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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清泉不甘落后也派了一个排的坦克做搜索前进,6辆T-26并排奔出兰封城。二零零师的坦克排长陈永胜是个中尉,看到五十九师的排长只是个少尉,便站在炮塔上卖弄老资格:“上次我们跟邱师长出去狩猎,正好遇上好几百鬼子,上我们上去一通好打,一路追过去,最后让鬼子只有十几个人逃了回去,委员长都嘉奖。这次跟着哥哥,保证让你升官。肖老弟,看你年纪轻轻的,不会第一次打仗吧。”
“呵呵,陈大哥我是没你军龄长,仅参加过徐州战役。”肖明远谦虚的回答。
“对了,你怎么在大炮上画三个圈啊。”陈永胜好奇道。
“啊,这是我们的习惯,代表战绩是击毁三辆坦克。大哥你击毁过几辆坦克啊。”肖明远问道。
陈永胜顿时无语,顿了顿干笑两声:“呵呵,我们一直没摸到跟鬼子坦克对阵的机会,倒是打死了上百的步兵。这会遇上鬼子坦克准保他们跑不了。”
“陈大哥,这鬼子坦克皮薄馅大,不过咱们的T-26要近距离才能打准。要是换装德制的平射炮我估计就好办多了。”肖明远顺口聊着。
“恩,鬼子离咱们远了照样也打不准。你们怎么把坦克弄得这么怪。”陈永胜看着他们车身上的附加装甲说道。
肖明远解释道:“T-26装甲薄,鬼子的火炮即使能力再弱,挨上一炮,也会对车内乘员造成伤害,所以加上这些自制的附加装甲就能提高防御能力,在徐州如果不是靠这些东西,我的坐车也早穿了2个洞了。”
“这个主意不错回头我们也要学习。”陈永胜若有所思的说道。
肖明远看到远处人影绰绰,举起望远镜想识别敌我,看到那圆圆的钢盔便知道不是友军:“我擦,陈大哥你看远处有鬼子侦察部队。咱们冲过去吧。”
陈永胜没有望远镜只好手搭凉棚,见他说是鬼子也便信了:“又是送上来的肉,干了他们。”
两人钻回座舱,T-26陡然加速,越过田垄向着日军小股部队冲去。
陈永胜摸出两面旗子,打着命令,让其他两辆车跟自己一字排开加大马力向前冲。他再看肖明远想半命令似的叫他成为自己的左翼,结果肖明远座车舱盖紧合,手下已经开始机动。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训练到有一套,配合挺默契嘛。”
“全体注意,目标11点钟方向,间距50米,成梯形搜索队形前进。”肖明远对步话机喊道。
三辆59师搜索排的T-26拉开距离,各自负责一个扇面,策应掩护队友前进。肖明远座车炮膛里装了一枚高爆弹,他思索着要不要换成一枚穿甲弹免得遇见鬼子战车:“根据情报附近有鬼子战车活动,但是如果是战车部队的话按照鬼子的习惯不会用这样的骑兵侦查,都是配属步兵做阵地攻击。还是用高爆弹吧。”
鬼子也发现了来者不善的T-26,有了前面的教训,他们兜头边跑,但是一直保持着几百米的接触距离。
陈永胜忍不住了,机枪哒哒哒的响起来,运动中自然是打不准,连根马毛也没蹭掉一根,心急之下通的就一炮。炮弹在鬼子前面不远炸开。鬼子们急忙散开加速而逃。
中国农村的外貌基本都有相近之处,尤其北方农村。两组坦克对沿途的村落都不知名。只好不离开大路过远。
眼看鬼子逃进了绿树灌木包围的一处村落,陈永胜指挥部下呈半包围状接近过去。想要把鬼子围在村里一网打尽。
肖明远一看友军这个队形便知道他们急功近利。他苦于无法跟陈永胜沟通只好稳定好自己的部下:“全体减速,注意警戒,防止鬼子有埋伏。”
三辆车缓缓移动着,炮塔不时转动寻找可以目标。肖明远探出半个头,利用望远镜紧张的搜索,忽然他看到村边杨树下的一团草有些不对劲,这还是他当步兵时的作战培训,别的草都是比较旺盛的向上生长,但是这团似乎是伪装因为都很蔫了,调节下焦距镜头里赫然出现一截平射炮管。
“要糟糕,得通知老陈回来。”肖明远再看陈永胜已经沿着入村的土路闯过去了,他连忙操纵火炮瞄准,打算打草惊蛇,同时对着步话机命令道:“村口有隐蔽平射炮,准备接敌。你们两个侧面迂回,我来掩护。”
部下立刻转向:“收到排长,注意安全。”
炮长刚刚将分划板的小倒V对准平射炮的隐蔽位,鬼子已然开炮,就看到那丛草猛然抖动了一下,一股白烟冒出。
“咣”陈永胜的座车顿时四下冒火,大团黑烟夹着火苗包围了T-26,他的车在惯性下滑行了几米歪在路旁不动了,另外两辆T-26急忙刹车,机枪也胡乱扫射了起来,然后开倒车打算撤退。其中一辆轰的一炮将炮位平射炮旁边的一栋场屋打塌。
炮瞄镜里烟尘四起,炮长薛北祺骂声:“大爷的,看不清了。”靠着平时的基本功,他根据刚才锁定的方位开了一炮。
鬼子们的枪炮声响成一片,虽然骑兵已经给长官报了信,但是坦克几乎是尾追着开了过来,给鬼子的反应时间很少,只来得及根据环境做了隐蔽。
在孙庄鬼子驻扎了一个中队,外加两门平射炮,仅仅是个前出点,等待联队的后继跟进。没想到国军利用坦克做了侦查,这还要“感谢”桂永清的急切。
45mm高爆弹没有正中平射炮,在距离3米处炸开,击倒了半个炮位的鬼子。同样因为四周的灰尘,鬼子平射炮观察也很困难,第二炮偏了肖明远的车10多米。
弹药手忙着装弹,T-26的两挺机枪也响了起来,对着炮位方向连续长点射,击倒了不少日军。
“转移,转移,再加上一炮就干掉他们了。”肖明远鬓角渗出了汗,手中的机枪抛壳口不断往外喷吐着黄铜金属。
T-26碾倒一片青色的麦子侧移十几米,炮塔始终朝向鬼子平射炮方向。来阵风尘土被吹散,露出了正在变换位置的平射炮。
“你们跑不了了,吃我一炮。”薛北祺击发火炮。
炮弹几乎是在推炮鬼子后脚跟处爆炸,登时将两个鬼子炸飞了四米,剩下的鬼子挂着残肢趴到了跑身上。这门平射炮算是彻底被摧毁。
不顾日军上百发子弹打在车身上定当作响,肖明远用尽量准确的机枪火力压制日军,一边观察有没有其他的平射炮威胁。弹药手打开炮闸,弹壳刚落在底板,便已经重新装填完毕,落闸闭锁高喊一声:“装弹完毕。”
炮长对准正在拼命射击的92重机枪组就是一炮,直接将92机枪掀到了附近的猪圈里面。四个鬼子身首异处,同一猪圈烂泥混在一起。
连续的快速射击,让狭小的舱室烟雾四起,呛得车组人员直咳嗽,肖明远不得不将舱盖打开换气,打开步话机问道:“203,204你们是否就位?”
“203就位,正在发起攻击。”部下迅速回复。
“204就位,正对步兵射击。”耳机里传来密集的机枪声。
迂回的两辆车已经完成机动,从村子侧面杀了进去。203冲破一排菜畦的篱笆对近前的鬼子狠狠扫射,看到一伙鬼子推着门平射炮朝着村口大路赶去。炮口微微一抬,火光一冒,那边当的一声,平射炮护盾像饼干一样碎开,附近的鬼子被碎片波及不是被砍头,就是被腰斩。余下的倒下血泊里痛苦的呻吟。
因为不允许进入村里狭小的胡同,以免影响机动,造成鬼子近距离破坏,204号车只围绕村子进行机动,面对胡同里成串的日军,二四机枪畅快的喷吐着火舌,换装的弹链24机枪相对原装的俄式机枪火力持续性大大力提高,加上毛瑟步枪弹的威力,在胡同里,一颗子弹可以击倒几个人。鬼子们避无可避,面对突然出现的T-26,前排来不及躲避被串糖葫芦,后面的只能卧倒靠着三八大盖给坦克挠痒痒。
陈永胜的坦克还在燃烧,他的部下本来退了一里地,见肖明远的车队冲了上去,这会鬼子反而处处挨打,也壮着胆子重新上来开枪开炮。鬼子被三面夹击,伤亡惨重,老百姓的房子也被陈永胜的部下拆了不少。
鬼子的防线在15分钟的对射中宣告全线崩溃,余敌突围而出。
肖明远向东缓缓追了一段不再前出,准备给营里发报汇报本次战斗。二零零师的那两辆T-26靠过来,车长们跳下车,客气的向他问道:“长官,怎么不追了。咱们想给排长报仇哩。”
“我们确实要给陈排长报仇,但是我们的任务是侦查,需要给上级汇报现在的情况。已经离开兰封这么远了,作为孤军不能脱离大部队太久。陈排长的仇刚才通过打死的那几十名鬼子洗雪了一部分,接下来还有跟多仗打,你们肯定能给陈排长在天之灵以安慰。”肖明远正色道。
两个车长听着有道理,对视一眼叹口气应道:“肖长官说得对,接下来还有大仗。”
“排长快看,鬼子的战车。”正在观察四周敌情的204号车成员大喊起来。
众人抬头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只见远处几辆鬼子坦克撞到几棵大杨树从田野里冒了出来。身后似乎大几十辆各式战车。
肖明远马上命令道:“快上车,回基地报告,这里有鬼子最少一个营的战车。”
几发炮弹在附近炸开,人们赶紧钻进车舱,调转车头向着来路撤退,炮塔不忘对着来敌方向,打了几炮。
桂永清闻报日军大部队的动向,马上召集众将官开会:“薛长官命令我们向东攻击日军,同时保证兰封的稳固,现在机会已经来了。我命令,邱副师长带领战车部队攻击杨庄车站方向日军,康师长。。。。。。”
桂永清带领直属队和46师等部队向日军发起了猛烈攻击,面对数个师的攻击,日军不敌暂时后退,27军一路兵锋向归德挺近。土肥原一面调兵遣将,一面要求徐州方面日军牵制配合。
宋希濂71军和俞济时74军在克复仪封之后,连夺数地,令日军受到了沉重打击。
土肥原没有得到徐州会战日军战车联队大部被歼灭的详细信息,依旧按照日军常规方法使用作战,即使这样也令桂永清部应接不暇。
日军部队升起系留气球不久,重炮弹呼啸着落在四十六师一三八旅阵地上,这个旅很多军官、士官来自征召的工农子弟以及投笔从戎的知识青年,而旅长马威龙爱兵如子,生活上做到官兵一致,战斗间从未有官兵逃亡。
掩蔽部的尘土弥漫,人们被炮击震得胸口发闷,马威龙从潜望镜里看到日军的观测气球,有些焦急:“怪不得都打到老子的旅部了。这东西看的远,记得昨天一零二旅打下来一个,赶紧问问廖旅长怎么办到的。”
作战科长听了赶紧抓起电话一顿猛摇:“接线员,快接一零二旅。”
廖耀湘跟一三八旅阵地相接,为了防止鬼子从结合部突入,早就接了电话线。
“旅长,一三八旅马旅长向咱们请求援助,击落日军系留气球。”参谋听完那边的电话向廖耀湘请示道。
廖耀湘看着地图没有抬头:“通知高炮连想办法支援他们吧鬼子气球打下来,另外鬼子重炮一直找不到,让侦查兵们加把劲。”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