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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遇疑难张远川月夜聆教诲,赴传讯诸长老丹房议章程

仙剑长歌 刘礼恺 5715 2021-04-05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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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镇虽然只是个小镇,却也以繁荣闻名于塞外。昆仑镇上有一道观名曰玉虚,正是昆仑派下宗的山门所在。

  张远川正是在玉虚观中学艺,秋去秋来,悠悠已满一载。因为他是上宗送来的弟子,所以这一年来张远川吃穿优渥,身康体健,若不是过往种种便像一根深埋心底的尖刺,时不时要刺挠刺挠,日子倒也算有生难得的平静安和。

  张远川常常会轻轻抚摸着用红绳栓在脖颈上的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环,回想起临行前和夏太君的一番对话。

  “孩子,此去昆仑千里迢迢,我不能时时看顾到你,你万事小心,最要紧是不能暴露了你的身世。这枚清心普善环乃是上清的一枚奇宝,擅能抵御心魔,遮蔽气息。任是再高明的人物,只要你不出手,也休想看出你的底细。有了此宝,昆仑上宗的那些牛鼻子必然以为你已错过了修炼筑基内功的最佳时机,只会安排你到下宗学习些拳脚剑术,这却正中咱们下怀。”

  张远川略一寻思便明白了夏太君的用意,开口问道:“祖姑婆,你可是要避开有心人的眼目?”

  夏太君对张远川赞许地笑了笑,答道:“不错。现今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绝佳良机,只要不引人注目,万事都不用担心。咱们以一年为期,一年后你筑基大成,我自会想法子让你进入归一阁修习,只要走到这一步,大事可成矣!”

  张远川皱皱眉头:“祖姑婆,一年的时间是不是短了点儿?我最近照您教的法子练功,进境却是不大呢。”

  夏太君昂然说道:“这个自然不会容易。可人生在世,一着错,满盘皆落索,关键的机会总是稍纵而逝,谁能说就有必然的把握?若没有破釜沉舟,放手一搏的勇气,那也未免太过窝囊!”

  就这样,张远川来了昆仑,也非常顺利的进入下宗。可一年的朝夕努力下来,张远川的进境却依旧不如人意。他家的祖传功夫本是以昆仑心法为主,在后半阙混为乌风潭的路数,夏太君为了掩人耳目,又在此基础上费尽心机地补全了昆仑派的口诀。可如此一来,实让张远川苦不堪言,原本他已接近筑基大成,现今既要让内息改头换面,还要保持原本的境界不失,实在是难上加难。

  一勾弯月冰凉如水,张远川独自站在一棵孤单的杨树下,郁郁地对着月空发呆。一年之期转眼已到,自己虽然小有进展,可离筑基大成还差得甚远!

  正自惆怅,忽听身后有人说道:“远川,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远川回头一看,却是昆仑下宗掌门玉痕子,赶忙上前行礼:“师傅也还没休息?”

  玉痕子道:“年岁大了,精力不比从前。倒是你,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一个人在叹什么气?”

  远川苦闷已久,忍不住便想发发牢骚:“弟子练功遇到了瓶颈,这都一年有余,可总是进展甚微,正在为此烦恼不堪。”

  玉痕子呵呵笑道:“不过一年时间能有什么瓶颈?你也太心急了吧?”

  远川也不好解释,只是懊恼地说道:“能怪谁来?只能怪我资质太差了!”

  玉痕子见他有些钻了牛角,便正色道:“我当了这么多年老师,看了不知多少弟子,你的资质不敢说千里挑一,也说得上是一时之选。年轻轻的,要有点儿而信心。”

  被玉痕子夸奖,张远川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一年来,师门上下都对他礼敬有加,所以他也并不当真。

  玉痕子自然也看的出来,微微一笑,又说道:“所谓当局者迷,人生概莫能外。心之所欲甚急,便往往难以持之以恒,一时达不到目的,便灰心失望,半途而费。殊不知,只有平心静气,不为功利所惑,不为外物所迷,发自内心所喜,所求,才是治学的正道。你要明白,无论读书也好,练武也罢,都是一丝儿掺不得假的真事情,更不能急功近利,图谋捷径。否则就算让你一两次侥幸成功,依然会从别处给讨要回来。然而,若你能放下心头包袱,静心致力,说不定就会发现,眼前难以逾越的困难只不过一层窗户纸儿,半步之遥就可破茧成蝶。所谓自古华山一条道,你若真想有所成就,就先从修心养性开始吧!”

  这一番话,似乎是人人皆知的口头道理,但张远川终究不是个心傲量狭,听不进规劝的莽撞匹夫,只是心头有些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张远川正要继续请教,抬头却发现玉痕子身影渺渺,早已去的远了,只在宁静的夜色里留下一声淡淡的叹息:“我传徒授业几十载,见惯了良才美质无数,却大多毁在自己勘不破的魔障之上。所谓头悬梁、锥刺股,说穿了不就是要磨一颗宁静而以致远的心么?这道理人人懂得,又有几人能做到呢?你且好自为之吧!”

  远川回到房中,细细体味玉痕子的一番良言,起伏的情绪渐渐平静。不只不觉中,张远川手掐莲花印,缓缓入定。丹田一股暖流,自在运行周身,也不知过了多久,散布在体内的最后一股杂乱真气也被暖流同化,热烘烘地回归丹田,浑身气血顿觉轻盈饱满,身体似乎都要飘了起来。而远川只是抱元守一,浑然忘我,任那股纯正的真气自在游走,突然,眼前光明大放,耳中似听远山钟响,鼻前似闻檀香脉脉,远川只是守着心中一点清明,随那真气循环上下,渐渐地,一切归于平静,只有室外清风吹过树梢,秋虫鸣于山草,宛若一幅图画般都映在远川心底。

  远川慢慢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果然是半步之遥就可破茧成蝶!

  …………………………………………………“分”就一个字……………………………………………

  玉虚观的后院里有一个素净的丹房,说是丹房倒也有些名不副实,里面并没有丹炉、丹鼎诸物,只用一扇画着老子骑牛出函谷的屏风将屋子隔成了前后两进,前进被用做客堂,摆着一方矮几,七个蒲团,此外就别无他物。

  此时,七个蒲团上倒是端端正正地坐了六个老道,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静悄悄谁也不言语。过得一会儿,从屏风后面又转出一个老道,正是玉虚观的观主玉痕子。

  玉痕子在矮几正后方的蒲团上坐了,看了看其余六位老道,念一声“无量寿福”,方开口说道:“今日传讯诸位长老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坐在玉痕子右手第一个蒲团上的老道也不睁眼,只是说道:“凡事但凭掌门做主便是,我们几个都没有意见。”

  玉痕子笑了笑,说道:“玉德师兄万勿如此说法,平常琐事贫道自然当仁不让,不敢劳烦诸位师兄师弟。只是今日这事,小弟即便身为掌门也是做不了主的。”

  “嗷?”玉德子不紧不慢地哼了一声,淡淡问道:“不知何事能让掌门师弟也这么为难?”

  玉痕子沉吟一晌,说道:“昨日,上宗掌门师兄将我唤了去,吩咐我下宗挑选二十名优秀弟子到麒麟崖观摩听用。”

  话音方落,六双原本垂敛微闭,莫测高深的老眼遽然猛睁,齐刷刷向玉痕子看去。玉痕子微微一笑,住口不言。

  左方一个面如重枣的老道首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上宗已有五十余年未从下宗调用弟子,掌门怎会突然兴起了这个念头?”

  他身旁一个留了一把美髯的老道冷冷一哼,接口道:“上宗这几十年来一直是从各大世家之中选取门人,还招收了一些俗世中权贵大豪的子弟,这些小姐少爷个个身娇肉贵,只怕是那些扫地清厕的活计没人干了吧?”

  玉痕子轻咳一声,打断道:“玉蛰师弟莫要信口开河。上宗从下宗调用弟子本就是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即便要服些劳役也是应该,不要妄自置喙。”

  玉德子点头附和:“掌门说得极是。只是不知掌门打算如何挑选这二十名弟子?”

  玉痕子道:“正是要和诸位长老商议。”

  六个老道你看我,我望你,谁也不肯说话,最后还是玉德子说道:“还是掌门先拿个章程,咱们才好议论。”

  玉痕子皱了皱眉头,沉吟一阵,故作为难道:“二十个弟子,若是咱们七个人分摊的话,却是有一人要少一个哩。”

  六个老道顿时默然。好半晌,留了一把大胡子的玉蛰子咳嗽一声,对那面如重枣的老道说道:“自古长幼有序,玉英师弟,你是不是……”

  话还没完,玉英子便一口截断:“玉蛰师兄,我看你对弟子爱护有加,想来不愿他们到上宗受苦,若是你少摊一个,岂不是正合心意?”

  玉蛰子让给堵得憋闷,梗着头嘟囔道:“甚么受苦不受苦的?掌门都说了,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我是双手赞成!”

  和玉英子交好的玉明子在一旁帮腔笑道:“我们几个都听得清清楚楚,玉蛰师弟你可别想翻供。”

  玉蛰子顿时气的满脸通红,胡子乱翘,旁边的玉清子突然说道:“要是以弟子功力高下来看,玉明子师弟修到筑基后期的徒弟似乎最少吧?”

  玉明子立即驳斥道:“我的徒弟虽说功力不高,但到了筑基后期的也有那么三四个,况且他们一直待在山门,心境平和单纯,倒是你玉清子师兄的弟子整天在外奔波劳碌,被这三千红尘熏染地有些变味儿呢!”

  玉清子笑道:“要说弟子积外功最多的,那还要数玉德子师兄和玉平子师弟,贫道不敢居首呀!”

  玉平子有些口吃,一向不擅于争那口舌之利,一听战火已烧到自家门口,只急得双手乱摇,却是吐不出半句话来。

  还是玉德子说道:“诸位师弟,莫做那无谓争执,掌门就在这儿哪!玉痕子师弟一向秉公执正,从来都是胸有全局的。”

  玉痕子早有计较,笑道:“师兄谬赞了!贫道忝居掌门,自然应该顾大局,舍小利。我门下那个张远川虽然资质不够,但他的来历众位都知道,我身为他的授业师傅,他的名额就从我这里出吧。”

  众长老一时语塞,互相对望一眼,瞬时间火花四射,六人三帮立刻又互不相让地争执起来。

  就如此吵吵嚷嚷好一晌,六个平日最讲究涵心养气,喜怒不形于色的老道士也争得满脸血红,恶相横生。

  玉痕子看看差不多了,便轻轻拍拍桌子,止住众人,长叹一声说道:“诸位师兄、师弟既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唉!也罢,我就恬着这张老脸,去求求上宗掌门师兄,好歹再多给一个名额吧!”

  一时间众老道都长处一口气儿,六人中到有四个纷纷赞道:“掌门英明!掌门辛苦!” 仙剑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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