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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些了,还是看看上面有什么信息吧?”郑强强行结束了这些纯粹浪费时间的废话。
整整花了6个小时,5个人一根接一根地看完了前面大部分的柱子,因为这些巨型柱子隔得距离很远,总共步行距离有好几公里。
柱子上绘画的构图都很简单,象是某种超现实主意风格,但是仔细看得话,内容都是写实的,线条夸张,那可能只是手法笨拙的原因。
不难看出,所有的景体没有透视关系,主体客体都有很严重的比例失调问题,但是事件有主次与先后之分,可见一些内在的条理,思维水平并不弱于学龄前的儿童。
这些手绘的图画中,出现了大量可以辨认出的远古动物,有长着长牙的猛犸象,长着独角,体型巨大的犀牛,还有大量的食草动物,长长着尖牙的食肉动物。不过,这些都不是绘画的主题,所有的画作里都有一个,或者一群直立的人形动物存在,它们或在平原上追逐猎物,或在夜空下,对着高山膜拜,进行某种仪式。有趣的是,这些直立动物从没有以正面形象示人,画的都是大大小小的背影。
“我觉得,里面这些猿人,都有夜行的习性,所以总是画一些夜里的东西。”郑强说道,他就是用“猿人”这样的词来形容这些人形动物的,似乎它们理应是人类的某种近亲。
“郑艇长,描绘夜空,有一个意外的好处,我们可以据此知道这些事件大至发生的时间顺序,也可以知道这些事件的大致地址年代。比碳14更准确。”文鼎华说道,他故意提到碳14好像是想给王延秋一点儿难堪。
“别开玩笑了,这些涂鸦能看出年代,还是王延秋说的用碳14测定更像那么回事。”郑强说道。但是很奇怪,王延秋这次并没有站出来反驳文鼎华的意思,他一声不吭地等着文鼎华的下文。
“夜空可以说明很多问题,而且,这些画作业并不是你说的那么不堪,我留意了前后的一些星座间的位置变化,作为观察者,绘画者非常准确地描绘了他看到的夜空。”
“老王,是这样?”郑强户过头来问王延秋。
“这回他大概没有胡扯淡,确实如此,就一些标志性的天体的对应位置而言,很精确,比如启明星,北极星,木星。你老人家一直在海底航形,大概是不怎么用六分仪了,所以记不清这些天体的位置也情有可原。”
“但是这又说明了什么?”
“这些星座的相对位置在很长的时间内,不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北斗星,因为有七颗星组成,所有它们之间的相对位置,可以用来判定年代,我想这就是文鼎华的意思。他这样的专业神棍,既然能看风水,也应该能看星相。”
“过奖了,你太客气了。”文鼎华含笑着说道。
“别不好意思了,你说说看,这些画的年代是什么时候呢?”王延秋对着文鼎华说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北斗星与地平线的夹角?这个角度和现在的不太一样?而且阿尔法星的位置被天琴座的2号星取代了,在前面的一些记录里,这颗星一直被有意无意地遗漏了,我判断是因为它当时很黯淡,所以当时的北斗星应该只有六星而已。”
“年代呢?”
“嗯,具体不好说,估计在更新世的末期,离现在大约不到十五万年,内在的跨度也有几万年。”文鼎华说道。
王延秋突然笑了起来:“老狗日的,你耍我吧?我看你是从扳齿犀和猛犸象的地质年代瞎猜的吧。”
“你怎么能凭空诬蔑好人?猛犸象在地球上存在的年代跨度很大,至少有100万年,这是化石证据证明了的,而我的精度在正负一万年之内。而且……”文鼎华象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急着辩解。
他喘了几口气接着说:“而且,年代超过20万年,北斗星的构成会有更大的不同,不会包含织女星,这总不会有假吧?”
王延秋这次真的被文鼎华唬住了,一时无从反驳,他自己早就看出了北斗星的与现在的不同,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些星座的变化规律,更别提几万年前它们该是什么模样了,直觉告诉他,只有最不正常的脑子才会去了解这些事,但是文鼎华正常吗?他也不敢讲。
“老王,他说的没错吧?”郑强问王延秋,陆新朋与赵平渔也都殷切地看着王延秋,希望他最后给个准话。
“呃……我……将来到了地面,找一个天体年代推演软件,一看就知道了。不过么……依我看,这个老狗日深谙欺诈之道,应该不大会在这种小事情上胡诌。”王延秋的话似乎婉转地肯定了文鼎华的判断。
“呵呵,你们听听,这才是会说话。”文鼎华嬉皮笑脸地接受了王延秋的恭维。
“为什么这个背影永远是背对着呢?它为什么不画个正面像。”老赵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郑强的话音刚落,文鼎华就当仁不让抢在王延秋之前讲他的看法:“我想你们都已经猜到了,画这些个玩意儿的,是一个人形动物,长得很高很大,而且它的手很笨,手指很粗,这些线应该是它用手指蘸着涂料画的。”
“而人科动物,目前只有人类而已,能绘画的灵长动物,也只有人类,所以它是在人类之前的某种‘人类’可能类似于尼安德塔人活着北京猿人,也许和我们没有很近的亲缘关系。”
“我想知道,为什么它总是不画自己的正面?”老赵对文鼎华借题发挥,就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不满。
“我想,可能是它长得难看吧。”文鼎华说道。他的回答有些出人预料,众人都愣了一下,只有王延秋报以不屑的微笑。文鼎华腆着脸,继续讲他的看法:
“如果是它故意而为之,可能说明这些人形动物确实存在某些忌讳,可以说忌讳就是宗教萌芽,而它们的文明程度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好了,我们还是往前走,去看看最后两根柱子上画得是什么东西吧?”看看文鼎华已经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了,郑强提议不要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了。
王延秋走在了最后,他的心里还在想,这一系列的柱子上都有色彩单调的绘画,就像用24格的电影胶片记录的历史瞬间,一样有先后德顺序,所不同的是,胶片只记录了一秒钟,而这些绘画,据文鼎华讲,其间记录了大约几万年之间的一系列事件。另外从绘画者的世界观来看,它们无疑存在着某种宗教,这从它们绘画中的一些类似于祭祀的行为可以看出,它们崇拜高山,屈膝膜拜远处的山顶。有意思的是,在所有的绘画中,山与山峰都是分开的,就好像一个三角形的山峰,漂浮在了一座平顶山的上方。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的景象,王延秋想,这可能是某种迷信的结果。他以前看过早期苯教崇拜高山的宗教绘画,神居住的山顶,也是与下面的山体部分分开的。这可能是蒙昧状态下的人类,对无法跨越的地理障碍的一种想象,就好象早期人的人类的想象中地球飘在海龟背上一样。
越往前走,天色越来越亮,最后的两根柱子已经很近了。行军当中,王延秋一直留意着地面,大脚印一直没有出现,至少河床里没有看见。
“前面有情况。”走在最前面的陆新朋突然停下来,小声喊道。
“什么东西?”郑强问陆新朋。
“不知道,有一个绿色物体,圆形的,我只是记得飞机飞过这条干河床,没有发现任何的物体。”
郑强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觉得象是一个金属质地的东西,因为眼下能见度渐趋好转,能看到金属的光泽。他接着把望远镜给了身边的王延秋。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苏联潜艇上,丢失的那两个导弹战斗部的其中一个弹仓整流罩。”这里只有王延秋一个人到过K219号的后甲板,他一眼看出了端倪。
“那么,核弹头可能还在里面。”
“嗯,得过去看看才知道。”
王延秋爬上河堤,确认四周没人,然后操起自动步枪第一个快步走了过去。其余人都不敢快走,他们对情况不明的核弹都有一些戒心。等其他人拖拖拉拉都赶到了,王延秋已经一个人蹲着研究这个整流罩有几分钟了。
“为什么会丢在这里?”王延秋正在自言自语。
“情况怎么样?”郑强隔着很远问道,他看到整流罩倒在地上,已经完全裂开了,透过破洞可以看到里面什么也没有。不过事情并没有完,他还可以看到整流罩里面的整个分弹头装置就被遗弃在整流罩的后面,就这么没遮没栏地倒在地上,几枚倒置的绿色弹头就安装在了三级发动机的周围。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那个整流罩大概是被炸毁的,他甚至还能嗅到空气里有TNT炸药爆炸过的味道,这些可怕的迹象都让他非常的紧张。他不知道是不是有谁在这里引爆了一颗脏弹。
“过来吧,没事,两枚子弹头都在,没有危险。”郑强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是这里好像发生了爆炸?这个壳儿都炸毁了。”老赵站在郑强身后说道,他就怕看不见摸不着的威胁。
“没事儿,我检查过了,裂变物质没有泄露,只是有一个干扰装置不知怎么被引爆了。”
“干扰装置?”
“对,就是弹头附近的一系列串联着的小型箔条发射器,在弹头进入大气层后,这些装置会依次引爆,这样就会在雷达上形成真真假假的信号,干扰反导武器,掩护真弹头。它们与核弹没有任何的关系。”王延秋耐心解释了一下。
“你确定?”老赵追问道。
“我很确定。”王延秋郑重地点头做出保证。他也很清楚,要是真的有核辐射,老赵这样躲在十米开外也完全没用。
“炸弹没破坏里面的东西吧?我是指,那个40万吨的氢弹没事儿吧?”文鼎华问道,他极怕死,但是他知道躲无可躲,所以走的近一些。
“我保证你能活到六十岁生日,核弹比你想象的都要结实的多,所有热核材料都装在很厚的铀238外壳里,在有些缺乏道义责任的国家,这是用来造坦克装甲的材料。”
“真有那么可靠就好了,但是你知道苏联的产品总是不能让人放心。”
“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你真的这么在乎增加千分之二的死亡率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损坏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不清楚,好像是人为的破坏。” 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