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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国,都城江陵。
本来虎目威容的共敖披头散发瘫在寝宫之中,几案被砸到粉碎,酒爵倾倒在地,满屋子的狼藉。
“借口,都是借口!!”共敖咆哮道,“英布的夫人被刺客杀死在临江国,也算在寡人头上?!英布是个强盗,他开战便算了。吴芮也看不出来是阴谋?!”
一旁处理的细腰宫女小心翼翼低着头,生怕共敖气急之下出事。没有共敖的同意,她们也不敢轻易帮他收拾。
“好好好...都是好样的...这世上的诸侯没一个好东西...”
共敖忽地四仰在地,半眯着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一脸戾气的络腮胡子男子出现在门口,“英布杀了怀王,王上是怀王柱国,他如今此举亦是常理之中。”
“黄统领...?!”共敖侧目看向男子,“黄统领敢擅闯寝宫,是要刺驾不成?也好,也好,黄统领曾是英布的旧识,趁着临江大军对付二国之时,砍下寡人的头颅送给英布吧。英布定会给黄统领封侯赏地的...”
“臣绝无此意!臣只是担忧王上的身体,故亲来至此。”黄极忠急道,“王上不必忧虑,公子已经发兵去了南阳,定可抵抗英布。临江最擅水战,吴芮想从水路攻临江也断断不会得逞。”
“呵...黄统领少假惺惺的了,寡人夺了统领的兵权,软禁江陵之中,恐怕心中早就积怨已深了吧?想杀便杀,寡人成全统领便是了。来...今日便砍了它!”
共敖说着,强行扭转身体,将头凑到黄极忠脚边。
扑通——
黄极忠连忙跪地要扶起共敖,被共敖甩手推倒。
“速速砍下寡人的头,这是王命!”共敖虎目圆瞪吼道。
“王上...这又是何必呢?!”黄极忠脑袋狠狠磕在地上,“几日前...常山王张耳的使臣贯高便想说服臣刺杀王上,被臣断然拒绝。臣对王上忠心耿耿,王上何故猜忌臣至此地步?!”
“哼...”共敖不屑一笑,“英布身边都不是好东西,黄统领也是因触犯刑罚才被发配骊山的吧?你不杀寡人,或许只是因时机未到罢了。鬼知道,你和英布有什么勾当!”
黄极忠有苦难辩,他触犯刑罚只是因为秦国刑罚过于苛刻,反了小过后被严惩后,心中气急便开始刻意与秦律作对,最后一跃成为强盗首领。在骊山之时,他便知道和英布不是同路人,所以分道扬镳。
楚怀王是名义上的伐秦盟主,共敖又是楚怀王的柱国,临江便是黄极忠最心仪的选择。
英布未杀怀王前,君臣二人还算是和睦。如今,共敖想杀黄极忠只差一个借口!
擅闯君王寝宫,这个罪名足够黄极忠被杀,但偏偏又到了用人之时...
杀不杀?用不用?共敖也搞不清楚该如何抉择。
“无话可说了吧?那寡人便将黄统领以擅长寝宫之罪论处了!”共敖吓唬道,他深知以黄极忠的脾气定会不甘心的辩解,也正好趁着黄极忠心急,好从嘴里套出些东西来。
“臣愿为王上肝脑涂地,但如今不是死的时候,临江还需要臣!”黄极忠猛地抬头,额头之上带着血痕。
“呵呵...”共敖堪堪站起身子冷笑,“黄统领刚刚可是说,此战无需寡人费心,如何出尔反尔了?这可又是欺君之罪了。”
“臣并未欺君,对付九江和衡山的确不难,此外还需警惕巴蜀!”黄极忠急道,“若不提防,恐怕巴蜀的人半月之内便可夺下江陵!”
“巴蜀?”
“正是!”黄极忠解释道,“英布为人奸诈,跟随项羽征战之时从没有过单独作战,皆是有人随同。英布舍妻求战,随同他的人绝对不会是吴芮,子婴心念英布坑杀秦军之仇,不会与其合谋。唯一能随同的只能是巴蜀!”
“倒是有几分道理,吕雉夺权后,巴蜀行事没有规矩也正常...”
共敖喃喃道,心中却是另一番谋划。
他从未听过什么英布与人协同作战,全当成黄极忠在撒谎。
九江兵强马壮,吴芮实力非凡,临江对付二国极为吃力。黄极忠却告诉他西面防守,摆明了就是让那二国更有机会灭掉临江。
其心可诛!
“那依黄统领之言,寡人该当如何?”共敖面色阴冷问道。
“回王上,让公子对抗九江的五万大军归来一半,由臣来率领驻守在夷陵。巴蜀若敢进军,便是他们的死期!”黄极忠激动道。
“那对付衡山的三万人马呢?”共敖问道。
“衡山国一怒之下的威力不可小觑,临江仗着地势才可堪堪防守。临江无需应敌,三万大军拒守些时日,再派说客告知吴芮缘由,便可退兵!”
共敖彻底“摸透”了黄极忠的心思。
不抗九江,反倒抗巴蜀,衡山,这全都是在为英布着想!叛臣!
“黄统领真的以为两万余人马能对付英布?”共敖在给黄极忠最后一次机会。
“这...”黄极忠有些犯难,开口道,“恕臣直言,公子的五万人马也不是对手。英布应是做好了万全之策才出兵,去再多的人都是送死罢了。南阳本就管理空虚,眼下倒不如送给英布。王上拒守襄阳,只占南郡方为上策...”
“上策?好一个上策,临江国只有南阳郡和南郡二郡,这种上策便是舍弃掉富饶的南阳?让英布不费一兵一卒吞下临江国大半?”共敖杀意已决吼道,“寡人早早便知道你居心不良!果然是这样!”
“王上何必只看一时的得失?!来日方长。”黄极忠苦劝道,“南阳已是死地,何故为了死地损兵折将,伤及国本?”
“闭嘴!!”
共敖忽地伸手一挥,寝宫两旁顿时飞出数道飞箭,将黄极忠射成血泊中的刺猬。
黄极忠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双目轻眨,不甘心的看着共敖。
“王上...臣真的是一心为国...”
“这些话你留着说给鬼听吧,兴许它们爱听。”共敖抬腿踢翻黄极忠。
“啊!!!”
侧后放的箭支全部扎进黄极忠的胸膛,疼的黄极忠双眼吐出,浑身剧颤。口中还要说着什么,却无法再发出声响。
“都出来吧,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扔出去。”
共敖随意挥着手,两旁屏风之后四个披甲侍卫齐齐走出,抬起黄极忠的尸体离开。
共敖坐回床上,暗暗叹气,一个将领能一路走到寝宫不被阻拦,临时埋伏的弓箭兵,都是他的一手安排的,只是想知道黄极忠究竟是何居心。
想不到是最坏的那种结果。
共敖本想着,黄极忠若是被吓到老实交代和英布的种种勾当,今日也不必非死不可。
到时候解除软禁之身,再派黄极忠对付吴芮,还能为他留下宽厚君主的美名,一举两得。
“唉,寡人可以不计较你是强盗出身,却不能轻易饶恕叛臣!”共敖摇头喃喃道,“口口声声为了临江,或许你死了才是对临江最大的好处了。”
有实力的人才不为他所用,共敖心中有些失落。
咕噜——
一个宫女轻抬脚踢走了染着黄极忠鲜血的酒爵。
“愣着干嘛呢?!”共敖皱眉,伸手指着地上的血迹,怒喝着惊恐的宫女。
“奴婢...这便去找东西擦拭。”宫女强定心神,逃也似的离开寝宫。
“唉...真是不像话...咳咳咳...寡人死后必定...让你们陪葬!”
共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面色病态的潮红。太医令早就告诉过他,最多还能撑过明年而已。刚刚为了不再赵极忠面前示弱,刻意强装体健。
“必须...杀了叛臣,杀了不听话的奴才...方能给尉儿...留下完好的临江国!不能让他们任意妄为...”
共敖四肢无力,双目闭合瘫软在床,嘴角隐隐还带有血迹。
“明日要先从哪一个杀起呢...”共敖满脑子都是要杀的人。
“报!王上,大事不好了!”肥胖的太监惊慌的跑到寝宫外跪下。
“又有何事?!”共敖强行坐起身体,怒瞪着太监,“又是何人敢里通外敌?!”
“非是叛臣,是...是鱼复城的人发觉巴蜀数百船只入了江水,似是...似是要来攻打临江国!”太监伏地喊道。
鱼复城在大巴山和方斗山的交接处,紧邻江水而建。是临江国离巴蜀最近的城池,共敖为了防备巴蜀,早早在哪里设下人员监视。
共敖通体皆寒,呆呆的看着地上残留的一摊血迹,“黄统领没骗寡人...真的被他说中了...吕雉贱人也敢如此?!看寡人不亲手杀了她!咳咳咳...” 大秦之我是子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