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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王延秋不禁想大笑。不过他知道如果自己笑出声来,隔壁舱室的政委有可能会听到,他会第一时间拎着手枪过来,如今老周已经养成了随身带枪的习惯。最后,王延秋克制住了自己的兴奋。
总而言之,王延秋的这次行动确实是有的放矢的,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动物,但是以前的行动,最终功亏一篑。现在他有了两具尸体,就算现在就往回走,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那艘786号的潜艇没有沉没,自己还可以从上面再找到些什么的话,此行可以说是更加完满了。
外面有人走了进来了,王延秋钻出冷库大门,原来是赵平渔。
“怎么?你也睡不着?”
“我只是想来看看这个东西。”
赵平渔说着走了过来,那个僵直的怪物的双眼正对着他,他们对视了一会儿,赵平渔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物?”
“我不知道,我们需要科学家分析它的遗传物质。”
“你不会一点儿都不知道的,否则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你总得告诉我一些。”赵平渔央求道,他之所以不睡觉来这里,是因为他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得无法入睡,光看一眼死尸并不足以打发他。
“想知道哪部分?我知道也很琐碎。”
“源头,整件事的源头,就是我们国家为什么在研究这样的东西。”
“源头?好的,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但是我说完前,你不要提问,行不行。”
老赵使劲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王延秋确实如郑强所言会糊弄人,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近人情,如今自己已经帮了他不少忙,所以他多多少少还是会讲一些。
王延秋走出了了冷库,顺手关上了冷库大门,然后调亮了医疗室的灯,他瞄了一眼墙上的禁烟区域的字样,慢慢坐了下来。
“整件事的源头在上个世纪30年代。”王延秋开始讲这个故事,赵平渔没有想到,这个源头竟然是80年前的事情。
“这么久以前?”老赵失口问道,他很快忘记了关于不要提问的协议。
“如果这里能抽烟,我还能讲得更早些。能不能先不要提问?”
“呃……没问题,我只是好奇。”
“当时的欧洲有一名生理学家,我记得他叫什么来着……阿历克斯,还是亚历山大来着,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一个法国人。”
“名字不重要,快往下说吧。”赵平渔催促着,他知道这些很长的洋人名字自己听过了,很快就会忘记,所以一点儿都不重要。
“这个人曾经是诺贝尔奖获得者,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直在致力于一种不死细胞的研究。”
赵平渔忍耐着特派员长时间的停顿,因为有言在先,也没有提问。不过在他心里将“不死细胞”四个字默念了好几次,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说“不死细胞”这样奇怪的词。
“他用某种特殊的办法,将他提取的鸡胚胎的心脏纤维细胞放在一种特殊的血清里培养,结果这些细胞存活了二十几年,这件事很奇怪,因为一直没有人能重复这个实验。”
“确实奇怪,什么鸡也活不了二十几年,最多4、5年,再老打鸣都不行了,鸡冠子都掉了。”老赵说道,他也注意到这件事的荒谬性。
“没错,细胞有一定的寿命,但是阿历克斯卡雷尔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
“什么办法?”老赵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又违反了不提问的规则,好在王延秋也不计较,他接着说了下去:
“这个人的背景很特殊,他是一名亲纳粹的科学家。”
“我知道了,就是说他给希特勒干活儿。”
“确实,它的实验不可重复,这说明了他用了特殊的办法,后来我们知道是一种完全超越那个时代的生物学办法。”
赵平渔看了一眼冷库,心里想,所谓超越时代,一定就是这样的东西没错了。
“你想的没错,他在30年代得到了当时正在扩军备战的德国的帮助,除了金钱上的,还有更实质的帮助。”
赵平渔使劲点了点头,管住嘴巴没有提问。
“我们还不是很清楚具体这些不死细胞的培养液从何而来,但是现有的消息表明,与德国上个世纪30年代在全世界的冒险活动有关,据说他们弄到了一些古代动物的尸体的残骸。”
“这件事本来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但是后来德国大概是看到了不死细胞在军事上的作用,1940年,在这名科学家的实验室里,发生了一次感染,据说受感染的老鼠咬死了一只牧羊犬,这样有些人就看到了军事上的价值。”
“他们于二战期间到处寻找类似上古遗留生物的残骸,据说,他们有一所斯文赫定学院专门研究各种语言的古代文献,这些文献的线索指向了一些地区,其中一个区域可能在西藏的南部山区地带。当然战后这些文献被苏联搬走了,我也只能猜测是如此。”
“哦?是这样。”
“这些东西就是我们探索的源头,我们确切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法西斯在最终战败前,已经有了一支数量不大的超级生物的部队,由受了不死细胞感染的人类组成,投入实战是在停战后第7天,也就是1945年5月15日。为了拖延德国在波罗的海的最后港口被苏军攻占,可能是为了让一些潜艇带着不死细胞的研究成果逃到南美洲。”
“这些事都被美苏刻意隐瞒,他们知道很多这样的事,而是借其他国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什么也不知道。”
“直到几年前,美国的特工潜入境内窃取一份基因分析的报告时,才引起了我们的警惕,之前我们把这些都只当作最可笑的事情,你知道,只有电视台《靠近科学》这样抽风的节目才热衷于编造类似的谎话,什么哈纳斯湖的水怪,雪山上的大脚,或者许多类似这样的折磨智力逼着你换台的东西。”
赵平渔再一次点了点头。10频道的《靠近科学》一直是他最喜欢看的节目,即使忍受着无休止的插入广告,也从来不换台。
“但是你知道,有些国家从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也就成了我们想知道的东西。于是我们就针锋相对地与之争夺这些线索,他们派人到西藏,我们就拦截他们,他们偷窃我们的基因分析数据,我们就给他们假的……”
“他们在海里调查,我们也到海里调查?”赵平渔最终没有忍住,还是顺嘴问了出来。
“没错,这是巨大的科技优势,仅仅是不死细胞所蕴含的抗衰老技术就足够人类科技进一大步。更何况还有强大的生物武器技术。”
“你们打算复制那个东西,制造武器?这太疯狂了。”赵平渔几乎叫了起来。
“谈不上复制,眼下只是很初步地研究而已。”王延秋回答道。
“但是,话说回来,我希望你知道,这个世界一向就是如此。一次大战时,欧洲大范围地使用了化学武器,但是到了二战,欧洲就没有再使用过这类武器,核武器的情况也是如此,我们称之为恐怖的平衡。前提是你手上必须有,有可能的话,要比对手更先拥有。”
赵平渔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暂时还是很难接受特派员的看法,不过很显然,特派员费尽心机把这个东西弄回去,不大可能只是为了做一个装在浸泡在福尔马林药水里的标本那样简单。
“也就是说你以前就已经见过这个动物?”
“这是一个系列杀手生物,完美的生物武器,如果蛰伏地下,可以不吃不喝活上百年,信不信由你,这是我见过的最小的一只,体型小很可能是为了渗透,我见过的其它的,不但能隐形,还能飞。”
“它们聪明不聪明?”
“还不清楚,好像不是很聪明,但是也有一定的学习能力,不会两次踏上同样的陷阱。”
“是这样?”
“对了老赵,如果你事先知道这样的危险,还会不会参加本次行动?”
王延秋开始偷偷转换话题,看上去他愿意讲的部分结束了。
“那还用说?”赵平渔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王延秋愣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听明白老赵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姑且就认为他是会的吧。他接着转身给怪兽的死尸拍照。他的脑子里有一个念头,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太贪得无厌,明天驾驶着潜龙4号去那艘弗吉尼亚级潜艇沉没的地方去看一眼,确定它真的沉没了,就打道回府。几年前,在昆仑山为了一小块残骸的争夺,自己潜伏在敌人内部整整一个月,现在自己有了两具完整的尸体。这组可以使得自己在这次竞争中占得无可动摇的优势地位。
对于王延秋而言,地球上有没有过,除了人类以外的其他智慧生命存在过,已经不再成为问题,从某种程度上王延秋已经成为了开启一个新时代的关键性人物,所以,他再次告诫自己:不要贪得无厌,必须适可而止。不过他也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其实压根做不到“适可而止”。
第二天上午,艇内时间0945。王延秋与赵平渔再次坐到了潜龙4号的座舱内,这次的任务简单一些,就是去调查弗吉尼亚的损毁状况,根据郑强的说法,这艘艇坐底以后一直没有动过,而且潜艇附近气泡泄露的动静整整持续了十几个钟头,理论上786号应该是完蛋了。王延秋在出发前行走在过道或者指挥舱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谈论着这次胜利,谈论着道对手是天下无敌的弗吉尼亚级攻击核潜艇,而且很多人好像都已经知道了弗吉尼亚的指挥官是一名在美国海军服役了20年的上校。这个情报王延秋记得自己只告诉过郑强,似乎不知出于什么心思,被郑强故意泄露出去了。 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