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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挎包匆匆飞进,向躺在软椅上的年轻人看去,右手放在东方羽脉搏上,神情凝重,这般停顿了三分钟,才言道,“身子骨弱,急需几许贵重药材调养,”中年医师掀开东方羽眼皮,“还好,情况还不曾恶化。”让一旁的王叔轻舒了一口气。
医师从挎包取出一短截人参让一下人迅速熬煮,才看向一旁中年人,“权兄,怎么不曾见过这人。”两人相熟,医师言道。“小女在路上捡的,也不知哪人,等他醒来再言。”留下二丫头帮忙照看,见两人面色微红,微微一笑。
三天后,东方羽睁开眼眸,两张嫩脸映入双眸,目光一转,窗户、帘子、盆景飞进脑中,身子稍动,剧痛传来,让他眉头一皱,身体虚弱,连一丝力气也无,嘴唇蠕动,却开不了口。“你先将鸡汤喝下。”一丫头脸颊微红,想将他抬起,试了试却做不到,急忙将身边枕头取来,搁在他脑后,脸颊通红,细心喂着鸡汤,过了一会儿,权家主走了进来,“你醒了,医师说你身子弱,先不要急言。”
权家主是个高大白胖中年人,脸上白净,腰围颇大,言语颇为温和,让人信服。东方羽闭上双眼,神识空虚,仍能感知刘诗琪只是昏迷过去,稍松一口气,在两人走后,微弱源气向身躯聚集。
半天后,看着眼前丫鬟,“这是哪?”声音虚弱。
“朗乡权府”“福马镇”其他的,丫鬟倒是说不出了,她到了的地方也就左右十数里,自问见多识广了。“我叫春香,你叫什么来着。”她大胆道。
随后,她掺扶着东方羽朝庭院走去,外侧还下着细雨,透过大门,前方是一条小河,少弯曲,边上植了一排柳树,枝叶细长,如舞女的裙摆。后院走来一女子,右手拉着一十岁小孩,面色白净,便是权府的小少爷了。
“见过二小姐,小少爷。”丫鬟作福,在蕴秋吩咐下去后院忙活了,东方羽则坐在一长凳上,望向蕴秋和田义,“谢过小姐救命之恩。”两人邻座,闲谈起来,东方羽一番闲聊,编了个假身份,准备修养数天便离去。
临近中午,一辆马车停在府邸前门,“见过大小姐,健勇姑爷。”下人呼喊声传来,三人从大门走进,男子面色微黑,筋骨健壮,一看便是常年练武,女子娇小,江南烟雨气息透身,两人看向东方羽。
闲聊两句,吃过饭,权家主向东方羽言道,“不知相公作何打算?建勇行镖,正缺读书人,可走上一年,待再次进京,说不得还能遇见熟人,捎上一封信。”他看东方羽面善,英俊又不失文雅,常年见人,自然稍识面相,说上一番话为他考虑。
“建勇兄,还望不要嫌弃。”东方羽作揖道,余光见蕴秋一直看着他,突然改变了想法,还不如行镖来得痛快,他编了个书生名称,而他儒雅,正是一读书人。
临近傍晚,建勇和东方羽端坐车架上不急不慢赶去,小雨不停,路上行人少,两人穿袄,而东方羽近乎包裹成一粽子,天气偏凉,“羽兄,我见二妹对你有心,你可有打算。”建勇习武直接言道。
“在下还有娇妻,两人恩爱,只愿两人长久。”话语说出,让建勇微微惊讶,在他心中,读书人颇为看重门面,三妻四妾还是有不少的。“我也是此意,唯蕴冬一人足矣。”他说得大声,盖过了车行声。
泥路拢长,漫过凉风,到一座小院停下,话说,建勇还算高攀了,不过,以他好武艺好声明,迟早会振兴洪家。“居室简陋,怠慢羽兄了。”
六个小菜,中间一大盘猪肉,青椒撒上,三碗清酒,直直进入肚中,散去初春凉意,“少喝些。”一妇人对坐在首座的老头言道,“说的是,人老了,不像年轻人,十碗酒下肚不见丝毫脸色。”他看着坐在身边的建勇。
一侧,一面染健康小麦色活力少女偶有余光看向东方羽,见半碗不到,血红满上对方脸颊,一阵鄙夷,在他心中,此人太过柔弱,直接将此人从对象名单划过。
初春的夜格外清冷,一盏油灯自厢房点起,微红,在此处照亮,东方羽正坐案桌,桌上放着一叠白纸以及一本厚黄书。他手执长笔,在白纸上写着。神识不能出体,源气少的可怜,只能将冷意阻挡,也不知好坏,额间火焰纹没了,紫瞳也消失了,连自身气息极大变化,想来对方寻自己极难。
抬眼看了眼手指空间戒指,也不知什么时候神识恢复些,取出些丹药,灯火摇晃,木板上一阵响动,“给你找了一床棉被,初春易得风寒,尤其你这般娇嫩身子。”楚柔小麦色脸蛋在灯火爬上迎上了一抹红润,父亲寻一书生取了个楚柔,却是格格不入,枪棒倒是强横。
微黄棉被抛向木床,朝桌案白纸看去,一个女子映在上面,一席紫裙,面容精致,而他画技又好,将对方化成了仙女。楚柔右手一伸,将画像拿起,“想不到你画技这般好,这是哪家女子,你这般偷画定是偷香贼。”
余光再次瞥向案桌,又是一女子,一席白裙,如天仙降下,女子嘴角勾笑,连楚柔都忘了说话,直到,两张白纸飞离目光,落进烛火,化为一滩黑灰,让她面色铁青,一个响亮耳光自脸颊响起,两人面色突静。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楚柔双手向上抬起,随后,从腰间取出装有药粉瓷瓶,向他递去,一老头从下方奔来,看向静立两人。“刚刚书册落地,没什么事。”东方羽言道,他可是将这个女子记住了,这绝对妥妥打脸。
他不曾有戒心,对方只是一普通少女,他虽失去源气、神识,但自身素质还在,寻常宝器不能入体,无心算无心,他这次栽了。瓷瓶握在右手,被磨成碎末,在两人走下后,灰尘从手心飘出。
有了此事,楚柔见他一次躲一次,他倒是平了心,好吃好喝地过了五天。夜晚,烛光再次亮起,楚柔轻声慢脚走了上来,此处是一间小阁楼,虽小,但得了个清静。
“我想求你给父亲、母亲作幅画。”她轻轻言道,这绝对是她有记忆以来最低音话语,抬起头,朝东方羽看去,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不就是不小心打了一耳光吗?大不了,我站着不动,让你扇一耳光。”
她取出一个布包,将全部金银洒在桌面上,“够了吧,她曾听闻镇中心画师一两一幅画,桌上三两。”心中道,多了就当补偿,靠在东方羽,扬起脸,双眸紧闭,“来吧,我受着,两两还清。”
左等右等,双眸睁开,见对方一脸笑意看这自己,哪不知被戏弄了,将桌上银两一抓,狠狠瞪了东方羽一眼,走下台阶,后方传来,“明天过来取画。”
“羽兄,要走了。”天初亮,建勇将房门推开言道。东方羽将一副画裱起来,又取来一个竹筒,将画册装了进去,放置案桌,两人一同出了房间。“我已与父亲严明,直走便是。”走镖多少有些危险,悄悄离去,也省得亲人相别梗咽。
两匹健马在泥路奔行,两人都背负一个包裹,身影渐渐消失在淡光中,院门外,权家大小姐留下两行清泪,一直看着两人没入青山重影。
天色渐亮,两人行至一座府邸前方,牌匾刻有镖局两字,一行行装早已收拾,共有二十人,都是练家汉子,三驾马车,一路远去。
“走镖还算辛苦,不过收获颇丰,也算值得。这次镖走三百里,羽兄,我看你累了便到轿子坐坐,我们粗野人,习惯了。”走镖需一读书人,不仅可以在路上带些特产,走些利润,这并不比走送之物少。
两人闲谈着,待静下时,东方羽观察着此处山岭景物,思索着怎般得到一两件灵材,借助其中灵力,激活识海。现在想想,也觉得当初情景实在惊险,若不是早有决断,即使走了,识海恐怕也废了。至于两件护身灵器,心中空叹。
在他丹田处,红血玉佩仍滴溜溜旋转着,只不过上面布满碎片,在他心脏处,冥魂草不见变化,最初是玄级上品,此时仍停在原处,散发灵魂力,强健他的躯体。若是这般,就算他不曾寻找外物,不到一年,灵魂力蕴养识海,神识源泉仍会重发生机。
四周空明,建勇将右手举起,眼眸突然散出精芒,右手一挥,三人互看了眼,迅速向前方奔去,片刻爬上两侧山峰,随后,面色平静走下。
“行”此处两峰其高,道路狭窄,虽一直不曾被强人占去,但仍需小心。
东方羽掀起帘子,二十多人中他最为轻松,车轱辘转动声音响动,在空山格外清晰,而他却皱起了眉头,虽不能散开神识,但敏锐感知还是能察觉煞气飘逸。 一梦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