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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军军官的话让乡亲们吃下一颗定心丸,找到了依靠,一时间淳朴的赞颂之词扑面而来,让在场官兵也小小的虚荣了一把。
族长敬上茶水赔笑问道:“老朽李良斌感谢诸位老总来敝村打鬼子,不知长官尊姓大名。”
上尉接过茶道:“我姓黄,名新坤,新旧的新,乾坤的坤。贵村眼见丰收,团里认为鬼子不会放过这里,所以命令我们来设点,如果鬼子来抢掠必然会遭到痛击,让他们今后不敢大胆妄为,同时也帮助你们进行收割庄稼,不知道贵村有多少亩地。”
李良斌听他说不仅打鬼子还帮收割庄稼,不禁喜上眉梢道:“多谢黄长官和贵团长的大力相帮,我们感激不尽,敢叫长官知道,我们李家湾一共三百五十亩田地,今年雨水足庄稼长得好,足足比往常提前了10天长成,这正商量着动镰又怕鬼子来抢劫,长官们来的正好啊。这是我儿子国宾,快跟大伙说下,杀鸡做饭招待长官们。”
黄新坤急忙站起来拦住道:“且慢,我们有纪律不得随意接受百姓吃喝,否则要受军法从事,我们也携带有干粮,可以从乡亲们这里买些副食,我们会按市价付钱,请一定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良彬简直不敢相信,搓搓手道:“这,这怎么可好,来帮我们打鬼子已经很满足了,总要给老总们些酒水,都是自家酿的。”
黄新坤笑道:“行军打仗更不能饮酒,下面我说些纪律,希望李先生告知乡亲们遵守,以便更好的行动。第一,非急病等特殊情况不得离村,如果有急病我们会转运至团里医院,擅自离村着按汉奸通敌进行抓捕,反抗者就地击毙。第二,我们会在村内外进行战壕的挖掘和部署,请尽量配合,当然也不会随意损坏乡亲们的财务。第三,请乡亲们听从指挥,一旦战斗开始,全部在引导下隐蔽,不要惊慌乱跑以免发生危险。”
李良彬一口答应下来:“请黄长官放心,大家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明白这是为自己好,我会让人们都按长官说的去做。”
黄新坤道:“那么马上行动起来,李先生请提供些农具,我们也从别的村子借了些镰刀,随后便抢收粮食。一排、二排、三排听令你们换便装在连副的带领下跟乡亲们收割庄稼,火力排依地形部署,警卫班随我勘察地形。狙击手警戒。战车排自行隐蔽待命。”
各班排迅速行动起来,百十号战士都换了便装以掩人耳目,领了农具后同老乡们一起下了地,凭空多出百余壮劳力,李家湾的村民也都觉得今年算是祖上有德。
一溜汽车卸下武器后都调头在后方三公里外隐蔽,火力排的两门60迫击炮、两挺PK通用机枪和一挺M2重机枪也都在李家湾的后方及侧翼构筑阵地,同时封锁进出村的必经之路。几名狙击手登上屋顶对村子周边360监视;这一带本是鱼米之乡,李族长家比较富裕,盖的是二层小楼,于是当仁不让的被征用了阁楼当做制高点给狙击手提供栖身之所。
一辆坦克隐蔽在村子打谷场旁的草丛里,靠青草肯定不能掩盖T26,车组将稻草堆在了坦克周围打算把车体遮盖,一些围观的妇孺看着喷烟的铁甲车停下来,也都过去帮忙,不多时,T26已经被扎裹严实,当然一加油门即可扑向目标。另一辆坦克则将身形隐藏在村外不远的树林里,搭上了自带的伪装网,并覆盖了植被。T26不大的车体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履带痕迹也被村民和车组清理干净。老幼妇孺无不盼着铁甲车能给鬼子一次深刻的教训。
黄新坤换上便装后带警卫前往四处勘察,这个村子地形开阔,没有什么山丘或者大型河流,算是比较理想的野战地形,便于炮火展开,每个排一挺通用机枪的火力也能取得良好的压制效果。
“前面的庄稼优先收割,清出火力射界,在田垄上预设散兵坑,注意伪装。”黄新坤手握望远镜观察四周,对几名军官说道。
“连长,是把鬼子放进来打还是在村外打。”二排长丁鹤问道。
“不能全放进来,否则老乡家里容易遭灾,过日子都不容易,我打算等鬼子们一多半进来,然后再发起攻击,把鬼子聚歼在田里。”黄新坤道。
“咱们还没这么打过,不知道鬼子会不会直接开车进村。”三排长吴元贵提出了疑问。
“那就更好说了,坦克一轰,迫击炮急速射,机枪哒哒一扫直接都捂一块了。”火力排长刘继业笑了。
“你们看完地形后,让班长们轮流走走,熟悉地形。迫击炮抓紧时间测距标定。计划赶不上变化,就这块地方,到时候看鬼子怎么运动再灵活的打。”黄新坤道。
传令后朝向鬼子防线一侧的农田被优先收割,战士们排成一条散兵线奋力挥舞镰刀,秸秆齐刷刷的倒了下去,夹杂在战士中间的年轻后生们也不甘示弱,干的更加起劲,自己的活总不好全让外人辛苦。
妇女们担着茶水来到地头,招呼官兵们解解渴,天气确实很热,大家都个个汗流浃背,捧过大碗来咕咚咕咚喝了,然后又戴上斗笠草帽跑回了田间。收割下来的庄稼马上运到打晒场,连里后勤跟李族长商量好按照市价进行收购,现金结算,李族长满口答应,从没见过这么痛快的军队。
黄新坤随后登上李良斌的阁楼,狙击小组的观察员中士陆向福警惕的对答了口令,黄新坤满意的问道:“有没有发现异常。”
上士马捷一直凑在中正步枪6倍瞄准镜上观测射界内的情况回道:“报告连长,尚无发现异常。”
黄新坤道:“敌人比较狡猾一定要认真观察不放过一处疑点。这里比较热,注意防止中暑。”
陆向福道:“连长别担心,我们开着窗户,比较通透,房东刚送了水过来,我们会注意的。”
黄新坤看他们射击位做的比较扎实放心的离去,同几个士官会商完情况后,又抽调几名战士同本村人一起在村界头守了,如果有外村人来问只管说防止鬼子抢粮抓紧收割,若有不明身份的人则称是村里的保甲壮丁,反正不让放进村便是。
等到傍晚狙击位传来报告有人在远处长时间张望,不久也有哨卡拦截了陌生人。均是本地人阻挡来者,说什么也不让对方走自己村,怕是将村里收成瞧了去,民间的习惯千奇百怪,对方哭笑不得只好转头离去。
黄新坤也捏了把汗,说心里话他是盼望鬼子或汉奸过来侦查,不然就白布防了。经过一天劳作,庄稼收了大半,还留有一部分田地第二天来收割。士兵们吃过晚饭也都洗洗睡了,为了便于紧急集合都是枪不离身,按野战条件宿营,人们都睡在打晒场周围和没收割的田地旁。
漫天的繁星下,田地边一闪一灭的烟火头伴着低低的虫鸣,官兵们纷纷回忆起来从军前的岁月,不禁深味着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名句。
刘继业靠在迫击炮旁边想着:“家里的稻子也快收了吧,给邻村的增惠妹子提了亲,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收个准信。”
北斗星闪闪发亮,耳边也传来战友轻轻的鼾声。
黄新坤在一盏油灯下与战斗排长们做出了几个方案,现在大家均是担心鬼子不来。
通讯员送来电报:“连长,团里来电,如果鬼子来袭兵力众多,可呼叫飞机支援。师里已经争取到了直升机。”
黄新坤揉揉发涩的眼睛道:“回电,只要鬼子敢于侵犯我部必将痛击,余仅盼鬼子来的更多。”
天色放亮后,村民们又开始一天的劳作,黄新坤没有让部队全部参加,而是只安排了两个排,这样进行轮作,以免遇到突然袭击。
半天后,剩下的作物几乎都收割完了,国军们都有些泄气,看迹象鬼子是不会出现了,火力排的机枪射手们百无聊懒的在用草茎拨弄经过的昆虫,黄澄澄的弹带被副射手码来码去。
李族长乐呵呵的找到黄新坤说道:“黄长官,看来是国军声名赫赫,鬼子们也不敢来了。多亏了弟兄们帮忙,村里略备薄礼寥表存心,还望黄长官笑纳。”
黄新坤刚要推脱,旁边的步话机传来马捷的呼叫:“一号,一号,啄木鸟发现11点方向有大量汽车驶近。”
李良斌色变道:“黄连张,是不是鬼子来了。”
“别怕,有我们在。”黄新坤点头安慰他,接着回复马捷:“一号收到,啄木鸟继续观察,判明敌我,汇报数量。”
片刻后,陆向福道:“啄木鸟报告,敌十二辆卡车来袭,未携带重武器。距离2公里。重复,敌十二辆卡车来袭。”
黄新坤即刻命令全连准备战斗,各处瞭望哨也将最新情况反馈过来。
坦克车组钻进了车舱,迫击炮取下了炮口防尘罩,炮手们抽去了炮弹保险。机枪巢内哗啦一声推弹上膛。
鬼子的车队越走越近,那膏药旗远远的一出现,村民和便衣的战士们撒腿便跑,一些扁担、竹筐、水罐也丢在了地头。
望着钻进村里消失不见的村民,鬼子们哈哈大笑,这种情景每个村都在上演,进了村还是挨个的将村民们从家里赶了出来,还有那满脸惊恐的花姑娘。。。。。。从军官到士兵,每个人身上都充满了骚动,这个炎热的季节,雄性荷尔蒙更是像火苗般充斥着每个毛孔。
鬼子还是比较警惕,在距离村子400米外下车,分成三队围拢过来,布下了一挺重机枪在外围;狙击手们发现有两挺轻机枪伴随散兵行列。另外有三辆卡车没有停下而是跟在队伍后面驶向晾晒场。
黄新坤就隐蔽在外围树林的那辆坦克附近,他判断这三辆卡车是用来抢运粮食,低声下令道:“各车组注意,第一时间打掉进村的卡车。各单位听我命令,不得擅自暴露目标。”
坦克车长们都不约而同的发令道:“高爆弹准备。”
鬼子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村口,轻机枪随即架在树荫下,斥候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村里埋伏了冲锋枪和散弹枪,房顶上也布置了捷克轻机枪,只待黄新坤的命令。
鬼子中队长的肩章已经清晰的出现在黄新坤的镜头中,他看了下李良斌的阁楼,相信狙击小组已经做好了准备,遂下令道:“开火!”
稻草堆里突然喷出一团火焰,让所有的鬼子都吓了一跳,接着打头的卡车轰然爆炸,汽油火焰瞬间包裹了整个车身。炮口冲击波吹开了半边草捆,露出T26的真身。
黄新坤也感受到胸口一滞,一股劲风夹着树叶草皮横扫而过,眼见鬼子的两辆卡车同时冒火。
鬼子们见有埋伏,马上卧倒,后继部队调头准备抵抗。第三辆车也慌慌张张的开倒车欲意逃离。
国军怎么可能给他们这机会,几名鬼子惊恐的看到T26从谷草堆里冲出,前向机枪哒哒的响起来,他们在弹雨中摇晃几下倒了下去,T26的履带嘎嘎作响碾过尚未断气的鬼子。
“啊~~~”一名鬼子眼瞅着坦克压瘪了战友的脑袋,又轧上了自己的腿,绝望的嚎叫起来。这种时候大多数人都忘了一切,如果拉响手榴弹或许会对坦克造成损伤。
伏兵一起杀出,村里枪声大作,冲锋枪从隐蔽的角落响起,捷克机枪有节奏的点射也打在倒车的卡车上,司机楼子里迸出几朵血花,卡车像被酒鬼驾驶晃晃悠悠的陷在坑里,随即被坦克补上一炮。
有个传令兵挡住了马捷的弹道,鬼子军官侥幸躲了条命,带着部下的脑浆赶紧撤退,没跑多远便被SS尖弹追上,卫兵扛起军官想跑,一串机枪子弹打来,都趴在了血泊里。
迫击炮弹接连落在了敌群里,92重机枪被首先轰上了天,潜伏的步兵杀出,掩护坦克缓缓前进。
鬼子的轻机枪边撤便打想掩护部队,却被坦克的机枪死死咬住。
“PK机枪~~~~”有经验的鬼子士官听到一阵清脆的连射声判断出了型号,身边的战友周围噗噗土花直冒接连倒在草里。这种弹链供弹的机枪一直是日军的强劲威胁。
鬼子们都拼命向卡车队跑去。
迫击炮弹一发发的落了下来,刚收割的田野里腾起一柱柱黑烟。
坦克一个短停,主炮瞄准远处的卡车频频开火,滚烫的黄铜弹壳炙烤着炮手。
M2重机枪以标准的5-7发点射打进车队,点50子弹顿时洞穿了薄薄的铁皮,打爆了发动机。潜伏的通用机枪急速射击,弹链抖动着被枪机吞噬,很多鬼子只差几步到车帮便被机枪贯胸而过。
“围上去,一个鬼子也不能放过。”黄连长手持冲锋枪跑在侧翼。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