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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麟打起精神敄足了劲儿一脚朝那扇半掩的木门踹去……。
脚到门开,不过却不是白麟踢开的,而是那门自己在白麟脚踢过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白麟一脚踢空重心前移,身体不受控制的撞进那扇木门后的屋里。
白麟的瞳孔急缩,几下稳住身子不敢乱动,赶紧打量这间屋子寻找那只长毛绿手和他的主人。
这间屋子面积不大不小接近二十个平方,不过在这空间局促的船上也算得上是间大屋子了。
屋内四壁都是木架,木架上满满当当的陈列着无数个扎啤杯大小的瓷罐,瓷罐有黑、白、褐三个颜色,每个瓷罐上都贴着一张红纸条,写的什么白麟看不清,也不想看情,因为他猜也猜到了放在净事房的这些瓷瓶再加上这个大小,肯定不是用来装酒的,不过白麟这次却猜错了。
屋内除了满墙的瓶子外就只剩下正中的一张宽大木床,床的四角都有黝黑粗大的铁链子探出,明显是用来固定被宫刑的人的四肢,白麟看着这张床就觉得冷汗直冒,凉津津的一丝阴寒嗖嗖的往骨头缝里钻。
床边上竟然还有一副兵器架,架上罗列了各种各样的带尖儿的、带刃儿的、带钩儿的、带刺儿的、带绳儿的、带链儿的、麻花儿拧着儿劲儿的——小刀,这些小刀寒光闪闪映得整个屋子水光粼粼如在万年冰泉泉底。映得连架上放置的蜡烛的光都变成了幽蓝色。
白麟全身毛孔剧烈的收缩,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两只眼睛四下打量着寻找着。
咳咳、咳几声轻微的咳嗽声从白麟身后传来,白麟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半,全身上下的毛唰的一下都立了起来。往前蹦出老远才回过身来看向门口。
一个消瘦如干尸一般的小老头佝偻着出现在摇逸的烛光中。
白麟的脑皮酥的一下沿着发根鼓出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心中就有一个念头——这不是人!
这老头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人干儿,对!就是人干儿,和去难的瘦不同,去难虽然瘦但是给人的感觉是筋、骨、皮、肉都在,是活生生的,而这个老头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筋、骨、皮、肉四样只剩下了骨和皮两样,就是那种骷髅披着人皮的感觉,去难的脸上再瘦还是有很多褶子,而这个老头瘦的脸上连褶子都没有了,平平展展的一张脸皮,骨头上没有任何东西支撑这层皮,水份似乎都蒸发干了,从皮里渗出一股子老玉般的绿色十分瘆人。
小老头身上穿了一身大太监才能穿的平金绣太监衣,宽大的衣服稀松的架在他的身上,两只手就那样无力的垂着,不是很宽大的衣袖里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估计他脱下衣服来里面肯定是衣服包着皮的骷髅架,不过这些都不是白麟认为他不是人的原因,关键在于这人干儿老头脸上手上等等露在外面的身体上竟然生着一层不是很密的绿毛,绿毛很像食物腐败后长的恶心的菌毛,这老头整个人干瘪中透出一层绒意,小老头没有带太监帽露出光秃秃的头顶,这老头全身长毛唯独该长毛的头顶却光秃秃的一片,在一层绒毛中一双同样干瘪到几乎没有水分的眼睛直勾勾无神的望着白麟。
估计也只有盗墓文学中的绿毛粽子才能配得上这人干老头的相貌。
白麟的冷汗早就流光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心中懊恼道:“早知道卖一筐黑驴蹄子再来了。”
烛光中那绿毛粽子没有丝毫动作,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白麟,连衣角都没有一丝抖动,就像是一座石雕一般,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被人这么看很不舒服,总是让人觉得后脊梁骨发毛,尤其是这绿毛粽子浑身长满了绿毛让白麟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都痒痒。
这么对视了有可能几分钟,也有可能几十秒钟,总之在白麟的世界里这段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这绿毛粽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该不会是个假人吧?”白麟想到这里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没有人会长成这样,也没有人会这么长时间不动一丝一毫。
拿定主意白麟微微往前踏出了一小步,就是这一小步打破了刚才屋内的平衡,那绿毛粽子竟然也动了一下,随后以手遮嘴开始咳个不停。
绿毛粽子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着实把白麟吓了一大跳,白麟的腿都觉得有些软了,在那绿毛粽子咳嗽声中面条一般的向墙角挪。
那绿毛粽子咳个不停,声音嘶哑中带着一股金属的摩擦声,听起来十分刺耳,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了。
老头弓着腰一步一步的凑到了木墙边的那些架子前,伸手从架子上抄下一个黑色的瓷罐,将封口的塞子嘭地拔掉,不大的房间里立时荡漾起一股诱人的酒香。
白麟大惑不解:“难道我猜错了?这满屋子的瓷罐竟然是用来装酒的?”
就在白麟理不出头绪时,那老绿毛粽子竟然将那瓷罐举到嘴边,咕咚咕咚的不一会就喝了小半罐,似乎意犹未尽干瘪的嘴张开同样干瘪的一条舌头伸了出来在瓶口舔了舔。
这酒倒是有些奇效,那老粽子喝完之后就不再咳嗽。
老粽子晃了晃手中的黑罐子,转过头来看向白麟,干瘪无神的眼睛不带一丝生气,将罐子递向白麟。
白麟瞳孔一缩,心道:“这老粽子要干吗?让我喝?你长着绿毛的干瘪恶心的嘴刚喝完还用那万恶的口条舔了舔瓶口,你好意思拿来让老子喝?”
想到这里白麟猛地又向后退了两步,两手连摇,表示不想喝,没兴趣,快拿走等等情绪。
老绿毛粽子嘴角撇了撇,依旧毫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表示有些惋惜和你不识货的样子。
老绿毛粽子将黑罐子放回原处,佝偻着身子来到那屋正中间的大木床旁边,床边的兵器架下有个对开拉门,老粽子将拉门打开从里面摸出三个空瓷罐,分别是黑、白、褐三个颜色。
老粽子将空瓷罐放在床上一字排开,转过头来看着白麟。伸手一指,干瘪的嘴唇轻启夜猫子般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虽然难听却透着股温柔和蔼。
“选一个吧!”
(欲知后事如何,请每天前来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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