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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大队书记张振钢见日军炮火密集,硬顶不是己方擅长的方式遂带队伍后撤,而冯佑安率侦搜队同十几名游击队员留下来殿后。
大队长钟祖文最后一个走,对这群汉子由衷佩服,他手里抓着三八大盖放了两枪:“冯队长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人少,也架不住鬼子炮轰啊。”
冯佑安换上一个弹夹,眼睛没有离开4X30白光瞄准镜:“没事,我们习惯了,以前也是这么同鬼子周旋,你们先走,我们火力猛。”
钟祖文也是羡慕他这种跟小机枪似地自动步枪,留下句话也撤了下去:“多保重,别硬拼,鬼子打不完。”
长点射击毙一名机枪手,附近的狙击手也消灭一个掷弹筒小组,侦搜队员人数虽少但枪枪毙命,让鬼子们不敢随便露头,他们打一枪换一个位置,由于排列稀疏,92步兵炮只是让些游击队员负伤。鬼子们沉不住气,马上派出两支小队迂回包抄。
冯佑安对鬼子战术了如指掌,从瞄准镜里看出鬼子异动,当下不再犹豫,扔出一枚黄磷烟雾弹喊道:“扔两个烟雾弹,我们也撤,防止被鬼子包了饺子。”
呼呼的浓烟遮蔽了鬼子视线,侦搜队员们也架起负伤的游击队员快速撤离阵地。冯佑安不忘呼叫AC3,需要知道临场时间以便选择新的阻击阵地。
AC3从洛阳起飞后先向西飞爬高,然后折翼向北,并非如直升机一般可以擦着地皮过来。收到询问,领航员马上做了回复:“ETA10,请提供明显标识进行敌我识别。”
冯佑安跑动中扯过话筒喊:“向敌军发射红色烟幕弹,How copy。”
领航员肯定道:“copy that,红色烟幕弹落点为敌军。”
县大队也没有跑太远,出了鬼子的目视射程也就停了下来,等候冯佑安他们,幸亏在鬼子炮兵那里获得了些机枪,不然光跟鬼子对射都难。张振钢算计着弹药:“每人不得超过5发子弹,不许放空枪。”
冯佑安赶上来跳进县大队选的凹地,大口喘息着:“我们的飞机马上来,就在这里打鬼子。。。。别担心,鬼子们不行。今天让你们。。开眼了。”
张振钢不明白他的意思,给驳壳枪里倒了点油:“谁怕鬼子,就这么领着鬼子兜圈子,一天下来这几百号鬼子全要被撂倒,还是让我们给你看看怎么打游击,这叫以弱胜强。我们在组织领导下从无到有。。。”
冯佑安给榴弹发射器装上一发红色烟雾弹,又检查了下胸前的弹夹包,8个弹夹还有3个是满的,张振钢的话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听到一阵轰鸣,抬头一指:“看我们的飞机。”
400多米外鬼子的锋线也展开,掷弹筒打出一组探路似地榴弹。冯佑安从旁边负伤的游击队员那里抄起三八大盖对鬼子开枪道:“打,打。把鬼子吸引过来才好聚歼。打死鬼子,枪支弹药都是你们的。”
钟祖文因为欣赏而选择相信,抢过机枪道:“狠狠的打,鬼子聚在一起才好全歼。”
歪把子的突突声,三八大盖乒勾乒勾,M1937机枪高速连射,清脆的自动步枪点射都交织在一起,不管打没打中总让鬼子感到子弹在头顶飞,有人不断倒下。在机枪掩护下,鬼子们由伍长或曹长带领不断跃起攻击。
距离很快拉近,鬼子们的准确度也让游击队员出现了新的伤亡,耳机里同时传来AC3的呼叫,冯佑安马上抬起枪口把发射器标尺定在300米距离上打出了红色烟雾弹。
AC-3降低至作战高度,机翼微摆开始逆时针盘旋,侧面呼啦啦伸出点50机枪、并联79机枪、20mm速射炮。等地面上的红色烟雾冒出,迫不及待的射手们马上开火。
各种大小不等的曳光弹扑向地面上屎黄小点,县大队果然被震撼了,那大飞机慢慢的盘旋,鬼子们所在位置被子弹激起一人高的土花,子弹簌簌穿过奔跑中的鬼子,让有游击队员们清晰的看完人体被分解的整个过程,靠惯性迈动的两条腿几步以后笨拙倒下。经常追的县大队满山跑的汽车中了20mm高爆弹后轰然起火,队员们情不自禁爆出一阵欢呼,张振钢被AC3威力所震撼却不肯同队员们一起欢呼,目光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钟祖文差点流下泪来,在他看来就算是炮轰也没有这样扫射更解恨,鬼子们无助的挣扎,失魂的疯跑,让他恨恨道:“你们也有今天。”
AC3的机枪并不担心身管过热,柔性弹链保证了供弹顺畅和火力持续度,弹壳全部撒进弹壳收集袋,不再像初期那样落到地面。三百多鬼子被头顶暴风骤雨般的火力牢牢压制,几分钟内就因为伤亡过大而崩溃,中队长收拢不住官兵,只好大声的呼喊自由突围,可无论那个方向都没有死角,一些军官也因为身边保护的人多而过早吸引来成群子弹。
鬼子们在弹雨中挣扎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高空的射手那里能分清跪倒还是站立,总之不见红的就是没死的,只管把光学瞄准器的准星往鬼子身上压。只要子弹经过不用担心,鬼子肯定非死即伤,若是走了大运恰好在子弹中间存活,还有打扫战场的步兵来对付。
5分钟平时在战场上感觉就是搂一个弹排,扔一颗手榴弹的功夫,可目睹此场景无论鬼子还是县大队都觉得过了5个小时一般。
等AC3改出战斗状态,熟悉流程的冯佑安推一推还在发愣的钟祖文:“钟队长,该咱们上去打扫战场了,注意鬼子别耍孬。”
钟祖文回过神答应下来,他这几天跟冯佑安也学了些东西,听得比较多的就是鬼子装死或者自杀性攻击,他给步枪卡上刺刀:“同志们,上去打扫战场,注意防止鬼子偷袭。”
冯佑安没有带队跟随县大队上去,他还需要进一步听取AC3的战场观察。随后的情报让他皱眉:“怎么还有一个中队的鬼子。你们还有没有弹药。”
AC3上机长随后道:“可以对这群鬼子进行打击,不过弹药不足,扫尾工作需要你们进行。”
冯佑安道:“没问题,大部队很快就渡河了,多谢你们。”
AC3摆了摆翅膀又向东飞了短距离,重新开火,冯佑安也根据AC3上传来的距离信息给县大队做了通报,表示可以让国军来消灭这批日军残部。但尝到甜头的县大队拒绝了冯佑安的提议。
钟祖文肩头扛着血迹斑斑的96轻机枪,脖子上还挂着从鬼子身上接下来的牛皮弹夹包,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也说了剩下的都是鬼子残兵,我们现在人多又缴获了这么多武器,还是我们来办。说好了,那两门炮也是我们的。”
冯佑安心说92步兵炮算什么好东西,玩炮跟玩机枪可不一样技术更强,大方的笑道:“给你们推走,以后就不怕鬼子炮楼了。”
通讯员沈燕林过来报告:“队长,我军已经渡河一个营,接管了郭东槐连队防务。郭东槐受令将支援我们,归你指挥。”
冯佑安看了看表道:“已经过来一个营了,真是好快,看样子今天能过来一个团。”
国军不仅有一个营的步兵渡河,迫击炮等装备弹药也由直升机吊装过河。
岸边临时码头旁,82迫击炮、107迫击炮都已经装箱,通用直升机和武装直升机根据运力大小在炮兵辅助下挂上绳索,几面小旗挥动让驾驶员上升或下降,直升机来回穿梭不停,在步兵渡河同时也将支援火炮运抵对岸,以免遭遇敌人时候吃亏。
不仅仅有迫击炮,一个连的75mmM1榴弹炮也经过分解后装箱待运,若想攻坚仅靠迫击炮还是不能解决问题。
上游20公里外有专门的工兵检测水文,登陆场上各色旗帜标杆规划出了不同用途的道路,渡河部队部别虽多但井井有条,一上午功夫炮兵及装备全部过河,炮弹也运过去了2个基数足够对付济源鬼子进犯。
在歼灭三个中队鬼子后,济源鬼子守备联队却没有了下文。除了第三支中队发回突遭敌人空中打击伤亡惨重的电文,丝毫没有任何消息。守备联队的兵力比野战联队少,重武器也缺乏,还分散在周边各县城,如果继续抽调兵力,生怕中了八路军的调虎离山计,只好向上级请示。
小小的济源因为国军渡河一下子让各方聚焦。华北方面军冈村宁次对这则情报异常重视,马上放下手头军务召开参谋会议。
参谋长大城户三治面向众人道:“诸位,支那37集团军开始渡过黄河,他们的目标现在判定为济源城,渡河部队规模正在进一步侦查。济源守备部队已经遭受重大伤亡损失过半,他们首先失去了河防炮兵大队,而支那军行动迅速在济源守备部队调防之前开始渡河。我想问我军的侦察兵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事先没有任何情报。”
情报课参谋低首道:“报告参谋长阁下,我们一直关注支那37集团军活动,但是他们之前只开展常规训练,从来没有渡河迹象,直到昨日突然动员,而侦查人员认为同以前一样是紧急动员演习,错过了汇报时间。这是我们的过错,请阁下责罚。但37集团军的行动之快超乎想象,他们动用了大量航空兵,部署速度超过我军数倍。”
冈村宁次发言道:“对于康咏筠,千万不要用常规眼光去判读,他能屡次击败对手,靠的不是运气,支那兵法云出奇制胜,在他这里一次次出现。所以我们要先舍弃济源,确保焦作、晋城的防务。收回正在扫荡的主力部队,准备同敌军决战。”
参谋副长中西贞喜惋惜道:“本土粮食歉收已成定居,如果放弃扫荡如何完成粮食收集任务。不如抽调114师团、110师团前往济源支援作战。”
冈村宁次不悦:“中西君,你还是没有明白康咏筠的方式,济源守卫的意义在于拖延其速度,共产党也会跟他们争夺地盘,我们才能在后面赢得时间部署兵力。现在关键看他们的战车部队有没有渡河,马上派出飞机侦察。扫荡任务转为警备队执行。”
中西贞喜两脚一并:“哈伊,下官明白。”
根据冈村宁次的命令,114师团、独立步兵14旅团、110师团开始针对性集结,打算在晋城、焦作、新乡一带构筑坚固防线,把国军赶下黄河。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