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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大家面上弄得难堪,并不是沈安禧的意图, “前几日出了新款荷包, 正好要来参加茶会,我带了些过来, 如若在场的各位有小姐不嫌弃, 挑一直带回去也是好的。”
锦绣阁的东西向来是夫人小姐们的最爱,但是同样有钱都难买得到, 这时沈安禧开口了,她们自然不会错过, 况且能够让沈安禧当着安和公主与昭和郡主的面拿出来,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先前那姑娘不仅没要,反而白了一眼,侧过身子, 不去瞧得了荷包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姑娘们。
沈安禧笑了笑, 见她目光在只香金色荷包前逗留了几许时间,便挑了那只荷包递到她手里。
那姑娘掀眸瞧了沈安禧一眼, 眼里满含探究隐隐还有些挣扎, 总觉得沈安禧不安好心, 但是她又着实对这只荷包喜爱得紧,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收, 好几次有的小姐将手伸到那荷包上, 她心都跟着紧紧的揪了起来, 生怕这只荷包会被人挑走。
“荷包这类的东西本就是来讨姑娘们的欢心, 若是不能得姑娘的喜欢, 这荷包也没必要存在。”说着,沈安禧竟然想顺势将荷包给扔了。
那姑娘一把捉住沈安禧的手腕,不赞同地看着她,“别人都有就我没有,沈小姐对我是不是有意见?”
安和一听,先是不乐意了,明明是安禧已经递给她了,是她自各儿选择不要,结果倒打一耙非得说安禧不给她。安和想出声帮沈安禧,却被昭和郡主拦了下来,笑着让她看沈安禧是怎么解决矛盾的。
将敌人踩在脚底下,或者消灭敌人确实是一种本事,但是若是能够化敌为友,让敌人信任,那更是一种高明的手段。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有的是永恒的利益,当然若是和谁人交了死结,那就是一辈子的烦恼。毕竟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一个人惦记着怎么弄倒你,怎么看你笑话,睡觉都不能踏实。
“喏,给你。”沈安禧将荷包递给那姑娘,那姑娘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别扭地接过来。
“我也不能白拿你东西,这个送给你了。”那姑娘说着就往腰间摸去,取下她佩戴的一枚羊脂白玉佩,递给沈安禧,真算起来可比她手里的荷包贵重多了。
安和瞧了一眼玉佩,又瞧了一眼昭和郡主,似乎不太理解这是什么发展,但是她却看到昭和郡主有些欣慰地笑了笑,更加不太明白了。
除了在面对秦澈,其他时候沈安禧并不是那种掐尖要强的性子,能够做朋友的还是做朋友为好,不能做朋友的也尽可能不去得罪人家,如果真有那种穷追不舍的情况,那便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我便多谢余姑娘了。”沈安禧含笑结果那姑娘递过来的玉佩,其他的姑娘见她大方的给了,自己也不可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只能相继给些东西以做交换。
沈安禧全部接了过来,倒不是她在乎这些东西,面上的笑容依旧是淡淡的,不亲近不疏远,只是别人送她东西时,她一一道了声谢谢,其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东西又是自己心甘情愿地送出去的,她们还能说什么?
等宴会散后,安和看着沈安禧面前一堆的小玩意儿,啧啧称奇,“手段真是高明,我也要向你学习。”
若是一般人被称手段高明只怕会想是不是在讽刺她城府深,但是沈安禧只是轻笑摇头,“你想学也学不来。”
“为什么?”两三句就能打消矛盾,还让人心甘情愿地掏东西出来,并且为她说好话。
“因为你是公主啊。”公主就该高高在上,而不需要迎合任何一个人,更加不需要顾忌谁的感受,做自己就好。
“哼,你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公主也能亲近人啊。”
“那下回你也尝尝这么做好了。”沈安禧也不和安和争辩,做了一回后她就能感受到事情并不如她想的那般简单。
“如果我成功了怎么办?”安和昂头,不服输地看着沈安禧。
沈安禧挑了挑细眉,将茶盏放下,悠悠地说着:“我送你一套新款如何?”
“成交!”
看着安和笃定的表情,沈安禧摇摇头,公主突然的亲近谁,那人先感觉的定然不是欢喜,而会是惶恐,揣摩公主的意图。安和最讨厌别人带有目地的迎合她,是以自然也不喜欢别人揣测她的意思,这事儿准成不了。
“安和,你又在欺负安禧了。”昭和郡主适时的在一旁开口,“安禧输了送你一套新款,你输了你该如何?”
“我?”安和一愣,似乎也是那么一回事,“我送安和一套蜀银锦七福湘绣裙好。”
“这还不错,我就来当个证人。”反正无所事事,索性她也来掺一脚。
安和与沈安禧对视一眼,有时候她们压根感觉不到昭和郡主像是她们的长辈,反倒更多的是像手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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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府,就听到娅儿向她禀告,“小姐,欢儿最近好似有些不太对劲。”
欢儿原名宝添,就是原先留守在府邸又不怎么安分的丫鬟,沈安禧一直让人盯着她们两,本来还觉得若是可以了,就让人放松些,结果听到娅儿这么说。
沈安禧忍不住蹙眉,娅儿素来心思细腻,她若这般说,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是终于按捺不住了?
“你盯紧她了,还有给娘亲和嫂嫂她们院里的人提个醒。”沈安禧最怕的就是有人搅和了她们家的后院,让得全家不得安宁,这让她时不时就会想起祖母,也忍不住想起往后的自己。一辈子陷入后宅之中,与人争与人斗,蹉跎一生。
娅儿轻叹一声,该说的她早就说了,“奴婢已经亲自说过了,可奴婢就怕这事儿是冲着您来的。”
姑娘操心重,可回回便是想到了所有人,唯独忘了自己,娅儿顿了顿,又道:“奴婢好几次瞧见,欢儿频频与府外联系。从前府里没有主子,这些下人们时常会出府逛逛,那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主子们过来了,他们也应该把这毛病改上一改才对。”
沈安禧蹙眉,“这样子可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能让他们乱来?”他们这么弄,岂不是府内的消息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探听到了。
“所有人都这般?”如果只是她院子里的人那她就管了,但是府里的人全都是这个样子,就该母亲来管。
娅儿吞吞吐吐,一副为难的表情,不知道如何说起。他们出去时,有时候还特地拉着其他人,不拘是跟着主子们过来的旧人,还是进府不久的新人,好在这群人守规矩,总是会先行告知,但是长此以往难免不会有人心动偷偷摸摸出去。
“难不成就放任不管?”沈安禧忍不住站起身,越想越觉得不妥,“这事儿我得向母亲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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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了?”都说若是亲近的人,只要面色稍与平常不一样就能够察觉到,沈安禧便是这种感觉,叶氏神色不对,她一眼就瞧出来了。
叶氏本不愿沈安禧担忧,不准备开口将事情告诉她,但是既然她看出来了,再瞒着也只会让她再胡思乱想,想了想,只能将沈安禧拉到她跟前坐着。
“先前还有媒婆来打探你的消息,一趟不行就来两趟,两趟不行就来三趟,但是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过来了。”叶氏担忧地蹙起眉头,人来得太多也麻烦,不来人也麻烦。
沈安禧噗嗤一声笑出来,安抚叶氏道:“这有何担忧的?我不一定要嫁人,招婿可不是一样的?”
“为娘怎么没有想到还可以招婿?”叶氏一把握住沈安禧白皙手腕,满脸喜意的说着。若是招婿有她和原灵看着,不至于让安禧受了委屈去,况且安禧还有哥哥弟弟在家帮衬。
沈安禧对上叶氏欢喜的眼神:“……”
她是为了宽娘亲的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好让娘亲放松些,不成想娘亲竟然当了真。
“娘,有件事我得同你说说。”沈安禧试图转移叶氏的视线,赶紧将她此番来意说了。
叶氏见沈安禧神色突然一变,了然地笑了笑,温和地看着她询问道:“可是为了府里的下人?”
闻言,沈安禧秀眉一蹙,惊诧地问道:“原来娘知晓?”
“若是这事我都不晓得,我该如何管家?”
“那你为何?”为何不管不顾。下人就得管得老老实实,任凭他们怎么闹腾都翻不起浪。
叶氏温婉一笑,宽慰地说着,“你就是太急躁了。他们都是府里的老人,还是这府里守了十几年的人,在这一片府里的那些下人的肯定都有联系,处理起他们是容易,但是难免他们没有交好的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
“还是娘你想得周到,不过这么些人却是不能用了。”不论是不是真的忠心,管不住自己的腿和嘴的下人,永远都得不到主子的重用。
“如果可以,我倒是不希望你学这些东西。”好在她女儿没进染缸,将自己染黑。 江山不及表妹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