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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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棠时告病在家,李绎连着三天往孟府送东西,就差亲自过来了。
齐寻峰来了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四天后终于等着了孟棠时,见他面色红润,似乎是已经大好了。
孟棠时常年穿官服,今日一身白袍广袖轻垂,罩了件墨色披风,衬得领口白得晃眼,一明一暗的两种颜色,如一袭水墨交染,风姿出尘。
该落在宣纸上,春风执笔,冬雪作卷。
齐寻峰有片刻失神,心里默默想到,幸得那耳骨上一点朱砂,似才点活了画中人。
“孟大人刚病愈就别在门前吹风了。”
齐寻峰不忍再靠近,离着他两步远便站定驻步。
“听闻齐大人来过多次,怕病气惹着你,”孟棠时眼含歉疚,微笑问道:“可是有事找我?”
齐寻峰也带上了笑意:“无事,就是还记着孟大人欠我一顿饭呢。”
“那可惜……”
“择日不如撞日。”齐寻峰挑眉看他,似乎在提醒孟棠时当初说好的不会推拒。
孟棠时笑了笑接道:“可惜齐大人要陪我这个病人吃点清淡的了。”
齐寻峰闻言脸上透出些喜色,“不可惜,我府上的厨子最会做淡口,之前就是想把他送来给你做药膳的。”
“孟大人赏光尝尝?”
孟棠时点点头,等在街口的马车随召即到,齐寻峰竟还是有备而来。
齐府大厨的手艺确实挺好,但齐寻峰一直在用余光扫他,孟棠时尝了几口,正色问道:“齐大人只是请我吃个饭而已?”
齐寻峰看他突然放下筷子,有些紧张,“饭菜不合口味吗?”
孟棠时摇头,轻笑道:“是珍馐佳肴食之有愧。”
齐寻峰给他盛了碗汤,撇干净了油和葱花。
“听闻孟大人明年及冠,我略长你几岁,唤你棠时可以吗?”
“齐大人还请随意。”
齐寻峰闻言低头笑了起来,没一会儿又抬眼看他,他目光灼热,孟棠时却垂着眼,在摆弄桌上碗筷。
“棠时可有心仪之人?”
孟棠时看向他,没应,空气中有松木香悄悄传来。
齐寻峰也没有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或许今天有些唐突。”
“我只是为了提早告诉你心意,不想你以后只把我当朋友看。”
“家母早逝,父亲身体康健,我……在下家中还算殷实,”齐寻峰有点紧张,神色倒格外认真,他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棠时明年冠礼后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孟棠时却听他话里提到他父亲,突然想起上任汴京卫都指挥使齐牧也是陶霭的侄女婿,但齐牧却和陶家不亲近,一直是四皇子一派。
他运气倒好,在李阜驾崩前就退任了,李绎也念着和齐寻峰算是表兄弟,不曾追究。
孟棠时没有回答他,反而微微睁大眼露出点惊讶:“令尊身体康健,为何这般早就卸任还家?”
齐寻峰因他的婉拒有些失望,但也认真答道:“实不相瞒,家父只是借病隐退。”
他看孟棠时眼睛凝视着自己,似乎很好奇,反正也是前朝的事,齐寻峰便忍不住接着给他解释:“因为先帝,家父是察觉到先帝起了杀心,才恐慌称病离职。”
孟棠时闻言心中震惊,齐牧明明不是太子党,却也犯了李阜忌讳,那他之前的推测恐怕还有疏漏。
孟棠时面露歉意告辞,“令尊骁勇,改日定再来拜访。”
齐寻峰听他说还会来,便又燃起些希望,起身送他离开。
孟棠时回大理寺后又去了几次刑部查阅卷宗,李阜当年做事无理可循,喜怒无常,实在让人摸不准目的。
孟棠时这段时间来得太勤,萧致远便一直让人留心他动作,终于察觉到他每次来翻看的虽然杂乱,但都会过一遍景兴十一年的卷宗,百密一疏,萧致远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茶盏起身。
那一年发生过的大事无非就是漠北辎重案。
“去收拾一下,我要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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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时这些天可好些了?”
李绎今天突然唤人来宣他进宫,孟棠时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顺着他答道:“回陛下,微臣已无碍。”
李绎面色平静,“听闻爱卿近来颇废精力,公务之余还是要顾好身体。”
“可有查到什么?”
孟棠时心里一动,语调沉稳道:“微臣现下还没有线索。”
李绎凝视他片刻,端起茶盏缓缓喝了一口。
“是没有线索,还是没查?”
孟棠时心中暗自微嘲,脸上却露出点不明所以的讶异,疑惑道:“皇上为何这么问?”
李绎见他还这般装模作样,有些不高兴,忍不住借话敲打,“朕是怕你被别的事耽搁了功夫。”
孟棠时恭敬道:“陛下对臣有疑,不妨直说。”
李绎摇摇头:“棠时,朕要你自己说。”
孟棠时抬起头和李绎对视,目光平和淡然。
“臣确实在查严禹岸将军的旧案。”
李绎盯着他,质问道:“因为严戈吗?”
“是。”
李绎瞬间怒道:“你不是说和严戈不过是点头之交,也值得为他这般劳心费力?”
在他看不到的那三年,孟棠时又是和谁交好,和谁吃饭喝酒,相谈言笑,李绎光是想想就恨不能回到曾经拦住他。
孟棠时依旧平静道:“臣并未欺瞒皇上,我与严戈……”
李绎此刻从他嘴里听到严戈这两个字就怒气上头,仿佛孟棠时叫别人的名字都是种对他的背叛,尤其那人还是帮他得皇位的严戈,他如今不仅不敢轻动,甚至以后还需要倚仗的一方重臣。
“朕就这般好糊弄?漠北的信差去你府上比去兵部还勤!你又如何解释!”
漠北传信都是严戈派的手下亲兵,并且每次来的人都不同,竟也被捅到了李绎面前,恐怕有心人留意他这里很久了。
孟棠时垂头敛目,语气温和。
“陛下息怒,严域守带兵回京护驾岂是白帮忙?”
“微臣帮他父亲查清真相不过是为还这份人情债。”
李绎怒气仍旧未消,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思量他的解释是否可信,片刻后神色缓和了些,沉声道:“那你还欠严戈什么,朕来还。”
他不喜欢被孟棠时隐瞒,更不喜欢孟棠时做什么都避开他,就算是为了帮他解决麻烦,这也让李绎觉得自己没用。
可他已经是一国之主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失势无权的东宫太子,他如今站的那么高,手掌云雨,一念生死。可以保护他,甚至可以给他一切。
孟棠时笑了笑:“严域守忧心家国,出兵前也并未提过要求,是微臣觉得欠他人情才主动去查旧案的。”
“那你查到了什么?”
孟棠时看他似乎消了气,摇头无奈道:“此案卷宗繁复,牵连甚广,微臣如今还并无头绪。”
李绎闻言也想到了当年这件轰动汴京的大案,下狱的官员极多,他叹了口气,“父皇当初实行连坐制,行事确实有些过激。”
尽管李绎对他父亲颇有怨言,但孟棠时作为臣子是不能妄议先帝的,他轻声宽慰了几句,李绎便允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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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戈:我才是工具人吧。
追不到老婆,天天被秀一脸,关键时刻还要被揪出来挡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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