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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集团对你的处理意见是，解除雇佣关系并追究刑事责任。”
顾飞刚说完，赵雅从隐忍着抽泣变成号啕大哭：“顾总，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但是我也是情有可原啊，您帮我跟集团说一说，我也替您做过不少事情呀。我知道早晚有一天要出事，可是我就这一次，真的就这一次，我也没办法啊顾总，顾总您再帮帮我，我……”
林心第一次见识哭着要留下来的，可是职场上的眼泪有用吗？她都知道没用，赵雅怎么可能不知道。
顾飞不想知道赵雅的不得已，他只知道这次何毅赢了，赢得漂亮，连让他崴了一脚却也不得不为他鼓掌。
今天，他顾飞还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论何毅在公司里动任何手脚，也不论他被人拿捏住什么把柄，只要顾栋选择无视，那就跟他没有做是一样的。
反而，自己这个盯着何毅追查的举动，势要将他拉下水的举动，让董事会觉得他既心胸狭隘又卑鄙。
本来之前的文件里只有一些对何毅掌管的几个公司的调查数据，但赵雅却将数据换成了那几个公司内部的机密信息，这样一来，整个集团高层都知道，顾飞盗取了何毅掌管的公司的机要信息。
虽然监控视频已经澄清了文件被掉包，而且何毅也因为曝出的文件里有财务问题而受到集团审计的调查，但这件事，无论再怎么撇清都没有用，林心是他的助理，哪怕要赵雅配合着演一出戏也不难，何况林心还是赵雅介绍进来的。
何毅与顾栋的关系，公司里底层小职员不知道，可高层的那些老狐狸们可门儿清，对于顾飞处心积虑要“清理”何毅的这个举动，他们虽然没说什么，但真到股东票选大会，顾飞会失去原有的优势。
赵雅能力很强，顾飞前期对她关注很多，是个可用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人情社会会让人突破底线。
赵雅欠何毅一次人情，算是个大人情吧，具体是什么，顾飞没有细问，不过能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想必也是“救命之恩”。
赵雅知道自己被栋青解雇，那其他的大公司也不会再雇佣她，而且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甚至想死的心都有。
虽然哭没有用，但她还能做什么呢？眼泪流在人前总比流在人后好，哪怕有一丝丝的希望。
不知道是顾飞心软，还是他另有别的打算，他突然改了主意允许赵雅主动离职，而且还可以再拿三个月的工资。
赵雅感激涕零，这泪总算没白流。
她走了，只剩下林心。
林心知道这是要处理自己了，顿时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听说，当初你是赵雅介绍来的？”顾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特别的让人陌生。
虽然林心有错在先，但是这件事本身是不怪她的，可顾飞这么问，显然觉得她们是商量好的。
刚刚监控里赵雅准确地输入顾飞办公室密码的画面令林心记忆深刻，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怎么知道的，但是绝对不是她泄露的。
林心的沉默让顾飞看不明白，他换了句话问道：“你在上家公司干得好好的，突然在年前辞职了，为什么？”
顾飞步步紧逼，话里话外都在怀疑林心进入栋青的目的不纯。如果是以前，林心大约已经道歉，而且还会解释一大堆，但现在，她居然莫名其妙的又想起昨天晚上顾飞在车上跟她说的话。
“我为没有做好职责范围内的事而道歉。”说的是上班时间擅自离开办公室，没有将文件放在安全的位置。
“其他的事，我没有什么好抱歉的，您告诉我集团的处理结果就好了。”林心突然好轻松，这个本来就不该闯进来的圈子，也是时候离开了。
一想要离开，这心里还是很难过，可又记起顾飞说的自己太在意过去和过去的人和事，瞬间就逼自己收起眼睛里的水汽，还刻意挺直了腰背。
顾飞看着嘴硬的林心，再次扭过电脑屏幕对着她，上面是一份邮件，内容是：总经理助理林心，扣发本月工资，解除劳动关系，永不录用（包括分公司及旗下公司）。
“嗯，我知道了，谢谢。”眼泪实在憋不住了，林心赶紧转过身，快走了两步停住说：“我收拾一下个人物品，等大家上班了就去36楼签离职单。”
林心推门而去，没多久又敲门而入。
脸上的泪擦的满脸花，双手抱着那箱“罪魁祸首”的快递。
看到那箱快递，顾飞的眼神突然躲闪了一下，听林心真心真意地说太贵重，不能收，多谢之类的话，他有一瞬间差点忍不住要拉住她。
生日的那三天假期还没有想好，却已经被辞退了，收到的最惊喜、最贵重的生日礼物，才一天就不属于她了。
今年真的是诸事不顺吗？要不她回家嫁人得了，一了百了。
签了离职单，林心出了栋青大楼就把手里收拾的个人物品扔门口垃圾桶了。
马路上的车已经多起来，路边大部分早餐摊都收了，只有三五个还在为晚起的踩点上班人服务。
林心看着人们踏着匆忙的脚步，或去上班，或去赴约，或去游玩，只有她迈着慢悠悠的脚步，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她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晃回了家。
正要掏钥匙开门，却突然看着顾飞家的大门出了神。
“嘭！”
林心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朝那不顺眼的大门踢这一脚，但既然踢了，索性再踢两脚。
“这门真结实。”踢得痛快了，她看着“完好如初”的门，称赞道：“真是个好孩子。”
刚进门不久，门铃响了。
是顾飞吗？
这是林心的第一反应。
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她贴着门缝听到了左向南的声音。
轻轻地叹了口气，林心又蹑手蹑脚地走回了房间，不过刚踏进卧室的门，她突然听到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
啊，忘了，消防栓的备用钥匙……她告诉过左向南。
就在昨天，顾飞还提醒她该换地方了，果然听人劝吃饱饭，一会儿就换了去。
她从卧室里走出来，双臂环胸歪着头看着左向南开门进来。
“你在家啊！那你不给我开门？”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开，你就已经进来了。”
林心的语气冷冷的，左向南以为她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所以态度简直不能简单地说好。 三十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