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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支那只有一个康咏筠,个人的力量终究不能与国家抗衡,相信您会打败他的。”阿南惟几委婉的回复道。
“希望阿南君能够完成我这个心愿吧。我回国后为天皇陛下介绍中支那的情况,天蝗有意在中支那取得新的突破,这次要好好看看各师团的战备情况,阿南君回头一定要好好整顿中支那方面军,不辜负天蝗的期望。”西尾寿造钻进轿车,对陪同的阿南惟几说道。
“请阁下放心,现在各师团健儿都整军备战,定让天蝗陛下放心。”阿南惟几躬身道,车舱内空间狭小,也只有矮小的日本人才能完成这种动作吧。
西尾寿造最近卸下“支那派遣军总司令”一职,交由畑俊六接任,然后回国转任天蝗的军事参议官,他本次奉天蝗密令前往中国各战区秘密视察,了解第一手资料,以备“御览”。
来到武汉后,发现一些与以往战报不实的地方,对这种欺上瞒下的做法提出了批评,当然他是过来人,自己当年在关东军期间也是没少给陆军部上眼药,所以让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算,毕竟已经卸任。
他不想仅仅在司令部听汇报,于是目光投向潜江这个距离37集团军最近的前沿,轻车简从自武汉而来。可是新四军也不是吃素的,自有一套情报体系,暗查了西尾寿造的到访,情报员目的是搞清西尾寿造的访问目的,却不料暴露目标。鬼子也对潜江的情报组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幸亏张东强搭救了仅存的情报员一命。
宜昌司令部的会议室里烟雾蒸腾,与会者都开动脑筋思考着。
康咏筠决定先确认这个新四军情报员“碧螺春”的身份,然后采取行动,他对鬼子要干什么没有太大兴趣,在他眼中,无论鬼子使什么花招不过是进攻和殖民两种目的,回击只有一个就是炮火!所以他不想费劲心计去搞到所谓西尾寿造的公文包,不如要了他的命更直接。
康咏筠摁灭烟头:“我联系其他长官看有没有其他情报可以共享,但是我们的基调便是干掉西尾寿造,我现在觉得鬼子的战略依然是西进,他们已经攻下了中条山,剩下的便是攻占五战区或者打穿九战区,从华南两个方向对重庆施压,无论他们怎么做,我们也仅有全力作战一条路可走。所以抓住机会干掉他,他这种级别的上将,同国军交战已久,可以说是中国通,回国会对日军高层施加很大影响,这反而是我们所不能估计的,干掉他让日本失去个高级顾问对我们也是一大好处。”
沈荃觉得康咏筠的发言另辟蹊径,却也令人豁然开朗:“伯君说的好,我们还纠结干啥,就算知道了鬼子进攻方向,终究也是要打仗,咱们有坦克有大炮,最后还是咱们能取得主动权。干掉他算了!”
何基沣也低喝道:“少浦你来做个计划吧,我们想想怎么把老鬼子的命留下,跟西尾寿造不是一天的交情了,这次让他上路。”
范汉杰觉得怎么康咏筠手底下人都个个是猛将型的,但是他也不好再反对什么:“恩,我们先验证情报,真是他的话,再掌握他的行踪,看看校长怎么回复。”
孙立人一直旁听没有发言,其实他心里也是想着弄死西尾寿造,受西方军事思想影响,加上集团军的火力,在税警总团就是眼高于顶的他也更添了一些傲气,除了康咏筠和几位同仁,国内没几个将领放在他眼中。
康咏筠于是让龚雪菲给蒋介石发了第二封电报,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力主将西尾寿造击毙。美军能击毙山本五十六,国军击毙西尾寿造也是很自然的事。
集团军各单位也忙了起来,孙立人随即乘直升机返回荆州驻地,整个师部内紧外松,防线上也进入了一级战备。
德国籍顾问也被他拉了壮丁,指派对部下进行堡垒的防御指导。摩步师的营级军官都被要求指挥岗位集合。
集团军直属的重榴弹炮连也接到沈荃的电话,做好了将那4门150mm重榴弹炮拖出去的准备。
“要不要让侦搜队出击?可以让直升机在敌后空降。”沈荃建议道。
“不行,现在日军肯定刀出鞘弓上弦的戒备,尤其是白天发生的这件事,会让日军提高警惕,我们空降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康咏筠否决了沈荃的提议。
直升机作战现在被军官们看成了百试百灵的妙药,实际在他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当然会在以后不断训练,只是这次却不能如此应用,更容易搭进两支精英小队,得不偿失。
康咏筠借口回屋休息,顺便让龚雪菲跟了去:“快给我确认情报,如果有更多支持我先记下这份人情。”
龚雪菲不敢怠慢:“好的,你稍安勿躁。”
片刻康咏筠又打电话给李亚林:“日军方面无线电有没有异动?”
李亚林忙道:“报告司令,宜昌和荆州的监听站没有发现日军的无线电异动,但是今天的来往电报一直比较频繁,我们的信使也无异平时,应该是没有得到相关的通报,级别不够。”
康咏筠放心下来:“好的,看来日军还算安稳,继续监视,有情况马上通知我。”
结束通话,康咏筠在担心老蒋一犹豫将自己的提议给否决,考虑要不要追加道电报来申明击毙敌酋的必要性。
重庆的夜晚,依旧炎热,充分显示着火炉的魅力,蒋介石官邸也是戒备严密,客厅里空调机柔和的响着,将暑热隔离,让与会者有更冷静的头脑来思考。官邸的空调、饮品很多都来自康咏筠,提醒蒋介石夫妇别忘了学生的“尊师”,在他看来别人这样做有些阿谀之意,但是自己的学生送来受之心安理得,还能显示自己受人爱戴。
今晚他约来三位重量级的驻华大使,分别是苏联大使潘友新,美国大使高思,英国大使薛穆。
自从康咏筠给他提出建立反法西斯联盟的提案后,他也多次同宋美龄、宋子文、陈布雷、何应钦等亲近之人商议,众人均认为符合国际形势,有助于提升中国的国际形象和蒋介石个人威望,也可以获得更多援助。
蒋介石心里更回荡着学生的那句话:“戏不能让延安全唱了”,他要提醒延安,自己才是一国领袖说话能让斯大林侧目。
延安对苏联被入侵接二连三的发表谴责声明,似乎再告诉蒋介石自己有独立发声权,让他心里不平衡,联合几位大使也有遏制延安的目的。
蒋介石的提议已经让他们提前有了了解,今晚的圆桌会议算是正式的会商,各国大使都已经同本国元首进行了汇报,带来了本国的正式回复。
宋美龄身着绛紫色旗袍依然当仁不让的做了首席翻译,其次是军委会的专职俄语翻译岳桓。
那口南方味英语准确的传达了蒋介石的主张:“尊敬的大使先生们,在这个法西斯势力阴云笼罩全球的时刻,德国意大利日本已经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我们作为被法西斯强盗侵略的受害者,必须携手共进,保卫我们的家园,只有联合在一起从大西洋彼岸跨越美洲越过太平洋,才能有力的对付侵略者,早日恢复和平,让天空充满阳光。在我们几个国家中,中国受害时间最长,作为中华民国的领袖,国民革命军的总司令,深知这种强加在人民身上的苦难。我们团结在同一面旗帜下,将比敌人更加强大,我们有着最多的人口,强大的潜力,胜利最终会属于我们。”
作为被德军闪击的国家,苏联大使潘友新显得更加激情:“我们伟大的斯大林同志重申,苏联的卫国战争,不仅仅是在保卫苏联,而且要帮助那些呻吟在德国法西斯主义枷锁下的欧洲各国人民。我们过去给中国提供了大量的军事援助也有很多优秀的官兵牺牲在中国,现在斯大林同志也希望能同蒋委员长携手共同抵抗法西斯势力从东西方的侵略。”
这表明了斯大林是支持的态度,苏联跟英美对抗的传统并没有改变,现在继续支持中国有利于稳定远东安全,免得苏联两头作战。斯大林的宣言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制高点上,解放欧洲人民自然不能被英国容忍。所以英国也需要暗自竞争。
英国大使薛穆依旧用那种高傲的绅士英语表达自己的看法:“尊敬的委员长阁下,潘友新大使先生;我们的女王也对苏联和中国遭受的侵略无比关心,作为最早同德国的侵略进行反击的国家,我们义不容辞的号召欧洲人民团结在一起,早日击败希特勒,我们英国认为法西斯暴政必须加以彻底摧毁,让全世界人民有自由生活的权利。丘吉尔首相曾宣布要对苏联进行力所能及的援助,我们极为赞同蒋委员长的倡议,皇家海军也很早同国军展开情报上的合作,最近一年来也不断对中国进行军事的援助,可以肯定的是在未来这种援助还将继续,面对亚洲日军的紧逼,齐心协力的打击敌人。”
薛穆的发言无疑给了老蒋一支强心剂,苏联喊得是口号,英国佬要继续给东西,老蒋现在感受到得意门生的提议让几个国家开始竞争,中国的地位也便显露了出来,重要的是让两个大国表明了态度,无论怎样中国依然是胜者,那么美国的态度应该也差不了多少。蒋介石微笑着看向美国大使高思。
高思首先感谢宋美龄的翻译然后道:“罗斯福总统和美国人民一直关注着大洋彼岸的战争,对中国人民的抵抗精神表示极大地赞赏。美国是建立在自由和民主上的国家,所以一直致力于世界的和平与自由民主进程,现在全世界受到法西斯的严重威胁,我们美国政府也愿意全力帮助在侵略下受苦受难,追求自由生存的人民。非常感谢蒋委员长提出的这个主张,它是重建自由世界的航标。”
蒋介石听了高思的话,觉得脸上有光,看来英美都会继续对华援助,这个机会不能放过,准备再说几句。这时机要秘书递给陈布雷两封电报,说了几句,陈布雷不禁皱眉,随即给蒋介石参阅。
他意识到是军事急电,遂接过一看,然后起身对几位大使说声失陪。
康咏筠的两封电报段时间内先后到达侍从室,结尾一连用了三个急字,让侍从室人员不敢怠慢给了陈布雷。康咏筠的电报直达天听也不是第一次。
蒋介石面对这个烫手的山芋也一时难以抉择,他怕会过度刺激日本方面,但是既然知道这个情报,那么就不能放过,思虑再三他决定道:“给康伯君发报,让他准确核实情况,如果条件成熟可以进行坚决打击。让戴雨农和李德邻全力配合,随时向我报告。”
侍从室的发报员忙碌起来,蒋介石稳了稳神,走向客厅,他看了看窗外曾家岩方向心道:“恩来,你情报工作做的好啊。”
曾家岩也收到了紧急电报,对于事情的突然性,几位元老都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们马上讨论起来。
周*来道:“我们有必要了解情报员究竟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但是可以证明我们情报员的身份,让康咏筠相信我们情报的准确。”
叶主任道:“根据前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康咏筠没有失信,我们在西安获得了较好的生产原料和一些设备。这次可以同他进行有限的军事合作。”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