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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碎的丝纹像夏日里颈项上的皴伏贴在楼梯阶的划痕中。“长的帅有什么用,穷的连朵玫瑰都买不起!”眼前一女孩向朋友报怨道。
“除了钱,他还有什么,那长相我瞅了恶心!”身后儿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声音里又传出这样一句。
“让他拿钱去整容啊,整成金城武不就顺眼啦!”
“我说了,他哭丧着驴脸,说根据他的脸形要整成名人,最多只能做成冯小刚。我们都绝望了。”
许幽涵乐的捂着肚子,蹲扶手边;吴泰泰一口矿泉水,全喷在前面女孩屁股上;张椰椰弯腰乐的直捶大腿;浩燃则踩到一女孩的脚,那女孩是一花痴,不眨眼盯盯瞅着浩燃直流水。
上到三楼。考场门未开。
大学各系选拔的选手们三五成群,谈天侃地。
那面一堆穿的文绉绉的男生显然对门口暴露的“麦当娜”看不惯:“现在就穿得这样少,过两天怎么办呢?”
“想必如今女子越来越少的衣服是与她们的学识修养成正比的。”
“衣以遮体,亦以彰身,但要有度。子曰:‘上慢下暴,盗思代之矣。慢藏诲盗,治容诲淫。’我认为她这样穿,目的不是想找人恋爱,是想找人**。”
另一人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论。刚提到孔子,我想起专研历史的一些心得。纵观古今,从项羽斩白蛇起义到林语堂虎门硝烟,都验证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说。你看圣人孔子聪明,他后代孔明就更聪明;秦始皇坏,结果他后人里出了个秦桧更坏。”
张椰椰听这话,一口冰红茶全喷对面女孩的裤子上,弄得跟尿了似的。
女孩上楼不慎被泰泰喷了后边,现在又被椰椰喷了前边,气得她发指眦裂暴跳而去。
椰椰说:“孔明姓诸蔼,秦始皇叫嬴政,斩白蛇是刘邦,烧鸦片是林则徐,幸亏他只是大学生,要是历史老师那真糟了。”
浩燃心说“以后不就是了”。
这时一女生颠儿颠儿跑来开了门,众学子蜂拥而入,对号入座。霎时屋内嘈嚷如数万玻璃球落在光滑地板上,乒乒乓乓撞动耳膜。一秒秒重叠,声音由燕子喃呢到群鸟粥粥,喧呶,杂沓。
只听窗边一戳女孩中有人矫情道:“我好喜欢泰戈尔这诗中那种淡淡的忧伤和哀愁。”说时深情着陶醉着背诵:“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浩燃不禁“噗嗤”声笑出来。
忽又一女生高声纠正:“不懂不要乱说,会让人笑话的。这诗叫《再见康桥》,小学背过嘛,我印象特深,是巴尔斯泰作的。”
浩燃刚忍住,又差点乐喷。
一女生道:“你看你,平常就管屠格涅夫叫‘屠夫’,把高尔基缩写成‘尔基’,韩寒书看多啦,巴尔扎克和托尔斯泰也能缩成一个人?你管中华人民共和国叫‘华人共和’这我没意见,但是你怎么可以把大碗方便面简写成‘大便’呢?”
又一个道:“可不是,上次正吃呢她问我总来这吃大便么,害我再见方便面就恶心!”
另一女生再接再厉:“别提啦!那回陪她看肠炎,愣管人肛肠医院门卫叫‘肛门’,后来经我劝解想通了,认错说把门卫老头简称为肛门不对,因为肛肠医院大门才是真正的肛门,所以咱们站在肛门里一看,大门旁边那老头应该叫‘痔疮’。”
那人还想说,一女生连忙掐断道:“哎,哎!忘了要淑女啦,那诗明明是俺家小四《梦里花落知多少》中的,让你们看你们不看,还这么大声,多丢人啊!”
浩燃乐的弯腰捧腹。
墙边一小妹低声问:“那诗耳熟,到底谁的呀!”
旁边男生瓮声瓮气说:“《再别康桥》徐什么摸的。唉!毕业证到手就社会公认的知识分子,谁记这些做什么呀!”
浩燃忽然笑不出了,像块砖头堵在喉咙。 道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