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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北的马家村,一户普普通通的人家里,有一位平凡的妇人。这位妇人年华二十七岁,即将诞下自己人生中的第二个孩子,听说又是个女孩儿。怀胎十月,当属这个孩子是最折腾娘身。
这天是己卯年腊月十四,就快到临盆之时。按时间算应是腊月十五。但家里人临盆前一晚,找来村子里的女大夫,为妇人最后检查腹中胎儿的情况。
酉时,村子里唯一的女大夫进门了。来到床边,对着妇人粗略检查了一下,便说道:“这临盆的时间到了,已经差不多了。无需再等到明日,孩子就快要生了,若是耽误了时辰,可能孩子就会被憋死。”
妇人听后,心下却很是疑惑?自己已经生过一胎了,经历过生产前的那种疼痛,这次既是要生了,怎么却并未感觉到即将生产的情况?不由得问出心中的疑虑:“大夫,会不会是弄错了?我并没有感觉到胎儿向下的涌动啊?”
女大夫却笃定的说:“就是现在了!”于是,不顾屋内众人的反应,连忙给妇人急忙打了催产针。众人见状,只好避让,退出了屋子,只留下了妇人与女大夫。
催产针的药效还在挥发时,女大夫就急不可耐的开始催产,用力的挤压妇人的肚皮,让孩子赶快出来。妇人的腹部被挤压至绞痛难忍,却为了孩子,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之痛。
女大夫开宫的手法也不甚熟练,大约只开到了四指左右,便急不可耐的令屋外众人打来了热水,剪开了妇人的下体,让婴儿尽快出来。
终于在戌时二刻,孩子出生了。放着妇人和刚出生的婴儿一片狼藉时,并没有仔细的检查孩子与妇人的情况,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了。
在屋外等候多时的人们看到女大夫出来,还没有来的及询问母女是否平安,就见女大夫匆匆忙忙的回家去了。孩子的奶奶与四奶奶赶忙撩开厚厚的门帘,进到里屋。
看到孩子与妇人的状况时,两人连忙上前将妇人的下身与刚出生的婴儿擦拭干净。见妇人已经过于劳累睡了过去,便打量起刚刚出生的女婴。
看这孩子就好像刚从面堆里面抱出来的一样,雪白雪白的。也许是因为早出生一天的缘故,这孩子的身子短短的,胖胖的,俨然是一个小胖墩儿。
发现这小胖子竟然没哭,脸色也比一般的婴儿要青涩许多,孩子的四奶奶见过很多生产的场面,随即发觉出不对劲!
四奶奶连忙把孩子抱过来,扣在腿上,拍打孩子的后背。不消片刻,只听那孩子的口中吐出了什么东西,接着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原是这孩子的喉咙,竟被一口黑痰卡住,呼吸困难,差些丧命。好在福大命大,有贵人相助,也终是保住了这个孩子一命。
就是这样一个从出生起就命运多折的小胖子。
我的故事也由此开始。
小胖子由自家仙家掌堂胡世白老仙家起名为落凡,认胡三太爷与胡三太奶唯一的女儿胡秀英为干娘,自小便与仙家颇有渊源。
当初那小小的婴童,转眼间,就初次长大成小小的稚童。
九岁,对普通的孩子来说,本该是非常天真的年龄。而对于我来说,这一年,也是我曲折多难的人生起点。
这年夏天,一个平凡无奇的傍晚,我正和小我三岁的弟弟在房中嬉笑打闹。却突感一阵想要大笑的情绪向自己的内心袭来,然后便不可控制的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之后,母亲闻声赶来。心想可能是孩子之间的玩闹太尽兴了,所以才会情绪这么激动。就暂时没有理会,不成想,没过一会儿,刚刚还在哈哈大笑的我,又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好似要哭到背过气去一般。
母亲连忙询问在一旁的弟弟:“你与二姐姐是不是闹矛盾了?还是欺负二姐姐了?”弟弟慌忙摇头,连说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无奈,母亲只好开口询问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我很想开口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是却无法将心中所想说出,只是一味地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母亲见状,以为应当是我的心情不好,才突然情绪爆发,又问不出什么话来,只好作罢。
转身,便去将我的爷爷奶奶找来,我原从出生起就跟着在爷爷奶奶的屋子里长大。想着将我送回爷爷奶奶的屋里可能会好一些!果然,看到爷爷奶奶来了,就好了很多。
那时,大家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里其实就是另一种“缘”的开始。
回到从小生活的屋子里,躺在暖和和的被窝里,本来已经被我压制下去的情绪,又突然如海水般潮涌出来,大哭不止,可把我的爷爷奶奶吓坏了,又连忙去叫来母亲。
母亲立刻赶来,坐在我的身侧,凝视了我一会子,盘腿坐起,双手如佛教信徒一般模样的合起来。闭上眼睛,哈欠接连不断,泪水从母亲的眼下滚落。
这是东北农村最为神秘的出马仙,在传闻中,出马仙多在东北农村常见,信徒颇多,时常附身于仙家弟马的身上,解救世人于苦难。救助穷苦的老百姓,不收取任何回报。可治各种疑难杂症,通阴阳,卜卦姻缘,求取财运,心诚则灵,有求必应。
这边仙家拢上了母亲的身,睁开眼,便直接找到了我的脉处,搭上我的脉,探到我的阴阳两脉上,一探事情的原委。
过了片刻,老仙家开口道出原因,原来是我的曾祖父,曾祖母,从阴间回阳间来探望,有些话有些事想和我们子孙后人谈谈。仙家知道后,便叫我的曾祖母借着仙家的灵力,使曾祖母能到母亲的身上开口与我们交谈。
老太太上了孙媳妇的身后,开口说道:“我是孩子的祖太,这次回来,到你们哥儿几个家里走走,看看。”
“你们几家的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唯独我那小儿,家里却连生火添暖的家伙都没有,过的实在可怜了些。我心里实属记挂。”
“再看看这老大家里,我的重孙如今也已长大了,看着心里也甚是欣慰。还望你们能多多帮帮老四,让我也能少些记挂。”
我被折腾的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此时,也只能躺在炕上,闭上双眼休息。虽然没办法睁眼,但是,他们所说的一切,我都是可以听到的。
我本以为,事情就是这样,就算完了。没想到,这时,在一旁经历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向惧怕鬼怪的奶奶出了声儿。
“老太太生前不是最喜欢重孙的吗?为何不找重孙,反而来折磨我的小孙女?”口气中满是心疼,心下想的更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宝贝,被老太太这般欺负,实在是难忍心中气愤。 灵狐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