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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辉很想扇自己几个耳光,自称纵横酒桌多年,结果却败在一个年轻人举起的酒杯中。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宿醉,即便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橘黄色的夕阳,将他肥腻的脸庞勾勒得略显狰狞,可在他的双眸中却散发着如同火焰般的光团。
他的手在办公桌上宛若弹钢琴般有节奏地敲来敲去,目光闪烁间,一道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划破虚空的桎梏,将处于异世界的魔兽释放出来,他就像一位处于巅峰状态下的驯兽师,在他的操控下,魔兽乖乖地匍匐在他脚边。
野心每个人都有,或大或小,已经很多年没人能够撩动他早已经封闭多时的情感了,而唐筱珂是他见了一面就难以忘怀的……小姑娘。女人,他不是没见过。说实话,如今身处的位置,只要愿意砸钱,大把的女人等着他去挑,去宠幸,可对于他而言,那种女人也只剩一副好看的皮囊躯壳罢了,灵魂早已经腐朽不堪,玩起来非常恶心。而唐筱珂不一样,那双尽管不爱说话的眼睛散发着忧郁的光芒,可正是这种楚楚可怜却又浑身散发着纯粹的青春气味的处子,恰恰能将他内心深处的恻隐之心引诱出来。
在商场上,恻隐之心是完全多余的存在,他不使用很多年了。
闭上眼睛,都是唐筱珂那张忧郁的模样,那感觉,就像面对林黛玉似的,让人产生主动去呵护,去爱护的情愫,欲罢不能。
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一旦爬上心头,便很难压抑得住,就像一头蠢蠢欲动的魔兽,你若控制不住,就会被其吞噬掉。韩辉毕竟不是普通人,纵横商场多年,早已经练成了一种能控制自己情绪以及野心冲动的本事。
他想到了一个人,唐景文!随即,嘴角便是高高一扬,一副自信满满,命运在手中掌控住的志满意得的表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中,而这个女人此时正乘坐着加拿大的飞机返回国内。
飞机上,陈凤仪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通红的双眸似乎在诉说着,她不久前才痛哭过一场。此时,她多么想得到自己所爱的人的关心和宠溺,可身边除了陌生人之外,看不到任何一个熟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宛若铜墙铁壁般笼罩心头,无人诉说,无人倾听,只得自己暗暗抽泣,引来旁人的纷纷侧目。
可一想到,再过一两天就能见到心中挚爱,泪流满面的容颜瞬间便是扬起了一丝笑意。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按照父母和廖家的约定,她穿上了自己憧憬许久的婚纱,只是她选择的是自己不喜欢的款式,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
那一天,高朋满座,母亲望着形形色色的上流社会人士纷纷过来敬酒,她是喜笑颜开,只有她和父亲脸上的笑容就像三流的演员般,演技十足拙劣。她很想很想放声大哭,哪怕婚礼再豪华,车队全是劳斯莱斯接送,她依旧藏在父亲的怀中沉默着,无助且空洞的眼神并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聚焦,即便是打扮得如同皇室王子般帅气的廖家豪,也无法吸引她的目光,有那么一刻钟,她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这不是她想穿的婚纱,更不是她想要的婚礼,只因为,她嫁的人,不是她爱的人。
可父亲紧紧牵着的手让她失去了逃离的勇气,而让她几乎要伤心落泪的,是廖家豪从陈强手中接过她之后并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唐龙并没有遵守对你的承诺,他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了?
会是谁呢?比我漂亮吗?比我更温柔吗?
唐龙啊,那个女人是否比我更了解你,是否比我还值得你去深爱,又或者,她只是我的一个替代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婚礼的,好像在牧师询问自己是否愿意嫁给眼前的男人时,她好像看到了唐龙站在自己的面前,依旧是那张熟悉且充满痞气的脸,他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那一个瞬间,她竟然稀里糊涂地说了‘我愿意’,而后,便是看到那张脸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
那一天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褪去宛若星辰般梦幻的婚纱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受那张陌生的嘴唇吻遍自己的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就在身上那男人快要进入的时候,陈凤仪本能地推开他,并且迅速离开那张软绵绵的大床,藏身在衣柜之中。
面对陈凤仪的举动,廖家豪愤怒异常,仿佛白昼下的他只是一个伪装,而夜幕降临后,他开始撕去了伪装,露出了本性,在失去理智的狂暴之下,他开始疯狂地用脚踹着衣柜的门,疯狂地嘶吼着陈凤仪的名字,虽然是在冲着衣柜咆哮着为什么,可仿佛是在向命运嘶吼,企图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答案是没有的。
只有陈凤仪那平淡却又充满抗拒的眼神。
将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完之后,廖家豪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板上,与藏身在哪破烂不堪的衣柜内死活不出来的陈凤仪面对面,二人就这么保持着沉默,最终还是廖家豪红着眼睛问道:“他真就这么好吗?值得你放下所谓的荣华富贵,非要回去过那个穷苦的日子?”
陈凤仪并没有看他的眼睛,即便是蜷缩的姿态,她也是尽可能地用双手以及双腿护住自己的私隐部位,这些地方只留给自己深爱的人,不容他人玷污。而面对廖家豪的疑问,她却也只是冷笑一声,说道:“我若贪慕虚荣,嫁的人绝非是你。”
彼此都是聪明人,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廖家豪沉默了片刻,最终却是苦笑着离开了凌乱不堪宛若发生一场旷世战争的房间,一夜未归。
陈凤仪叹了一口气,直到廖家豪离开,她紧绷的情绪才逐渐放松,随便找了一件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后,却也只能无助地依靠着墙壁,默默地流着眼泪。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好闭着眼睛承受两年这种苟且,自己就能全身而退,可事实并非如此,当除了唐龙之外的男人骑在自己身上时,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他当成唐龙来对待,也因此,她才会推开廖家豪,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精神洁癖吧,除了唐龙,她好像没办法再接受其他的男人了。
自己没有选择和廖家豪同房,那婚姻就不算完满,廖家人还会帮助自己的父亲吗?其实,这些日子以来,父亲和自己都已经尽力地去寻找其它的合作伙伴了,虽然效果显微,但也有几家愿意伸出援手的,廖家只是一个踏板,并非只有这一个单项选择而已。
此时的她心中已经有了底气,并不像一开始时那么恐惧廖家,这也是为什么,她敢于推开廖家豪的主要原因。 人为情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