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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飞碟……除了中间有旋涡一样的火焰，真的就像两个装菜用的碟子盖在一起。
要是原始的地球人见到飞碟，肯定大惊小怪。不过我早就见多这玩意在空中飞来飞去了，只是它们从来不会降落，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有飞碟降落，也不知道为啥这次突然就来了一架，还恰巧赶上尸鬼进攻洛阳，难道要拍恐怖科幻片？
大狗抬头仰望那飞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圣母显灵了！”
原来真的有圣母，我正要跪下膜拜，却见那飞碟冒了一溜烟，接着“轰”地一声掉下洛阳城。
飞碟掉在王宫的废墟上，民众早已将通往那里的路围得水泄不通，有人大喊圣母仁慈圣母仁慈，是圣母拯救了洛阳，赶走了尸鬼大军。
我没理会这群人。鲁迅先生就说过，群众是愚昧的，不但愚昧，还瞎搞崇拜主义，圣母是西方的神，你们这群东方人喊什么鬼。圣诞节过得比春节还热闹就算了，还打算把西方的神替换玉皇大帝？
“圣母……”众人只说出了两个字就齐齐禁声了，因为飞碟的门打开，钻出来的是一个男人。
有人问道：“圣母是男的吗？”
有人回答：“肯定不是啊，要是男的为什么不叫圣爹？”
大狗也愣住了，他也没想过圣母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全场一片寂静，从飞船中钻出来的那个矮个子男人也愣了一下，然后尴尬的笑，举起手中的扳手说道：“不好意思啊，飞船引擎出了点问题，我修好再说。尸鬼赶走没？没赶走继续赶，不必急迎接我。”
飞碟中心的旋涡火焰已经熄灭，那里只剩下被烧成碳红色的金属。那人从飞船外面打开另一扇小门，半身钻了进去，拿着扳手工作起来，传出轰隆隆的金属撞击声，完全无视周围的吃瓜群众。
黑羽在我旁边说道：“我觉得这个矮个子很眼熟。”
我点点头。
小嘟子也满脸不相信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像路沈凉哥哥。”
我点点头。
是路沈凉，错不了的。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了，但我一点也没忘记他的容貌和身高，而且他的容貌和身高也一点没变。
我让军队把人群遣散。人们开始还不愿意走，但见那人一直在专心修飞碟，渐渐失去了兴趣，纷纷走开了。最后我让驻守的军队也离开了，去城墙城外筑起防线，以防尸鬼再次来袭。
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路沈凉才灰头土脸钻出来，见到只剩几个人，也没有多意外。
“接受传承的感觉怎么样？”他问道，好似一点也不惊讶见到我。
我如实回答：“感觉自己不属于正常人了，变得厉害了很多。就是被雷劈挺不爽的。”
“当然，我被劈的时候也挺不爽的。”他来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长高了不少嘛，不妄十年戎马生涯，你终不负我所托。”
“我以为你死了。”
“没死，凡人还杀不死我。”
“那你的尸体？”
“什么尸体？”
我明白了，怪不得十年前官府把尸体挂得那么高，还用布蒙了起来。原来不是路沈凉的尸体，只是官府向朝廷交差用的，和干扰我方士气。
“原谅我十年前不辞而别。”路沈凉以为我生气了，解释道，“那时候你没接受传承，我还不能告诉你这些。”
我摆摆手，表示我原谅他了。我也是最近听大狗说才知道，当我成为传承者，拥有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力量时，原则上已经不能再参与凡人的战争。比如今后，汉国蜀国再打仗，我是不能亲自上阵的，就像我爷爷当初。
我现在参与的，已经是另一个层面的战争。不再是人与人，而是人与死人，神与魔鬼的战争。而路沈凉一开始，真正的目的就不是让丐帮和官府反抗，他已经料到了我会妥协成为将军。
“所以当初你就走了，这十年里你不再见我，就是为了让我好好当个将军，等真正的战争到来时，你才回来。”
他点点头。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我传承？还要忍受这十年的屈辱？”
他挑眉，“你觉得这是屈辱？”
我愣了一下，这十年确实有点屈辱，离开丐帮十年，被别人骂了十年。不过话说回来，忽然觉得没什么屈辱了，这不，王宫已经在脚下了嘛。
“其实我们一开始就知道汉王是傀儡了，但还不知道操纵他的魔种躲在哪里，把你放到他手下，就是为了监视他。当你知道他的真面目，会再一次造反，那个时候的你已经成长起来。”路沈凉说道，“接受传承只是让你变强，但很多东西，还是的你自己去经历，你才拿得起这样的力量。”
“当真正的战争打响，我回来了。”
大狗说话了，“我为什么喊了那么多天你才回来？”
路沈凉抬起扳手就往大狗头上敲过去，“你喊圣母干嘛？我又不是圣母！”
大狗手上拿着一张破布，“我按照着上面写的做了，可不会念这几个字，就喊圣母仁慈了。”
我抢过那张牛皮纸，原来记载的是一个祭坛的做法，主要是物品的摆放。路沈凉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祭坛，它可以将声音转化为电磁波，传上天外。我在那里可以接收到你们传来的信号。大狗一直喊神圣母仁慈圣母仁慈，所以我才耽误行程了。”
我转过身问赵子龙：“这几个是甲骨文吗？”
“不是甲骨文。”看来这里只有赵子龙认识这几个字，“驫麣纞虋。”
我把牛皮纸还给大狗，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喊圣母仁慈了。
不过大狗却嘀咕起来：“你说声音转化为电磁波，是不是说什么都可以？”
“说四个字才可以。”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原理，“我对祭坛做了改动，只有四个字的音符可以转化。”
“那你留什么口号，我随便说四个字不久行了。”
“不行，这是像密码一样的，你只有说这四个字，我才知道是你召唤我。”
“那你又知道是我？”
“西方的圣母教接收到了你发出的信号，发现是东方人发出的，然后把信号在世界广播，我恰巧收到了，才发现是你。”
……
路沈凉和大狗说了一大堆我听得稀里糊涂的话，才跟我说道：“飞船修好了，跟我上来吧，我带你去找尸王。”
他见我没有动，问我怎么了。
我说出了我的疑惑：“为什么我感觉……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当然是安排好的，是你爷爷的安排。”路沈凉说道，“快点上来，等下蜀国就完蛋了，我在飞船上和你说。”
赵子龙赶紧钻了上飞船，自从知道尸鬼要进攻的是蜀国的时候他就有点闷闷不乐，看来是担心自己国家的人。这点我与他不同，他是一个爱国家的将军，但在过去的十年里，我没有爱过这个国家。
我走上了飞船，小嘟子死活要跟我走。我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忍不住答应下来，十年太久了，她已经不愿意再离开我。黑羽也跟了上来，大狗留在洛阳。
飞船里面很窄，我看到这种传说中的“高科技”也没什么惊讶，路沈凉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边开飞船一边和我解释。飞船离开的时候我从舷窗看到大狗在向我挥手道别，我没理会他，但我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爷爷安排好的，从你还没出生他就安排好了。”
“他知道自己要死，知道刘玄会发动政变成为汉王。”
“我去鼓舞发动起义，也是他安排好的。”
“你成长到这一步，拥有这样的力量，是很多人很多人努力的结果。”
“我最后要做的，就是把你送上战场。”
……
“我爷爷为什么知道这些事？”
“他不仅仅强大的武道者，还是占星师，他看到了未来。”
“什么样的未来？”
他摇摇头，“他没告诉我们。” 星空守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