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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会战的落幕让康咏筠松了一口气,这次集团军没有进行硬拼,完全以自己的优势同敌人作战,伤亡保持了以前的比率。受制于客观条件,没有充分发挥战术特长,不能不说是次遗憾。
范汉杰事后问康咏筠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的去突进至天门、仙桃一线,也好有更广阔的缓冲区。
康咏筠虽然比他年少几岁却看透了民国的将军们,他反问道,如果日军集结3-4个师的兵力像长沙会战那样击中突破,就是集团军也难以应对,届时距离宜昌这么近,谁会来及时救援?
范汉杰遂默然不语,心中对康咏筠的精明算计倍添几分。
无论那次作战,火炮必是成功的关键,重要性甚至大于飞机。在康咏筠的精心调教下,37集团军的步炮协同能力已经炉火纯青,每个营都有培训经验和体系,在阵亡官兵完成补充后都能尽快形成战斗力。
这次突发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高机动力的火炮更能在复杂环境下胜任,步兵也需要更多的大口径榴弹炮支援,而大口径火炮还不能仅靠拖曳,不然难以适应中国复杂的道路,甚至会出现人等炮的现象,无法协同步兵进攻。
“这次后羿突击炮发挥了决定性作用,不仅随时支援步兵的进攻,做到了炮随人走,还能抵近射击,轻易瓦解了敌人的暗堡和城防工事,75mm炮弹显示了更强的威力,比以往的无后坐力炮要绝对胜出,甚至到了城边对日军直瞄射击,摧毁了日军的抵抗意志,极大的鼓舞了士气。下面的官兵一致盼望能够拥有更多的突击炮 。”沈荃在战后总结会议上宣布了“亮点”。
“恩,我们可以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突击炮虽然造价高了不少,但是同时省略了弹药车、拖曳车的存在,而且防护较卡车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假设遭到日军的炮火突袭,如果不是直接命中,9成的突击炮会生存,8成以上的突击炮会依然具有良好的行动能力继续战斗,所以综合费效比高于轮式的拖曳火炮。”方耀明也极为期望部队能够换装,特地分析了种种好处来给康咏筠提醒。
“咳咳,实际后羿突击炮是日渐兴起的自行火炮和坦克的结合体,说到底他还是门炮。大家放心,这也是我们今后换装的趋势,我会向军委会争取,但是也要做好艰苦奋斗的准备。”康咏筠心中何尝不想,蒋介石舍不舍得还需要探探口风,自己给他这么卖力气总要给回报的。
按照设想,康咏筠计划给部队进行大规模换装,每个军将有12辆105mm履带式自行火炮,也就是英军称呼的M7“牧师”。只是牧师加入英美联军序列要等到42年4月,按照正常进度根据援助方案轮换到国军最早也要42年下半年,康咏筠可等不到那么久,他计划等M7在阿伯丁试验场完成通过后购买一批,并由自己的车辆厂争取到未来盟军的订单。
为此他不惜在澳大利亚设置一条生产线来提高生产能力,目前澳大利亚的军工厂仅能生产60迫击炮以下的轻兵器和各型炮弹,可以继续提高生产能力。
另外以前设计过的M3坦克底盘加装75mm的自型火炮,则就要加快进度,康咏筠估计在日军占领缅甸、封锁马来海道之前无法装备部队,还不如进口一批现成的M3底盘然后让后勤上自行改装,有了后羿突击炮的生产经验组装新炮也不成问题。
“等我的轮战样车出来以后,无论通过美军评测与否,我都要装备一批,不然遇上鬼子的强攻也难以抵挡。”康咏筠一连几封电报要求美国加快进程。
“伯君,据集团军和战区的情报汇总,发现这次日军进行完长沙作战后,有些部队没有返回原驻地,而是前往江浙,战区担心是将要对浙江的国统区采取行动,陈长官来询问你的意见。”沈荃刚接了电话,过来问道。
“询问我?应该先去问他的参谋长。那就告诉他,鬼子要是想清理浙江不会放到现在,而且那批士兵刚刚经历大战疲惫不堪,需要休养,估计多半是准备运走海外的。日军没了石油会先找什么地方?”康咏筠给人们提出疑问。
“荷属东印度!那是说他们要南侵?这么快就开始动员了。”范汉杰将信将疑,这种论调已经成了司令部内的一种洗脑化共识,自然是康半仙的杰作。
“日军实际运输能力差,比不上英国德国这种老牌帝国,现在英国顾不上远东,美国国内不让动员,所以鬼子就凸显了他们的团结。”康咏筠从龚雪菲抽屉里抓出一把话梅干放在嘴里嚼起来。
“司令,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我不在时候居然偷吃我东西。”龚雪菲拿着一封密件进门,逮了他个现行。
“呵呵,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偷呢,是不是啊,汉杰兄、少浦兄。我刚好看到,最多是借!”康咏筠顺便给两人手里塞上几个赃物,将他们拉下水。
“这个,要还回来,还要收利息。”龚雪菲佯装心疼,撅嘴道。
“很快就还给你,连本带利的,呵呵。先给我看密电。”康咏筠接过封套。不过话语让龚雪菲有些联想,还以为康咏筠要发坏,不仅眼神有些嗔怨,
还好利用低头填报告掩饰了慌乱,让长官们以为她是显露了女人脾气而已。
这是军令部的来电要求他后天去往重庆参加对美援助的谈判会议,虽然康咏筠提出了援助远程警戒雷达的建议,但是国军系统中很少有人能够解释这种东西,更不知道改如何来谈判,技术人员明白原理却不知道国外军事上已经达到了何等应用程度。蒋介石只好继续点将由康咏筠来渝主持谈判。
一切来自美国驻华使馆海军武官麦克的汇报,让美国人意识到国军中也有能人存在,他们虽然注意康咏筠是个军事天才,但是这种技术问题觉得不能加在一个人身上,他背后也许另有高手。同时也抱着实战检验的目的,美国海军原则上同意了在中国建设一个雷达基站的要求。
康咏筠看完后随即将几位主官召进办公室:“啊哈,伙计们,我要公费旅游了。校长让我后天去趟重庆,明天我去恩施准备下,顺便查看下后勤基地的建设。这里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了。另外我原来打算去趟缅甸,检查补给通道看看新到的坦克运输情况,干脆跟校长说一起办了,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没事多锻炼身体,打打手枪。”
大家知道他关心老婆的身孕,会心的一笑也不多言。
作为对这半年辛苦工作的补偿,康咏筠给三个主力师长放了10天假,让他们轮休,先是杜擎峰与孙立人会后方休息,然后替换廖耀湘。
晚上结束工作之后,康咏筠乘直升机回到了恩施,看望已有4个月身孕的吴悠。有了母亲陪伴,以及其他将军夫人们的照顾,吴悠也不觉得日子无聊,每天按照计划读书练字,弹琴健身,为做个好母亲坐着充足的准备。
直升机停机坪距离居住区还有段距离,一下车康咏筠迫不及待的扑进了屋,手中的力气之大将门把手的螺丝都拉的有些松动,还跟雇的保姆撞了个满怀。
“悠悠,我回来了,想死你了。”康咏筠作势一个大大的拥抱,却不敢多用力气生怕挤到老婆肚子的孩子。
左右脸颊各亲一次后两人才分开,尽管这种西式亲昵早已成了习惯,吴悠的母亲还是不好意思的躲出去留给他们说私密话题。
“亲爱的,我胖了好多呢,脸也大了,现在好难看,我都不愿照镜子了。”吴悠发着牢骚。
“呵呵,不过是一时的,你胖孩子也跟着胖。孕期是女人除了婚礼之外最美的时期。再说你是全战区最漂亮的,原来脸瘦现在圆润许多好多了。”康咏筠搂着爱妻的腰笑呵呵道。
“还好呢,都长了斑没脸见人了。”吴悠听丈夫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幸福嘴上却不停的纠缠。
“哎呦,这是好事呢,听说过没儿子丑娘,闺女俊娘。说明这是儿子,我妈怀我的时候就是长了妊娠斑,你别往心里去,生产完了就没事了。唉,要是我妈在该多高兴。”康咏筠转入伤感中,枕着双手躺到了床上。
“给婆婆祈祷吧,也许她能感受的到。我经常这样给你和他们祈祷。”吴悠也挨在他的身边:“对了,你摸摸现在有胎动了。”
床是用松木打造的西式风格,很是宽大,扭头擦擦眼角后,康咏筠侧过身把手掌轻轻的摁在吴悠的肚子上,惊喜的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弹跳,嘴里轻轻的念叨着:“乖宝宝,爸爸来看你来了, 等你出来妈妈叫你弹钢琴,爸爸叫你打枪,可有意思了。”
吴悠伸手一巴掌:“你又把打仗的事带胎教里,放心不用教,你说过的这都写进DNA里了。”
康咏筠身下是张柔软温暖的澳洲羊皮垫子,过会便觉得暖意融融,搂着老婆不仅哼唱起来:“摊开你的掌心,让我看看你,玄之又玄的秘密,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我有你。。。。。。。”
吴悠以前也常听他唱,还将曲子谱了出来,此时跟着合道:“摊开你的掌心,握紧我的爱情,不要如此用力。。。。。。”
洗过澡后,康咏筠钻进锦被,施展袭胸龙抓手,却引来吴悠的惊呼:“疼,疼,现在胸部胀的很,你一捏就疼。”
康咏筠立刻缩手道:“哦哦,我明白,不好意思,我先老实一段时间吧。”
吴悠歉意道:“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能让你尽兴。不过记住这不是偷腥的理由,哼,张洁跟我讲了好多,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算了有些事不能多问,她教我的,不然心伤的还是自己。”
康咏筠瞪眼道:“这个东北老娘们成天都琢磨啥,只怕是想汉子想疯了吧,哼哼,我这次把老杜给带来了,今晚上有他们两口子忙活的,只怕明天要换床板了。你看明早老杜准保一对黑眼圈,张洁却满面红光的。”
吴悠噗嗤笑道:“你呀,真邪恶。”
第二天上午,康咏筠亲自下厨做了两道菜,特地让杜擎峰夫妇作陪,果不其然,杜擎峰明显精神不振,同时脸上还有些痕迹。康咏筠对吴悠使个眼色,意思是说看吧我说对了。
香喷喷的米饭端上来,杜擎峰赞道:“真好,还是基地的米香啊。这米要是酿成酒估计透摊子的醉人。”
康咏筠也赞同道:“你说对了,真该这样做。以后打胜仗也有个庆功酒。西安也有很多余粮,加上恩师基地头年丰收,回头弄出10吨粮食来弄个烧锅,埋上几坛等抗战胜利了好好喝一顿。”
张洁给他们倒上酒道:“康大哥好主意,到时候东北也光复了,我做小鸡炖蘑菇、红烧鹿肉、铁锅炖江鱼,那叫一个香。”
康咏筠打趣道:“昨晚你们做的是小鸡鸡炖黑木耳吧。”
张洁愣愣的道:“黑木耳啊,我做的是木须肉,没跟鸡炖。”
只有杜擎峰听过黑木耳的典故,当场喷了饭,回头张洁问了缘由笑骂康大哥心太坏。
虽然团聚了一天,但也跟过年似地热烈,康咏筠表现的体贴备至,就连岳母都无可挑剔,一个劲让他停下手里的活。
24小时太短,转眼朝夕,康咏筠很快踏上了去重庆的专机,竟惹吴悠泪眼婆娑。
到了重庆机场,康咏筠也恢复了军人本色,带着部下乘车驶向重庆行营。
高级长官们早得到了通知,聚在一起先让康咏筠介绍了关于雷达的发展和相关知识,马上统一了意见,无论如何也要在重庆竖起防空屏障。
等同美国大使和武官的谈判一开始,康咏筠便从重庆防空的急需和对日本作战的意义上大谈装备雷达的必要,辅以人道主义精神,让美国大使高思觉得无法放任日军肆虐。
“只有经过实践检验,才能更好的改进,中国战场可以获得日军的一手资料,而这都是两军所共享的。面对日军越来越近的威胁,美国不可能一直观望,只有准备越早,才能多一份对日本的胜券。如今我们的准确情报获知,日军已经动员了3个野战师转向沿海,我们推断是为了抢占荷属东印度的油条。”康咏筠点给美国人太平洋这锅水马上就开。
“那么诸位将军,你们需要什么样的雷达来满足需要呢?”高思沉默好一会后回答道。
“至少要给重庆20分钟的预警时间,雷达的探测距离达到或者超过英国不列颠空战时采用的型号。”康咏筠下了狠心。
“你觉得呢?这个应该不难办到。”高思将问题抛给麦克。
“是的先生,从国内发来的资料看我们的雷达具有这种性能,目前可以将预警时间提高到半小时,但是必须来袭敌机是高空作战,超低空会影响探测距离。”麦克也向国内寻求了资料进行补习。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