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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黄河对岸的国军换成37集团军并且日益壮大,日军倍感紧张,似乎过一天少一天,警戒国军渡河的碉堡也增加了兵力,并且运来重炮加强了原来的75野炮。
国军的正常拉练被日军观测哨发现,以为国军要渡河,急匆匆告警,2门280mm臼炮按照预设标尺开火,结果造成猝及不防的新兵队伍人员伤亡。装药量巨大的炮弹给新兵们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虽然后继39师也用榴弹炮进行还击,但是声势上依然不如日军的臼炮,处于保密国军没有动用105口径炮,但一些人目睹工兵挖出的未爆弹头,很快部队新兵里有了紧张空气。
尽管老兵并不是很在乎,告诉他们司令有的是高级货,可连60炮都没挨过的新兵依然形成不了对比印象。
挖出的炮弹开始无人能识,后来询问了友军才知道在一些关键渡口鬼子均有重炮把守,西边不远的风陵渡也有类似的重炮。后来将炮弹拍照,连同资料一起送交重庆英美苏使馆武官请求帮助,才明白这竟然最早应用于日俄战争时期。沙皇俄军有类似的280mm臼炮与日军系出同门,重26吨,炮弹重217KG,有效射程可达7000米。
日军臼炮的存在成为集团军最大的威胁,想要渡河北上,这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坎,而办法只有一个——消灭它。
39师尚未扩编完毕战斗力不足,范汉杰便把活交给了摩步十八师。
利用一切渠道,师长方耀明迅速掌握了大体的情报,随后把师属火力侦搜队召集到会议室。
简报板上钉着一些照片和图表,旁边画的是日军布防草图。方耀明首先指着一尊火炮的示意图道:“这是苏联大使馆传来的臼炮草图,与日军使用的类似。根据友军提供的情报,日军目前编有一个炮兵大队,含12门野炮和2门臼炮,并且除炮兵大队附属的警卫之外还有一个中队进行外围与河防警戒。从济源距离日军炮兵阵地只有20公里,鬼子联队分驻于周边各县镇,济源、孟县鬼子大队出动仅半小时即可抵达,不利于大部队行动。所以集团军决定,由我师进行对敌人阵地的侦察和打击任务,这是我们的光荣。先看我们所掌控的信息。”
副官给每人发了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大家撕开后低头读完,里面交待了可以进行策反的伪军军官、地方民兵组织和八路军的大体分布、联络方式。看完后,都用心记下。
方耀明随后道:“现在有两种方案,第一是小分队侦察日军臼炮的精确位置,由战机进行战术轰炸。第二是潜入日军阵地伺机破坏。渡河后根据情况由队长负责决定。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队长冯佑安起立道:“师座,伪军军官可靠吗?”
方耀明道:“伪军连长郭东槐曾经当过晋绥军,后来41年投降日军,据友军称其平日并无过多伤天害理之事,没有发生过大的武装冲突。如果对其成功策反也是我们的助力。当然也可以适当对顽固不化者进行惩戒。”
冯佑安又问:“那我们是机降还是伞降。”
方耀明笑道:“真把你们惯坏了,还机降,都给我游过去。”
冯佑安听后道:“是长官,没有其他问题了。”
方耀明叉腰道:“好了,下去整备,晚上出发。”
大家把看过的情报重新装进纸袋,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都把纸袋扔进一个火盆,随后副官浇上煤油将纸袋化为灰烬。
领了美国产的小口径自动步枪、枪挂榴弹发射器、火箭筒等装备,队员们进行点检后抓紧时间休息。等看到交通工具时候大部分队员都吃了一惊,心说这玩意能过河吗,幸亏是夏天,掉下去还能游泳。
老河工温广海划了半辈子羊皮筏,遇到的官商兵匪无数,见到这批官兵也不禁暗暗咋舌,不禁衣服花哨,清一水的“手提机枪”还有护膝护肘护心镜,头顶钢盔脚踏大头靴子,光那种眼神里的杀气,看自己一眼就觉得脖子发凉。都说腰挎手枪的是当官的,可他们个个腿上腰里都有手枪,难不成都是当官的。
没想到这些当官的挺温和,话也不多也比较客气,给了自己跟徒弟一人两包烟,前面国军也都给了5倍价钱。温广海跟冯佑安聊了几句,把两岸的情况也说了个大概,甚至有岸边村里伪军跟谁相好都不知不觉说了出来,抽了2根卷烟之后。冯佑安站起来把作战背心穿好,淡淡说句:“到点了,我们渡河吧。”
夜渡黄河需要对河道水文特点有极强的掌握能力,一旦稍有差错就是船翻人亡,就算是有钱也没人敢轻易接活。这段时间没有下大雨,水位较低,国军说要送人过去打鬼子,本来温广海不想去,但是来的长官说了他已经知道这个情报,如果不去就要先关起来等打完鬼子再放人,否则拿钱送人。温广海考虑到要给儿子娶媳妇只好拼一把。
两具筏子上各有6个人,后面那艘还架上了机枪。冯广海半跪在筏子上举起8X22mm望远镜扫视着对岸,黑索索的黄土岭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几盏昏黄的灯远远亮着,据说是伪军的河防哨。浑浊的浪花拍打上筏子,队员们的衣服不一会半湿,依然趴在筏子上一声不吭,安静的让温广海和徒弟心里直打鼓。
靠了岸,温广海低声道:“长官,可不敢多停,不然机关枪打过来可不是闹着玩,你们多保重。”
冯佑安跟他握手后随即带领部下展开队形消失在草木后。行不多远便有一个半埋式掩体,后面还有几间房子,里面隐隐有伪军的笑骂貌似在打牌。
“有一个明哨,没有暗哨,工事里的人已经睡着。”前去侦察的队员回来报告。
“都是一帮炮灰,没有威胁就好,我们去找郭东槐。”冯佑安抬头找到北极星位置。
虽说北方农村看起来都一样,但郭东槐的家也比较好认,情报上也做了说明,冯佑安没有走错,轻易翻进了郭东槐院墙。
郭东槐家境还不错,三间大瓦房加一个跨院,还有东西厢房,把上房东屋棉花纸捅开个洞拿手电扫了一下,只有一对中年夫妇在凉席上打鼾。冯佑安对手下比划了几下。
窗户无声的被打开,郭东槐觉得脖子一凉,睁眼时也被捂住了嘴,他看到钢盔立刻知道来的是军人。来人对他低声道:“别出声,我们是对岸国军37集团军。敢喊就杀你全家,我先问你是不是郭东槐。”
看郭东槐拼命点头,冯佑安道:“我松开手,问你什么答什么。”
郭东槐看老婆嘴里也塞着枪口,便低声哀求:“长官,我可没做过对不起国军的事,只要您有差遣我一定满足。我上有老下有小,让我干什么都行。”
冯佑安拿匕首拍着他脸道:“你要是有过伤天害理的事,现在都变成鬼了。我不跟你废话,鬼子的炮兵阵地你能不能进去,知道里面情况不。”
郭东槐冷汗已经下来,屋里只有三个人,但气势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竹筒倒豆子的说道:“长官,鬼子平时把守的很严,炮兵阵地向我们根本进不去,以前有征招的民夫但是只见进去不见出来,听说下游有时候能发现浮尸。我最多只能进警备中队,认识中队长安藤大尉。如果需要,我可以随时约他出来。长官,我当过晋绥军,心还是向着国军的。”
看他一口气说完,冯佑安察言观色见他不似作伪便道:“我们方师座说如果你全心帮国军,也是立了功,投靠日军为虎作伥可以既往不咎,还可以把你重新召回国军,怎么样。”
郭东槐库通一下跪在床上作揖道:“方师座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只要能回到国军队伍,我郭东槐一定遵照各位长官命令,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冯佑安道:“哼,上刀山下火海你还有命在吗,这几天你多找那个安藤探听情报。看有没有可能让我们进炮兵阵地一趟。现在你把知道的鬼子情况都说出来,有半点差错。。。。”
郭东槐急忙道:“不敢不敢,我眼瞅着乡亲们一个个被鬼子祸害,就连自己亲戚都保不住,恨不得突突了这帮王八蛋。”
冯佑安点上油灯,让郭东槐把鬼子的布防画了图,鬼子外围中队有一个大型碉堡,高四层前三层住人第四层瞭望,上下有木梯,基本鬼子的炮楼碉堡结构都是类似。每层都有机枪,最上面还有迫击炮和掷弹筒。可以远远看到对岸国军大部队行动。国军知道碉堡存在,但是对内部情况还是第一次了解。过去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没有对碉堡采取过措施。
而炮兵除了有观测望楼外,并没有碉堡,倒是有铁丝网和机枪堡构筑的防御体系,内部戒备森严,为防止民工逃跑还有狼狗,视线被墙体阻隔,除非登高很难看到内部情况。
冯佑安他们作为火力侦搜队,训练时便要求懂得各种阵地结构,了解必要的敌我武器特征,只是不能驾驶战斗机格斗。他知道大型火炮固定阵地很是坚固,要求能防御大口径炮弹命中,伪装良好更是不容易从空中辨认。沉思良久觉得还是需要进去侦察。
他交还了郭东槐的武器,然后约定好见面时间,便带人离开了他家。走出村找了片安全的树林,集中开会道。
“弟兄们,如果不进去的话便无法探查确切位置,我需要有个人打入炮兵阵地,鬼子不是经常找民工么,只好进去先受点委屈,侦察好以后我们里应外合接应他出来。”冯佑安道。
“队长,我去吧。你们都不是这一带人,口音上难免让鬼子起疑。”陕西籍战士白庆伟沉默了片刻道。
“恩,都自己弟兄不说二话,保护好自己。先去拜访下友军把咱们安顿下来,再商量怎么把你弄出来。”冯佑安必须赶在天亮前同八路军领导的敌后武装联系上。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