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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大约三更时分,龚兴文一行人来到距离张府不到三里处的地方,唐文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按照白天的计划,杨雪松带领一小队人马在外接应,天星、霖雨、龚兴文、尹长风四人跟着唐文前去。
五人身手灵巧,加上唐文熟悉地形,不到片刻功夫,来到了张府天牢外的灌木丛中,五人距离天牢之间是一个湖泊,来去只有两条路,*。天牢依水而建,北边是深不见底的湖泊沼泽,覆盖了天牢一半的位置,南边有重兵把守,对来去的人层层把关,光是接口暗号就是三道。如此严厉的布防,难怪从来没有人从里面逃脱。
众人知道从正面进去已经不可能,唯一进去的方式就是在北面的沼泽中穿过,有水的地方可以乘船,可是沼泽地中船舶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在众人愁眉苦脸的时候,唐文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此间来的人都是轻功极高,只要在空中有一处着力的地方,每次向前跃进四五丈毫无压力,看这距离也不过二三十来丈,有三四个着力点就行。
唐文将准备好的长竹竿交给每人一根,众人瞬间明白他的用意,是将竹竿插进沼泽之中,接着一个着力的地方向前跃进。这方法果然甚妙,五人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天牢的士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天牢入口前,又是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恰好五人,唐文对着其他四人一望,用手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再将手伸到脖子前一横,四人立即会意。
五人每人瞄准一个士兵,同时而出,先用手捂住士兵的嘴,不让其发出任何声响,随后另一只手抱住头颅顺势一扭,听见“咔”的一声,士兵的头颅已经被扭断。唐文将士兵的衣服换下,一脚将尸体踢进了身后的沼泽之中,不一会儿,尸体渐渐没入不见了踪影,其余四人照做,乍一看五人和其他狱卒并无区别。
四人跟着唐文向牢房的入口走去,到了入口处,迎面走来一个狱卒。
“不是还没有到换班的时间吗?”
“我们是新来的,应该多表现表现。”
那狱卒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惊,刚想张开口大喊,才说出一个“有”字,表情就永远定格在了脸上,仔细一看,一枚银针插在了他的喉咙处。将尸体移到了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从他的身上搜出开启牢房的钥匙。见四下无人,五人以最快的身法进入到牢房之中,一进入牢房,一个“黄”字赫然显现在眼前。
走了数十步,又一个“玄”字写在了每间牢房的房门之上,“玄”字之下都有一个数字,想必是牢门的编号,越靠近里面的房间数字就越小,来到一间数字为一的房间,再向前一步,牢房换了牌面,一个“地”字映入眼前,照此规矩,那“天”字号的牢房应该是在最里面,“天”字一号牢房就是最里面的一间,也就是这一排牢房的尽头。
龚兴文越走越不对劲,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人间的尽头就是地狱之门,牢房的尽头不知道是什么,这种感觉在尹长风、天星、霖雨三人的心中也越来越强烈,反观两侧的牢房之中,阴森地可怕,有些犯人见有人来,一点也不慌乱,有意无意地用一种无法描述的眼光望一眼,出奇地镇定,从他们的眼神中看不出来是绝望还是其他什么。
随着数字渐渐变小,牢房中的犯人数量竟也在减少,仔细观察,牢房中的犯人数量竟然和牢门上的数字编号出奇的一致,或许就是按照这个数字来关押犯人的,数字越少的牢房,关押在里面的犯人情况也是越惨,到了个位数的时候,牢房中的犯人没有一个健全的躯体,无一不是缺胳膊少腿,最后几间牢房中竟然只留下数堆刺眼的森森白骨,唐文一行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古庙月出现了什么意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唐文却越走越慢,最后竟然步伐沉重,有些迈不开来。
龚兴文了解他此刻的心情,安慰道:“唐兄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古姑娘。”
唐文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望龚兴文一眼,眼中没有绝望,也没有悲伤,充满的是无奈和忏悔,龚兴文一怔,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
唐文定了定心神,紧紧地跟随在四人之后,“天”字号牢门上的数字从“三”变成“二”最后终于变成了“一”。
向牢房中望去,一个女子装扮的犯人蓬头垢面,浑身血迹,双手被绑在柱子之上,牢门外一根碗口粗的铁链缠绕牢门。外面加上一把大锁,将牢门锁得紧紧地。
尹长风道:“让我来!”
抽出随身多年的长刀,一刀就将碗口粗的铁链斩断,众人皆是一怔,就算尹长风的刀再怎么锋利,碗口粗的铁链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当时情况危急,越顺利那当然越好。
尹长风推开牢门,第一个冲进牢中,随后三人相继进入。
等倒数第二的龚兴文进去之后,突然听见“哐”的一声,一个和牢房差不多大的铁笼子从天而降,将进入房间中的四人罩在其中,四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
牢中的四人望着牢房外的唐文,唐文不敢与他们对望,转过身,一行热泪长流。
“对不起,为了庙月我必须这样做!”
众人瞬间明白了唐文,为了一段自私的爱情背叛了所有人,没有人说他错了,因为牢中无论是天星还是霖雨,也无论是龚兴文还是尹长风,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深深地爱着一个人,或许此时在唐文的处境中,也会和唐文做出一样的决定。
唐文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过身,左手一扬,一根追心箭激射而出,向牢房中柱子上的人射去,可是已经晚了。就在众人背对柱子上那人时,那人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趁着唐文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时,一剑刺向了离他位置最近的尹长风。其他三人反应过来时,只看见一柄长剑从尹长风前胸穿出。天星、霖雨同时出手,顷刻间两枚银针向那人飞去,一枚射在了那人的额头上,一枚射在了喉咙上,那人顿时气绝。
唐文见这样的结果,心下歉疚更甚,狂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牢门,偌大的天牢之中还一遍又一遍传来唐文刚刚狂吼的余音,这一声狂吼像一声来自地狱的呼唤,打破了夜的寂静,重新激活了犯人心中好不容易逃避掉的惊恐,刚刚还鸦雀无声的牢房顿时沸腾起来。
龚兴文将尹长风搂在怀中,明明已经将长剑穿过周围的大穴点住了,可为何还是像没有点住一般血流不止,流出的血液发黑,长剑之上竟然还喂有剧毒!望着尹长风渐渐泛白的脸,嘴唇不停地上下浮动,声音很是微弱,在说着什么话,无奈牢中太过嘈杂,听不清楚。
龚兴文把耳朵贴近了尹长风的嘴巴,终于听清楚了他要向自己说的七个字:“不要辜负侯小姐!”龚兴文含泪点头答应,看见龚兴文的点头,尹长风露出了安详的笑容,龚兴文泪流不止,痛不欲生,用颤抖的双手将尹长风的双眼合上。
霖雨见龚兴文这个样子,心里十分不好受,问道:“兴文,兴文,你没事吧?”
天星急忙用手抓住霖雨的手,霖雨惊慌看着天星,天星使劲的摇摇头,霖雨明白不应该再去打扰龚兴文了。
天牢外的杨雪松等了好久,还不见他们出来,望望天上的下玄月,已经过了五更时分,距离他们进入天牢时,已经足足在外等了两个时辰了,如果说被发现了,不可能天牢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并且依照他们五人的武功,就算被擒,也不会一个人都不可能逃走,可是现在对面的天牢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啊,叫人好生难解。
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像半个时辰之前那样风平浪静。杨雪松不禁胡乱猜测起来:“莫非天牢中有什么厉害的机关不成,他们全部中了机关?”杨雪松努力说服自己不会是这种结果,可是后背还是传来阵阵凉意。
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鸡啼,已经到了黎明时分,天马上就要亮了,一旦到了白天,自己这群人一定会被发现,倒时候接应不成反而这一伙人还会深陷其中,可是害怕万一刚走,他们又遇见麻烦事了怎么办?好生难决,此时急的杨雪松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终于有人上来问道:“杨将军,此时再不走,待天大亮之后,我们将会陷入险境,属下建议此刻应该立即离去。”
杨雪松又何尝不想离去,只是蔡将军吩咐过一定要将他们安全的接应,如今不见人影,擅自离去,辜负了蔡将军的嘱托和信任,这可如何是好?
那人见杨雪松不答,又是一声询问:“将军……”
杨雪松将手掌举起,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又朝天牢的方向看了看,此时他们若是出来一定会被发现,心下安慰自己道:“或许为了安全,他们要等到今夜才出来。”长叹一声,下令道:“撤退!”
那人兴奋之极,传令下去,一群人瞬间不见了踪影! 一剑乱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