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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根本不敢拦红衣女子,人直接冲进了临池阁。
舒姝从桌上捞起太监纱帽,刚扣到头上,就听见门哐当一声被踢开,紧接着是咚咚的楼梯响。
洪玉芯一路跑到二层,并没有看到什么狐狸精美人,只见着一个瘦弱的小太监站在门边,不觉就皱了柳眉。
“喂,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人?”
“就我一人。”舒姝看着女子,以及人手里握着的一卷皮鞭。
“哼,该不会藏起来了吧?我就不信揪不出她来!”洪玉芯脚蹬鹿皮小靴子,踏进卧房去。
她仔细巡视着每一处,手里的鞭子“刷刷”甩了两下。
舒姝看着那根结实的鞭子,这要是落在她的身上,可不得丢掉半条命?说起来这女子又是谁,为何敢直接冲来这里?
“姑娘要找什么?”
“献王殿下这里是不是有个女人?”洪玉芯瞥了眼门边的小太监,双手叉腰,不耐问道。
好吧,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真自己报了家门,估计这姑娘一顿鞭子就来了:“殿下的事,我不敢过问。”
舒姝寻思着这女子的身份,脾气嚣张,应该会些拳脚,不怕薛鉴,难道是洪将军的小女儿,薛鉴的小表妹?她也来京城了?
“难道我搞错了?这些人都不查清楚就瞎说。”洪玉芯抓抓脑袋,秀美的脸上除了疑惑以及一丝如释重负。
“姑娘无事,我就下去了。”舒姝可没有兴趣伺候这个小祖宗,她只想熬过这一日,然后回家。正好人家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可以好好相处。
她可看出来了,薛鉴的这个表妹过来抓人,就是心中在乎,也许正是薛鉴将来的王妃呢?
洪玉芯并没回话,直接走去榻前,捞起搭在上面的狐皮毯子:“做成毯子了?”
舒姝看过去,洪玉芯手中的毯子正是薛鉴给她的,她怕冷,他便让人做了这条狐皮毯子。
“问你话呢!”洪玉芯提起毯子抖了抖,显然是生气了,“为什么做成毯子了?当初猎狐费了那么多力气。”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舒姝无奈,薛鉴拿着狐皮做什么她能管得了?
“狐狸精!”洪玉芯把毯子摔到地上。
舒姝皱眉,那毯子很暖,每次与薛鉴乘马车,她喜欢搭在腿上的,就被人摔在地上,实在过分。
“姑娘,你这样贸然跑进来,又是搜又是翻,眼下还摔东西,是不是过分了?”
洪玉芯一听,手里攥紧皮鞭,往着舒姝看来,心里有气。
小太监长得极为好看,简直赛过女子,就是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估计两鞭子下去就会要了人的命。但是转念一想,这是薛鉴的寝室,她翻了东西当然不对,到时候他又说自己胡闹,小孩子脾气。
“你哪里看着是我摔了,我只是……没抓紧,它掉了。”洪玉芯讪讪的捡起毯子,搭回榻上。
舒姝一愣,这不可一世的姑娘这样就妥协了,可见真是喜欢薛鉴。这是有多想不开?那人阴冷薄情,心狠手辣……算了,关她什么事?人家两心相印,也算门当户对。
“不对!”洪玉芯的鞭子敲着自己手心,“两旁侧殿还没找,说不定人藏在那儿。”
说完,一阵红风似的卷出了门外,消失在楼梯处。
舒姝不由笑了声,走去镜前看着里面的人影,“真的看不出来吗?还是这姑娘心思粗?”
楼梯处又有了轻微声响,想不是那洪家姑娘又折了回来?却是老太监端着托盘上楼。
人还是按时进来送药,话却不多了,只是简单地礼节:“姑娘,药来了。”
“公公,临池阁发生了什么?”舒姝问。
“老奴也不太清楚。”老太监弯着腰,臂弯中挂着那柄拂尘。
舒姝多少也猜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谁还敢多言语?尤其是伺候人的奴婢,这般年纪了自然晓得事情严重。
“方才那位姑娘是谁?我见她冲进来,竟无人阻拦。”
“洪将军家的玉芯姑娘,是今早上来别院的。”老太监恭谨的回话,“老奴该向姑娘道歉,不该让您吃那点心。”
“你也是好心,王爷把事情查清就好。”舒姝握着药碗,浓浓的药汁送进嘴里,舌头都麻了。
原来真是洪家的姑娘,难怪如此猖狂。当年薛鉴去了边城,就是跟着洪家,有今天的局面,洪家功不可没。据说洪家夫人和薛鉴的母妃还是结义姐妹,这就可以理解了。
老太监收好碗准备退下,慎小慎微的姿态能看的出别院的紧张气氛。
“公公,我想搬出去,待献王殿下回来,你帮着说一声。”舒姝起身,既然洪玉芯来了,她住在这里肯定会露马脚,倒不如趁此搬出去。
“这……姑娘是否等王爷回来再说?”老太监面带为难。
“公公知道,洪姑娘怕是一会儿还要回来,我在这里恐怕会给殿下添麻烦。”舒姝走去塌边,她没什么要带,就这一床狐皮毯子倒还用得不错。
她卷了毯子抱在身前,转而踩着楼梯下去。
老太监跟上:“姑娘要去哪儿?”
“就去汤泉那边吧,我见那里无人。”舒姝清凌凌一声。
老太监没有阻拦,他也知道现在人留在临池阁很麻烦,那洪玉芯一看就是个火爆性子,左右暗中跟个人过去看着就行。
一路走来十分安静,偶尔碰上的宫人也是小心翼翼,垂首而过。到了汤泉院子,舒姝选了一间小屋,虽是严冬,因着这边的湿热之气,到也不觉寒冷。
她铺了毯子在床铺上,便走去那夜泡过的汤池。
衣衫尽除,高高的铜镜中,是女子白玉一样纤柔的后背,乌发挽在头顶,凸显出优美的勃颈。
舒姝的身子虚弱,本不能泡汤池,但是她还是入了水,不能白来别院,总要学些东西才是,就比如在水中闭气。
她深吸一口气,整个沉进水中,只是没一会儿就受不了,感觉要被憋死,慌慌把头伸出水面,大口的吸气。
待平稳之后,她再次进到水里,娇嫩的脸儿被热水包裹,这次她试着睁眼,又是引来不适,原来看似简单的事情也这样难。
如此,她学了一会儿,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
“呼!”舒姝的小脑袋冒出水面,眼睛看到的是一双金纹皂靴,她瞪大一双眼睛,几乎忘了呼吸。
薛鉴站在池边,俯视着水里的人儿,嘴角轻轻一勾:“藏在水里这么些时候,在做什么?”
“殿下何时来的?”舒姝甩了下头发,双臂藏于水下。
“你猜?”薛鉴不答反问,“不是身子虚吗?还能泡水?”
“我觉得冷,就下来了,”舒姝慢慢移到池边,伸出一条细滑的手臂,葱葱玉指搭在池沿,脸儿淡淡的委屈,“我的手钏掉进池子了,可是怎么也捞不到。”
“你钻进水里是在找手钏?”薛鉴蹲下,手掌摸上湿润的脑袋。
“自然,殿下给的,一定得找回来。”舒姝双臂抱在一起,搭在池沿,乖巧抬头看着男人。
薛鉴脱了靴子,除去外衫,一步步的走进池水:“这么重要,是得找回来。”
说完这句,人就没进水中,只余着水面上的袅袅蒸汽。
舒姝松了口气,慢慢移步往池子的阶梯而去。她的手钏的确是掉进池子,只不过是她刚刚在薛鉴眼皮子底下撸下来的,她学憋气可不想让他知道。
“哗啦”,一片水花四溅,薛鉴从水底冒出,直接把呆愣的舒姝抵在池边,手里拿着一根玲珑手钏。
“找到了,怎么谢本王?”
舒姝纤长的眼睫沾着水珠,男人挤着她无法动弹,忍不住哼哼一声:“谢殿下。”
“就这样?”薛鉴似乎不满足,握上一折即断的细腰,把手钏套回舒姝手腕,“本王教你,要以身相许。”
“您又说笑了,什么以身相许?在这儿吗?”舒姝笑着,娇媚脸蛋儿像一朵绽放的花,只是那笑逐渐变得发僵。
她感觉不太好,尤其撞进薛鉴的眼眸,那个她熟悉的眼神,便更觉得发慌。他难道真的想……
在水中,薛鉴把人抱起,埋首去了她的颈窝间,温热的水珠从肩头滑下。
怀中的人儿好像带着致命的蛊惑,平时总穿着规矩的衣装,端着大家千金的样子,可是真真的她就是勾人的妖精。妖娆的身段,整个人软软的像没有骨头,娇娇的啼哭,尤其那一把细腰,让人忍不住细细琢磨。
他以前远远见过这个舒家女儿一眼,亭亭婀娜,一副柔弱模样。后来她就落到他手里,明明怕得要命,居然还强装镇定的与他谈条件,而他自来就不是个愿意成人之美的,她想与虎谋皮,那他就让她试试。
想那一晚她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在他的肩头留下一条条抓痕……雨很大,她最后颤着身子抓起衣裳,脸上泪痕未干,说要回家。
“记住了?这才是感谢。”薛鉴伏在泛粉的耳边,轻轻道。
“嗯,不……”舒姝双手攀住男人肩头,话到了嗓子眼儿,便被人吻住,一点点的吃了去,这种感觉似乎比在水中闭气更让她困难。
身旁的水波荡漾,乌发海藻一样在水里张扬。就算身体不好,他也不放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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