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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中,有头有脸的人本应按身份地位来坐位置,可是侯生却给张纪海安排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张纪海本想打闹找茬一番,可看见蔡文琚就在自己的旁边。想起侯生也同样对待同为云南四大势力的蔡文琚,心里稍稍舒坦,找不到理由,只得带着阴阳剑客忍气吞声坐在了这个位置之上。他哪里知道,他这个位置确实是侯生有意安排,可是蔡文琚的这个位置却是蔡文琚主动要求的,不为别的,只为能够时时刻刻监视张纪海。
此时蔡文琚正喝着云南特产的普洱茶,十分享受,张纪海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故意去套近乎。
“蔡将军,你我和那侯生的地位不相上下,今日他这么对待你我,简直是岂有此理,那侯生也太目中无人了,你说是不是?蔡将军?”
蔡文琚喝着茶,仿佛没有听见张纪海的话,经过身旁周裕入地提醒,佯装不知道刚刚的事。。
“张将军,你是在和我说话吗?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听力就不好,还请张将军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张纪海心里很不是滋味,无奈骑虎难下,只得将刚刚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蔡文琚笑道:“今天侯王爷是主人,我们是客人,客随主便,再说这坐那里不是坐,难道张将军还想坐侯王爷的那个位置?”这句话真是妙绝,表面上只是位置就是座位,实际上是暗指张纪海图摸不轨,还想在这云南称霸。
张纪海没想到自己给了这姓蔡的面子,重新将话说了一遍,竟然吃了蔡文琚的闭门粥,心里不甚欢喜,朝蔡文琚身边的周裕入使了一个眼神,周裕入心领神会,点点头。
突然大厅之中无比地热闹,原来是一对佳人已经到来,龚兴文和满脸被盖头遮住的侯梦然缓缓而行,周围的宾客都十分热情,拍手叫好,龚兴文也不断地作揖回礼,脸上洋溢着十分喜悦的笑容,但这笑容之下还掩藏着有些无奈和少许地悲伤。
来到了侯生的面前,听见众多宾客一起喊着:“一拜天地。”龚兴文和侯梦然转身一起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侯生笑得合不拢嘴,喜不自胜地看着眼前这对珠联璧合的恋人,龚兴文不仅使侯梦然满意,也使自己十分的满意。满屋子的宾客都二人的见证人,为他们贺喜。只有墙角的尹长风心如刀绞,从此小姐为*,自当断了所有的念头,可是这姓龚若当真是杨兄口中欺师灭祖的小人,小姐嫁给他为妻,焉能得到她想到的幸福?
“夫妻对拜!”
只要这夫妻对拜之后,龚兴文和侯梦然就正是成为了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场婚事差不多没有众人的事情,接下来就是他们二人的事,蓄谋已久的张纪海和余飞怎么会让这顺利进行。就在龚兴文和侯梦然面对面慢慢地弯下腰去行夫妻对拜之礼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射来一只长箭,正中侯梦然胸前,大厅之中的所有人大惊,顿时鸦雀无声。刚才人山人海的大厅,此刻好像空无一人。懂武功的人根据长箭射来的方位望去,竟然是蔡文琚和张纪海的位置。
龚兴文立刻将倒在地上的侯梦然抱入怀中,大声呼唤“梦然”,侯生顿时老泪纵横,大怒道:“今日在此的所有人,在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统统不准擅自离开。”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声:“侯生想把我们全都杀了,大家赶紧各自逃命吧。”
这件事实在是来得太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侯梦然中箭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听见侯生的话,心中顿时产生恐惧,宛如惊弓之鸟。再听见这声造谣的呼喊,所有人为了逃命,再也顾不得其他什么,拼命地往门外跑去。
霎时间,房间内乱成了一锅粥,侯生怎么能够让凶手趁乱逃脱?对着尹长风大喊:“将他们全部抓起来,统统抓起来,一个也别放过。”
来道贺的人,何止数百,听见这声抓人的命令,证实了刚才的呼喊,更加地慌了神,为了活命,管他前面是假山还是小池,只要有一线希望逃脱,都毫不犹豫地爬山跳池,好像后面出现了一个吃人魔鬼。
侯府的人为了不让凶手趁乱逃走,在听见侯生命令的那一刻起,侯府就已将把大门紧闭,侥幸来到大门前的众人,看见已经断了去路,好生绝望。今日来此道贺的人都是些名门望族,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他们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他们手下将军浴血奋战的结果,他们几时经历过这种场面。没有了退路,一时个个仰天痛哭,不成样子。
房间之中好像顷刻间就人去楼空,此时除了侯生、龚兴文和地上不知生死的侯梦然,还有继续喝茶的张纪海,身后的阴阳剑客一动不动,像极了两尊雕塑。旁边的蔡文琚也是在震惊之中久久没有缓过神来,震惊的不是侯梦然被刺,而是不像是张纪海做地手脚,好像更加是自己身后射出的,可是刚刚身后就只有三人,除了多年跟随自己的杨雪松和周裕入外,就只有尹长风,不会的,这三人这么可能会是凶手呢?
为了稳住局势,侯生一声令下之后,尹长风和杨雪松就已经出门去追击众人,此时蔡文琚身后就只留下了周裕入。
张纪海故作悲伤道:“好好的一场婚事竟然转眼间变成丧事,世事无常,我真替王爷感到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请王爷节哀……”
沉浸在悲痛之中侯生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幸灾乐祸之言,知道一定是他搞得鬼,此时哪里还想寻找什么证据,愤怒已经使他失去了理智,抽出随身佩剑,直扑而来。
张纪海身后的阴阳剑客,同时一左一右两掌,打在了侯生的身上,侯生口吐鲜血,用剑支撑。大吼一声:“还我女儿命来。”还想继续上前。蔡文琚见状,立即过去想将侯生扶助,侯生见有人奔来也不去看是谁,举起就是一剑,还好蔡文琚闪身及时,躲开了这一剑。
蔡文琚道:“王爷,不要乱了方寸。”
哪知道侯生已经受了严重刺激,暂时失去了理智,用剑指着房间内所有站着的人,怒不可遏道:“你们都是凶手,还我女儿命来。”踉踉跄跄地朝蔡文琚走去,又是一剑,蔡文琚身后的周裕入长剑出鞘,一剑就将侯生手中的长剑击落。侯生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
蔡文琚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摇摇头,事到如今也是无能为力,朝周裕入望望,示意他一起离去。
张纪海见蔡文琚要离去,出言道:“难道蔡将军就这样走了?”
蔡文琚道:“这没有了表演,自然就没有了观众,没有了观众,就更加不会有表演了。”
“哈哈哈,要是我说刚刚地表演只是助兴呢?现在的表演才刚刚开始,就是不知道蔡将军有没有兴趣看下去?”
“哦?有意思?”
“既然蔡将军觉得有意思,那我们这唱戏可要唱地更加努力了,要是扫了蔡将军的兴致,这罪过可是不小。”
哪知道蔡文琚却是不按照常理来,不屑道:“猴戏有什么看头,恕我不奉陪了。”
张纪海突然严肃起来道:“那可由不得你了,今天这场戏你既然来了,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为什么?”
张纪海不答,突然一柄轻钢长剑架在了蔡文琚的脖子上,顺着长剑望去,周裕入动了动嘴唇道:“不为什么!”周裕入虽然只说了短短的四个字,但却解答了蔡文琚所有的疑惑。
蔡文琚刚开始确实是有些意外,但只是惊鸿一瞥,九死一生的情况在生涯中清楚的记得是十九次,加上这一次恰好凑个整数,就算是这次真地在劫难逃也不亏,仿佛是得到了一种心灵的安慰,张口大笑起来。
“我听过有人强迫上床的,也听见过让人强迫作陪的,就是没有听过强迫人看戏的,今天张将军是让我开了眼界啊!”
张纪海没有想到蔡文琚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出言道:“蔡将军既然如此高兴,那我得助助兴才行,这姓龚的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连余飞余将军的女人也敢抢,既然他那么爱侯小姐,如今侯小姐已经上路,那我就君子成人之美,让他们去做一对鬼鸳鸯。”朝身后的阴阳剑客中的太阳剑客彭彧使了个眼色。
太阳剑客彭彧走到龚兴文的身前道:“我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很幸运你也是个习武之人,拿起剑和我决斗吧,不过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一样不会手软。”将手中的另一柄长剑递给他。
龚兴文听见这句话后果然有了反应,不过不是接过彭彧手中的长剑,而是抱起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侯梦然,目光呆滞,走地很慢,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就在将要踏出门的那一刻。太阴剑客唐文右手一伸,暗器激射而来,竟是唐门当年打伤剑神叶孤城的追心箭。唐文本就是唐门中人,因为犯了门规被唐门不容。追心箭力道不大,刚好破皮数分而不伤脏腑。
龚兴文后背吃痛,一个踉跄不稳,撞在了门上,失去了平衡,没有抱住怀中已经断气的侯梦然,侯梦然摔在了门外的地上。龚兴文大呼一声:“梦然!”将她的盖头掀起,她还是那样安详地躺在地上,宛如一个从未被打扰的睡美人,龚兴文捋了捋她脸上的乱发,站起身,走进门中,拾起侯生那把刚刚被周裕入击落的长剑,满身杀气,向唐文走去。 一剑乱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