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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陆子佩的伤好了些后,萧翼成他们便开始计划夺城。
其实有了兵符就好办多了,锦蓝族的士兵将军向来是看兵符办事,这是锦蓝族的传统,兵符大于首领的命令。
因此,萧翼成他们向守城将军展士兵展示过兵符后,局势已经逆转了。
本来也没有多少人效忠张贼,他好色跋扈,只有自己培养起来的一支队伍还护着他。
“这锦蓝族也是奇怪,明知是逆贼,将士们也不反抗,仅仅靠一个兵符就都乖乖听话了,连赵天凌他老子找大将军都没办法。”飞叶他们已经进城了,他一边骑着马向前走一边和凌绝说。
“能接触到首领的多是将军,士兵们只是听命行事,那张贼本就笼络了一些将军,再加上赵大将军生病又被他软禁了起来,萧首领这次应该也会清理一部分身边的人了。”凌绝说道,他见过更凶险的场面,这根本不算什么,“老百姓哪能管的了这些,你看看锦蓝族,是没有中原富足的,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哪还有闲心去管谁造反了。”
张贼带着付淑芸他们快要逃出锦蓝族的时候被萧扬找到了,萧扬想起被害的母亲和祖母,一箭射死了张贼,付淑芸被带回了宫里,萧翼成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让下人勒死了付淑芸,尸体也被扔到了乱葬岗。
整个首领宫里混乱不堪,萧翼成白日里忙着国事家事,晚上想起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年迈的母亲,终究会怨恨自己当初看走了眼纳了付淑芸。早有传言说付淑芸与张贼关系不正当,但是自己当时一味信着她,甚至为此还和妻子冷战多时。
陆子佩因为有病在身,暂时留在了锦蓝族休养。
夏桃郡主因为母亲还有祖母被害,情绪很是低落,好几天窝在自己的房里没有出门,萧扬也是。萧竹虽也难过却没有夏桃和萧扬那么低落,她只是经常发呆。赵天凌回了将军府,照顾父亲和母亲。
飞叶在锦蓝族四处转悠,这里虽说比不上中原富足,景致却与中原大不相同。凌绝在郊外种了一棵树,将燕子给他的手绢埋在了树下:“燕子,你本该是自由的,这里真好,天高任鸟飞,留在这里吧,再也不要回去了。”
陆子佩已经将前因后果大致推断了出来,许是当时萧扬与赵天凌去接真正的萧竹郡主时,路过中原,看到了子衿,将子衿救活,冒充萧竹的身份,只是不知道真正的郡主去了哪里,子衿可能真的失忆了。
“在想什么呢?”
萧竹正坐在屋顶一个人发呆,回过头看到陆子佩也上来了,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已经可以运轻功了?小心伤口再复发。”
“没事,爬个屋顶不会有什么事的。”陆子佩将手里的披风披在萧竹身上,“风大,披着。”
萧竹笑了笑没有说话。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想什么呢?”陆子佩侧过头看着她。
“只是发呆而已,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什么,我脑子好像什么都没有。”萧竹有些怅然,“在这里吹风还能清醒一些,感觉到自己还是存在的。”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陆子佩问道。
萧竹皱了皱眉头,师父叮嘱过不能告诉其他人她现在的状态,但是陆子佩——萧竹感觉自己好像很信任他,于是便点了点头。
“飞叶他们这两天一直叫我沈小姐,就连你之前也这么说过——”萧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可我只有两年的记忆,我在锦蓝族和师父学轻功,学医术,学剑术。”
“所以你不是真正的萧竹郡主,对吧?”陆子佩问道。
都说到这里了,萧竹知道自己也隐瞒不下去了,索性点了点头:“萧竹她现在应该跟着我师父在四海云游,她不想留在这里了。”
虽然此前便推断出了大致情况,陆子佩鼻子还是酸了,喃喃道:“所以我的子衿还活着,没有走。”
“但是你不要把我当成那个沈小姐。我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你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只是最近新结交的朋友,如果你总是把我看作是她,我会觉得很不舒服,很多时候有点不知道该桌怎么办。把我当成萧竹吧,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可你就是子衿,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会时刻关注你,照顾你。”
“可我想不通,你是中原的王爷,皇上是你的兄长,太后是你的母亲,如果你那么爱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她和她的家都毁了。”
当事人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出了让陆子佩最揪心的话。
“我的确没有保护好她,甚至伤害了她。”
“我好像越来越接受自己萧竹的身份了,和萧扬他们去中原也不过是好奇那里究竟是怎样的,好奇自己会不会想起什么。但是除了偶尔的头痛,我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在和我师父学医术时,他曾说过失忆并不完全是毒物的作用,如果回忆太痛苦了,会有人自己选择遗忘。如果说她选择了遗忘,我在想我究竟要不要恢复记忆。恢复记忆后,如果只有痛苦和仇恨,倒不如留在这里,虽然忘了以前,至少以后是可以掌控的。”
陆子佩沉默了,他没有回答,萧竹说得没错,但是——
“今晚月色很美,有点疲乏了,我先下去休息了。”萧竹站起来,说完后便纵身一跃,跳下了屋顶。
“但是除了那些痛苦,回忆里还有我——”陆子佩一个人看着月亮喃喃道。
大概是看多了小说里失忆的人总会去找自己的回忆,笔者在想也许很多人失忆后并不想再想起来了,人的心理发挥的作用无限之大,有时候就连我们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即便有时觉得想要找回记忆,想要找回丢失的东西,但心底的声音其实是再也不愿意回去。
失忆后的人究竟是以前的人还是另一个人,都是看个人的选择罢了。 焰火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