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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炮弹的威力即便是坦克也不能等闲视之,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浪和威力即便坐在战车里也感觉地动山摇,车旁的每一次爆炸都让人感觉乌龟壳下一秒要解体,鬼子刚刚被严重打击自信,在强烈的炮火下一个个额头渗出豆大汗珠,心脏忽上忽下狂跳不已,说不怕死都是做给别人看。
近距离爆炸虽不能击穿97的钢板可也能让车辆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鬼子的传动装置又是不那么靠谱,震撼几下后先后几辆坦克趴窝,外面炮声震天乘员哪敢出去就算没中弹片光冲击波也能让五脏六腑成一坨烂泥。
更脆弱的95轻战由于殿后反倒大部分逃脱,只有一辆倒霉蛋发动机被击毁,火势蔓延到战斗舱,鬼子只好弃车而逃,结果一发105炮弹袭来,爆炸之后只剩冒烟的一顶坦克帽和一只焦糊的皮靴。
都觉得炮弹直接命中行进中的坦克要靠概率,但当炮弹过于密集这概率就大大提高,不光砸在坦克上哪怕紧贴着爆炸都够要命,尤其是155炮弹那是多高的动能。一辆97式被炮弹击中前舱,弹药殉爆还是炮弹爆炸已经无从分辨,火球之后仅显四面开口的底盘。另一辆97式发动机舱吃了枚155炮弹,就连车体也被撕开。
鬼子坦克跑的不慢,国军弹幕追的也快,两个炮团几乎能覆盖住剩余鬼子的整个队伍,战场上烟雾弥漫鬼子们彼此之间无从分辨谁的座车已经玉碎。
“长官,我们动不了了。”车身猛一顿,驾驶员一头撞在钢板上,尝试二次打火结果纹丝不动。
“继续努力,如果依然无法前进,那么这就是我们的宿命。”耳机里车长变声的话语听起来波澜不惊。
成员们扭头相互对视了下,一瞬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努力几次后驾驶员也放弃了挣扎,转为倾听忽近忽远的爆炸,仿佛是一曲新年交响乐。
大家摘下帽盔,炮长点燃一支纸烟,正要分给驾驶员一支,忽然听到有节奏的敲击,这节奏有些熟悉,机枪手已经唱了起来,炮长也明白车长敲击的是德国装甲兵进行曲《Panzerlied 》。车里的歌声由小渐大:“。。。。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我们光荣的军队而战,为帝国牺牲是我们至高的荣誉。。。。。。。如果我们在劫难逃,那至少我们忠实的战车,会给我们一个金属的坟墓。。。。”
坦克靴在底板上踏击着,似乎遮盖了外面隆隆的炮声,车长打开舱盖原来国军炮击已经停止。炮长通过手动装置将炮口调整向后,等候国军坦克蜂拥而至的那刻。
西天残云漫卷如火,衬托着黑黝黝的国军坦克编队冲向日军坦克坟场,避开那些余火未熄的残骸,坦歼和谢尔曼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昂首跃出一个个弹坑。
一道火星闪过,打头的坦歼在不到200米距离上挨了一炮,纵然坦歼在设计时候参考了梅卡瓦的特点,但康咏筠又不想让它太超前比谢尔曼防御强即可,47mm战车炮在极近距离上还是很有威力,避开大倾角的车体,穿透了坦歼首下装甲,结果装填手阵亡,驾驶员受伤。
那辆97改履带被炸断假装被击毁,低垂着火炮舱盖打开,真像弃车而逃的样子,让国军误以为它已经被废弃,没想中了圈套。但随即被愤怒的坦歼一炮掀飞了炮塔,彻底变成废铁一堆。
一辆谢尔曼刚绕过一个弹坑,侧装甲便挨了一炮,38mm的垂直装甲被47穿甲弹钻出一个小洞,腾地一下着起火来,不愧是战场打火机的外号,浑身冒火的成员急忙逃生,但出去便被候着的鬼子机枪手打死。
旁边的两辆谢尔曼那能再给偷袭者机会,左右夹击把它打成三面开口的铁盒子。
遭到偷袭后,国军马上变得警惕起来,每个车长在无线电里都喊着要给没着火的鬼子坦克补射,于是整个编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近距离上谁也不会多强悍。坦歼和谢尔曼再次集中开火对潜在威胁予以清除。
实际上,日军坦克普遍使用铆接装甲,这就在面对大口径火炮时候容易受到内伤,没冒烟而停止的坦克能战之士只是少数,尤其以脆皮95损失更甚。
“我们不能继续装死了,准备开炮。”唱完歌的车长看到刚刚发生的战斗,改变了主意。
“明白,这也是我们的最后一炮。”炮长已经瞄准了三百米外的一辆谢尔曼,这玩意正面宽大高耸,不像坦歼那么斜。
悲剧的是这门57mm短管炮只有APHE没有破甲弹、整个日本陆军也因为海军用了APC被帽弹而坚持使用穿甲高爆弹,尤其是日本糟糕的冶金技术让57mm穿甲弹只能去打老旧装甲车。战后日本公开的资料表明97式的57战车炮100米击穿能力为21mm垂直装甲,怎么不让热血的战车兵内牛满面。
一炮下去,可怜的弹头竟碎裂在谢尔曼脸皮上。那谢尔曼就像名疯狂的拳手也不开炮径直冲过来,其他国军坦克怕误伤也不敢开火眼睁睁开着战友撞向这辆97式。鬼子炮手爆发了极大战力,面对谢尔曼压来又是一炮,只可惜炮弹擦着它圆乎乎的炮塔飞向远处。
轰隆,谢尔曼30吨身躯结结实实撞在97式后舱,薄薄的后装甲马上凹下去一大块,舱内鬼子被震得七荤八素,仪表台青烟直冒。另一辆谢尔曼也赶来撞在了97式侧面,铆接装甲几乎撞脱。若是康咏筠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有渣土车撞铃木小面包的赶脚。几名鬼子跟车体充分“吸能”昏死过去。
谢尔曼连长一炮把97 式打着,在无线电里骂起来:“娘的,这不是玩的时候,继续清剿残敌。”
损失两辆战车让营长李冬平很生气,可惜师部命令传来鉴于天色将黑,编队停止前进,国军怒火没地进一步发泄,只好换成高爆榴弹对远方开几炮撒气。
日军两个战车联队共逃回三辆97改,四辆97式还有六辆95轻战,合计不足一个中队数量,整个战车师团彻底蔫了头。师团长织贺中将像霜打的茄子,无法在横山师团长面前保持初到时的高傲。
横山静雄既有些得到报复的快意也有兔死狐悲的哀伤。暗叹一声好生出言安慰:“织贺君,玉碎的战车都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眼下我们应该合兵一处谨防敌军分割合围。”
织贺中将喉头蠕动几下,强忍悲痛道:“我想给司令官发报,连夜脱离与敌军接触,后撤至23师团防区。否则很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
横山静雄略一沉吟也同意道:“你我联名发报吧,我部本来就不满编现在也损失过半不堪支撑了。”
吃过饭团和鱼罐头、凉拌酱菜组成的晚餐,两个师团长得到山下奉文回电,同意他们与第23师团组成联合防线的请求。
各联队悄悄收拾好装备,在接近半夜时分依次退出防线,除留下少量炮灰外都离开了阵地。第二坦克师团剩余车辆行动更早,因为怕晚上太过寂静噪音引起盟军注意,在接收到命令不久便以骚扰性炮击为掩护先一步撤离。
可日军也够狡猾,为迟滞盟军步伐沿途留下了不少“礼包”等候开启。
天一亮,蜂拥而至的美军舰载机对日军阵地一顿狂轰滥炸,日军故意留下的帐篷和一些弹药箱堆成的目标在重磅炸弹摧残下灰飞烟灭。观测哨见日军阵地没甚动静不禁心中起疑,试探性派出一小队官兵进攻才发现日军只有轻微抵抗。
轻易踏过日军阵地后,国军沿公路继续前进,不时有车辆中雷,不得不派出工兵搜索前进,造成速度大幅下降,半天时间才走了10多公里。
日影西斜,先头部队经过一块路牌,虽不识得西文字母但也凭经验认出这是指示距离某地80英里的意思,营长肖恒力对照英文版地图判断:距离马尼拉80英里。
“前面是菲律宾南下路上很重要的城市,打拉。我们要先做好各项侦查工作,注意同友军协调。该城原住民较多,建筑也多有历史,前线指挥部希望我们尽量减少破坏,菲律宾游击队也会给我们提供情报。”肖恒力临时召集连长们介绍着情况。
“格老子滴打,肯定要打了它,营长你不用多说,就说我们怎么打吧。”脾气最直的徐蜀胜拉着嗓门嚷道。
“先打你脑壳,我是说那个城市名字叫打拉。外国名就是这么怪。先别着急打,围上再说,据情报称鬼子也不再跑,正在准备决战。师部下令要用牛刀杀鸡,以较小伤亡赢得胜利。”肖营长佯怒道。
正说着外面传来阵阵猛烈炮声,众人急忙冲出营部,见前方先头部队遭受鬼子炮击,根据炮弹落点判断至少有两个炮营,好在口径不是很大。
国军也停止暂时会议,各连进行疏散,10分钟后鬼子停止炮击,造成国军三四十人伤亡,大家没有挤在一起行军炮击效果有限。官兵们知道这是鬼子在示威,随后国军的炮营也予以象征性还击。
天色暗下来,官兵们寻找隐蔽处扎营,吃过饭不多时便进入梦乡,为白天的战斗保持充沛体力。照惯例,防止鬼子偷营的工作必不可少,虽然登陆以来没有碰到鬼子夜袭,但越没碰上越是怕今晚就来,就连轮战和半履带车都悄悄布置在了一线,更不用说做交叉火力的重机枪排,土木工事里数个弹箱都开了盖子。
电报发至台北,康咏筠对这场登陆以来大的攻坚战很重视,跟胡琏商量半天在战报上一一批示。正在考虑关于菲律宾游击队的问题,林薇岚放下电话过来请示道:“司令,麦克阿瑟将军的副官称今晚想同您在温泉会馆打台球。”
康咏筠心想,今天不是星期日,你个老头子肯定不是打台球那么简单,放下铅笔穿上制服:“行,我们就去看看他的球技。”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