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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杨道他们就已经到了簇拥的人群之前了。
“义父!”李定国(为了同统一,方便阅读,张献忠其他的义子,在本书也用其本姓)远远的就喊道:“麻城有使者过来了!”
那挥金刀的汉子听了喊身,这才转过身来,杨道于是看清了他的面容,只见他面容泛黄,三角眼睛,里面是凌厉的眼神,连年征战,在他的额头上和脸上还留下了几道疤痕,还有一身的杀气,说不出的峥嵘吓人,再配上满脸的络腮胡子,和近一米八的身躯,虎背熊腰,的确是有些吓人,这“黄虎”之谓也确实不为过。
“麻城的使者?”张献忠听了一愣道,眼睛扫向杨道,刚刚杀过人的他,还没有平息自己的杀气,眼睛让杨道看着也很是不自在。
“张将军,在下生员杨道,这位是麻城的奴仆刘胜,我们刚自麻城而来,有要事同将军相商!”不等张献忠相问,杨道首先自我介绍道。从答应来向张献忠请援开始,他就开始有了一番计较,而此时胡编自己是生员,就是其中之一,反正此时兵荒马乱,自己胡编一个生员,并不会有人真的去追查。
“哦?”张献忠显然也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也难怪他,他一时还没有想到杨道的来意。杨道这时也才有机会近距离看着身边躯着残躯,只见那躯干上衣衫破烂,绝不是断手足这几处伤了,由此也可以看到他在临死之前,所受的罪过了,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心寒,心中不免提醒自己可要好好留神。
“那你们从麻城跑来黄州是为何呢?我听说麻城好像出事了!”张献忠问道,他每天都派人出去打探消息,麻城县里奴仆作反,这么大的事,并且相隔不远,他自然也有听闻。
“原来张将军也有耳闻!”杨道说道,也松了一口气,既然张献忠多少知道一些,那自己也可以少费不少唇舌了。
“爹、爹!”正在这当儿,前面窜出一个年轻的书生,手里还握着把短刀。
他的出现也打乱了杨道和张献忠的谈话,将众人的眼光也都吸引了过去。
“是樊维城的儿子樊齐华,也是一个诸生!”这时张献忠身边一个中年人朝张献忠道。
“我去将他也解决了!”这时张献忠旁边另有一人朝张献忠说道,说罢就提刀过去了。
“等等!”出乎杨道的意料之外,张献忠喊住了那人。
这时樊齐华也来到了樊维城的尸身旁,一下哭倒在地,伸手将他的断首和上肢拼好,口里已经发不出声来,只有大滴的泪水滚落……
见了此情此景,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心里也会升起无限的伤感来的。杨道也又想起了自己在异界的父母来,眼里也泛起了泪花。他心里同时也是思绪万千,自己还要不要照着原计划来行事呢?难道真的要将麻城献给这一帮人吗?
“你们这帮狗贼,我要杀了你们!”樊齐华一把爬将起来,撮着那把短刀就要对着这群看着自己的人,扑了过来。
张献忠此时却朝刚才就要动手的那汉子挥了一下手,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道:“给他一个痛快!”
那书生本来就是不动武的人,尽管在杨道的心理对他产生了一些同情之心,可是这个世界是现实的,并没有奇迹发生,只一刀,那书生就躺下了,正在他摆好的父亲的尸身旁,只见他看着父亲的尸体,嘴角犹带着笑意,然后再闭上了双眼……
“虎父无犬子!”张献忠看着这一幕,甩了一句道。见了他刚才的举动,又听了他这一句话,杨道不由看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再看那一番面孔也不是完全的让人畏惧了,他对刚才升起的退缩之心,又减了几分,同时对于自己可以在此人底下保存,又多了几分信心。
“是啊,这樊维城父子在这黄州也是深得乡里称道的!”原先向张献忠介绍樊齐华的那人又叹息道。
“虽然这姓樊的屡次坏我的死,不过为人还是不错的!”杀人的那人擦了手中的刀说道。
“杨公子,你一个书生,见了这血腥之地没事吧?”张献忠又转过脸来对杨道说道,“可惜这樊维城是杀硬汉子,就是不肯降我们,就这么杀了倒是怪可惜的!”
“没事!”还没有从完全从樊事父子的事上转过来,应口答道。
见了杨道的神色除了有一点同情怜悯之色,的确没有恐惧之色,张献忠于是也信了,又问道:“那杨公子来黄州所为何事?”
“禀张将军,我们两人此来,是为了送张将军一份厚礼的!”杨道没有直说自己此来的目的,却吊张献忠的胃口道。
“厚礼,不会是麻城的那些乡宦怕咱去夺了他们的安乐窝,杀了他们吧!”张献忠笑道,“所以特地让你来贿赂咱?”
“只怕张将军猜错了!”杨道接过刘胜手中的包袱,轻笑道。
“这是什么?”见到的不是金银珠宝,却是一个印章。“是县印?”张献忠一愣,问道。众人目光也被杨道手中的东西所吸引住了,都看着他。
“不错,这正是麻城县印!”杨道说道,“我们此行而来,正是想将麻城献给张将军您!”虽然一来就见了那一幕,心里还产生过动摇,可是事到如今,却是没有退跟了,自己所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以期能引导着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那么就不能有什么不舍了,而应当毫无保留的得到眼前这个人的信任。
“将麻城送给咱?”张献忠一愣,有些不相信问道,“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吧,你们是汤志派来的?”
“这么说,你们是他派来求援的?”还没有等杨道他们回道,张献忠又问道。
想不到张献忠脑子转得这么快,一下子就猜到了两人的来意,杨道一愣,道:“什么都难逃张将军的法眼,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暗里拍了张献忠一记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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