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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沈嘉白的透露，程源菲之前不是没有猜到一些的，可是尽管是有猜测到一些东西，但是当亲耳听到这尘封已久的秘密，程源菲还是无法保持冷静了。

　　原来……原来季语馨真的是因为执行任务而殉职，而夺去她生命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一刻，程源菲丧失了所有的思考，她朦胧想起季安越房间里的那幅画……那张照片……还有那个保存着季语熏在弥留之际给季安越的生日祝福……

　　使得他失去至亲的是她的父亲！这么多年来，那个男人，他到底是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才能逼迫自己表面不透露出一丝一毫，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卑躬屈膝？

　　程源菲心痛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紧握着手中的杯子，直捏到骨节发白都犹不自知。

　　沈嘉白还在继续，他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当然，要是说炎爷百分百信任季安越，那也是不可能的，他虽然是由炎爷的夫人引见来的，但是由于季家在政界的地位，一开始的时候炎爷并不相信他，直到季安越替他灭了一个仇家，并且将自己掌管的公司拿出来给组织洗大量黑钱的时候……他不惜余力的让自己陷入这个泥沼，让自己的双手变得不再干净，最终换来了炎爷的信任。”

　　“但是在这其中，有一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有信任他。”沈嘉白突然话锋一转。

　　程源菲因他这句话而怔然。

　　路易斯。

　　她猜对了，沈嘉白停了一停，又接着说下去：“这个人就是路易斯。路易斯是孤儿，五岁那年在垃圾堆里被炎爷带回来，被训练成了最出色的组织管理者，他誓死效忠于炎爷，却从未认同过季安越，因为在他看来，一个有着军政背景的人根本不可能甘愿自己堕落，他认为季安越的加入是别有用心，所以这些年他们一直不对盘，路易斯也一直在调查着季安越，试图查出些蛛丝马迹，也曾动过将他解决掉的念头，可是这一切，都因为风染，而打乱计划。”

　　程源菲的表情再次变得僵硬。

　　风染……

　　“风染喜欢季安越是组织里公开的秘密，炎爷才不管什么兄妹不兄妹，他也曾问过季安越愿不愿意娶风染为妻，但遭到了季安越的拒绝，于是炎爷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但因为风染太在乎季安越，而路易斯又太疼爱她，最后便还是没有对季安越动手，如今季安越已然成为组织里可和路易斯并肩的主心骨，两人除了依旧互相看不顺眼外，倒也没了什么实质性的对峙。”

　　“但这次季安越被关禁闭，在眼看着就要被处置的节骨眼上逃跑，你说，这说明什么？”沈嘉白将问题抛给程源菲。

　　听到现在，程源菲无力的闭上了眼，她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似乎有着一团类似真相的东西想要冲破那片迷雾，但她就是无法清晰的感受到，那真相到底代表着什么。

　　“那你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挣扎片刻，程源菲再次问道。

　　沈嘉白挑眉看她，倒也没有拒绝。

　　程源菲抬起头来正视着他，沉声问道：“你到底是属于哪一边的？朝炎那边？还是季安越这边？还是……”她顿了顿，瞳孔收紧：“路易斯的人？” 杠上恶魔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