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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
子婴想不通,扶苏夫妇早就不在人世了,胡亥的兄弟姐妹20多个也被清理干净,没有留下后代,哪来的什么亲人?
“难道是他?”
子婴猛的睁大双眼,起身跑下大殿,差点被下摆绊倒。
“哈哈哈,那个宁死不从的家伙,他的尸体已经被项统领的臣下砍烂了,只给你剩了一颗头颅!”武涉大笑道。
子婴双手颤抖从殿外侍卫手中接过沉甸甸的木盒。
“是你吗?不是吧?他们不都说你投降了吗?”子婴不敢置信喃喃道。
子婴头疼欲裂,英武爽朗的统领似乎在朝着他微笑。
记忆中,年轻统领还抱过年幼的子婴。
“舅...舅”
子婴打开木盒,一颗头颅紧闭双眼盛放其中正是大秦武城侯王离!
王离脸上的横七竖八的伤势在诉说着巨鹿之战的惨烈。
武涉侧脸看着子婴,窃窃冷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离好像是你的亲娘舅,子婴你现在真的是个孤家寡人了呢。”
王离是战国四名将之一王翦的孙子,子婴的母亲正是王翦的孙女。
子婴有些恍惚,在赵高的压力下,子婴一直自以为是无亲人关怀的孤君。
待到早上赵高被杀,子婴才想起来和王离的这层关系,此刻只是刚刚过了正午,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项羽,寡人定要诛你的九族!”子婴嘶吼道。
子婴胸口的半块阴阳鱼灼灼发烫,一股弑杀之气充斥着子婴整个大脑。
“子婴,你不是要让我见赵高吗?来吧,我到了下边顺便可以再羞辱一下王离,也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没了身体,到了下边是不是只有一个头颅啊?你说那该有多可笑,哈哈哈哈。”武涉倒地大笑,不断刺激着子婴。
“住口!”侍卫们听不下去了。
“我还忘了告诉你们,你们秦国的20万大军都被项大统领活埋了!你们秦国又多了20万的寡妇。”
“给寡人撕烂他的嘴!”子婴剑眉上猛地挑,上下牙紧紧咬在一起。
侍卫早就怒气满胸,趁着武涉大笑,将手伸进武涉的嘴里用力一扯,武涉的嘴生生被撕裂到颧骨。
“啊...唔...”武涉还想说话,一动嘴角剧痛便传到他的大脑,只能发出呜咽之声。
侍卫齐齐跪下,“请王上腰斩此贼,为武城侯报仇!”
子婴缓缓盖上盒盖,纵身扑向武涉,骑在武涉身上大力挥舞着拳头。
一声声撞击声响彻整个大殿,武涉的脸被打的皮开肉绽。
不知挥舞了多少下,待到子婴拳头破皮时,武涉的皮肉已经不见了,只剩鲜血淋漓的脸骨。
“武涉你放心,寡人以生命发誓,你绝对会比武城侯死的还要惨。”子婴双眼通红。
“臣这就把尸体拖下去。”侍卫上前道。
子婴凶残一笑,“寡人才不会轻易让他死,可是给他留了口气苟活呢。”
侍卫一愣,见子婴身下的无脸男的舌头还在微微动弹,活像血泊之中的一条蚯蚓,血泊之上两只浑浊的眼球缓缓转动。
两个侍卫感觉胃中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带下去,让太医好好医治,记住可千万不要让他死了。”子婴站起身冷冷吩咐道。
“诺。”侍卫连忙将武涉拖下朝堂。
子婴捧着王离的头颅端坐回王位上杀心久久不能平复,居然有一种想把楚国百姓全部杀光的冲动。
子婴急忙把半块阴阳鱼摔在堂下,“到底什么鬼东西,绝对不能留。”
每次子婴发怒的时候,这块玉佩总会加重子婴的杀戮之心。
太监连忙捡起玉佩,重新呈递给子婴。
“王上,玉佩不能丢,这是当年百越国进贡祖龙的国宝。”太监解释道。
“百越的国宝?”子婴思索道。
始皇帝最终平定了东南沿海的百越,难不成是百越国王猜到了注定被秦朝剿灭,早早的上供此物来暗害始皇帝?
太监回道,“回王上,当时这是一块完整的阴阳鱼,不知为何变成了半块。”
“总之寡人不会佩戴它,你们到时候把它交由治粟内史保管好了。”子婴仍旧心有余悸,懒得在这种邪气之物上动脑筋。
子婴重重的叹气,“另外,通知奉常明日为武城侯举办葬礼。”
“诺!”太监回道急冲冲的执行子婴的命令。
王离被杀,子婴既愤怒又自责。
臣下马革裹尸,子婴却毫无应对之策,只能干看着将士前方浴血。
除了拖,他没有别的办法。
“献公南征北战,战死沙场,孝公忍辱负重令商鞅变法,惠文王任用张仪远交近攻,昭王与武安君蔑视六国。”子婴在空荡荡的大殿上自嘲,“我是不是不配做这个秦王。”
子婴有些想喝酒了,眼下能和他喝酒的人也只有杨端和了,赵高的事解决后,子婴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我没诛赵高九族,杨统领不会生我的气吧?”
子婴换下黑色王袍,独自一人驱使五马王车驾离王宫,直奔杨端和的住宅,失魂落魄中王冠却忘了脱下。
杨端和身为四朝老臣,住宅却有些朴素。古代统领府最大的规模可以占地千亩,护院三千,杨府只是只有10亩左右,大门已经年久失修。
子婴把马停在府前,门外却无家丁把守。
子婴不想惊扰杨家人,悄悄推门而进,不然又是一番繁琐的礼节,子婴觉得不配不上。
“呜呜呜...”
走到一半忽听杨端和府上有男女哭泣的声音,子婴顿时心生不妙。
“杨统领早上上朝的时候还好好的,不会吧?”
子婴加快脚步,只见内堂外已经挂满了白色的粗麻布。
“你是什么人?敢私闯统领府?!”家丁手持木棍拦住子婴。
“寡...我...”子婴吞吞吐吐,不敢承认自己是秦王,秦朝最没用的秦王。
一个和杨端和五分像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从内堂走出,见到子婴慌忙跪拜,“臣接驾来迟,还望王上降罪。”
“这是怎么了?杨统领呢?”子婴呆立盯着中年男子的头问道,心中默默祈祷那件事绝对不要发生。
死的是谁都好,只要不是杨端和,他都可以接受。
“家父,家父早朝之后胸口旧伤复发,不到午时已经断气了...”说到最后,中年男子泣不成声。
“不可能!”子婴歇斯底里,“早朝的时候杨统领还好好的呢!你...你这是欺君!欺君之罪!” 大秦之我是子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