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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雅尔对于他没能进坦克装甲团耿耿于怀,认为是康咏筠怀疑他的能力,只因为他没上过学。康咏筠只好私下告诉他,没上过学不是根本原因,主要是因为装甲兵营长也要一线冲锋,不像步兵营长那样还有个指挥部。他不想让巴雅尔牺牲在一线。
“我做的绝不比别人差,更不怕死。是不是你怕我给你丢脸,那好,把我降职使用总行了吧。”巴雅尔在飞机前苦苦哀求康咏筠。
康咏筠将皮包给他:“你是军人,就要服从命令,看着那个位置好就去哪,是不是因为师长是我。换了别人呢,别意气用事。这是你的任务简报,给我好好完成,我把火力侦搜一队配给你,如果办得好,回来有嘉奖,办砸了,去后勤当马夫。恩,少校马夫,传出去还以为我这辎重部队有多大编制呢,哈哈。”
“是,保证完成任务。姐夫保重。”巴雅尔立正敬礼,见螺旋桨启动趁乱亲热的叫了一声。
“好的,你们都保重,过几天我就回西安。到时候检查你的任务完成情况。”康咏筠还礼道。
巴雅尔拎着心爱的M21步枪携行盒上了飞机。见姐夫能把金贵的侦搜一队配给他使用,肯定任务非比寻常,够刺激,够痛快,他兴冲冲坐在吴悠旁边打开包取出任务简报读起来,只见白纸黑字写着:婚礼安保工作内容。
“啊,怎么是这种任务。”巴雅尔蹭的跳起来,想追康咏筠,不料飞机已经开始滑跑。
吴悠柳眉一竖:“给我老实坐好,系上安全带。”说着抬手一巴掌。
巴雅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歪坐在椅子上,一路上只顾把M21步枪拆了干擦。
T-26正在苏联顾问的操作下驰骋在训练场上。时而短停,时而加速,毫无阻力的通过一个个障碍。
山脚下竖着几个靶标,T-26高速通过起伏不平的洼地,然后灵活的绕过几个小丘,来到靶标前,一个短停,45mm炮迅速开火,准确的命中了靶标。
完成表演后,苏联顾问们驾驶坦克缓缓来到康咏筠跟前,三个人跳下来敬礼道:“将军阁下,T-26是一种优秀的坦克,也是我国的重要装甲力量,它会帮助国军给日本人以痛击。相信您一定对他的性能感到满意。”
“谢谢你们的展示,我们目前对特26的性能比较满意。也必将使用特26作为突击主力来击垮日军的进攻。”康咏筠回礼道。
车长莫洛托夫少校听了康咏筠的话有些不赞同,知道中国以前没有成建制的装备如此多的坦克,属于经验不足,这个年轻的将军可能太依赖坦克的皮糙肉厚了,他礼貌的说道:“将军阁下,很抱歉,坦克作为最好的步兵伴随武器可以发挥威力,进攻敌人的机枪碉堡也是它的特长,保护步兵踏平堑壕才是它的任务。”
“恩,你说的不错,我国兵法云,水无常势,兵无常形。战斗就要因地制宜,不拘一格,充分发挥武器的性能,你有你的经验,我有我的打法,没有错误的战术,只有错误的运用。所以让我们在以后的战斗中携手合作吧。来看看我师小伙子们的本领。”康咏筠知道毛子一向同西方有些对抗,会说英语的并不多,通过翻译说道,他不想在坦克运用上纠缠,等汉斯们打疼了毛子再说吧。
莫洛托夫觉得他的话很有哲理,却也无从对答,只有表示同意。
四个战士爬上T-26,熟悉了下操作,很快将坦克开动了起来。跟苏联顾问一样开始做着各种战术动作。只是人机磨合不够,动作比较生硬。
但是足以将苏联顾问雷的外焦里嫩,心说中国士兵怎么可能看一遍就会开坦克。莫洛托夫少校讶然道:“将军阁下,您的士兵难道以前接受过特26的培训吗?”
“那倒不是,我们缴获了几辆日军的89式坦克,毕竟机动车都有相通之处,所以他们才有目前的表现。”康咏筠自豪道。
莫洛托夫饶是中年军官秘密参加过西班牙内战也不禁惊讶万分:“您是说缴获了89式坦克?这太令人振奋了,请问能让我们驾驶感受一下吗?”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珍贵的机会,生怕康咏筠不同意。
没想康咏筠痛快的答应了:“当然可以,你们可以把它们研究个遍。但有一点,你必须以军官的名义起誓,将你们掌握的战术完全教给我们的军官。”
“这,,,,我必须上报我们的委员会。”莫洛托夫不敢答应,出卖国家机密回国就会被枪毙,家人送西伯利亚搬砖种土豆。他在想可以用外交途径来解决这件事。
康咏筠哈哈一笑,让军官们集中:“没关系,你们可以先看看89坦克的内部结构,当做我们的见面礼。时间不早了,我也饿坏了,我们准备了饭菜一起尝尝中国大餐。”
中国向来盛产美酒,既然驻扎洛阳,那么有的是上等伊川杜康酒。伏特加的确清冽,可惜只有一股酒精味,闻到浓香扑鼻的杜康酒,毛子眼神都直了。等军用茶缸一满上,莫洛托夫深吸了一口酒香,赞道:“哈拉哨。”
“来,感情深,一口闷,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友谊万岁。”廖耀湘将一茶缸杜康率先干了。
车长莫洛托夫、炮长伊凡维奇、驾驶员别尔科夫斯基也跟着举杯:“谢谢将军,友谊万岁。”一扬脖闷了。
同是一样的酒香,度数却不同,59师高层们可不像毛子在娘胎里就被酒精泡着长大,给毛子的是50多度,自己喝的则是掺了水的。
“先说好,我就半斤的量,我是主官,喝躺了你们看着办。”康咏筠可不敢端着茶缸上阵,下面参谋们只好苦着脸轮番上阵,以各种理由灌毛子。
一顿酒下来,几个毛子答应告诉装甲团苏军步兵冲锋时的配合,“以便发挥特26的性能”凡是都要有个借口。
接下来两天里,毛子们摸也摸够了,看也看烦了,廖耀湘就是不让他们开动89坦克来充分检验,每天依旧是让手下一零二旅的军官们拉毛子喝酒,美其名曰:“延续友谊。”
终于几个人架不住穿肠毒药般的美酒,答应秘密教授战术。
康咏筠得报后没有什么特别高兴地告诉廖耀湘:“毛子这会的步坦战术只是比我们多些经验,我们不能完全照搬,必须灵活运用,根据日军模式来琢磨战术。”
“师长我明白了。我们也是根据欧洲还有毛子的长处来制定战法。”廖耀湘带着一身酒气说道:“另外师长为什么要让他们充分研究89坦克呢。”
“苏联对关东军也是暗自防备,自日俄战争以来,他们一直想报仇,而日军也不会满足现状,迟早必有冲突。到时候苏军替我们多消灭关东军力量,给我们减轻压力岂不是有利。”康咏筠提醒道。
廖耀湘明白过来,说了些部队训练的事以后告辞而去。
而康咏筠没收到渤海分队的电报有些担心,几次询问电讯室都没结果,正想通过戴笠的特务来了解情况时,龚雪霏送来电报一脸的不可思议:“渤海分队出现在海州。如果不是呼号还有发报员的手法正确,几乎要以为是敌人有诈。”连云港旧称海州。
“海州?!”康咏筠看到电报内容并不多,只说渤海分队主力已经截获了一艘日本货轮抵达连云港,请立即派部队支援。
他不敢大意:“问清怎么回事,距离这么远,我如何派部队跨越3个省跑到江苏去行动。”
方浩这几天在船上吃多了日本罐头,上面头疼下面胀气,如何把截获的部分资金安全的运回成为必须解决的大事。跟当海盗一样,没经验也要走出条路来。
那几个船员虽说已经到了国军防区,那颗心依然怦怦跳着,这帮国军简直就是敢想敢干能截了这么大一条船,犹如一场梦境。战后,参加行动的大副聂晓义负责将康咏筠的部队运送横滨,成为远东盟军驻日部队,恰好遇到了方浩,两个人回忆起这次行动,感慨万千。
方浩将资料带回基地,发现宝藏的兴奋让人们毫无睡意:“一起研究下,从哪里下手夺船,然后去什么地方卸货更安全。”
“鬼子既然快到港,那我们就要提前行动,去海上等他们,主航道都是划定的,他们也不会偏航,我们不如在这个位置。”陈浦指着渤海航道中心的位置说道。
“地点看着不错,我们商量完再去问那几个海员,我意见是得手后去海州,这里还没有被日军侵占,也是距离最近的港口。”方浩吃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说道。
大副聂晓义眉头一皱:“海州,距离天津有600多海里的航程,你们要打击的是多大排水量的船。”
“一千五百吨,据可靠情报上面有运到中国来的危险品。我们必须除掉这个毒瘤。”方浩为了保密没有告诉他们实情。
“倒是也能够靠自持力驶到海州。”轮机员杜振宇作出了判断。
“目前有两个危险区域,一个是金州跟烟台之间的海峡,这里船只众多,航速缓慢。再者就是青岛已经被日军占领,去海州必经青岛,一切要小心。”舵手钱钧表明了自己的担忧。
吴海涛说道:“我们可以将船夺下来之后改模换样,变成另一艘船。”
杜振宇一竖大拇指:“好办法。”
队员们将日本货轮的航速,起航地点等信息告知几个船员,让他们测算出了航道上的最佳伏击位置。
方浩一拍巴掌:“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找艘船送我们去伏击地点。三位你们有没有比较好的船信息可以提供。”
“今天中午招商局有艘小火轮去烟台,是固定货运,一般送邮件还有些轻货。”聂晓义肯定道。
“多谢三位,我们将船来搞定,你们跟我们一起去港口等着上船就行了。”对方浩来说只要有船就好,征集船舶早就有了预案。
几个小时后,一身西服,礼帽大衣打扮的陈浦跟刘冬青上了招商局的泰昌轮。
“大日本皇军华北方面军情报科。”陈浦一脸杀气,亮出了正宗的特务证。
船长一哆嗦,也不敢再看特务证的真假,反正你们爱咋地咋地吧。就这样特遣队主力顺利的驶向渤海。
行至黄昏看下表,估算了时间聂晓义通知方浩是时候了,方浩点点头,将手枪打开保险,带领陈浦和吴海涛去了驾驶舱。
“我宣布船被接管,你们听从命令,不然明年今天就成为你们的祭日。”方浩脸色不像开玩笑,黑洞洞的枪口让船长的笑脸凝固了。
也不问船长姓氏名谁,直接带到货舱锁了起来。
一头雾水的船员们被集中到一起,心想就算打劫也不至于打劫他们这种小破轮吧。双方都保持着一定的沉默,除了晚饭船员们得到了热粥和干粮没有别的语言。
已经入夜,海上起了淡淡的薄雾,冬季的渤海即非捕鱼季节,又因为战争问题让航道上只有不多的国外轮船经过,再就是横行霸道的日本轮船们。
日本人很守规定,基本不会迟到。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识别。这是船员们告诉方浩的经验,也就是说到了时间出现的船,基本就是目标轮。
已经抛锚等待,时间显得干巴巴的,以至于都想钓鱼来打发时间。人们开起玩笑,等的是最大的鱼,还是鬼子鱼。
到了晚上10点多,远方出现了大型轮船上有的航标灯,人们呼吸急促起来,不顾凛冽的寒风聚到船头。大家都没有“春雪丸”的照片,只能根据时间和航道来推测。
“准备战斗。”方浩一声令下,人们都开始武装自己,3分钟之内便着装完毕。
方浩吩咐道“发信号。跳帮组各就各位。”
老远泰昌轮就拼命发着灯光信号:我失火了,快来救命。一团黑烟从后舱升起,船头的人举着日本旗拼命摇晃着。
聂晓义按照日本人的方式不停地发送信号,等联系上后,开始回复。片刻后欣喜的说道:“他们马上靠过来,是春雪丸。”
“点火。”方浩一声令下,然后渐渐的后舱冒出了暗红的火焰,越来越大。
春雪丸迅速靠近,听着同胞船的呼喊,几乎所有的船员都出来准备救援。春雪丸吨位大干舷较高,靠帮后只能通过绳梯爬上去。
跳帮组一边哭喊着日语诸如救命之类的日语,拼命攀爬着。上去以后一个劲的鞠躬感谢,春雪丸的船员们随后将他们带进船舱。
很快跳帮组都上了船,他们上来时心里默数过外面有18名船员,驾驶舱的位置关键一般没人离开,船长还在一个劲的通过舷窗指挥。而聂晓义告诉他们这种吨位的货轮一般是20来个船员,基本上主力尽数于此。跳帮组成员彼此使了个眼色,两名队员悄悄登上梯子摸向驾驶舱,四名队员趁着人们忙于救助,解开大衣举起了M36冲锋枪。
嗤嗤嗤,100多发子弹在5秒钟之内将18名船员全部放翻。“不许动”冲进驾驶舱的队员用日语高喊道,除了船长,其他的人被击毙在工作台上。两个人迅速控制了船长。
看到手电发的信号,方浩松了口气,一挥手:“机枪掩护,其他人迅速登船,清剿残敌,除了船长一个不留。”
等到大部队上了春雪丸,清剿小组马上在轮机员杜振宇的带领下寻找轮机舱的鬼子船员。
方浩等船上发来已经控船的灯光,他才将泰昌轮的船长和船员们放掉。本来应该不留后患,但是都是自己同胞,年关底下实在不忍心下手。想了想道:“我们海虎帮向来只杀鬼子,不伤害自己同胞。我们只是想夺鬼子的货轮,所以不得不先让你们委屈一下,你们尽快赶赴烟台,当然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想痛快过年的嘴巴就闭紧点,否则就是你说了实话鬼子也不会放过你。你们清洗下船,赶紧走吧。”
船长跟船员们你看我,我看你,却透露着喜悦:“放心吧,我们就盼着你们这样的好汉能跟鬼子斗,我们怎么可能做汉奸呢。好汉们祝你们旗开得胜。”
没了,船长还送来一些食品和烧酒给他们御寒。
看着泰昌轮驶向远方,方浩心想,真正的战斗才进行完三分之一。聂晓义对他们的行动赞不绝口:“真是有如神助啊,如果国军多谢你们这样的汉子,也不会退得这么快。”
“没有神助,如非平时的艰苦训练,以及充分的准备加上你们提供的信息帮助,我们的困难要大上十倍。而且往前还有渤海海峡以及青岛洋面的考验。全靠你们了,这也是九死一生的事,大恩不言谢,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方浩紧紧的握着聂晓义的肩头。
聂晓义爽朗的一笑:“为了抗日,命都豁出去,还说这些干啥。剩下的就交给我们,管教你们平安抵达海州。”
海雾原来越浓,清剿完残敌之后,对照花名册的人数确认除了船长在没一个活口,队员们将所有尸体抬到煤仓藏好。开始清理现场,更改船的外部特征。
三名船员都已经跑熟了渤海海峡,不用看海图便能熟练地操船,借助大雾有惊无险的通过了海峡,遇上一艘日本炮艇,见飘扬的膏药旗也没问便擦肩而过。
“双车进二,航向120度。”聂晓义站在船长位置发令道。
“双车进二,航向120度。”舵手钱钧重复道,他的任务不少,属于身兼数职。而队员们也只能帮助往锅炉添煤,技术性的东西全都两眼一抹黑。
“春雪丸”被刷成了“高砂丸”以二十节的高速绕过了山东烟台以北海面,在东方天色泛白的时候接近了山东半岛的东端。
他们中午登船的时候已经得到消息,上午田中家的诡雷被引爆,现场一片狼藉,那栋漂亮的洋楼来了个定向爆破,轰然倒塌。天津市内戒严,开始了大规模排查。
方浩只希望这艘船还没来得及被怀疑上,打开货舱的密封箱,他发誓绝对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