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年幼时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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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你的手,之前一直流血来的。大夫,你可给他看过了?”
从一侧的药箱,顾若曦便判断出那个正在研磨的人该是个大夫。被她这么一喊,原本还在写药方的大夫又只好转身过去。
可宫煜琛似乎不领情。他蹙眉扫了大夫一眼,不过三步间,那大夫堪堪顿住了脚步。
他仔细揣测一番,认定这屋里最厉害是宸王宫煜琛不假,索性就装聋作哑回了原来的位子。
“诶,大夫?”
见着他又折身回去,顾若曦急了,她无意之下牵扯了自己脱臼的右臂,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
宫煜琛眉色一敛,少有的露出几分焦灼之色。他这神色蓦然让顾若曦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想到那些尸体,她径自就问了起来。
“宫煜琛,你今夜是不是被刺。。。”
一想到还有外人在场,顾若曦即刻止住了话头。宫煜琛同她对视一眼之后,心照不宣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头。
突然间,快逃两个字如同梦魇一般哽在了顾若曦心上。
“宫煜琛,我若是说我小时候见过你,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什么?”
扶着顾若曦躺下,没有明白她此话何意,宫煜琛不由再次反问了句。
顾若曦将被子往下扯了些,她直直地看着宫煜琛,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在思虑该从何开口。
“小时候我走丢过一回,可是我不记得那是哪了。我记得我在一个院子里,也是这样一个月圆之夜,遇到了一个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太多的男孩儿。
印象中他和你很像,模样,还有性子,都很像。”
宫煜琛不知她要表达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夜里的时候,月色姣好,我在官府庭院里一直等着我爹娘来找我,将我带回去,可是过了很久,后院里却莫名传来了求饶打斗的声响。”
“然后呢?”
顾若曦对着宫煜琛微尔笑了声,指了指桌边的水。在喝了一大口水之后,被宫煜琛扶着再度躺好,顾若曦才继续开口。
“然后我就多管闲事地去看了呗。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记不得那个男孩儿的面容,可是最近不知怎的,竟然总在梦里梦到他。更奇怪的是,今日,我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了那张脸。
和你一样呢,宫煜琛,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见过?”
原本还只当她在玩笑的宫煜琛突然严肃起来。他看向顾若曦,略略有些出神。
在他印象中,十二岁那年,金陵尚书府内,他的确有遇到过一个比他小些的女子。
可是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早已经不记得。只依稀知道,月圆之夜他狂症发作,将尚书府内的侍从伤了好几个,最后怎么停下来的确没了印象。
莫不是那时,那个女子就是她?
“金陵府?”
“啊?什么金陵府?”
见宫煜琛没头没尾的喊出这三个字来,顾若曦很是茫然。她怔愣地看着宫煜琛,眼里写满了求知欲。
“你说走丢的地方可是金陵府?”
总算是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顾若曦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就在昨日,我甚至还在怀疑那是不是我做的一场梦。因为我爹和我娘从来不对我说那日发生的事,我去问,他们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当时年纪小,又对一些事情记得不太清,所以久而久之也开始对这事不上心了。”
顾若曦有些愤然,想到自己当年走丢了这样大的事,为何顾长青和自己娘亲就是不上心呢?
按理说不应该,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劲她自己又说不上来。
细细回想,宫煜琛思绪霎时被打开 尘封的往事一一向来袭来。
“王爷,药方写好了。若是无事,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此地不宜久留,大夫战战兢兢写好了药方之后就急着走。宫煜琛看破了他的心思,径自让人收了药方后出门送客。
一时间,屋内只余他二人。
“原来那人是你!”
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顾若曦此时却很快就听懂了。她抬头看向宫煜琛,竟是生出一股子激动来。
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事情,终是能解开了吗?
“那你能仔细同我说说嘛?我对那日的事就停留在你对我说的那句快逃之时,此后的记忆便戛然而止,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想不起来分毫。”
微微颔首,那一日的血雨腥风,隔了好几个寒来暑往,终于在宫煜琛的叙述下再度浮现。
“快逃!”
一声怒喝之下,顾若曦非但没有按照他的意思逃跑,反倒是被他一吓,两腿发软。
被步步逼近,她一个踉跄,竟然跌倒在地。
“你。。。你怎么了?”
眼前的男孩儿双目猩红,全然没有了下午时分见到他时那样的大家风范。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头残暴的野兽,见到活物便有上前将其撕毁的欲望。
顾若曦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孩儿,她曾经只在记录奇闻怪事的书上见到过这样恐怖的描写,哪曾想原来这样的状况真的存在。
“嗬,不跑了吗?”
阴鸷的语调混杂男声稚嫩的声色,可此刻听来却丝毫感觉不到稚子的单纯,反倒是生出股子可怖的鬼魅。
顾若曦一退再退,终归是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似乎是想故意凌虐折磨她一般,等到顾若曦身子已经靠近墙到无法再动弹之后,男孩儿倏然笑了起来。
狭长的凤眸微微咪起,却是嗜血的寒意迸射而出,叫顾若曦在炎炎夏夜里被冷的一激灵。
“让你跑!”
顾若曦脖颈处猛的一痛,她就连喊救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看似瘦弱的男孩儿,却不料有如此力气,顾若曦一点点被他拽着站起。她死死地去扯他握着自己的脖颈的手,挣扎了片刻,便已经近乎脱力。
“逃不掉的就该死!”
冰冷的声色没有一丝人该有的感情。顾若曦眼里氤氲出雾气,男子的脸在顾若曦眼里越发模糊起来。
难道,今日真的就要不明不白死在这个不知何处的鬼地方吗?
已经快要窒息的顾若曦脑海里浮现出爹娘的脸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用尽全力,死死地朝着男孩儿的腹部踹了一脚。 药妃入怀,我王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