姑娘一样的,且刚开始的那三天,真的是上山下沟,想去哪儿狩猎,就去哪儿,所得收获也不少,但好景不长,五天后,本地捕头卜蜂莲花这对男女,却找上门来。竟然说是我买到顺天府市集的猪有问题,许多人吃了后,腹泻不止,并说,不再允许我狩猎,否则,若是我不听的话,顺天府府尹汤灿辉便将我与老母驱赶出境,永世不得返乡。”
冰儿怒道:“这汤灿辉简直是昏庸糊涂,怎么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取消你的狩猎资格,还对你施加威胁、恐骇,想想真是太不应该了,如此糊涂的人,又怎么能担当百姓的父母官?”
唐友人道:“不是还有凡人会吗?你怎么不向他们请求援助?”
瘦猴道:“我们凡人会除了会长之外,便没了主事之人,其余的所有人,不管高官富贾,还是布衣百姓,大家闺秀、名门淑女 、寒门子弟,大家都是地位平等,毫无贵贱之分,而且都是各行其事,互不往来,那种纠结成堂,互相环卫的现像,是不会在凡人会出现的。因此,我出了问题除了一年一度的中秋盛会,可以向会长投出书筏沟通外,其他没有任何渠道可以帮助我。当时我气 不过,便决心贩卖自己,来维持母亲生命。”
冰儿惊道:“贩卖自己?这到是第一次听说,那你又卖自己些什么呢?”
瘦猴道:“我倔犟脾气上来,打算什么都不顾了,便决定一了百了,将整个自己这个人,全剖卖给顺天府的游方郎中尚得风,条件是这尚得风帮我照顾老母,一直到我母亲正常归天为止。那尚得风当时是满口答应。”
冰儿撇撇嘴,道:“听说郎中都十分好色,你又不是女人,他买你来做啥?”
瘦猴凄惨道:“我们男人哪有你们女人命好,女人走投无路了,可以入尘从妓,虽然名声差点,但也不偷不抢不为恶,也是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报酬,总比那些损人利己、偷摸拐骗、出卖良知的人好多了。而我们男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唯一值钱的就是父母给自己的身体。”
唐友人惊道: “你是要贩卖自己的身体器官?竟然也有人敢买?这与杀人,又有多大区别?”
冰儿听得脸色煞白。
瘦猴叹道:“这是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我。我这一身的血可以卖,我这双眼,也可以卖,我脸上的皮,我的心、我的肝、我的…都可以卖,尚得风买了我的这些,我的母亲便有好生活过,我又何乐而不为?于是我到白虎关外的小娘山跑马河找珠儿诉苦,却天幸遇上一个老乞丐,他见我是个孝子,便将扒窃术的本领传给我,之后,我便决定不再贩卖自己,而是在顺天府以偷窃为生。”
唐友人道:“既然是被迫偷窃,也就可以谅解,至少你已经有了钱财来源,老母已有所养,你虽然对不起自己,却可以孝敬母亲所谓百万恶淫为首,百善孝当先,这个善字你还是当得的,那为何又沦落到如今割肉喂母的地步?”
瘦猴一听此话,面上便露出了恨色,咬牙切齿的道:“这就与那自命侠义的巾帼会有关了?”
冰儿抢先道:“巾帼会掌门人姫如梦乃师从于侠义盟盟主阴步云阴大侠,自然也是个巾帼英雄,在她的监督下,民生应该是利多而蔽少才对,但是听你语气,似乎是对巾帼会颇有意见似的?”
瘦猴昂然道:“今日我沦落如此,全拜巾帼会所赐,是他们把我逼到如今的这种绝境。”
心下冰凉,唐友人急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请前辈细道详来。”
瘦猴道:“我练了好心老丐给的偷窃之术不久,由于饥寒交迫,难忍之下,我便开始偷窃,因技术不是很好,头一次便被失主发现,我没跑出几步,便被三侠五义之首的北妹所擒,还将我抓到他们的掌门人姬如梦面前,之后,姬掌门念我是初犯,只是追回失物,训戒几句,便将我放了回去,我便立即又偷…后,没过多久,便又被白妹抓获,姬掌门又放了我,沒过多久,我又落网,姫掌门便让我为巾帼会砍三天柴,之后,我再也不在顺天府城里偷窃,我转战乡野,,虽然收入少了些,但是却安全没事,可是仅仅过了一个月,顺天府城内有发生多起偷窃案,作案者手段高明,令三侠五义次次落空,他们抓不到元凶,便把将我列为疑犯,不由分说又抓我去见姬掌门,这次姬掌门罚我在巾帼会砍半年柴,工钱只勉强供给母用…就这样,只要顺天府一发生偷窃案,不管是不是我干的,都扣在我头上,还一次收走我的所有积蓄,十年都是如此,唐大侠,你说他们这样对我对吗?”
听者皆万分悲愤。
唐友人正色的说道:“是的,他们这样做的确是不对,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不让那些有心人得程。”
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好大的口气,不知是何门何派的高手呀!”
唐友人眉毛一竖,先跨了出去,余者也随后而出。
只见屋外已经来了十多个巾帼会的弟子,除了为首那个麻脸婆娘外,其余都是二九少女,个个生得貌美如花、娇态盈盈,与她们的头领麻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麻姑是白妹的精英弟子之一,因她办事干练、头脑冷静,故而深受师父白妹喜欢。
此刻这麻姑率先发难,渴道:“敢问说大话的是那位?”
冰儿冷冷道:“我家公子向来一言九鼎,从来不说什么大话,因为只要公子说得出来,他都会将对应的事,完美的完成。”
麻姑哼了一声,向着唐友人道:“你那不可一世的公子,就是这个小白脸?”
冰儿怀着崇拜的神情道:“我家公子是大英雄,不是小白脸。”
麻姑道:“看你模样俊俏、细皮嫩肉,最好是不要管今日之事,免得——”
唐友人断然道:“今日之事我管定了,识相的赶紧滚蛋,免得自讨没趣。”
冰儿道:“我看各位是有意来找瘦猴的麻烦吧?” 侠义人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