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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青说:“从小到大,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真正的朋友,也只有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我有私心的,真的很谢谢这些年你能容忍我这些坏脾气。”婉青的眼睛半闭着,呻吟着说,“从你来到天都第一天我就开始关注你了,你只会和你哥哥玩,可能是因为你还不会说东陆的话。你是紫家家主的女儿,多少人想巴结你啊,我故意告诉别人你脾气很不好,身上的传染病,于是这样就没有人接近你了。一年之后我才接近,发现你真的很好相处,交了你这个朋友朋友,是那个年纪的我最大的收获。”
我点点头。
她继续说:“我很喜欢项玉华,所以我让你接近他,身为你仆人的我就可以接近他了。我看得出来,你故意就给我和他说话的机会,但我还是不由得防备着你。我告诉你他很风流,也告诉他你许多的不好,捏造了很多无中生有之事。我希望你们产生隔骇,甚至相互厌恶,那样他就会喜欢我了。我处心积虑了那么久,现在才坦白,你会怪我吧?”
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不怪你的,我一点都不喜欢他,等我们回去了,我当了紫家家主,我把他绑过来嫁给你。”
婉青好像没听到我说话,眼睛已经闭上了,继续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项玉华什么,是他风流倜傥的样子,还是他显赫的背景。可能都有吧,有一次他站在溪边,举扇轻摇,看着溪中划船的你,眼睛极其的温柔。他偷偷的看着你,我偷偷的看着她,那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注定是我的一辈子了。或许我喜欢更多的是他的家事,我和娘亲常常被下人看不起,排挤针对,受尽苦头。如果项玉华能娶了我,娘亲就再也不会吃苦了,我们也不用再过下等人的生活。真是白日做梦啊,生来是什么人,便是什么人,再挣扎有什么用,人怎么胜得过天……”
婉青说话已经像是在梦呓:“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我想真诚对待我的每一个朋友,可命运让我不得已算计谋划,最后只得一场空。我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很想很想解脱、永远解脱……”
婉青没有再说话,她躺在那里,呼吸慢慢变弱,最后停止。我觉得她只是睡着了吧,她怎么会死呢,只是睡着了,她会醒过来的……
其实我都知道的,我流浪了很多年,连下等人都比不上,我知道被看不起、被欺负的感觉。我不怪你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但那又有什么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我能掐灭对项玉华的那点小心思。我把我原本可能喜欢的人都给了你,可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以后我有再多好东西,都不能给你了……
我将婉青放了下来,心中怒火涌动。
我生气了。
神的怒火,只能以死亡而熄灭。
我站了起来,战斗已经进行得非常激烈。猴子被巨龙梦魇拖上数百丈高,再俯冲而下,将地面撞出一个大坑。哥哥和父亲还有长老们围住它,催动能量,光芒四射,恐怖的法力笼罩着巨龙梦魇。梦魇双翅一展,撑起一片赤色的光幕,所有的法力攻击化为无形。
猴子大喝一声,如意金箍棒从天而降,贯穿了巨龙梦魇的翅膀。巨龙梦魇愤怒的叫了一声,咬住猴子的手臂撕扯,猴子愤怒的吼叫响彻天地,另一只铁拳往巨龙头上砸去。
须臾间,巨龙梦魇被贯穿的翅膀已经愈合。它已经恢复到了巅峰,展现出了神的力量。它刚解开封印的时候最为虚弱,也能杀死万人,如今它恢复过来,力量提升十倍不止,哥哥拿它根本没办法。
我有点惊叹孙悟空的力量,这只是它的分身,分身带着一丝魂魄,修为也只有真身的一部分。可就是这一缕魂魄,也能与巨龙梦魇打得天崩地裂。
“你们让开,战场由我接管。”
说话间我挥动绯蓝之刃,宽达数十丈蓝色的光刃削向巨龙梦魇的头。巨龙梦魇意识到了危险,展开翅膀猛地倒退数百丈,猴子找到机会逃脱了出去。
父亲看了我一眼,下令让其他人离开。
我见猴子还想冲上去,便道:“你也退下。”
“你敢命令我?”猴子回过头,眼睛中流动的火焰。
“退下。”我面无表情,又说了一遍。
猴子看了我三秒钟,冷哼了一声,便把金箍棒扛在肩膀,离开了战场。
浑身是血的哥哥走到我身边时问了一句:“你可以吗?”
我点点头。
他们都走到了我的身后,运功疗伤。战场上只剩我一个人与巨龙梦魇对视,它那双血色的眼睛似一座深渊,能将人带入各种各样的梦境。我眼前的景色犹如镜子般破裂,碎片后面滔天的火焰卷来。
我轻声说道:“不要用这些雕虫小技了,神与神的战斗,只能招招致命。”
我挑了一下眼眉,景象破裂,巨龙梦魇重新出现眼前。它不敢向前,只是在那里看着我,从我身上它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么近距离看它,才感觉到了那种威压,它的身体像山那么高,撑开的翅膀能遮天蔽日,浑身的肌肉覆盖着鳞片,泛出金属光泽。
它说话了,声音如雷:“你不是她,但你拥有她的力量,一千年前她都杀不了我,你觉得你可以吗?”
“试试便知!”我不想多说,提剑便瞬移过去,顷刻间挥出几道光刃。
它撑开赤色光幕阻挡,剑刃劈在光幕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我冷笑一声,轻声念着咒语,它身后的空间剧烈的抖动,凭空中射出无数箭光。箭光射在它背脊上后炸开,背上的鳞片混着血肉飞溅!
巨龙梦魇暴怒,张开血口,喷出千丈长的火焰。我撑开防御光幕,将火焰阻挡,同时口念咒语,想再发动一次法术攻击。
刚念到一半,我发现自己触犯了一个大忌,我在它的攻击下已经暴露了位置,需要极速的位移才能躲开,如果原地进攻,无疑是自寻死路。
巨龙梦魇能发动类似法术的火焰攻击,我能用光幕抵挡住。法术攻击范围大但力量不集中,剑道攻击范围小但能造成非常大的伤害,而巨龙梦魇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我刚停止法术咒语,要位移开的时候,烈焰中已经扫出一条如山岳般的巨尾。我撑起的光幕破碎,巨尾扫在了我身上。月霞裙紫光大盛,撑开一片紫色的光幕,这光幕像水一般柔和,巨尾扫进光幕的时候明显受到了很大的阻力。但霸道的冲击力还是将我从空中打了下去,我撞进废墟中,感觉脑子要裂开了一样。
迷迷糊糊中我催动力量,瞬间位移出数十丈,同时巨龙梦魇已经将我刚才倒下的地方轰出一个大坑。我又位移开,方才站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大坑。
巨龙梦魇庞大的身躯消失了,我看不见它,因为它在虚空中高速位移着。它也看不见我,因为我也在高速位移。我捕捉着空间微小的震荡,再凭借预判打出法术和剑道攻击。同时也在下一个位移点布置防御光幕,因为它也能通过灵敏的感官判断我的位置。
哥哥他们已经看不见我,只见天空中不断交击出火光和闪电。只有睁开火眼金睛的孙悟空能看清移动的轨迹,同时通过心灵感应告诉我它的位置。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战斗,而我却非常熟悉战斗的规则。在心底深处,似乎已经战斗过了千万次。每一次的行动和预判都是凭感觉,却几乎没有差错。
这就是神与神的战斗,毁灭性的攻击一层接一层,空间在震荡,恶龙在咆哮,毁灭与死亡交织,不死不休! 星空守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