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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钰,你们家王爷s是几日后出发?”陆子佩有事在一旁交代凌绝,我一边吃点心,一边问花钰道。
“好像是四日后,比林将军晚出发一天。”花钰回答道,“常说战场刀剑无眼,王爷他们也是第一次去,沈小姐是担心王爷吗?”
“我才没有。他那么厉害,对方才应该担心吧。”我避开了花钰的眼神,心里却不知为何忐忑起来。花钰说得没错,就算一个人本领再高,战场上不是一对一的厮杀,一切都是未知数。
花钰笑了笑,像是洞察了我所有的心思一样。
“沈小姐是嘴上这么说说,您和王爷的情意奴婢们都看在眼里。除了您,奴婢还没又见王爷对任何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过。”
“你们王爷就是个闷葫芦,你怎能知道他的心思。不是说孙大人的女儿孙知妍是你们王爷的青梅竹马嘛?人家两小无猜的,怎么就没有对什么女子上心过了?”我拿起一个点心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们那哪是什么青梅竹马,小时候她老是缠着我们王爷,长大了逢人便说是我们王爷的青梅竹马,可我们王爷可从来没认可过,前两日她不还来看过王爷吗?还不是被王爷拒之门外。”飞叶插嘴道,一旁的花钰点了点头。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拒之门外?”陆子佩大概是和凌绝说完了,朝这边走过了来。
“噢,沈小姐方才提起好多人上沈府提亲,都被沈大人拒之门外。”飞叶这个叛徒,胡编乱造,把责任又推卸到我身上了。我刚要反驳飞叶,却听到陆子佩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怎么——还有人去沈府提亲?”
“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对飞叶的怒气一下子消散了,转而朝向陆子佩,“怎么就不能有人去沈府提亲了?”
虽然真的没有。
“明明知道沈府里的那是未来的懿贤王妃,还有胆去吗?”陆子佩顿了顿,面不改色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飞叶夸张的表情快要跳起来了,就连凌绝也在低着头不停地眨眼睛,像是在平静自己内心的震惊。花钰笑得一脸甜,仿佛吃了蜜一样。
我只觉得自己的脸突然烧的吓人,慌忙低下头,想要快点走出王爷府去。
没走几步,陆子佩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无奈转过头头看他时,只看到那平日总是冷漠的眼睛里竟是少见的热烈。
“你,你干什么?”我想要拽回自己的胳膊,用另一只手去摆脱他,但是他力气很大,根本拽不掉。
他却一把拉过我另一只胳膊,轻轻抱住了我,我只觉得心跳得厉害,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子衿——等我回来,就做我的王妃,好不好?”他的声音就在耳边,近得让我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谁要嫁给你?”他抱了我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答倒,然后才推开他朝外面跑了出去。
“王爷你干嘛不抱紧一点?”我只听到飞叶在后面有些懊恼地说道。
(【第三视角】
“飞叶,你是不是傻,那样会吓到沈小姐的。”花钰一脸开心地看着子衿的背影,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找到了心爱的姑娘。)
我走了一小段路,只觉得我的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只有一具肉体在路上机械地走着,很快便有轿子追了上来,下来的是凌绝。
“王妃,王爷要去林将军府讨论作战事宜,便嘱咐让卑职送您回府。”凌绝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脱口而出称我为“王妃”。
“凌绝——你!”我又羞又恼地指着他,但是凌绝却是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若在平时,我肯定会头也不回地自己走,但是那天练剑真的很累,腿又困又麻,于是我没骨气地上了轿子。
回了府,正好见父亲穿着朝服急匆匆地出去了,燕子跟在后面,送到府门口站住了。
“不是早朝结束了吗?父亲这是要去哪啊?”我走下马车,问燕子道。
“不知道,刚刚有一个宫里来的小太监,说是皇上召见,老爷就急匆匆地又出去了。”燕子说道,一抬眼看到我身后的凌绝,便冲他笑了笑。
“什么事这么急啊?刚从宫里出来又被召去了——”我低声抱怨道。
“凌大人来了,要进府喝杯茶吗?”凌绝是燕子的救命恩人,所以每次他到府上,总要邀他喝茶。
“卑职只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担不起大人这两个字,今日王爷还嘱咐了别的事情,怕是要辜负美意不能喝茶了。”凌绝这突然的脸红,跟我有一拼。
“那你快去吧,我们就不留你喝茶了。”我想起他方才叫我“王妃”,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想赶他走。
“子衿——”燕子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袖,摇了摇头,暗示我不要这样和他说话。
“卑职告退。”凌绝倒也没有什么怨言,恭恭敬敬行礼后便坐上马车走了。
“子衿,你今天怎么了?是凌绝惹你生气了?“凌绝走后,燕子看我对他与往日不同便问道。
“嗯。没想到凌绝平时看上去正人君子一般,其实和飞叶那个家伙一样,心眼坏得很。”我拉着燕子往府里走。
“他才不坏呢。其实我觉得你除了说话有点生气,看起来倒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
燕子无心之言竟意外说中了我的心思,我便嘴硬回道:“才没有,哪里有什么喜事?走吧,燕子,咱们去吃饭,我快饿死了。”
“还有啊,你这脸怎么这么红啊?”燕子扭过头仔细看着我的脸。
“哎呀,别看了,那是因为我天生丽质,皮肤白里透红。”我急忙推开她,又反将一军:“你才脸红,你为什么害羞?嗯?为什么——”
引火烧身,燕子这才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晚上,我正在屋里学着画画时,李毅突然来了,说是父亲让我过去一趟。
“这么晚了,父亲喊我做什么呀?”我想了想,最近既没有男扮女装去街市上玩,也没有胡闹冲撞了哪个贵人,应该没有犯什么错。
“卑职不知,大人刚刚从外面回来。”李毅回答道,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大人他好像遇到什么事了,是在外面喝了酒才回来的。”
“父亲他喝酒了?一个人吗?”在我印象里,父亲甚少独自喝酒,要喝也多半是官场上的应付或是逢年过节高兴的时候喝一些。
李毅点了点头:“大人是被酒楼的人送回来的,说是大人一个人喝醉了,酒馆怕在酒楼出什么事,便送了回来。”
“该不会是没做好什么事被皇上骂了吧?”我嘀咕着,加快了脚步。
走到父亲书房门口时,听到父亲嘴里喃喃重复说着什么,走进去才听到父亲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含嫣——含嫣——,你到底去哪里了?”
是娘亲的名字,父亲果然是喝了酒,站在那里眼睛半睁着看着墙上那幅平日总被遮起来的画。自娘亲走后,我甚少听到父亲提起娘亲,更没有见他为娘亲喝得烂醉,总以为父亲已经不记挂娘亲了。
“父亲,你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走过去。
“子衿——你来了”我喊了几声,父亲才转过头来,“你不是一直问我你娘亲究竟是死了还是走了吗?你看,你娘亲在这呢?就在这——”他意识应该是不太清醒了,指着那幅画说是我娘亲。
“我留不住她,我留不住她,我只能留住这幅画,只有它。”父亲颤颤巍巍的,感觉快要摔倒了。
我连忙将他扶到椅子上坐着,侍女从外面端来了醒酒汤。
“我不喝!”父亲把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那侍女吓了一跳,跪在那里,连话也不敢说。
“没事,你把这些收拾一下,去重做一碗汤来。”我对那侍女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在宫里见过宁安王妃吗?”父亲突然对我说道。
“是,她戴着面纱。”我回答道。
“你好像还说觉得很像故人——”父亲突然发疯一样地笑了,“故人——故人——她明明就是含嫣,明明就是含嫣!”
我张了张嘴,才明白父亲可能也见到那位王妃了。
“可是他们都说她是王妃,别人的妻子,她看我的眼神冷冷的——冷冷的。”父亲的声音突然低下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前面,一边流泪一边说,就像是小孩发现自己的糖人被别人抢走了一样,就像是天塌了一样。
“你看到她的脸了?”我低声问道。以父亲的性子,若只是看到王妃戴着面纱,身形与娘亲差不多,也只会觉得是两个人像,就算怀疑,也会先去调查,不会像这样喝酒买醉,这么发疯。
“她就在湖边玩水,和她的孩子一起。那个小孩——她的孩子——她那张脸——那张脸分明就是含嫣,是含嫣——含嫣的头发,含嫣的眼睛,含嫣的鼻子,含嫣的声音……”
父亲又说了许多话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侍女喂他喝了醒酒汤,李毅又把他送回了房里。 焰火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