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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一波的人,足够气的太后说不出来话了。
大概是火气发泄不出去。
一股脑的发泄到我身上来。
哀怨怒目的看着我。
“长安,你向来跟他亲过同胞兄妹,如今他这是怎么回事?”
地上跪着的人,一动不敢动,只敢压抑着声音发出呜咽的动静。
这些呜咽混合在一起,也足够的让人心烦意乱。
“如何?”
我反问。
觉得好笑。
早在之前,太后就百般提防,几乎是把所有我跟陈启择能联系的可能都给断干净了。
陈启择身边的的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了。
只怕多半以上都是太后派去的人了,我的人都被拔除的差不多了。
现在她反倒是来问我?
我的反问,大概是过于讥讽。
太后的脸色变了几变,眼看着要发怒,却强制的压住了。
虽然是刻意的露出笑脸,可是整体看起来还是很奇怪的。
很僵硬,并且很勉为其难。
“哀家在想啊,这孩子从小跟你亲昵,这些事情你总该是早知道的,他一贯听话,怎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这话再委婉,也听的出来僵硬。
我没应答。
局面格外的尴尬。
太后的火气依旧憋着,发泄不出来,干脆又重新的转移到跪着的人身上。
“拖下去,给哀家拖下去!”
“可真是大胆,脑袋都不想要了,荣华富贵是不是,好一个荣华富贵,哀家给你们!”
太后的声音都在抖。
那里面的愤怒,宛如山洪崩裂,她平素里的礼仪都快崩不住了。
“母后又动什么怒了?”
熟悉的动静。
陈启择。
刚才还念叨他,现在倒是出来了。
我也回头看向他。
他脸色比之前都要苍白,似乎是瘦了一圈,若是不知道的话,还当是被人囚禁苛刻了去了。
我下意识的觉的有些不舒服。
却一时间没察觉出来哪里不对劲。
“这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该去死!”太后的火气尤盛,“竟然还敢污蔑你,说是你……”
“是我。”
平静的两个字,彻底的打碎了一切。
我皱眉看向他,却依旧抱着怀疑。
“是我。”陈启择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有些沙哑,却每个字都说的清楚。
“巧啊,阿姐,你也在这边。”
仿若是后知后觉,他跟我打了个招呼。
称呼还是和当初那样,但是语气却明显的变化了。
他的身上,给我的满都是一种陌生的不舒服的疏离。
“怎么回事?”我问。
陈启择才回答:“就这点小事惊动了你了吗,没什么可提的,就是眼前这样。”
他似乎很疲惫,也似乎不像好好回答。
我跟他的关系似乎从上一次,就彻底的陷入了冰封,一直无解。
比我情绪更加激烈的是太后。
她尖锐的声音几乎压抑不住。
哪里还有平时端庄尊贵的样子,跟市井里撒泼的女人根本没两样。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胡闹!”
“你是想要毁了你父皇的名头,你是想要彻底的称谓昏庸无道的昏君!哀家不允许,哀家绝对不会允许的!”
可是太后这边的动静,却没多少的用处。
陈启择还是站在原地,目光平淡。
微微的侧了侧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咧唇笑了笑,“母后送来的人,朕都很喜欢。”
就这么一句话,差点让太后晕厥过去。
我下意识的看向那些人,才明白了太后被噎的快要昏厥的样子是为什么了。
这两批人性格不同,但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从太后这边派走的人、
“我的人?”太后也终于是意识到不对劲了。
身体气的在颤,可最后还是说不出来别的话了。
“关起来,给哀家关起来,全带走!”
太后依旧不肯罢休。
“哀家给你的人,就是让你这么用的?”
太后咬牙切齿的。
好像下一秒就准备杀人了。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之常情。”陈启择说:“况且选秀也快了,这不也能算成跟选秀一样的吗,儿臣很是喜欢这次母后的眼光的。”
“滚滚滚!”
太后终于是到达底线了。
咬着压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若是让哀家再发现同样的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处理的了。”
说完,才带着大片的人走了。
而地上跪着的人,也被强制手段拖下去了。
“男欢女爱?”
我没动,眉心蹙的很紧,看着他。
眼前的人里应该是长个了,成熟点了、
可是很多东西太快了。
快到我跟不上,快到我从不认为我跟他的关系会出现问题。
“怎么?阿姐是准备惩罚我的?”
他在我面前从来不用‘朕’。
可如今,称呼未变,很多看不见的隐形的东西却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陈启择看向我手里的鞭子。
然后站在这边没动,问我。
在我的认知中,他里应该是明君,无论是父皇当初期望的,还是现在我所隐约渴盼的。、
从来不该是这样!
“阿姐是觉得我恶心了?”
“为什么?”我问。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厌恶的看着我,满是讥讽的说:“阿姐让我离你远点,你可是忘记了。”
“等着阿姐愿意把手里的权利还给我,那我就做个明君,这是不是划算的买卖,也不怎么划算呢,毕竟我要的可不仅仅是如此。”
这话针锋相对的。
他果然还是怨恨上我了。
“所以你是在拿着你自己来威胁我?”我看向他。
他眼里闪躲了一下。
然后又垂眼冷冷的说道:“既然给不起的话就算了,昏君如何,明君又能如何,等着人没了,不着就是一捧黄土吗。”
本来应该最灿烂的年纪,我却听出来了暮色沉沉。
我眉心皱紧了,很是反感这些,更是反感如今他的变化。
无论是不是因为我,我都不想看到这样。
可却被他嘲弄讽刺的打断了。
“阿姐可不要说管我这种鬼话了,管了又能如何,我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倒是不如阿姐先管好自己。”
一晃,我眼花,放佛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一抹沉浓和其他我没读懂的情绪。
刺的我心脏疼。 凤凰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