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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军委会更加高级的作战会议上,康咏筠做了旁听,对于他来这个级别来说已经算是难得。即使是中将,也仅是个主力师长,还没有参知中枢要事的资格。所以康咏筠会上做了录音机,一言不发,但是别人看他的眼光更高了几分。
“进行反击作战对振奋民心,稳固军心有莫大意义,所以战区要迅速拟定作战计划。通知各部加紧时间整顿部队。”散会后白崇禧对随从高官们边走边说。
康咏筠有益落在后面,他同军令部第一厅的上校参谋王永璥小声交谈:“王高参,这次日军是不是想从信阳开始对鄂北进行主攻?”
“康长官,综合目前情报来看,日军在赣北南昌方向进攻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武汉蒙垢以后,第11军一直妄图扩大战果。况且南昌对于敌人的意义极为重要,通过浙赣铁路,可以连接安徽,浙江。据敌后人员侦查,日军经常夜间大范围机动,这是进行集结准备会战的前兆。九战区各部也多次遭受日军飞机侦察。所以现在九战区都在补充人员装备、积极备战。”王高参简短的介绍完情况。
“冈村宁次的101师团和106师团实力没有大损,我想他们会继续充当主力,他们对我们的战法已经熟悉,基本磨合出来,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以往的习惯,出其不意。这也是我的拙见,王高参就当我是聊天吧。”康咏筠打个哈哈。
王永璥摇头笑道:“康长官屡屡奇兵破敌,此乃真知灼见。何况以后进侍从室也是指日可待,下官还需要康长官多多指教。”
两人客套两句各自告辞。林蔚将康咏筠叫住:“伯君,问你件事。”
“林次长,有什么事敬请直言。”康咏筠道。
林蔚接杨杰担任军令部次长,与此同时国府对各战区还在进行一系列的调整,他笑呵呵的问道:“最近委员长计划成立桂林行营,白长官任行营主任,我忝为参谋长,伯君来这里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康咏筠一听就明白,这是升官不升衔,能让他开口的职位莫过于副总参谋长,俗话说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这个职务无异于统带整个战区的部队。可离开自己辛苦建立的队伍,他还是极为不舍,况且还要去习惯其他国军的特点,不利于自己能力的发挥。过去在二战区的时候他也曾有貌似升职的机会可那是有人动手脚,事后没查出来,他以后便小心行事。如今情况不同,以后放出去肯定是个军长,他微微一笑还是没有动心:“唉,多谢林次长厚爱,下官从部队草创至今已有3年余,可谓凝结了全部心血,实在是离不开。林长官旦有差遣,下官必亲力而为。”
林蔚惋惜道:“你呀,不要固守一地,放不开手脚怎么做大事。你的心情我理解,回头再好好考虑。什么时候返回部队。”
“准备今天下午就走。已经安排好了飞机。”康咏筠接连收到部队的军情电报,想尽快返回。
“那好,祝你一路平安。”林蔚同他告别道。
康咏筠回到招待所,吴悠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这几天里宋美龄没少让吴悠去官邸,主要是吴悠直率纯真的谈吐很合她胃口,还能听到不少美国的新鲜事,勾起她年轻时期的回忆。两人商量几句决定出去吃川菜,康咏筠于是换了便装。
因为“新生活运动”的关系,又是陪都,街上人们普遍穿着比较朴素,本来想换身中校军装,但想重庆高官甚多,自己给他们敬礼总是不习惯,康咏筠也穿上了藏蓝色的中山服看上去像个知识分子。这时候“严严整整的纪律”、“慷慷慨慨的牺牲”、“实实在在的节约”、“轰轰烈烈的奋斗”等口号在报纸上招呼的正响。他还是生平第一次穿中山服,感到很是新鲜,回想穿越前80年代人们一水的制服,不禁有种复古感,一路嘴角洋溢着笑,让吴悠好生奇怪。
两人许久没有一起逛街,一路挽手同行,康咏筠一直听着吴悠讲述跟宋美龄的聊天内容,耐心听她叽叽喳喳讲完,灵机一动:“你把这些都当日记整理下来吧。日后等岁数大了可以留作写回忆录。”
“我写的会有谁看?又不是什么名人。”吴悠撇嘴道。
“你真是身为名人不知名啊。你现在写本书绝对热火,多么丰富的经历。对比看看就知到了,比那些整天在家里打牌炫富的官太太们强百倍。我以你为荣。”康咏筠一竖大拇指。
吴悠一脸幸福道:“真的吗,亲爱的。那太好了,我就是觉得人生一定要有意义不能虚度岁月。”
一阵锣鼓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只见大批青年学生还有爱国群众举着横幅喊着口号走过来,因为方言多些,康咏筠听不真切,但是标语还是看懂了。
“不是吧,又是献金运动。我献的都要以百万计了,给我留点零花吧。”康咏筠看看两人的衣着打扮,肯定会被列入动员对象。
“呵呵,百万元都出了,也别在乎这点了。他们也是拳拳爱国之心。”吴悠说着要掏钱包。
康咏筠摁住她:“得,你都没工资,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还是我来吧。”说着从钱包中掏出100元法币。
几个学生抱着捐款箱在人群中穿梭,不住的劝告动员来往民众。来到两人面前时,还没等开口。康咏筠已经投入了百元大钞,顺便振臂高呼一句:“打败日本侵略者。”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一个男学生见他如此热情,也感动的鞠躬道:“先生谢谢你。”
康咏筠突然感到腰间一动,直觉顿时感到不妙,下意识的一摸转身看去,见是个半大孩子,约莫十六七的样子,左手已经抓住了他的一只袖子。那孩子不禁大骇,极力挣脱妄图逃跑,他袖笼中正是康咏筠的牛皮钱包。
不料,李副官已经堵住了他的退路,砰的一下这孩子跟李副官撞个满怀。随后李副官一个利落的擒拿将他胳膊反拧,扑通一下摁倒地上。
林薇岚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跨立在旁,左手布包遮盖着右手取出的花口撸子。警惕的扫视四周有没有可疑人等。
李副官摁住小毛贼,腾出手将钱包递上去:“先生,您的钱包。”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老百姓们感到又惊讶又刺激,还以为是一对所谓江湖侠侣仗义出手援助一对知识分子,那里看到林薇岚掌心的手枪。等反应过来立刻博得一阵喝彩:“好,好俊的功夫。”
闻讯赶来的警察拨开人群,一看阵势就明白了。为首的班长指挥着说道:“行了,行了,赶紧散开。那谁去给他下了铐子,小兔崽子今天撞枪口上了吧。几位跟我去局子里面做个记录。”
林薇岚悄悄收起了手枪:“这位长官,我们也是恰巧碰上,还要抓紧时间赶路,您将这个毛贼带走,给我们个方便吧。”
李副官也顺势道:“老总,我们刚来到重庆投奔老师,正说找个地方吃饭,呵呵,要不一起坐坐。”
那警察眼珠一转:“哦,都不是本地人。这位先生倒是一表人才,请问在那个学校高就。现在重庆各色往来人员甚多,我也是不得不防。”
康咏筠心说怎么这么多麻烦,这警察什么时候这么负责了,以往都是当街就解决完,是不是想勒索点啥有心吓吓他:“鄙人在中央政治学院教课。他们的确是我的学生。”
国民党中央政治学院在38年7月搬迁至重庆,康咏筠有军校同学在此执教,所以他也敢这么说,省的需要找什么人证之类。
那警察听他来头不小,上下打量他几眼见自由一种威势,便有心了解。却不料又杀出几个程咬金。
“慢着,我瞅着这个兄弟用的是擒拿,颇有行伍味道,还有这个小妞也是行如风站如松,一看就练过的。呵呵,怎么觉得像是特务呢。”在这里一带转悠的便衣围过来说道。
“放屁,你才是特务。”林薇岚怒道。
那便衣一招手:“都给我带走。这位先生和夫人既然是中央政治学院的那么肯定不怕核实身份,也请移步。”
李副官看特务便衣居然要抓自己,一巴掌将上来的特务煽倒在地:“瞎了你的狗眼。不看看老子是谁。”
林薇岚也将手枪顶上了想对她动手动脚的特务脑门。
特务们纷纷亮出手枪:“呦呵,不想活了。还有家伙。”
“看看我的证件。”李副官先声夺人,接着亮出了证件。
特务头验完军官证无误,又是位校官,顿时气馁,敬礼道:“对不起长官,下官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特殊时节,上头有令严查治安,还望您海涵,海涵。”
李副官冷哼一声:“毛贼交给警察,我们先走了。”
“喔,自家人闹起来了。”看客们恍然大悟,不由得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经此插曲,康咏筠和吴悠也没了心情,离开事发之地找了家四川饭店草草用过午饭便做黄包车回到招待所。下午乘华侨航空队运送文件给养飞机返回军营。
让林薇岚去安顿好吴悠,康咏筠迅速投入到了军务中。作战室大比例地图上,沈荃介绍道:“据目前情报来看,信仰一带敌军有意同天门之敌连成一片。日军对随县的侦察较往日力度大了许多,还有小部队深入境内侦察,我驻地附近也有日寇斥候出没,均被一一发现并采取行动。飞机来往频繁。所以我们也采取了针对性措施,增派骑兵侦察,准备歼灭来犯之敌。伯君还有什么需要下令的。”
康咏筠肯定道:“参座安排的很好。我也给华侨航空队协调下,让他们帮忙侦察。”
随后康咏筠召开高级军官会议,将从重庆得到的军情做了通报:“目前我军分布为,汤长官第31集团军担任鄂南、湘北守备;罗长官第19集团军在南昌北正面进行防御,其中第70、第49、第79、第32军及预9师在箬溪以东修水南岸至鄱阳湖西岸展开。。。。。。这些事属于国防机密,各位下去后不得公开谈论此事。九战区南昌的日军一旦动作,可以判定鄂北的鬼子一定跟着折腾。所以我们必须时刻准备着,决不能马虎。”
康咏筠在集中精力开会,巴雅尔也在集中精力侦察,随县跟信仰交界处地形复杂,往来人群甚多。巴雅尔小组一共有3匹马,一辆宝马三轮摩托。他坐在摩托挂斗里,有摩托废气做暖气管暖着脚,感到寒冷也减轻了。手中依然紧紧握着M21步枪。
“长官,前面林子里发现了一堆新鲜的马粪,跟咱们养的鬼子战马极为类似。看来他们刚走没多远。”一个骑兵调头回来汇报道。
“那更好给我追,全部干掉,一个不留。”巴雅尔咔嚓一下将M21上膛。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