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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状元桥头离开,几人还去看了很多人。
这其中有一个女人。
有一个面铺,不大,三五张桌子,只有老板娘一个人,顾客也主要是闲汉、寡妇和独身的老农。
就是这个老板娘。
第一次到这家面铺,就让王路常吃了一惊。吃惊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这家面馆的老板娘。不知道称呼她为“老板娘”合不合适,因为这家店里根本就没有“老板”。
三十五、六岁正是一个女人的黄金岁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的味道,正值魅力的颠峰。
她的眉是略弯的,细长的眉梢有一种挑逗的韵味,她的唇是粉红的,红润中微显饱满的唇线有一点诱惑的气息。
鸭蛋脸在下巴的位置稍尖,秀美中带着一点俏丽。
最主要的还是那双眼睛,单眼皮的女人有时候媚态更足,充满灵动的眼神如有波光流转,和她对视时竟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馄饨西施!!”
王路常是直接盯着看。
张子静娴偷偷的看,耳根通红。
三人没有去吃面。
老人家是怕丢脸,两个小屁孩有时候比他还不正经。
便是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很耐看,越看越有味道,给人的感觉是娇艳欲滴,就像——就像红艳艳的山花!
后来得知她真的叫山花。
看着这个女人,王路常想到了陈雪景,陈雪景更像略显青涩的蜜橘,还欠那么点火候。
“傻看什么?丢人丢到米国了,看出什么问题来了?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废话!难道美色本身还不够特别吗?
但今天一天所见到的人,打太极拳的跛脚老人、桥头的算命先生,都是身怀绝技的异人。难道这个娇滴滴的老板娘,也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王路常这种看人的方式显得不太礼貌,可是老板娘大概是习惯了,见到有人盯着她看,还笑了笑。
这一笑直接让王路常佝偻下腰身去——他的身体居然起了反应,不佝偻下去就要搭起帐篷。
张子静娴转身就跑:“师父,我要去撒尿……”
张老汉一直没说着老板娘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说让他们好好观察,深入了解。
直到后来,这老板娘走了,把面摊留给陈雪景,王路常也一直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觉得她特别能干。这个面铺有三张桌子十二个椅子,每天供应早、中、晚三餐,里里外外就老板娘一个人。买菜、洗菜、和面、剁陷、包馄饨、下馄饨、搓面条、跑堂、收帐全是她一个人做,而且没有一丝凌乱。
皮肤细嫩,身段妖娆,一个女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肯定身怀绝技的。
王路常跟她相处了两年,没有学到什么,只是成了朋友。
“俗物杂而条理不乱,历辛苦而颜色不衰。你们要跟着老板娘雪的,就是这个!!”张老汉如是说。
……
在此后的日子里,王路常和张子静娴便想方设法接触张老汉带他们所接触过的人,
王路常每天早上上完学堂,时间还早,就去操场和老头老太一起打拳,打完拳去状元桥头看人算命。下午干完活计,到老板娘哪里去吃面。
每天都坚持,逐渐混熟。
接近那位打拳的跛脚老爷子并不困难,王路常首先开始帮忙,帮村里的老人家们做一些日常的活计,找猪食啊、放羊啊、喂鸡啊、劈柴担水啊都帮帮忙,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混在一堆老头老太里面跟着比划。
并不直接去帮跛脚老人的忙,循序渐进,跛脚的老人最需要帮助的,王路常跟老人们都混熟以后,每次担水,水瓮装不下的都“顺便”给了跛脚老人,一来二去,两人你一招我一式的就比划上了,
老爷子姓黄,跛脚是小时候放牛,被牛踩的。
去治脚病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江湖郎中,拳法是那个江湖郎中教给他行气活血的,后来老人家自己摸索那套江湖郎中教给的拳法,逐渐练出了心得。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练了五六十年的拳,境界已经高深,到了可以影响周遭环境的地步。
王路常打拳的时候,尽量站在他的身边,渐渐发现了一个妙处:每当站在高老爷子身后跟着他的动作去走的时候,会觉得很放松,很舒服,一招一式都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力量在带动,并且心无旁骛,似乎与天地隔绝,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心中行云流水一般的拳法在走,很奇妙。
桥头那位算命先生姓李,自称李布衣。这个李先生很有意思,说什么话都是一套一套的,一本正经,手中一根光滑的竹竿根本不离手,王路常曾经看到过,这个李布衣先生,竹竿一戳,点在身后槐树上,一只绿头苍蝇头就碎了,其余地方都完好。
王路常最喜欢与这算命的先生一起,不仅观察人群,锻炼眼力,李先生讲话也风趣幽默,见多识广,能给他讲好多事情。
最起初与之接触的时候,并不容易,无论怎么表现都不被理睬,直到王路常生了气,在其旁边用大六壬术给人算命,才得到重视。
至于面铺子的老板娘,吃饭就认识了,很好说话的女人,一直笑吟吟的,总是轻声细语,在她旁边都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吸鼻涕和抠牙缝里的菜叶。
王路常与之相处的时候,总是觉得痛并快乐着。
黄巢发老爷爷、李布衣先生、山花姐姐、屠夫安见叔叔、农夫李德生……都是王路常五年来很用心结交的人,这些人也不以他的小年纪为杵,因为这小屁孩总是有很多心眼儿,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心机深沉,因为他的小小的心机别人都看得见,比如将山花的袖套偷走,放到李德生的家中,然后去山里挖了山药,叫大家一起吃饭,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山花的袖套在李德生的家中……那是很善意的心,虽然瘦了点,虽然鼻涕脏了点,虽然笑起来嘴巴大了点,但是很好相处。
该笑的时候笑,该孝顺的时候孝顺,该吹牛的时候吹牛,该干活的时候干活,该猥琐的时候猥琐,该打的时候打,该骂的时候骂……总之,一个人枯燥的生活中多了点调味料一样的东西。
但是也有王路常搞不定的人,比如一个又聋又哑的麻衣老道士,
这老道士会偷偷的掐王路常的,好几次想要去接近,肩膀脸蛋全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但是张子静娴就跟他相处得很好,两人叽里呱啦比划来比划去的,好像很厉害很开心的样子……
就这样过了五年,当然这期间还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说与师母晏如意的那点事儿,比如说他今晚要出门去干的事儿……
他要出门,因此叫了黄巢发老人、李布衣先生、屠夫安见到农民李德生家里去吃饭,麻婆豆腐,很难得的美食。
生活越来越艰难了,因为世界正在风起云涌,底层沙土碎石一般的人们,随波逐流,被狂暴的风雨撕扯得支离破碎苦不堪言。
富裕的人当然很富裕,但穷苦的人所过活的日子简直教人不敢想象,王路常等人有武艺傍身,至少还有口饭吃,而那些孱弱而无知的大部分人们,过得比畜生还不如。
王路常现在很健康,虽然瘦弱,但是骨架宽大,骨骼叩之有金玉之声,他一把能拧翻发怒的公牛,一拳能砸碎奔马的脊梁,一个手可以将二百斤的石碾子舞起来,还能力战猛虎……
他就像一只准备展翅的鹏鸟,正抖擞着精神,只待扶摇直上九万里!!
而在此之前,他还需要磨砺一番。
酒足饭饱,背了菜刀,出门。
出了村,便带上了一个面具,一个似哭似笑不哭不笑的黑白面具。
身子奔腾起来,他要在一夜的时间里,奔赴二百里外的成都府。 无敌大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