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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是毫无纷争的圣地
翌日清早，江月白退了烧，在重重梦境下苏醒。
不知怎的，她这次生病总是半梦半醒，她依稀记得，妈妈好像来房间里陪了她很久，至于她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
但是，似乎因为有她守着，江月白意外的睡了个大好的觉，醒来以后，喉咙也不痛，脑袋也不晕。
完全是那种，退了烧，仿佛重生的舒适感。
叩叩——
房门被敲响。
江月白望过去，轻声开口:“进。”
房门被推开，是端着碗筷的江浸月，他头探进来，看到清醒的妹妹，神色放松几分，走了进来。
“你可算是醒了，”江浸月把托盘放在一边，一手摸上她的额头，“退了，你这烧不退，爸妈都要急死了。”
“让你们担心了。”江月白喝了一口热水，润润嗓，往门口看，“爸妈呢？”
“在下面，”江浸月有些不自然地坐下，端起那碗粥，说:“把粥喝了，待会出门。”
“去哪里？”江月白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白皙，发问。
“爷爷家，待会带你一起去。”
“爷爷……”江月白自打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爷爷，听爸爸说，他老人家归隐山林，不爱和亲人走动。
有些太突然了。
不过，江月白看着手里这碗青菜粥，忽然觉得有些饿了，她先不管待会的事情，“行吧，我好饿，这粥闻起来真香。”
她拿着小勺，一点点将粥喝了进去。
江浸月在一边，看着粥逐渐见底，眼里揉着异样的局促。
等她喝完，江浸月把粥碗收走，告诉她:“不用着急起来收拾，我们中午再走，你慢慢弄。”
“哦，好。”江月白瞅着他离开房间，总觉得哪里怪，说不上来。
她生了个病，感觉把他脾性都生变了？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江月白逐渐感觉自己又有点困了，她想着也不着急走，就再小睡一会儿。
想着想着，她歪回床上，眼皮越来越沉，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吱呀——
门被推开了。
江浸月又探脑袋进来，他看到妹妹熟睡了过去，转头和站在门口的父母递了个眼神，点点头。
江爸妈互相一对视，轻声下楼去准备别的事。
早上九十点。
一身便衣的厉敛终于摆脱了各种事情，来到了江月白家附近。
他站在远处，看到江家夫妇准备好了车子，似乎准备出远门一样。
然后，江妈妈打开车门看向院子里，厉敛的眼神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看到了抱着江月白出来的江浸月。
望到女孩有些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身影，厉敛的手指在不经意间收紧。
江爸爸协助儿子将女儿安稳放进车里，然后几个人上了车。
车子缓缓行驶，离开了他的视线内。
这时，厉敛伸手摁了摁右耳塞着的耳机，那是他放在车子里的监听器。
“送到爸那里真的没问题吗？”
“现在这个情况，为了月白的安全，他老人家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
听完全部对话后，厉敛放心的关掉监听器。
如果不是知道她家人不会加害于她，他绝对不会放手。
但是他现在的处境，确实没办法更好的保护她，放她离开，是最优的选择。
厉敛直起身，最后凝视了一眼车子离开的方向，然后转身，离开此地。
***
厉家长辈们坐在一起，十分严肃地探讨关于族里的大小事情。
最后话题还是转移到拟定下任族长上面。
“厉敛，这些年执行任务的完成度最差，失误，失败都是常发生的事，对家族和任务的热情都不高，这孩子看上去一点野心都没有，就算是嫡系之子，可这样没有能力又寡欲的孩子，怎么能做族长呢？”一个旁支长老说。
“是啊，厉家族长，必须是能力最突出的后辈担任，”几个老人互相递眼神，然后对坐在最中间的厉父说：“只要能管理好厉家上下，这血统，不是问题。”
厉父没说话，凝视着这几个你一句我一句，配合得天衣无缝的老人，“厉敛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他是有能力的。”
站在他身边的厉成欢悄悄观察着这一切，然后瞄向不远处一直坐在暗处，没人发觉的厉敛。
厉敛安静地坐在暗处，被这些长辈一个劲的否定，眼里却不带一丝不满的情绪。
仿佛他们说的就是实话，而他也接受。
“族长，空口无凭啊，现在落在卷宗上的数据，厉敛这孩子在神管会的表现，就是没资格担任族长的，您要是一意孤行，必定会引起族里上下各旁支的不满。”
“是啊，族长肯定是要选择一个全族人都认可的后辈。”
“对啊对啊。”
“那各位长老，不妨也提一提建议。”厉父镇定开口。
有一个老人站起来提议道：“既然空口无凭，那我提议，族内召开族长甄选赛，让适龄的小辈们都参加，按照文试武试，综合考量，到时候，谁是最合适接管厉家的下一位族长人选，不就水落石出又能令全族信服了吗？”
“我同意。”
“我也赞同。”
厉敛悄然眯了眯眸子。
喉咙不由得发出一声笑。
搞了半天，整这一出，原来是为了给某个人开路。
以最光明正大的途径。
.......
散会后，等人都走了，厉敛才从一旁起身走到父亲和妹妹身边。
厉父背手站在他面前，严厉道：“都听到了吗？”
“是。”厉敛垂眸答。
“为了我们嫡系的颜面，这次比赛，务必拿下。”厉父不容置疑地命令他。
“对啊，父亲都在长老们面前那样袒护你了，你要是再不争气，丢的是父亲乃至整个嫡系的颜面，”厉成欢噘噘嘴，最后又小声嘟囔：“虽然我不觉得你打得过厉信哥哥......”
厉敛神情顺从，他低下视线，掩盖住许多情绪，只剩淡然。
夜晚。
厉敛来到厉家最偏的一间卧室，这间卧室已经很多年没有住过人了。
可屋子里的物件，家具都没有落下灰尘，像是有人定期打扫似的。
这间屋子，是整栋房子月光能照进来最多的屋子，月光透过淡蓝色的纱帘，染着青色照在床单上。
他坐在床边，感受着不存在的温度。
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照片里，妇人抱着小男孩和小女孩，笑颜如花。
厉敛抚摸着床上淡雅的碎花床单，似乎就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每次心里一团混乱的时候，他就会来到母亲的房间，只要坐在这间屋子里，他的心情就能被抚平。
似乎这栋让他压抑，无奈的房子里，这间房是唯一的净土。
他敛眸，盯着相片里的妇人，平静地思念着。
母亲，您觉得，我该赢么。
***
空气有些寒冷，丝丝带着水汽的空气飘过江月白的脸颊，终于让她有了清醒的意识。
她缓缓睁开眼皮，看到了古香古色的房间。
她躺在榻榻米的平地上，房间的门开着，一个有些苍老的身影背对着她，狼尾已经有些斑白，面对着院子里的郁郁葱葱。
月光普照。
江月白缓缓起身，被子和衣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人这时候缓缓回头，对上江月白的双眼，他打量着她。
这眉骨，这眼神，还有这双醇正的棕眸。
既有她的魂气，又有他的模样。
“真像。”江爷爷开口，苍老的声音里有些疏远，却又能感受到几分动容。
“您，您哪位啊。”江月白歪歪头，小心地问。
江爷爷扭回头，又背对着她，悠悠道：“我是你爷爷。”
他本以为隐居多年，抛下所有，已然可以做到无情无欲，可当他亲眼见到他这个孙女的时候。
全部掩盖在时光下的情绪瞬间翻了上来。
难以释怀。
他对那个狂妄到不可一世的女人的怨恨，还有对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儿子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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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花秋江浸月剧情小高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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