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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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夜里岳一霄就发起烧来了。
陆璨被叫醒的时候,岳一霄正迷迷糊糊地说:“妈,我想喝水。”
“谁是你妈。”
陆璨爬起来摸索着给岳一霄倒水,递过去的时候碰到岳一霄的手都滚烫滚烫的。
就该把岳一霄按在医院的。
陆璨在装药的塑料袋里刨了刨,找出退烧药来喂给他吃了,又去弄了块湿毛巾搭在他额头上。
擦身就不必了……就算岳一霄是个直男,陆璨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个坎。
弄完了陆璨就躺回去继续睡了,岳一霄早上醒来的时候,头上的毛巾都干了。
“醒了儿子?还发烧不?”陆璨坐在地上笑眯眯。
岳一霄刚睡醒还一脸懵,“谁是你儿子?”
“你夜里叫我妈呢,当然你是我儿子。”
“靠。”
陆璨乐得不行,笑够了才伸手摸了摸岳一霄的额头,“好像不烧了。”
岳一霄把被子拉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不,我觉得我还在发烧。”
“旷课?”陆璨挑眉。
“你帮我请个假呗。”
“丑拒。”
“嘤嘤嘤。”
“闭嘴。”
最后陆璨还是一个人上学去了,留了岳一依在家陪哥哥。
又眯了一会儿,岳一霄感觉清醒了,就光溜溜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单腿蹦到昨晚脱下来的脏衣服边,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已经报废的破手机。
难不成被陆璨当垃圾扔了?
岳一霄正打算去翻垃圾桶,眼神一瞥就发现在饭桌上放着一个没见过的手机。
拿过来翻了翻通讯录,确定手机卡是自己的,但手机肯定是陆璨的。
岳一霄登上微信,给陆璨发消息:“谢谢妈。”
陆璨秒回:“滚。”
这会儿正在上课,岳一霄就没再给陆璨发消息,虽然他也不知道陆璨为什么会在上课的时候秒回了他的消息。
昨天换下来的校服要赶快洗了,不然血迹会留在上面。岳一霄把它们一股脑儿扔到水盆里去泡着,然后去厨房给岳一依蒸了个鸡蛋。
出来的时候,岳一依站在客厅里,和他大眼瞪小眼。
“咳咳,一依醒啦。”岳一霄欲盖弥彰地遮了一下重点部位——起床半小时了他还没去找衣服穿。
“哥哥电话。”岳一依指指手机。
“噢。”岳一霄拿了手机钻回被窝,打开一看有一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
短信和未接电话来自于同一个号码:“晚上十点纱线厂。“
岳一霄把短信删了,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然后像鸵鸟一样整个埋进被窝里。
纱线厂是镇上一个废弃的工厂,因为出了特大事故,二十年前就被关了。后来被一个外地的开发商买下来改建,但动了几次工总是出问题,最后就闲置了。
大人都不让孩子去那玩,说那地方邪性,但总有小孩偷着去,倒是也没出什么事。
后来就被镇上的小混混们占了,用作约架场地。
中午的时候,陆璨给嗷嗷待哺的兄妹俩带了两个煎饼回来,也是夹了很多东西的那种。
岳一霄把门打开一个小缝,伸手去接,结果门缝被陆璨卡住,一把把门拉开了。
“靠,你劲儿怎么这么大!”岳一霄转身跳着去找被窝。
陆璨只看见两个光溜溜的屁股蛋子。
陆璨掩面,“你注意点行不行,你家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她那么小知道个啥。”
岳一霄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煎饼,被子围在他的腰间,只盖住了下半身。
陆璨很难不看见他身上有一些横七竖八的伤疤,但应该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了,颜色很浅淡。
岳一霄觉察到陆璨的目光,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转移话题:“煎饼钱也晚点再给你。”
“吃你的。”
陆璨没理他,拿了另一个煎饼进屋去给岳一依。
岳一依正在画画,聚精会神的,陆璨就没打扰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等岳一依画完了,她才发现陆璨的存在,还被吓了一跳。
“吃煎饼。”陆璨把煎饼给她,“一依在画什么呀?”
“哥哥。”
岳一依把本子合上,“不许看。”
“我不看。”
其实陆璨他不仅看了,还看了作画过程。
但陆璨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艺术细胞,并没有看懂那一片红红黑黑的是什么。尤其是岳一依说那是哥哥以后,他更一头雾水了。
陆璨走出来,想了想,对岳一霄说,“你妹妹画画挺好的。”
岳一霄一愣,语气里有些不确定,“……是吗?”
这一问陆璨也心虚,“……是啊。”
岳一霄没再说话。他想可能是自己不懂画画,他还一直觉得岳一依画画太丑纯属浪费纸笔呢。不过陆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说好,应该就是真的好吧。
这么说应该让岳一依去报个班学学画画,万一真是有天赋呢?浪费了多可惜。不过学画画得花不少钱,岳一霄又头疼起来。
陆璨要是知道他这一句话引起岳一霄这么多联想,他一定当场把那句话吞回去。
陆璨下午还得去上学,在岳一霄家休息了一会儿就走了。岳一霄睡了个浅浅的午觉,梦里一直有人在追杀他。
岳一霄不停地奔跑着,雨水打在他身上,他却觉得烫。空气像刀子一样灌进肺里,整个胸腔都撕心裂肺地疼。他跑得越来越慢,意识逐渐从大脑中抽离,后面的人还在穷追不舍,刀光就在眼前——
有人在叫他。
不止一个人。
有男人叫他的名字,有女人叫他哥哥。
但那不是妹妹,妹妹还小。
岳一霄把腿上绑的匕首抽出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后方的脚步声已经就在耳边,岳一霄举起匕首狠狠地向后刺去——
却只有一团黑雾。
“哥哥。”
岳一霄睁开眼,是岳一依拿着手机在叫他。手机屏幕亮着,有一个熟悉的号码正在来电。
岳一霄把电话挂了,但对方马上就又打了过来。
岳一霄皱起眉来,按了接听后把手机塞给了岳一依,“你接。”
岳一依懵懵懂懂地把电话放在耳边,“喂?”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哥呢,让他接电话。”
岳一霄:“就说我死了。”
岳一依:“哥哥说他死了。”
岳一霄:“……”
对面笑了,提高了音量:“岳一霄,怎么不敢接我电话呢?”
岳一霄不想理他,岳一依也没说话。不过对方也并没有想要岳一霄的回答,顿了顿就继续道,“我知道你有钱,给我转一万,急用。”
你知道个屁。岳一霄翻了个白眼,把电话拿过来,直接挂了。
电话一挂,马上就又打过来。打了又挂,挂了再打。
“霄霄,霄霄别挂。你就帮帮爸爸吧,这次真的急用钱。”
男人的语气软了下来。
岳一霄冷笑一声,“用钱的时候,你就是我爸了?”
“霄霄,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岳一霄又把电话挂了。
纱线厂的事还没解决,又来一个催命鬼。岳一霄哀叫一声,感觉自己真的快死了。
“哥哥不哭。”岳一依伸出小手来拍了拍岳一霄的背。
哭是不可能哭的,哭又没有用。岳一霄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又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岳一霄四点多才起来。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把之前泡的衣服洗了,又做了饭,和岳一依吃完,正好六点。
陆璨该放学了。
他也不知道陆璨会不会再来他家,不过他觉得应该会来,就交代了岳一依几句话。
然后岳一霄就出去了。
离十点还有三个多小时,岳一霄叫了高源他们出来上网。
“哟,霄哥今天怎么好兴致请我们上网?”高源傻不拉叽地问。
旁边的胖子用胳膊肘怼他,“你是不是瞎啊,霄哥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岳一霄不想理他们。他就是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加上晚上可能需要他们帮忙,才肯破费的。要是平时,别说请他们上网了,谁也别想从岳一霄兜里摸走一个大子儿。
“哦。”高源识相地闭了嘴,戴上耳机自己打游戏去了。
岳一霄不想打游戏,也不想看视频,盯着电脑桌面愣了一会儿,看着计时已经走了十五分钟,终于把手伸向了鼠标。
高源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岳一霄,看见他的动作,心中一动,再转向屏幕,看见岳一霄熟练地从开始菜单里点开了扫雷。
高源:“……”
岳一霄开了一盘难度最高的扫雷,然后第一下就点中了一颗雷。
高源:“噗。”
岳一霄白了他一眼,重新开了一盘。
岳一霄玩得很慢,每一下都经过深思熟虑才点下去,一直玩到九点半才让那个小脸戴上了墨镜。
“走吧。”岳一霄点了下机,收好身份证起身。
“哎,霄哥等我,马上就好。”胖子的胖手指飞快地按着键盘。
“等啥啊赶紧的。”高源直接伸手把胖子那台电脑的电源关了。
“哎哎哎!”胖子拍了一下大腿,但没说什么。
岳一霄带了六个男生,晃晃荡荡地往纱线厂走。这会儿正是下班的时间,路上人不少,都警惕地看着他们,然后飞快地远离。
到纱线厂的时候,里边静悄悄的。
“几点了?”
胖子看了看手机,“九点五十。”
“霄哥没带手机?”高源问。
“嗯。”手机是陆璨的,坏了他可赔不起。那个牌子的手机,就算是二手旧型号也得几千块钱。
他们就在一排厂房的墙根底下等着。这一片没有路灯,月光照在他们前面的地上,杂草和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而那些男孩子却隐藏在阴影里,被黑暗包裹,并融为一体。
等了一会儿,岳一霄突然问:“东西带了吗?”
“带了。”
岳一霄点点头,“不用废话,直接上。”
这边话音刚落,脚步声就从另一边传来了。 假装男神对象后我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