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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体中关于曲率驱动的设想是正确的，但曲率飞船航行过后，不会留下黑域，更不会禁锢飞船。”
“可《三体》之中的推论，我没有找到什么漏洞。”
“有一个地方。”
班扬用计算机在身前投影出一个操作面板，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上面的文字飞闪而过。他正在用极快的速度重新浏览一遍《三体》这部小说。
班扬一边滑动一边问：“你知道什么是曲率驱动吧？”
“能理解，但不知道怎么说。”叶明尘说道，“用很大的能量使飞船前方的空间进行压缩，同时使飞船后方的空间膨胀，就能将飞船推出去，这样说可以吗？”
“应该理解了。”班扬一心二用，一边从前方的屏幕获取信息，一边进行科普，“你们地球已经出现了这个概念。在地球最早提出曲率驱动是在公园1994年，墨西哥物理学家明戈阿尔酷贝利。那时候你们的科学家就发现了，宇宙的空间并不是平坦的，而是存在着曲率。”
叶明尘插话问道：“这个叫做明戈的科学家，发现曲率驱动，也是你们进行科学启蒙吗？”
“是他自己猜测的。”班扬说道，“地球虽然落后，但你们那里的一些人的思想已经可以和我们世界的人相比，甚至超过。不过你们世界那里这些‘不切实际’的思想叫做科幻，我们世界已经把它变成现实。”
“找到了。”班扬说道，“我们就从《三体》里面了解曲率驱动吧，这对于你应该比较简单。”
“程心是通过云天明的给她的童话故事知道曲率驱动的，看这段文字。”
班扬抓起屏幕上的一段字，把这段字拿出屏幕，然后立了起来。
“AA把一颗香皂放在纸船后面，再把纸船放入了平静的水面中。然后在没有任何推力的情况下，小船开始向前移动了。”叶明尘说道，“程心就是那时候知道曲率驱动的原理。‘香皂在水中溶解后，降低了小船后方水面的张力，但船前方水面的张力不变，小船就被前方水面的张力拉过去了’。”
“在这个实验里，宇宙空间就像水一样。”班扬接着说，“宇宙飞船在航行的时候，减少飞船后面的曲率，当飞船前方曲率大于后方曲率的时候，飞船就会被前方曲率较大的空间拉过去。这就是你们理解的曲率驱动。”
“《三体》中认为，曲率驱动超过光束时航行而过的区域，会因为空间被压缩而产生黑域。”班扬说，“为此还推测过另一个实验。尾部挂有泡沫的小船航行过平静的水面后，在原先的轨迹再放一首船，那这艘船再也动不了，因为他们觉得水的张力已经被减少了。他们认为，空间的张力被减少后，飞船就不能在那片张力被减少的地方航行了。除非有功率更大的曲率引擎。”
叶明尘：“这个实验有问题吗？”
“没问题，”班扬说道，“我们来重做这个实验。艾玛，给我模拟一个平静的水池。”
被叫做艾玛的计算机用孩童的声音回复“收到”，然后一个水池出现在了实验室里。水虽然是被模拟出来的，但和真的一样。水浸到叶明尘的腰部，他伸手一挥，手上没有触感，但水被搅动起来，水面有阵阵涟漪。
班扬说道：“艾玛，将模拟系统与真实环境隔离，不要受到我们的干扰。”
“收到。”
叶明尘再挥动手的时候，已经不能让水动荡了，水面上一丝涟漪也没有。
班扬说道：“水面上模拟两个纸船，距离一米。”
“收到。”艾玛机械地回答，“完成。”
“在两艘船的尾部模拟出肥皂，两颗肥皂溶解的速度要一样，反正两艘船和肥皂都要一样。”班扬说完又补充，“模拟刚才我们说的试验。”
虽然是模拟出来的，但叶明尘知道和真实中的试验并没有什么两样，一个简单的模拟试验在这个世界的科技中不值一提。
艾玛说道：“实验开始。”
如书本中所说一般，只见两艘船尾部的肥皂散开，船开始往前航行而去，水面留下一串淡淡的轨迹，轨迹上的泡泡一个个破开。一开始两艘船的速度一样，但后面那首船进入前面那艘船留下的轨迹中后，就搁置在那里，寸步难行了。
班扬指着后面那艘船，说道：“它碰到前面的船留下的泡沫那瞬间开始，它前后的水面的张力就一样了，前面的水再也没法拉动它。所以按照你的理解，它进入了黑域。”
“我确实是这样理解的。”叶明尘点头“但现实中，宇宙飞船使用曲率超光束航行的时候，并不会留下黑域，空间没有被压缩过的痕迹。”
叶明尘虽然没坐过能曲率航行的飞船和穿梭机，但是从大数据中看过曲率航行的真实记录。他想了很久想不出原因，还重新看了一遍《三体》，反而觉得更疑惑了。才趁今天这个机会和导师导论一下。
“有。”班扬说道，“只是消失了。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曲率驱动时，飞船后面后出现一条黑色轨迹，轨迹边缘还有波纹。”
叶明尘说道：“我发现了，这是黑域消失的现象。”
班扬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那黑域为什么消失了？”
叶明尘摇头，他虽然聪明，但聪明也是有限度的，毕竟不是那些无师自通的天才。
“你再想想。”
“我想了很多天了，老师你告诉我吧。”叶明尘故作乞求的语气，“不告诉我，我训练会分心的啦！”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想明白了。”班扬笑道，“我从只需要改变一个条件就可以了。艾玛，让水飘动起来。”
当听到他说这话时，叶明尘一拍大腿，终于明白了原因所在。
“水不应该是禁止的！”他大声说道，“宇宙空间不是静止的！”
水运动起来后，泡沫轨迹慢慢消失，后面那艘停滞着的小船慢慢移动起来。然后因为水流动的原因，船偏离了轨迹。两艘船在水面上非直线航行起来，尾部扫出一条短短的轨迹，像尾巴一样，泡泡破开的速率加快了许多。
“这就是不会长时间留下黑域的原因。宇宙中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停的高速运动，这是宇宙最基本的定律之一。”班扬说道，“所以这个实验出现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在封闭而禁止的水上，而是大海之中。宇宙空间以及空间承载的物体无时无刻都在运动，就像流动的海水，所以高速航行只会出现短暂的黑域，黑域是一种极端的空间状态，宇宙会清除黑域的存在。”
“可是……”叶明尘忽然想到了什么，“即便第一个实验里水面是静止，但水分子也在运动啊。宇宙会不会是这样？我是说，宇宙就是那么安静，即便宇宙空间在运动……也不能那么快的让黑域消失。”
“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其实就算在平静的水面中，肥皂留下的泡沫轨迹也会淡去，只是时间问题。水并不能完全代替宇宙图景，这只是一个类比实验，这个实验在我们这里没有太大的意义，顶多用来了解曲率驱动的原理。只是为了让你明白才做这个实验。”班扬笑道， “实际情况告诉我们，黑域消失的速度就是那么快。用能量改变空间曲率，就像将源力变成法力施展出魔法，如果没有足够的法力维持，魔法就会消失。同样，如果没有足够的能量维持黑域，黑域也会很快消失。要想出现那种一直存在的黑域，只能源源不断的输入能量。懂不？”
“还能这么解释？”叶明尘苦笑，“我半懂不懂吧，再去大数据中查一查资料应该懂了。”
“这些你都要明白，当你强大到一定程度，我们会给你配备更有科技含量的东西。”
叶明尘开玩笑问道：“给我一艘曲率飞船？”
“如果你想要，也不是不可以。”班扬笑道，“当然前提是，你拥有那样的能力。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有有。”叶明尘赶快去掉那些暂时不靠谱的想象，“虫洞和传动门有什么区别？”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来问我？”班扬挥手撤去刚才用来实验二模拟出的水和纸船，“平常玩太多了，肯定没看完给你的资料。”
“那么多资料，我怎么看得完？”叶明尘抱怨，“而且还有训练，训练不累哦，我都是看一下就睡着了。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直接塞入我们的脑海里，这对你们的科技应该不困难吧？”
“学习重要的是过程，这个过程除了让你们得到知识，还得到很多你们还没有意识到的东西。如果直接塞入你们的大脑，那你们跟机器人还有什么区别。”班扬说道，“艾玛告诉它。”
机器人艾玛回答：“虫洞是飞船捕捉量子泡沫中时空坍塌出来裂缝，然后进行放大而得到的时空通道。传送门是阵纹师使用阵纹引导源力而构建成的时空通道。飞船的迁跃引擎打开的虫洞可以让质量很大的物体通过，传动门能传送的质量较少，而且距离不远，得看阵纹师的修为。但是传动门不会受到反迁跃力场的影响。”
叶明尘稀里糊涂地问：“都是时空通道，为什么不受影响？”
“我给你看虫洞和传送门的区别。”艾玛说道，在叶明尘的前面投影出一个虫洞和传动门，“虫洞可以看到对面，传送门却不行，而且传送门的传送有短暂的滞留，因为传送门是暗位面的时空通道。”
叶明尘正想问什么是暗位面的时候，实验室的一扇门打开了，头发还是湿润的蓝ii走了进来，说道：“叶，到你了。”
“好咧！”叶明尘不再理会那些头疼的东西，往蓝ii进来的那扇门冲了出去。
“猴急啥嘛！” 星空守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