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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花了两个小时跟骆驼交流了下自顾蕾离世后怪异的种种,只是对于纪战和江思路的部分,我没有发问,尽管通过这短暂的交流我潜意识里相信骆驼,但是对于那些不能肯定以及自己看不清的部分,我还是保持了沉默。骆驼说关于这些诡异的现象并不会作为档案记入,只是相互交流下,而我因为他愿意听我的倾诉,对那些回忆并没有抗拒。尽管每想到一个镜头,就觉得很后怕。
好吧,谢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不过接下来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我想如果不是很意外的情况的下,你们的朋友江岩我们已经找到了。
江岩找到了?桑铭比我还要激动,他在哪里?
这正是我要跟你们说的事情,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我带你们去见他。你们顺便认认,是不是他?
认认?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岩他怎么了?我有点不解骆驼的意思,如果他要让我们见江岩,何必这么大费周章。骆驼没有回答我们的话题,示意我们出去,然后关上了门。警局那条长长的走廊又在我们面前出现,即使是白天仍然是开着灯。骆驼在前面带路,我却有点难以迈开脚步,从骆驼的表情里我似乎获取到那个难以置信的讯息。而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那个事实越来越快地在眼前呈现。
走出那条长廊,骆驼拐进了侧面的门,仍然是一条长长的廊,但所有的人都虚掩着,只在尽头有一扇开着的门,门口站着一个白衣大褂的人,看到我们,先行进去。
希望你们保持平静。尤其是陆小姐你。骆驼停下对我说。我看了他一眼,径自走了进去,空旷的房间里摆着几张折叠床,一扇天窗开着,白色构造成的氛围不再是纯洁抑或平和,整个房间透着死亡后的尸体发出的让人想吐的味道,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桑铭的表情也在那一瞬间愣住了。我们两个停着,不再迈步。水滴滴在地上的声音也足以在空荡的房间里引起长长的回响。
在我们面前两米的地方,一张床单独摆着,别于另外几张床的是床上铺着白布或者更确切点白布里面是有人的。我和桑铭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骆驼示意旁边的白大褂揭开白布。一张熟悉的面孔在我们面前出现了,是江岩,仍然是穿着失踪前的那身衣服,他安静祥和地躺着,表情甚至有一种不易满足的微笑。只是右眼不似饱满,好像缺少了什么。
桑铭拉住我,我们一起凑近,更清楚了,清晰地看到站在原来的角度不能看到的东西。江岩的脸,江岩残缺的面孔,右眼被挖去。只是忍着巨大的痛苦还能发出微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江岩吗?骆驼准备拉上那块布,他大概怕吓到我,桑铭拉住他的手,然后以更大的幅度拉开了那块布。旁边的白大褂想阻止,但没来得及。
江岩的肚子也被剖开,虽经过整理,但仍是那副七零八落的模样,更加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传递了出来。我终于憋不住,跑到墙角吐了起来。
和顾蕾一模一样的死状。
晓晓,还好吧?桑铭过来问我,我尽量克制自己,但腹内的东西就泛滥似的,倒了出来。要不我们先出去吧!桑铭扶着我,这次我没有拒绝,我知道那是江岩,无比肯定,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我需要一个相对好的空间来调整下自己的心态,然后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岩离开我们之前明明是健康的,他是自杀的吗?他为什么要自杀?自杀为什么要用跟顾蕾相同的手法。还是?
我想到那个又赶紧折了回去,骆驼正跟那个白大褂交代着什么。我跑上前去,头疼胸闷,但是这件事情不搞事情,我想自己又会染上更多的毛病。
骆警官,哦,不,陈警官,唉,反正随便了,我想问问你桑铭是怎么死的?是自杀吗?我有点语无伦次了,但思绪还算清楚,因为只想知道这个。
陆小姐,你别心急,先去我们刚刚谈话的会议室,我一会儿过来。骆驼吩咐。我也不再多言,直接撤回了谈话的地方。
身处新环境,还是觉得很窒息,桑铭说我们可以改天再来或者他单独留下来,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可是有很多事情如果我不搞清楚,我想自己晚上也很难以入眠吧!即使江岩只是自杀,可是我仍然需要那样官方的答案,尽管官方的也难以说服我去相信,况且我要确认一个细节。那便是江岩的死会不会和苏岑这个女人有关?
骆驼的速度还算利索,给我倒了杯水,让我先平静下,他说一个女的看到那样的场景没有晕过去已经算奇迹,其实如果不是桑铭主动揭开白布,他没打算给我们看那些残酷的画面,他的任务只是让我们认尸而已。
陈警官,江岩的父母不知道吧?还是桑铭想到了关键。
哦,这个,我们暂时还没打算告诉他们,通过调查我们了解到江岩是家中的独子,老人家如果知道,暂时怕他们承受不了,想过段时间再慢慢告诉他们,所以今天才请你们过来。
你们警官的判断呢?江岩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抽烟吗?骆驼掏出包烟,桑铭摇头,你们不介意我抽一根吧?
你请便。我知道人处于压力之中的时候需要适当的舒缓方式。
具体情况是这样,昨天你们走后,有人报案说在第三人民医院有名男子坠楼,但死者当时带着假面具,没人知道身份,警方到达现场后,我根据你们对江岩的描述及资料,就猜测他是江岩,为了不引起混乱,所以跟群众说需要调查。
第三人民医院?你是不是说的那幢"浮尸楼"?我脱口而出。骆驼惊异地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沉默,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说曾经纪战让我去的吗?
哦,是这样的,你大概不知道,晓晓是一个小说家,来围城后,她听说了第三人民医院有名的浮世楼,陈警官,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浮世楼"在民间的叫法是"浮尸楼",作家嘛,对啥都好奇,所以她一个人偷偷去那里考察了,还差点被别人袭击。就前两天浮世楼碎脸的那位。桑铭撒谎的本领还真是不错,不过骆驼做了警察好多年,看得出他也是将信将疑的样子,但他什么也没有问。而是接着刚刚的话题回答。
当时江岩的肚子已经被解剖开了。这也是我们无法明白的,一个伤痕那么深的人怎么有力气从楼上跳下去。他又为什么要从楼上跳下去。这个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陈警官,那会不会江岩根本就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杀了,然后从楼上扔下去的。我始终不相信一个人有本事能把自己一刀刀地划开,即使有再大的感情背景支撑。
陆小姐,你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骆驼质疑道。
我没想到自己的言论也许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毕竟我和骆驼职位的对立,作为江岩众多朋友,并且是最后见面的朋友,我也是应该被列为怀疑对象的一位,只是我自己怎样都替自己找不到杀人动机。
陈警官,你是在怀疑我吗?我说,憋着多难受。
骆驼吐出一口烟,烟雾环绕成一个又一个圈圈,最后他把剩下的半截掐灭在烟灰缸里。
怀疑?这个谈不上,陆小姐几个月之前才来到围城,生活背景单纯,跟江岩也无冲突。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杀人动机。我只是觉得陆小姐你似乎有很多的秘密和预知能力,给我的感觉似乎是很多东西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们警界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
陈警官你是在说笑吧!或许我臆想的本领误导了你。我替自己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被人怀疑,还不如语气上松点,秘密,谁没有秘密,就像骆驼,他在我的眼里,不也是秘密较多的一位吗?但我没有问他和纪战有关的话题,因为我相信纪战只是假疯,而为什么选择不相信他,自然有他的道理。骆驼也许是位好警察,只是他和纪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的谈话,我希望你们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包括江岩死亡这个现实,暂时不要告诉他爸妈,目前警方为了避免社会混乱,已经封锁了线索,对外宣称只是普通的精神病患者自杀。而具体的事情我们会做进一步的调查。
我想问一下江岩的脖子上有伤痕吗?确切点是指掐痕。
骆驼更加诧异了,我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猜出了答案,也许如我所想江岩的失踪真的跟苏吟有关系,可是苏吟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吗?我跟苏吟素未谋面,为什么恰恰就会幻想出她的样子?还是像很多白目小说写的我真的具有了预知能力,这种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
陈警官,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接下来一定会尽一切办法寻找苏吟的下落吧?我问骆驼。
骆驼没有给我回答,我也知道那是他工作的机密,但是我希望如果有苏吟的消息,他会告诉我。即使这样的做法真的是很唐突。我见他没反应,也不好再强求。准备告别骆驼,回去之后也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来完成,调整心态,面对陈曦朱源,去看看江岩的爸妈,这些都是迫不及待的事情,然后以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直至有一天谎言被戳破。
这真的是一个过于长久和疲惫的过程。
陆小姐,希望你有苏吟的消息会跟我们警方取得联系。送我们出门之后骆驼突然说,当然我们这边有苏吟的消息也会适当向你透露。
好。我答应他。 生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