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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云烟往事

刀镇天河 金卷古风 5640 2021-04-05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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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在这孤独的几十年中,她从未与人发泄心中的苦闷,也从未有人知道她心中的忧虑,她的脾性也许便是如此造就的,忽而的狠辣,忽而冷淡,忽而热心,怪异无常,如今又情愿分享自己的故事给素不相识的人听。

  梁岳天从后面端详着那妇人的背影,心中再猜测她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变故,让她心灰意冷,甘愿在此处独居几十载?

  梁岳天正思忖,听的一声“嘤咛”,转眼看去,是那伶苛婆婆悠悠醒转,梁岳天正欲说话,听的伶苛婆婆闷哼一声,只见那伶苛婆婆刚刚睁开的双眼突又闭了起来。原来竟是那妇人头也不回的用一颗石子封闭了伶苛婆婆的昏睡穴,梁岳天不禁对这妇人的武功造诣深感惊奇,听声辨位,认穴极准,武林中鲜少有人能有如此武功。

  那妇人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语气沉沉,凄凄切切,哀哀怨怨,只听她慢慢念道:“一点残红欲尽时,乍凉秋气满屏帏。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调宝瑟,拨金猊,那时同唱鹧鸪词。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清歌也泪垂。”只听她语音一顿,脸颊微侧,梁岳天只能看到她半侧脸。“年轻人,可知道这首词?”

  梁岳天不意她询问,募的一怔,摇摇首,道:“晚辈书读得少,不曾阅过。还请前辈指点。”

  梁岳天但见那妇人微微一晒,嘲笑的哼了一声,回转过头去,也不答梁岳天的话,波澜不惊的说道:“记得那是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不过二八年华,便在那一年,我的村子遭到了灭顶之灾,一伙贼人,闯入我的村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那时害怕极了,蜷缩在角落里,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那些强盗杀害,却无能为力,哎,也许,这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就在我危难之际,一位少侠犹如天兵也似,从天而降。”

  你道这妇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那紫阳真人云中岳的爱人柳云瑶便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偏偏云中岳与柳云瑶总是擦肩错过,白白辜负了一片痴心,两份感情。你道这天意弄人,正是“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直比那牛郎织女的故事。

  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柳云瑶自与云中岳一起离开深山,前往云中岳师门拜谒恩师,一路上两人情深意浓,感情更加深厚。

  柳云瑶是女承父业,实属本草世家,对药草甚是精通,柳云瑶自然是自小耳濡目染,对山中草的药性甚是熟稔,一日,云中岳受恩师所指派,前往长白山给师兄觉尘送一封书信,云中岳便带着柳云瑶下山去了。

  快到长白山时,云中岳便让柳云瑶在山下等候,他前往山上给师兄送信,柳云瑶别来无事,她便下山问诊,从一些江湖客口中听到大漠十煞的踪迹,她的父母与村里许多人便是那大漠十煞所害,本想居住深山,与云中岳从此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安稳的度过余生,怎奈云中岳毕竟名门之第子,总归要回到山门。那知道这一小别,着实让二人从此不再谋面。

  自从云中岳上山送信,柳云瑶也是初次听到大漠十煞的消息,一是她心心念念云中岳,二是她也想报此深仇,本想等待云中岳,又怕没了大漠十煞的踪迹,于是,便干脆循着大漠十煞的踪迹追去。

  这一日,柳云瑶在长白山脚下一处驿站歇息,正独自用餐,抬头间,恰巧碰到了大漠十煞,只听那大漠十煞 中一个弯腰驼背的人粗声粗气的说道:,“二哥,这么久,也没看到那个武当弟子的踪迹,大哥平白的送了命,怎么着也要给他办了此仇才是!”

  这人正是老三姬无双,那满身横肉的胖子轰的左掌拍向桌面,一双眼睛瞧着断掉了三指的右手,甩着满脸的肥肉,说道,:“哼,早晚要了他的命,若不是那小子,怎能坏了老子的好事?到嘴的美人就那么跑了!”

  柳云瑶看的真切,这人正是那日欺辱自己不成的老四齐虎,她双目射出仇恨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九个人。

  只听一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说道:,“怎么?四哥天天玩女人也玩不够?手指都被废了,还有心思惦记女人?”这女子正是那老六蒙钰。

  诸人听到这话,不由得哄堂大笑,老四齐虎面色一红,道:“哼,老六,等到老子没女人可玩的时候,就到你伺候老子了!”说完,喝掉手中的一碗酒,就哈哈大笑起来。老六蒙钰啐了一口,阴柔的说道:“你不怕你那要紧的物事没了,你就尽管试试!”这样一来,齐虎反倒更加的窘迫,说道,:“嗨,你们三姐妹,我就怕没了命也不敢!”

  柳云瑶听着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声,心中更是怒火冲天,她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向驿站的后厨,在捧往大漠十煞的酒菜中放了毒药。哪知,这一幕被前来端酒菜的小二瞧在了眼里,那小二一声呵斥,道,:“你在干嘛?”柳云瑶不由得一惊,手中的毒药忙不迭地藏在身后,惊慌失措的说道,:“我,我没干什么,我就是来看看,我的饭菜好了没有?”

  那小二却是不依不饶,道:“我才不信,我明明看到你往酒菜里放了东西,你说,你究竟是要干什么?”那小二的嗓门出奇的大,这一闹,惊动了掌柜,掌柜一看这酒菜是那大漠十煞那伙人的,便赶忙告知了大漠十煞。

  大漠十煞听闻这件事,便前往后厨捉拿柳云瑶,柳云瑶受怕之际,夺门而出,她不曾会武功,又怎能逃出大漠十煞之手?刚出门,便被齐虎抓了个正着,那齐虎一把抓过柳云瑶,见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脸邪笑,道,:“说,你给我们下的什么药?”

  柳云瑶啐了一口,咒骂道:“哼,自然是毒药!”大漠十煞不料这女子居然坦然相告,不禁面面相觑,那齐虎皱着眉头,冷冷说道:“你为何要给我们下毒?”

  柳云瑶这时反倒不感到害怕了,挺起胸膛,说道:“你们杀了我的父母,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有什么做不的?”

  那老二卞玉城见这年轻女子颇有骨气,心中更是起了玩味,笑道,:“好一个女子,来,”他让身旁的店小二端过适才柳云瑶下过毒的酒菜,用手抓起一把菜,“吃了它,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柳云瑶怒目而视,胸膛因为仇恨而不住的起伏,心中暗道:如今落在他们手里,早晚会死,要比他们毁了自己的贞洁,受尽屈辱要好,于是厉声喝道:“吃又怎样?”说着,便把那下了毒的菜塞入口中,咽下肚里。

  大漠十煞几个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柳云瑶吃下拌了毒药的酒菜。老三姬无双冷冷说道:“老四?你最近不是想女人想的紧么?趁她中毒还未太深,你还不抓紧时间?”

  老四齐虎听到姬无双的话,不禁眉头一挑,嘴角一咧,嘿嘿笑道:“三哥所言不错,早晚她都要死,临死之前何不便宜了我?”柳云瑶大骂道:“畜生!”

  齐虎邪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出生啦!哈哈……”说着,右臂夹起柳云瑶便往房间里走去。柳云瑶这时已经感到药性发作,有些头晕目眩,只觉得身子一软,被重重摔倒在床上,老四齐虎反手关上门,便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柳云瑶惊恐的不知所措,便在这时,她摸到了腰间一包物事。

  柳云瑶紧紧盯着齐虎,待他扑过来,手中用尽力气,猛地朝着齐虎面门洒入,齐虎顿时便觉得一振头晕目眩,什么也看不清楚,要知道,柳云瑶世代行医,乃中药世家,自从家人罹难后,她身上随时带着防身的药草。

  齐虎大叫一声,柳云瑶趁机夺门而出,向着驿站后方山坡逃去。躲进一处养猪的猪圈。那大漠十煞起初听到齐虎大叫,以为他正在尽兴,不以为意,忽然又听到他几声大叫,方知不对,赶忙来到房间,老二卞玉城见齐虎满面白粉,叫道:“那女子呢?”齐虎捂着眼睛,身子摇摇欲坠,叫道:“跑啦!”大漠十煞听闻,出门便追,但不知柳云瑶逃往何处,搜寻了片刻,没见到踪迹,便骂骂咧咧的搀扶着齐虎离去!

  柳云瑶服了身上带的药草,但终归解不了毒药,那毒药是她配治的极为烈性毒药,非一般药草能解,她待大漠十煞走远,便一路蹒跚回所住的地方。哪知道云中天与师兄觉尘久别未见,聊起来便忘记了时辰,这一耽误,便是几日。

  柳云瑶回到住处,见云中岳未曾回转,这时她剧毒已然侵入五脏六腑,她只觉得脏腑内翻江倒海,难过至极。若非她用了些解毒药草,只怕早就没了性命。

  柳云瑶心知自己命不久矣,想要见云中岳最后一面,却也实在没有气力去山上寻他,于是,满含热泪,铺纸研磨,写下了绝笔信,交代了个中原委。又怕云中岳见到自己的尸体,生怕他妄自寻了短见。便悄悄的留书而去。

  待得云中岳返回之时,只见到了柳云瑶的书信,不觉泪眼朦胧,知她身重剧毒,却又无处寻她,得知大漠十煞便在长白山附近,从觉尘口中得知一股流匪,这一印证,便知道是他们无疑。

  云中岳收拾心情,便又回到山上,恰巧那时便是中秋佳节,他在长白山麓散步时,便碰到了大漠十煞。与他们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那妇人说到此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种无奈,那种忧伤,那种伤心,让梁岳天不禁顿时产生共鸣,他想到了与卓乔灵一路上的种种美景,心中也是伤感无限。

  梁岳天只觉得这妇人所说的故事好似在极为熟悉,但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这时,只听得那妇人开口说道,:“知道他坠入深渊,我始终深信他不会离开我,我便在他坠崖的地方住了下来,期望有一天能够听到他呼救的声音,可是,我始终没有等到,我的心,便从此沉入了海底,我伤心之下,便把他赠送与我的信物,从崖上抛了下去,让它能够代替我与他长眠深渊,我本想一跃而下,但我大仇未报,那大漠十煞仍未死绝,我是断然不能轻生,待我报的大仇,我便再回到长白,与他长厢厮守!”

  梁岳天听到这里,不禁心生感念,如此赤诚之爱,如此强烈之爱,让他不觉更是对她钦佩不已。梁岳天生怕打断那妇人的故事,也生怕错过这感人肺腑的朴素的爱,他轻轻的呼吸,仔细的听着,那妇人仍旧语气平平,仿佛讲述的并非她自己的故事。梁岳天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只能看到她的后背,在潭水中滑动的双脚。

  那妇人说到此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慢慢的划动着在潭水中的双脚,此刻,在这深渊洞底,安静之极,潭水被翻动的声音在洞里回荡着,梁岳天注视着那妇人的背影,心里在琢磨着她的故事。

  过了许久,那妇人突又一声叹息,垂下头去,似乎不忍回想这段故事,她慢慢说道:“你可知道,我是何种心情?”

  梁岳天双眉一抬,他与卓乔灵一起的时刻虽不能与这妇人比较,但男女之情大同小异,梁岳天也能感同身受,他说道:“前辈的这份感情,晚辈能够体会。”

  那妇人忽然一声冷笑,似是嘲讽,似是心酸,只听到她回转过头来,说道:“你能懂?”这时梁岳天才发现,她的脸上早就挂满泪痕,或许是多年独处,她虽然看到了世间所有,但她始终放不下她心心念念的人。情到深处,不由自己! 刀镇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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