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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派员王延秋半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他正在翻看着一本关于海洋生物的图书,潜艇起航了2天以来,他一直靠看这些书打发无聊的时间。
海航飞行员坠落的那一天,就是王延秋在指挥部做最后的指挥。他最近一直在调查美国情报船在加里曼丹岛以北200海里左右的一片海域进行意图不明的调查活动,他原来判断极有可能是美方的一艘潜艇在那一带出了事,所以他们在范围不大的区域偷偷进行着打捞活动,用的还都是假冒的民船。他来到海航基地时,原本希望有一架双座的飞机可以载他到1700公里外的现场上空去看一下,但是那些飞机航程都不足,最后只得让一架单坐的侦察型飞机起飞,去勉强的看一下,经过一次空中加油,那架07号飞机才到达了那片海域,结果在他接管指挥后的2分钟内,飞机神秘的失踪了。
飞行员坠毁前,报告过附近有对空雷达开机,所以他认为这一带还是有美国海军在活动,其实,就在不远处的印度洋上,美澳的一次代号为“西南气旋”的演习一直在进行,似乎是故意监视着某些方向,上级认为在情况不明的状况下派出舰队有些不妥,另外一点问题是飞机坠落位置有可能在边界以外,这一点并不是很确定,所以决心先用潜艇进行调查;没想到刚做出这个决定,飞行员的求救信号奇迹般的出现了,测量后显示,发出信号的地点就在飞机坠毁的洋面上,很多人相信这是飞行员被扣押的一个信号,但这种解释似乎又不太合情理。空军已经派出了多批次的飞机到达那里,其中包括一架可以停留在海面上,最大航程超过4500公里的的大型水上飞机,但是,都没有找到飞行员和发射源。这些问题也一直困扰着他。
“特派员,食堂正在开饭,你是不是想来看看?”墙上的通话器响了起来,打断了特派员的沉思,那是艇长的声音。王延秋拟定的人员名单将副艇长以及副政委留在了岸上,他自己住进了副艇长的舱室,所以这间舱室的墙上有通话器。
“我马上就来。”王延秋回答道,他对艇上的伙食没有期待,因为他把所有的厨师都留在了岸上;原因是这项任务需要保密,参与的人越少越好。
王延秋站起身来,穿上军装准备出门,整艘艇上穿正式军装的就只有他一个,大部分人都穿着作训服或者干脆是裤衩背心,于是他走到哪儿都会显得有些庄重过头;他猜想艇上有储备的服装,想着向艇长要一套作训服,免得自己太扎眼。刚走到舱门口,他发现地板正在向一侧快速侧倾斜,同时听到了隔舱墙壁上的某些管道里有水流的声音;他打开门探出头去,外面的过道里空无一人,但是墙上的一个红色的警报灯正在无声地闪烁着。
“怎么回事?”他知道眼下肯定不是去食堂的时候,于是扶着墙朝指挥舱走去,到指挥舱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方位160,低速物体,推进方式不明,距离不明。”
“是鲸鱼?”是郑强的声音。
“不能排除。”声纳兵报告道,
“也可能是越南的636级。”声纳兵补充道。
“它在低速漂航?”
“不像,不过航速一直稳定。”
“也许在进行通气管航行。”郑强说道。
“听我口令,右满舵。”郑强说着话,用手抓住了潜望镜。王延秋立刻察觉到了这个动作,赶紧也抓住了一旁的一根管道,几乎同时,他就感觉到了地板在急速地朝一侧转动起来。
过了大约30秒。
“15度前倾,下潜到90米。侧舷子阵部门注意监听,测距。电子航迹分析显示到指挥舱电子海图上,夏勤你听着,我还要手工航迹测算,要快。”
“政委,你接替夏勤随时和轮机联络,航速保持在10左右,必要时减少二回路蒸汽压力来控制转速,现在冷却泵的动静有些大。”郑强看了一眼震动监测数值说道。
“是不是让反应堆控制室部分升起堆芯控制棒?”政委问道,没有副艇长在场,他必须付起这个责任——经常提醒一下艇长。
“还没有必要,减少蒸汽压力就行了,之后的动作,随时需要加速,我需要堆芯温度保持恒定。”
“明白。”
“好,舵手听我口令,左舵,动作要缓慢,我需要一个大转弯。”
“左舵4。”信舵兵回复着口令。
就这样过了约1分钟。
“好了。修正回原航向,动作要缓慢。”郑强手扶着攻击潜望镜再次命令道,然后他一言不发等着目标航迹演算的结果。
“初步建立接触,向对方位仍为160,航向185,深度大致25,声音很小,电子分析认为距离至少在60链以上”首先是侧舷声纳兵报告道,这是一次电子航迹分析的报告,从这次转向动作后的航迹分析来看情况还是很不明朗。
“就是说无法完成准确测距?”
“声音太轻,目前只能确定距离很远,无法准确测距。”
“该死。”郑强骂了一句,这意味着自己无法先敌开火,对郑强而言即使是一次偶然的接触,他也要占据主动位置。
“艇长,我建议改变深度,寻找新的水声通道。”一侧的声纳兵摘下耳机,向艇长建议道。
“不必,我们可以减低速度等着它,它的航向和我们基本一致。”
“我们是不是被它发现了?”政委在一旁问道。
“未必,它停留在潜望镜深度上,似乎不像是追踪,可能是我们先找到了它。”
王延秋感觉到了这里气氛的紧张,也许他把声纳部门的人减少的太多了,手工完成的航迹计算的工作变得有些缓慢,大约每3到4分钟才有一次新的报告。夏勤的手工演算也无法确定具体距离,不过他能把距离限定在60链至90链之间,而对方始终不紧不慢地在409的侧后方航行。
“我觉得目标有些特殊。”夏勤伏在海图桌旁说道,他同时还在宽大的桌沿上用铅笔和尺测算新的航迹。
“说说你的看法。”郑强问道,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观察这个年轻人,在年度的见习军官考核报告上,郑强给了夏勤全优;这意味着,一两年以后,夏勤很可能被提升为另一艘潜艇的副艇长,当然,这个报告夏勤本人看不到。
“目标性质很怪,声音特征不明,之所以建立接触仍然距离不明,要我说,要么它使用了特殊的推进方式,要么它……它特别长,象一群鱼。”
“王特派员。”郑强突然回过头来看他。
“怎么了?”
“这一带有特殊推进的潜艇吗?”郑强问道,似乎在考他一样.
“据我所知没有,越南的636艇上并没有斯特林发动机,所以没有什么潜在的特殊推进方式的潜艇,他们与俄国的交易我们都掌握所有的细节,我肯定整个东盟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潜艇。”
“现在它抢到有利阵位了,如果它知道的话。”郑强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吓唬自己的艇员和客人。指挥舱陷入了短暂的平静,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报告,它在加速,航速超过了10节。”终于有人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
“它同时改变深度了,下潜了,接触脱离了。”声纳兵接着报告道。
“一定潜的很深了,完全听不到了。”
“要是有拖曳声纳就好了。”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郑强没有回应,只是朝着特派员的方向投去了一瞥。王延秋知道正是自己带来的方案把那个安放拖曳声纳的导流罩给破坏了,所以他现在识相地一言不发。 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