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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欢喜成亲

逆明逍遥记 我心无隙 5961 2021-04-05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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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家也是麻城的名门大户,虽然是家里人丁比较单薄,可是多年以来同县里不少乡绅家都是有不浅的联系的,比如前几天过来的洪正龙了。所以杨道成亲这天,家里的宴席摆了十二桌,麻城的社会名流只要不是同柳家有过节的基本上都到齐了,梅、刘、田、李四家各家因为前日大动干戈,所以或是府里的老爷亲自过来,或是由儿子代为出席,程县令因为他们的事,也只是来打了一个场就走了。

  杨龙和李纯都过来了,因为柳清和杨道他们一先就商量好了,所以对他们也都是很客气,今天是杨道大喜的日子,当着这么多县里名流的面,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田家是由田家老爷田员外亲自来的,他来不久就和柳清坐到了书房里了。

  “柳兄,在下也听说府上和这李家有些不愉快,这梅李两家仗势欺人已久,不知柳兄可有对策?”双方寒暄了几句之后,田员外喝了口茶,问道。

  “这事田兄也听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哥儿们为了个女人互相有些斗气而已!”柳清也是老油条了,知道这田员外肯定是要在这个上面作文章,所以故意说得若无其事道。

  “呵呵,柳兄想必也知道这位李公子的性子,我怕他是不会这么善罢干休的,对府上不利啊。”田员外“热心”的为柳清算计道。

  “人家就是要对柳府不利,我们不也只有应对了,还能怎么样,大不了大家来个鱼死网破,都不得安宁!”柳清轻哂道。

  “呵呵,柳兄果然有骨气,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田老爷笑道,“柳兄也知道:在这麻城,梅、刘、田、李四家是望族,一直以来能够同这梅、李两家抗衡的仅有我们田家和刘家而已,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县令让我们都办团练,他们梅李两家人多势众,一旦真的乱子来了,我怕他们会趁乱对柳府不利,那时柳府人单势薄,只怕为肖小所乘了!”田员外为柳清分析道。

  “那田兄的意思呢?”柳清听田员外这么分析的确有理,并且也确实道出了自己的隐忧,于是问道。田员外肯定早就为自己想好了对策,虽然肯定也是为他自己考虑的,但是不妨听一下。

  “呵呵,也不和柳兄兜圈子了,你也听讲了日前我们田刘两家同他们有些冲突,虽然没有结果,但大家实力都差不多,他们还不得不让我们三分。所以我想柳兄把团练并入我们,一来可以和他们抗衡,保府为家;二来也说不定令婿也能出人头地。不知柳兄觉得如何?”田员外于是开门见山说出自己此来的目的道。

  “这样啊,容我再想想如何?”柳清听了道,刚才听田老爷的话风,他大约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一时仓促,他还要同杨道商量,肯定是不能表态的。“那不知我们柳府如何具体加入呢?”柳家要独立一派,肯定是不大可能,加入哪一方虽然重要,但是具体得到的好处更得要,所以他想先问清楚田家能给自己什么。

  “呵呵,除了柳家同我们一起团练外,其它都由你们柳府决定。当然柳府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田府和刘府也会帮忙的!”田府老爷道。也就是说,田刘两家要有对柳府的领导权,同时对它有保护的义务,柳府就相当是他们的附佣了。

  以柳府的实力,的确难以领导一方,现在只能是争取更多的利益。但是柳清还无法下决定,当然也不能讨价还价,他想同杨道、张坤还有许若无他们商量一下,再作定论。于是柳清道:“田兄的意思在下明白,我们府上的的那样佃仆要明天才能集好呢,这事等我同小婿和内兄商量再决定如何?”

  “那好,我们等着柳兄的决定!”田老爷轻笑道,他也知道不会这么容易,不过从柳清的谈话来看,差不多达到目的了,最后就是筹码的问题了!

  花开两枝,再说这书房之外的情况。这么成亲还真是第一次遭遇,杨道对这些礼俗全然不知,所以只好听着张坤的指挥,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好不快活。本来是喜庆的日子,柳府里还特地请了戏耍子在府里表演,所以柳府本来的客人,再加上那些来看热闹的乡亲街坊,所以府里更是人头蹿动,到处是一片嘈杂,热闹非凡。

  因为亲事是在柳府办的,而正常的民俗又是新郞骑着高头白马,身披红彩球,来到新娘家,然年领着新娘的喜娇回家。可是杨道的喜事完全是在柳府办的,新郎新娘本来就是住一家,所以民谷俗对这种情况又是另一种安排。下午酉时之后(约下午五点),杨道骑着一匹白色的快马,领着柳柔的花娇绕了柳府缓缓行进,接受街坊的注目礼。在古时成亲不光有媒人,还有一个先生司礼,并且还有一堆的说词,来增加喜庆。比如在杨道出柳府时,先生就念诗道:

  “高卷珠帘挂玉钩,香车宝马到门头。

  花红利市多多赏,富贵荣华过百秋。”

  听着一声声的喝彩声中,杨道心里也舒服极了,想来所谓的白马王子,不正是我之谓吗?在绕了柳府三圈之后,他们才又返回柳府。新人停马、歇轿,进门时,先生又念诗道:

  “鼓乐喧天响汴州,今朝织女配牵牛。

  本宅亲人来接宝,添妆含饭古来留。”

  如此之后,才又在一众看热闹的人的簇拥下来到大厅。

  此时还不是拜堂,因为在拜堂前,还要在先生的指导下拜福禄喜神。在柳宅一众亲眷的簇拥下,杨道和柳柔这又一对新人来到了堂前,朝东立定,参拜这日的福禄喜神。之所以是“这日”,也是因为这福禄喜神每日方位是不同的。这之后,才是拜堂,拜天地、父母及夫妻对拜,同众亲眷见礼。

  拜完堂之后,杨道和柳柔即被送入新房,不过此时戌还差二刻(一刻15分钟),肯定是不能应宽衣洞房的了。来到洞房门前,这先生又请杨道和柳柔入房,好坐床撒帐,先生念诗赋,道:

  “新人挪步过高堂,神女仙郎入洞房。

  花红利市多多赏,五方撒帐盛阴阳。”

  之后杨道在前,柳柔在后,先生捧着五谷,随进房中。新人坐床,先生拿起五谷念道: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嫦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绣带佩宜男。

  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

  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虫宾】珠来入掌。

  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红云簇拥下巫峰。

  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

  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映,文箫今遇彩鸾仙。

  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撒完帐之后,此时时辰尚早,作为新郎,杨道是要出去参筵劝酒的。幸亏在穿越之后,喝了那瓶药水,杨道的酒量也加大了不少,虽然本来是不大愿意喝酒的,可是今天说什么也是自己的大喜的日子,有那么多人的敬酒,他也来者不拒。那些客人个个见杨道酒量惊人,也想趁着他大喜的日子,将他灌醉,恶作剧一下,所以都争着朝他敬酒。在差不多同那些能喝酒的来客都喝了个痛快之后,杨道来是巍然不倒,虽然也有三分醉意,却仍还是十分的清醒,倒是把那些客人都一个个收拾得服服帖帖。这也主要是因为在明代这酒的酒精纯度还不是很高,如果是现在的北京红星二锅头,那样高纯度难入口的烧酒,他也不会这么痛快的了。

  在明代,酒的制造工艺,已经有了一个大的发展了,这同明代的皇帝们对酒的爱好有莫大的关系, 在明朝皇帝中,不饮酒的,一个也没有。因此,宫廷酿造或采买以及各地上贡的名酒,构成五花十色的“系列”酒——御酒。有专门的机构叫“御酒房”,由宦官管理,设提督太监一员,佥书数员。“专造竹叶青等各种酒,并糟瓜茄,惟干豆豉最佳,外廷不易得也。”宫中自酿的美酒,如“满殿香”、“内法酒”,据万历时品尝过的顾起元说,“色味冠绝”。不过明清之际的宋起凤则认为: “旧日禁中内造,杂薏苡为酿,色白,味冽。多饮败脑,苦曲糵胜也。”看来评价也是因人而异。内法酒有个总的名称,叫长春,分甜、苦两种。具体的酒名,除前述竹叶青、满殿香外,还有金茎露、太禧白等。太禧白色如烧酒,彻底澄莹,浓厚而不腻,被视为绝品。金茎露,孝宗初年才有配方,清而不冽,醇而不腻,味厚而不伤人,有人誉之为“才德兼备之君子”。据传崇祯皇帝很喜欢饮金茎露、太禧白,将之命名为长春露、长春白,宫中也就不再称金茎、太禧了。有首宫词说:法酒清醇酿得工,尊罍亦自畅皇风。 太禧白与金茎露,不若长春是混同。皇帝爱酒,而且还经常给藩王和大臣赐酒,根据文化自上而下的传播,民间自然也比较喜欢这口。这个时候不管是官员还是民间还盛行一种叫“头脑酒”的酒,主要是冬季御寒的。由于明成化间开始,宦官司开始经商,所以宫中的酒和工艺,不可避免有所外传,宦官每年所贩来的烧酒,即约有四万篓之多,大曲约50万块,中曲约30万块,面曲约60万块,京城自造细曲约80万块,四直大曲约10万块。由于这种从上而下的酒文化的传播,酒也就更加深入中华民族的文化了。

  将近二更天(古时没有精确计时装置,通常在太阳落山是开始打更,以春风和秋风为例,起更大约在19点,五更天后就现鱼肚白了。一更天:19-21时;二更天:21-23时;三更天:23-次晨1时;四更天:1-3 时;五更天:3-5时 )时,一个个乡绅街坊都是满面带着猪肝的红些,不是被家人搀扶着,就是走着八字步跌跌撞撞,痛快尽欢而散。此时也到步法略有些凌乱的杨道也被推入洞房的时候了,新房里处犹有不少闹洞房的人,不过都是些小孩,杨道于是给众人分些糖果,他们也就一哄而散了。

  下人早就准备好的牙刷、洗脸水,杨道梳洗净面之后,侍女都是面带桃红,道了声万福,把门实窗都关好,这才离去。新人犹坐在床上,杨道于是也来床前,紧挨着坐好。伸手轻揭开盖在头上的红丝帕,映入脸帘的是那张永远都看不远的精致的脸,这还是今天杨道第一次看到她呢!都说成亲当新娘时,是一个女人一生最漂亮的时候,此话诚不欺人,柳柔在母亲和众女的帮助下,打扮了差不多一个上午,质量自然强过以前的一刻。只见墨黛玉面,翘眉粉腮,顾盼生辉,处处风情万种,勾人心魂!

  “柔儿,你真美!”柳道添了下嘴唇,怔怔的说道,这么熟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迷住。所以接下来却是一句:“让柔儿久等了!”的确,让她在这里干坐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想来美人已经闷得慌了。

  “相公总是瞎说!”柳柔听了,风情无限了白了他一记道。

  “呵呵,是大哥瞎说!”杨道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看到桌上摆好的两杯酒,于是站起端了过来。递过一杯给柳柔,一本正经道,:“喝过这杯合卺酒合剥,咱们夫妻同心!”柳柔听了他的话,于是端起酒杯,就要喝。

  “傻瓜,合卺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应该是这样的!”杨道见她的样子,连忙阻止道。说着就将一双咸猪手,穿插入她的手中,然后饮了一杯交杯酒。

  喝完了合卺酒,看着有些拘束不安的柳柔,杨道轻笑道:“柔儿,夜也深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也上床吧!”说着就开始宽衣解带起来。

  未过半刻,杨道就已经呈现最真的面目了,知道佳人害羞,杨道于是拥着她滚入红纱帐内,一夜狂蜂浪蝶,不作细表。 逆明逍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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