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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怎地在外头?为何不进世安院?可是等了阿宝许久?”阿宝刚一踏出院门, 就见到一张清俊熟悉的脸旁, 惊诧地问道。
“我瞧着浅月久久不曾回来, 便过来看看,不过刚到门口, 你便出来了,不碍事。”姜堰一连回答了阿宝三个问题,其实他来有许久的时间,想进去可是听闻, 里面还有沈家两位小姐在, 他就干脆在外头等着了。
“嗯。”阿宝颔首,“那我们去祖父院子吧。”随后, 阿宝强势地将小手塞到姜堰有力而微凉的手掌之中去。她因为摔跤一事,习惯被人牵着。沈图南在时是沈图南牵她,沈图南不在时是她身边的丫鬟牵她, 如今她见了姜堰在, 自然不愿让丫鬟再牵她了。
阿宝小手绵软绵软, 握着手感舒适, 但姜堰却是心里紧张,这种软绵的感觉, 于她而言犹如捏着一块豆腐,不敢用力。
“表哥你怎么了一言不发?”阿宝不满姜堰又不再搭理她, 她晃动了几下手, 问道。
“没什么, 在想好在今日老太爷不曾准备授课, 要不然以你这种速度,咱们铁定迟到。”姜堰随口扯谎。
沈安意不相信她会心甘情愿地错过见祖父的好时机,视线便一直看着沈安然,可事实就是沈安然头也不回的离开,留她一个人在这边,等沈安然走了之后,沈安意才转头看向阿宝,这时阿宝已经牵上姜堰的手了。
“阿宝,你怎可随随便便牵男子的手,你让旁人怎么想?”沈安意眉头皱得死死地,食指指着阿宝与姜堰牵着的手,语气斥责道。
看着沈安意一脸不平,在训斥阿宝所做怎么怎么没规没矩,姜堰眸色略微暗沉。
还不等姜堰发作,阿宝先是松开姜堰的手,姜堰心中微怔,隐隐有些失落之感,可下一瞬间,阿宝一把抱住姜堰,下颌微抬,“我不仅牵了表哥的手,我还抱了他,如何?你若是不想看,大可以不和我们一道,自己去致景院啊,反正这么对条道,随便选一条都能够到。”
沈安意神经忽地一绷,嘴上却笑着说,“是我反应太激烈了,其实没多大事情,阿宝现在不需要这些。”面对犟着脾气与人反着来的阿宝,沈安意没法子应对。
何况,阿宝如今的年纪还小,不必避嫌,不然家中长辈不会让姜堰住在阿宝隔壁。
她那般说只是嫉妒阿宝可以和所有人轻而易举的交好,想唬得阿宝不理会姜堰。
阿宝对于沈安意的服软,半句话不曾言,抬了抬下巴,松开姜堰复又牵起他的手。
沈安意依旧跟在阿宝与姜堰身后,想开口同两人答话,可是怎么也插不进去。
在前往致景院的路边长着一串一串排序整齐,色泽红艳而热烈的花儿,看着十分喜人。当中偶尔还夹杂着一串串蓝色或者紫色的花儿。
“这花儿当真好看。”阿宝赞叹一声,走过去踮起脚尖,摸上一串花儿。
只听‘啪’的一声,阿宝已然将顶部开得最好的一串蓝色的花儿折下来,喜颠颠跑回来,急切地将手摊开,把一串紫交给姜堰,“表哥,快些帮我戴上,我觉得这花应该特别配我衣裳。”
阿宝今日上身是白地小碎花长褙子,下头配的是浅蓝色印靛青小团花图案薄裙,簪上一串蓝偏紫的小花儿确实不错。
“阿宝!”沈安意尖叫一声,声音里似乎还有着惊恐,“你这是干什么!先不说这话有多珍贵,你还将它摘下来!就说是普普通通的话,你也不该摘下来,这花也是活的,你没有权利折它。”
大秦人钟爱红色,‘土里红’颜色只是如同火焰,但因为取了个有‘红’字的名字,在西域经商的大秦人从西域带过来的。
说来也是奇怪,‘土里红’来了大秦,在他乡真的应了这名字,成为了真正的红色,艳丽而又妖冶,还开出不同的花来,只是这鲜红色最为常见。
想要将此花培育出其它颜色来,过程十分复杂,时常开到一半,花毫无缘由的凋谢,连带着植物的根都不知不觉的枯死。
越是这般难以实现,众人越想培育出不同颜色的花来,但直到现在能留下来的都很少,同样也极其珍贵。
可不仅就这么被阿宝一时兴起给摘下来,她还准备簪在发间,要沈安意如何不惊讶。
沈安意何种反应与姜堰无关,姜堰根本不在意,他只想着阿宝要做的事情,“阿宝,你愣着干什么,不是想让我替你簪花吗?还不快些给我。”
阿宝被姜堰低沉地声音唤醒,下意识地将一串蓝交给姜堰,姜堰笑着接过,在沈安意不可置信地目光中将一串蓝插进阿宝发间。
“咱们想簪哪种簪哪种,何须旁人置琢?”姜堰双臂环胸,整好以暇地看着阿宝,清新淡雅的花儿缀在阿宝乌黑的发间,衬托得她越发可爱。
“如今在大秦,‘墙下红’不还是成片成片的开,其中其它的花也有不是,并不是众人口中所说的那般稀有。只有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才会大惊小怪。”姜堰侧目而视,指尖拂过一串大红色的花儿,“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一串蓝’能够给咱们阿宝戴在头上,添了点颜色,是它生而为花的幸运。”
‘土里红’传到大秦变成真正的大红色,是以连名字也改成了‘墙下红’。至于其它不同颜色的话儿,名字恰恰与它们的价值相反,通俗得很。花儿是一串一串的,所以什么颜色就在‘一串’后头加它们的颜色。
闻言,沈安意脸上青白相加,这姜堰分明就是在说她没见过世面,“是,表少爷从京城而来,见过的看过的远比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多。”
姜堰摇头,反驳沈安意所言,“话不可能这么说,且不论江宁府是个什么地方,就说在京城,依旧有一遇事情便大惊小怪慌张失措之人,可见人心狭隘,见什么都狭隘,与地方无关。”
沈安意被姜堰一番话堵得胸闷气短,眼眶顿时发红,脸色越发苍白。
她身边的丫鬟一看势头不妙,赶紧过去扶着她,但是那丫鬟又不敢出言同姜堰他们顶撞,只能替沈安意找借口,劝沈安意回去,“小姐,您今日绣活还不曾做,咱们先回去将事情办好,老太爷不会怪罪您不去请安的。”
沈安意手握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内,将掌心都要抠烂了,挺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这才点头,“好。”
随后,沈安意手搭在丫鬟手臂上,被搀扶着离开。
阿宝冲着沈安意愤愤地背景,小嘴一努,“你平白无故撅了她一顿让她难堪,她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到时候肯定记恨你。”
话虽如此说着,但阿宝清澈的眼眸内,却是一片的满意和愉悦。
姜堰勾唇笑笑,嗓音平淡地道:“我哪里是平白无故,若不是她方才对你出言不逊,我也不会反击她,这都是她应得的。”姜堰脚下一顿,跟着阿宝的视线往沈安意那边去。暗道:记恨就记恨,难不成他还会怕不可?
此刻的姜堰似乎忘记他踏入沈府时,告诫自己改如何谨慎行事了。
“她就是语气不好了些,这‘一串蓝’真的这么珍贵吗?”阿宝仰头,没有了之前同沈安意的嚣张。
“没有,不用想那么多,你簪着欢喜就行。你簪着添上几分好看,何尝不是实现它的价值?”姜堰自幼看见的好东西多得是,若是以前像‘一串蓝’这种东西,顶多让他一瞥,如今姿态不会那么高,可是骨子里却不曾变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都同各位姐姐妹妹们全都闹翻了,到时候我是不是会孤立无援啊?”阿宝粉嫩小唇担忧地噘起来,皱着眉头看向姜堰。
“你还有祖父祖母、父母、哥哥……怎么会孤立无援?”姜堰想加上自己,左右思索一番,自己如今留在沈家还是得了沈家庇护,阿宝同他交好,在沈家与他有利,这分明是阿宝在帮他,他有什么资格说他帮阿宝,明明就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阿宝敏感地察觉到的话,脚步一顿,站在原地不走了,“表哥说的都是最最疼爱阿宝的人,但是……表哥怎么不加上自己,是觉得阿宝不配得到表哥的帮扶?”
“又胡思乱想。”姜堰伸手想点阿宝额头,蓦然想起阿宝额头受过伤,不忍心起来,把手缩回去,“什么时候可以改掉这毛病。”
“改不掉了。”阿宝赌气,一口回绝,好似在说她就是这副模样,你爱要不要。
“那咱们就不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可好?”
阿宝展颜一笑,“所以表哥不加上自己,其实是想用实际行动告诉阿宝答案对不对?”
说完,阿宝快步走开了姜堰,她就这么认为了。姜堰让小冰她们赶快追阿宝,自己在后面慢步走着,一边还直摇头,即便后面追上阿宝脚步,姜堰却还是没有反驳。
两人到了沈秋衾的致景院时,沈秋衾正在水池边洗着他的宝贝砚台,水池里的水都被他洗黑了不少。
沈秋衾出了名的爱砚台,他也只有这么一个爱好。但是即使如此,他屋里的砚台,也都是自己收集而来,不曾收过半点不该收的东西。
听到下人通禀‘表少爷与八小姐来了’时,沈秋衾总算抬起头来,但手还紧紧抓住砚台,生怕自己手一松会磕着砚台,“将他们带进来吧。” 江山不及表妹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