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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常正练着拳,配合着抉微,苦思冥想如何增益。
汗珠从身体内不停的涌出来。
三伏天,太阳光芒烤炙大地,像是火球悬在人们头顶,蝉叫得撕心裂肺,瓜叶耷拉着脑袋,风一吹,热浪似乎都能钻进人心里,弄得人心惶惶,只感觉到无尽的焦躁。
王路常正站在四合院中,大太阳底下,凭借毅力忍受着这种折磨。
头皮滚烫,青筋毕露。
这种在无尽热浪中死死支撑站立的方式,对于人意志的考验是巨大的,只有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田地里侍弄了一辈子的老农才有这种毅力。
李凡公子在一边跷着二郎腿,悠闲的喝着冰水,笑呵呵看着他。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回来了,王路常问也问不出个结果,只说是什么表哥来津门玩儿,他出去陪着吃了个饭。
旁边还给王路常准备了一碗冰水。
这时候吱呀一声,羊皮裘老头儿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从房间里钻了出来,吼道:“娘皮的,太热了。”
“羊大爷,您咋不继续睡?”李凡问道。
“热得慌,心里焦躁得紧,睡不着。”羊皮裘看起来有些烦躁,眼睛满是血丝,眼睛尖,一眼便看见李凡身边四方凳上的冰水,几步走过去,端起来就喝。
看得出来他这个午觉睡得并不安生。
“唉唉唉……”李凡赶忙阻止:“这是给他准备的。”一指天井中动也不动木头一般的王路常,但是晚了,羊皮裘已经将冰水喝得见底。
李凡翻了个白眼,真是讨厌死了。
“啊!!”羊皮裘长舒一口气,舒服多了。
“怎么地,小子,哪里想不开要这么折磨自己?”
“没有,练功呢!”王路常沙哑着声音,嘴皮干燥开裂。
“啧啧,不错……”羊皮裘赞叹道,“练武就讲究个以小见大,这是一个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过程,难如登天,因此精神毅力方面是不可或缺的,没有莫大毅力的人吃不了这碗饭。你这个法子可取,以微观入宏观,就像四两拨千斤,小我的肉身震动,可感悟大我的宇宙节拍,身处沙海,亦如同遨游无尽宇宙星辰之中,见自我,才能见天地!”
“前辈没有丹田,是否便是以此感悟去牵引天地气机杀敌?”
“正是如此,我之身,我之武道,一举一动便暗合天地韵动,比如水只往低处流而不可能往高处走,比如一个人想要攀上悬崖,由下往上,这些都关乎天地节拍。水流低洼处这是顺天而行,简简单单随处可见,而攀登悬崖是逆天而为,很不容易做到,一个人要从悬崖上跳下,不需如何费力,只轻轻纵身一跃,天地之力自可助你。我的拳头只是微观天地,然后顺势而为,从而引动大势,虽然这个比方并不恰当,但就是这样的。”
“受教了!”
“怎么地阿梅她们还没回来?老半天了都。”羊皮裘环顾一圈,然后抓耳挠腮的说道。
“人才出去一会儿呢。”王路常笑道。
“怎么地不问鲁大爷,羊大爷对我们王妈,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凡笑眯眯打趣道。
“瞧瞧,瞧瞧,我们小李公子真是学问人,路常小子可要好好学学啦。咦?鲁青达那家伙也没回了?”
“还没呢。”
“找我干啥呢?”一个粗犷声音突然响起。
面瓜公子李凡和王路常顿时都吓了一跳。
忽地一颗苍老头颅从厨房那边门内探出来,正是木梆老人鲁青达。
“喝,吓死我了。”李凡拍着微微鼓起的胸脯,骂道。
“鲁大爷,您在家呢?啥时候回来的?”王路常问道。
“好一会儿了。”头颅缩了回去。
“怎么窝在厨房里?”羊皮裘提高了音量问道。
“在这边凉快!”鲁青达愤愤道,声音中满含着酸味儿。
厨房里确实比较凉快,脱了衣服躺在地上,真是舒服极了。
“嘻嘻……”羊皮裘咧着满嘴大黄牙笑得极其开心。
王路常与面瓜对视一眼,哭笑不得,这两老头居然都同时看中了王妈,正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
看着王路常笑眯眯看向自己的眼睛,李凡顿时别过头去,脸色通红,动作猛得瓜皮帽都差点甩掉了。
王路常在太阳底下,眼睛晃得缭乱,倒是没看清她的表情,而羊皮裘的眼神,盯着李凡微微鼓起的胸脯,嘴角的笑容有点意味深长。
“你……你看什么?”李凡下意识捂住胸部,慌张问道。
“砰砰砰……”
“砰砰砰……”
羊皮裘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猛地想起。
“谁啊?又是找麻烦的么?老子正不爽呢!”厨房里猛地响起鲁青达的吼声,紧接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老头便从表面冲了出来,气冲冲向着院门走去。
李凡赶忙装作喝水,将空空如也的水碗递到嘴边,不去看赤条条散发着汗味儿的鲁青达。
羊皮裘和王路常互相看来一眼,都感觉到了鲁青达的怒火,明显是要拿来者开刀,发泄与羊皮裘老头争风吃醋然后被羊皮裘以下流手段战败的怒气啊。
王路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得罪了津门的权贵人物,鲁青达之所以会与泥丸谢一同来找王路常麻烦,只是单纯的想在未来东家面前表现一番。
在与羊皮裘为了妹妹青妮的往事一番交谈,并得知羊皮裘的现状和了王路常的事情之后,他也就彻底解开了心结,与羊皮裘一起回到了四合院,并“恩将仇报”的在羊皮裘与王妈之间插了一脚。
“砰砰砰……”剧烈的敲门声不断响起,急促而沉闷。
“他妈的,谁啊!”这几日羊皮裘正得势,鲁青达正怒着呢,连个午觉都睡不好,起床气大得惊人。
一把扯开院门,鲁青达怒目圆睁。
门外,是一个浑身血渍的巡城兵。
“王兄弟在么?”那巡城兵问道。
王路常走过来,发现来者并不是想象中找茬来的,却是曹杰手下的一个把总,叫什么赵雄的。
“什么事啊赵哥?”王路常问道,看着赵雄浑身血渍,顿时一股不详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出事儿了!”赵雄抹了把脸上的血渍,说道。
……
“什么???”一声尖锐的嘶吼响彻,四合院那扇新安装的琉璃窗被这声嘶吼震得嗡嗡响。
羊皮裘怒目圆睁,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赵雄带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响彻在众人脑海之中。
王妈惨死,吴鸣重伤。
这怎么可能?
“几位快随我去一趟吧,就在西门街口。”赵雄催促道。
“王妈,呜呜呜,呜呜呜……”李凡面色惨白,听见消息,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鲁青达铁青着脸,手伸到屁股后边,捏紧了那根棒槌,一言不发。
王路常银牙紧要,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混星子。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羊皮裘嘴唇颤抖着,一把抓出去,噼里啪啦,空气被他手掌捏得爆响,一把扯住赵雄手臂,“快带我去!”
一步跨出,赵雄龇牙咧嘴,身子飘起,便随着羊皮裘跨出的步子到了院门口。
钻出院门,赵雄指了一个方向,羊皮裘踏步,瞬间不见了踪影。
王路常闪身跟上。
鲁青达沉默着,也大踏步走出院门。
李凡流着眼泪,转身进房门,扯了佩剑,气势汹汹,也追出门去。
……
当李凡来到西门街口,眼前的一幕令人震惊和悲恸。
许多人围成一个大圈,看着满地狼藉的一片街道。
一个深坑出现在青石板街面上,炸裂的缝隙蛛网一般蔓延,三五具尸体或仰或趴的倒在深坑不远的地方。
距离深坑十几步路的地方,一个妇人的身影倒在血泊中,血肉模糊。
“王妈!!”李凡尖叫一声,就要跑过去,却被人一把扯住。
那不是王妈又是谁?
她还穿着自己招她时候自己送给她的那件碎花袄子,那原本矮胖麻利的身子,此时完全被血水浸泡,白森森的骨头茬子从袄子里刺出来。
血肉翻卷着,苍蝇飞舞着。
王妈趴在地上,头颅被人敲碎成几瓣,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全是刀口和淤青。
她的身边,翻着一个浸满血水的篮子,边上搭着几根稀稀拉拉的蔬菜蒜苗,羊皮裘从里面认出了自己喜爱吃的冬寒菜,记得早上她出门的时候跟她提过一句的。
羊皮裘在王妈身边缓缓蹲下,看着血水中那对茫然的眼珠子。
她的眼珠子被敲出了眼眶,泡在血水中。
难以瞑目。
“吴鸣兄弟已经被我们送去医馆了。”一个巡捕走到王路常身边,小声说道。
“曹守备呢?”吴鸣一字一句击出这句话,眼睛盯着王妈惨死的尸身,一动不动。
王妈的死,曹杰应该算一份。
他明明知道一些什么的,为什么不说?
“曹大人带人捉凶手去了。”
“谁干的?”
“不知道,全是街头的混星子,太惨了,我们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停止砍杀……”那巡捕顿了顿,看了一眼王妈的尸体,继续说道:“那些混星子极其凶戾,没一个是活捉的,我们与他们干上了,杀死几个,一些跑了,曹大人正带人全城缉捕。”
王路常点点头。
“尸体我们会处理,有些书案要记录,你们是她的雇主,还请配合一下。”
“我们不是她的雇主。”王路常看着那巡捕的眼睛:“我们是她的家人!” 无敌大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