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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子心葱白手指轻轻挠着益可期的后脑勺:“我们昨天才见过。”
事实上他们几乎每天见面,不可能如益可期说的那么想见,至少她是这样。
益可期牵着她往饭桌走:“你今天团建,明天年会,后天轮到你值班,要有72个小时见不到你,我会很想你,所以今天跟你们一起团建吧。”
关子心哑然失笑:“这个借口太冠冕堂皇了。你工作应该很忙吧?”
一个有上百家企业集团的大老板,处理的事情应该比她这个小社工多多了。关子心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觉得时间不够用,益可期应该工作二十四小时都不觉得够用吧。
“要想你也能抽出时间的。你不想我吗?”益可期看着关子心吃,自己不动。
关子心咬着一块榴莲酥,含糊不清说:“工作八小时,想你五分钟。”
益可期板脸抗议:“我工作五分钟想你一整天,你太不在乎我了。”
“我是真的忙啊。你也专心工作好吧?”关子心夹了一块榴莲酥塞进益可期嘴里,“你管着那么大的公司,能不操心?”
益可期张嘴吃了,嘟囔:“我的工作太无聊,没意思,不想干。”
关子心没觉得益可期的回答有什么不妥。九零后,别说是益可期这样富豪级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很多中产小康家庭的孩子,选择工作时都是要求是自己喜欢的,就拿她自己来说,不也是顶着妈妈的霹雳雷霆有滋有味地做她的小社工。
不过这要是换作韩杰有益可期那样的机会,恐怕就不是这样想了。
关子心伸手捧着益可期带着怨念的脸:“我一个月三千薪水都做得这么认真努力,你挣着许多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让多少人羡慕嫉妒,你怎么能说无聊,没意思?”
益可期深深眨了眨眼,露出无辜表情说:“就是没劲嘛。”
他的工作就是工作,没有感情。说没一点感情也不对,公司是那个人创立的,赚了钱还是会高兴,亏了也会懊丧。但是缺少他自己的灵魂。
那个清冽孤冷的益可期委屈得象个孩子一样可爱的模样,让关子心的心毛茸茸地柔软下来,轻吻了一下益可期:“你觉得什么工作有意思,有劲?”
益可期抬眼望天想了想:“不知道。现在觉得跟你在一起很有意思。”
关子心无语凝噎,想了想说:“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知道吗?找来看看。”
“那是什么?社工理论吗?”益可期拿起手机上网搜索。
“这人是心理学家?”益可期看着搜到的理论内容念起来,“他将人类需求分成五个层次: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关子心问:“你觉得你现在处于哪个层次的需求?”
益可期看着手机没有马上回答,看完了之后抬起头,看着关子心狡黠地笑:“我觉得吧,我现在处于第一层次需求。”
“嗯?”关子心愣了一下,看到益可期眼眸里粼粼的荡漾,忽然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脸腾地烧起来,从耳根一直火辣辣地烧遍全身。
“什么呀?”关子心慌张地笑着,躲避探身凑上来的益可期,“错了错了……”
益可期搂住关子心,拿起手机递到她面前:“哪里错了,看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关子心羞红了脸,伸手捂住了益可期的嘴:“吃饭才是你的第一层次需求。”
益可期叹了口气,松开关子心,认真起来:“按照他这么分,这五个层次,我差得挺多。吃饭完全不愁,安全,现在没什么生命危险,爱和归属这个……,如果你爱我的话……”
益可期眼眸清亮,凝望着关子心,轻声问:“你爱我吗?”
狡猾,太狡猾了!
关子心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回答这样的问题。
她和益可期交往了才多久,就能说爱他了吗?她很疑惑。
“你觉得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关子心问。
“别岔开话题。”益可期脸色微变,“你不爱我吗?”
关子心没想到益可期这么敏感,看到益可期不悦,她对自己说撒个谎吧,快撒谎吧。
然而她的内心并不想哄着益可期,说出她自己不确定的那句话。
“我该回去团建了,总不能上个洗手间整个人就不见了。”
关子心轻声说着准备起身。
“你不问我,我爱不爱你吗?”益可期沉声问。
关子心摇了摇头:“这点我自己来确定。”
说爱你,说爱你一万年,都不过是一句话,说得顺口的人可以满世界说爱你。
那个人爱不爱她,她只看那个人的行动。
妈妈爱她,即便整天嘴上数落她贬低她,她每晚加班回家,无论多晚妈妈都等她,为她准备宵夜。
爸爸爱她,即便嘴上从来没有说过爱她,每次她晚归时,爸爸都会在小区门口等她。
她心里的那个他,那个在她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常常想起的那个人,看起来冷情,却言行温柔,看起来淡漠,却把她的话默默记在心里,悄悄为她解困。她觉得他是爱她的。
可是她爱他吗?她不知道,至少她没有象益可期为她做了那么多,所以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益可期。
“我过去了。”关子心对益可期笑了笑,起身走向包间门口。
身后,益可期冰冷的声音追着她:“你是为了我的钱才接近我,对我投怀送抱吧。”
关子心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她转身看向益可期。
益可期同样看着她,眸光锐利,唇角冷酷,靠着椅背的身体僵直,透着愤懑。
关子心想说不是,然而一开始她确实是为了益大的钱接近益可期。
“如果我说是,如果现在我说我爱你,你相信哪一个?”关子心轻声说。
她看到益可期迟疑了,她知道他感觉到了她的企图,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关子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团建的,都做了什么。
冬宝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去家教,她以为益可期说了她有事不能去,只能对冬宝说抱歉,说她在团建不能过去了,明天开年会也不能过去。
冬宝哦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失望。
如果说出实话会让人失望,她是不是应该说一个善意的谎言?比如当益可期一开始问她是不是爱他的时候,她就马上说……
团建结束,关子心随着同事一起出了益大商业广场。同事们纷纷道别,之后各自与同路的同事结伴去坐车回家。
关子心习惯性地看了看马路边。益大商业广场四车道的马路边临时停车位停满了车。年末了,朋友聚会,同事聚餐,客户拜年,餐厅酒楼的生意火爆。
关子心没有看到那辆为她闪灯的宝蓝轿车。
生气了吗?
不生气才怪吧。
关子心苦笑一下,追上谢佳怡,结伴去搭乘公交车。
回到家爸爸在小区门口跟保安聊天,看到关子心一个人走回来,往马路上张望了一下。
“你自己回来的?”爸爸问。
关子心眯眼微笑:“爸,你怎么这么问?我就不能一个人搭车回来吗?”
“习惯看到小益送你了。他今天没空?”爸爸问。
“今天我们社工站团建。爸,我们星河街社工站被机构评为优秀社工站,明天的年会上会颁奖,还有奖金。”关子心雀跃着,“呵呵,过年我可以给你们买礼物了。”
子心爸爸慈爱地看着在身旁如孩提时一般蹦蹦跳跳的女儿,替女儿高兴,且骄傲。
……
益大商业广场二十八层,梁泷和古峻峰一起走出办公室。
梁泷作为老板,在团建聚餐中途参与进来。他和古峻峰在聚餐结束的时候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两人讨论益大社区慈善基金会的运作事宜,在闲谈中知道了爱加机构明天举办年会,他大方地赞助一批家电作为年会的奖品,这与他当初的态度有很大的不同。
“你们社工的服务的确对社区和谐有很大的帮助。”
梁泷深有感触。
他和妻子益可馨的关系一直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两人虽为夫妻,却彼此看不惯,互相看不顺眼。
梁泷和益可馨从小就认识,少年时代的他对益可馨一直暗藏情愫。当年益可馨被父母送出国留学时,他曾跟父母闹着也要出国念书。但是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不愿意让他离开身边。
就在他以为这段暗恋无疾而终时,益家发生变故,正在国外念大学的益可馨中途结束留学,回国接手公司。当时他刚大学毕业,学的是广告设计,本来已经找好工作,却自告奋勇进益大当益可馨的秘书。
一年之后他和益可馨如愿结婚,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成功的青年才俊,拥有爱情事业,没有人能比他更幸福。
结婚之后,不喜欢做生意的益可馨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他,他开始忙碌起来,而且越来越忙碌,一个月里面能有一天在家呆就是幸福的。
一开始益可馨还能理解,支持他,当益可馨怀孕,人就变了。
每天在电话里埋怨他把家当旅馆,埋怨他不关心自己和孩子,埋怨他变心了。
他觉得自己忙碌是为了公司的发展,更是为了给妻子和将要出生的孩子更好的生活。那时候益可期离家出走,人不知道在哪里,是死是活。他要顾着公司还要找人去找益可期,压力很大,免不了烦躁。
每天工作累死,回家还要面对益可馨的指责,折腾,他觉得益可馨无理取闹。
益可馨闹着要去国外生孩子,他不同意,因为他不能放下公司陪着她一起去,更不放心益可馨一个人在国外,万一母子俩遇到什么事,他赶过去怕都来不及。
益可馨完全失去了理智,跟他闹,跟他吵,差点流产。之后益可馨的脾气更加乖张,见到他就情绪激动,要死要活。
益可馨生冬宝时,医生说益可馨有产妇抑郁症。他听从医嘱尽量多抽时间关心益可馨,最后还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多,没有做到。
加上他觉得自己不是医生,帮不了什么,渐渐的又把精力放到了公司上,经常一个多月不在家。
他不知道益可馨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了打牌,牌瘾越来越大,一天不打牌就乱发脾气。
他厌烦了,在外应酬越来越多,越来越晚回家,把生活过得一团糟,甚至怀疑他还爱不爱益可馨,如果没有可爱懂事的冬宝,他可能早就选择离婚。
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态,他找了关子心。他其实很怀疑关子心能不能帮忙解决他的家庭矛盾。
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孩,刚毕业,没结婚。
他阅人无数,洞察过数不胜数的商业陷阱骗局,如果不是知道星河街社工站的确存在,物管肖经理确认社工的服务确实帮助了一些人,他绝对认为那是骗子。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消极,他等来了惊喜。
关子心简单的几个问题就找到了症结。
这段时间他和益可馨都很认真地做着关子心留给他们的作业,原本几乎是死路一条的夫妻关系柳暗花明,往日的幸福和甜蜜重新回来了。
益大的财富是辛苦挣来的,他有钱,但是他认为不值得花的一分钱都不会出。
能够让他重新找回爱情,找回幸福,和美家庭关系,赞助一个年会几十件礼品又算什么。
梁泷亲自把古峻峰送上车,对古峻峰的态度与之前一次相比简直是一个大转变。
对这位开着十万小破车的年轻总干事,以及那群看起来寒酸的小社工,他表现出的尊敬,让夏经理,让保安,让所有人都惊讶。
梁泷目送古峻峰离开,准备步行回家,现在他把不必要的应酬都推给了下属,今天已经是比较晚了。
益大商业广场门口,益可期的助理追了出来:“梁总,请等一等。”
“怎么你还在?益董呢?”梁泷知道益可期也在商业广场定了包厢吃饭。
助理为难地微微低下头:“梁总,能请您上去一趟吗?”
梁泷瞅了助理一眼,没有多说,转身走回去。
助理出了电梯引路,推开门等梁泷进去之后,从外面把门关上,从门缝里听到梁泷啧了一声:“这是怎么啦?” 暖情小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