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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海军在潜艇的使用上有自己独到之处,既不同于德国的狼群战术也不同于美国的协同作战,而是在联合舰队的指挥下以地方主力舰艇为目标进行作战,即使对方警戒严密如果有需要也是非打不可。
在二战后期,美军和英军从大西洋反潜战中取得了大量经验,在技术上占有绝对优势,日军依然要求潜艇攻击对方主力舰。阿恰布作为缅甸重要的港口,自然也在日军潜艇袭击名单上,可盟军防守严密,潜艇无从下手。
接到舰队司令部发来的侦查电报,高杉折角前往印度南部寻找所谓的盟军训练营地,如此大规模的部队调遣,必然需要一个优良港口。如果能做好侦查也可以预断盟军的下一步行动。
没想到幸福来得太突然,高杉一时没有思想准备,双眼盯着潜望镜之间5海里以外的编队渐渐向南,编队航速很快足有20节,如果不尽快作出决定,一旦脱离范围,再想追上就难了。
这艘潜艇水上排水量有2140吨,近乎一艘驱逐舰是改进版的远洋潜艇乙改2型,水上续航力可达21000海里,水下也有105海里的航程不过只有3节,由于钢材质量问题不如德国潜艇普遍的150米潜深,只有100米。2台柴油机只可以使潜艇达到17.7接的水面速度,所以想拦截编队无异于做梦。
没有大口径火炮,倒是有一架水上侦察机,不过潜艇沉了要飞机往哪里降落。高杉只能凭借艇艏的6具533mm鱼雷来发动雷霆一击。
“长官,下命令吧。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长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敌人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发现我们。”
“转向37度,上浮,航速10节。”高杉本来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加上部下一撺掇立刻倾斜了心中的天平。
“升起天线,准备发报。”高杉摸了一把额头的海水继续下令:“鱼雷准备6发齐射。”
鱼雷舱的官兵们立刻忙碌起来,给鱼雷设好定深,使出在慰安女身上发泄的力气补齐6枚,注水加压。
一道电波射向大洋深处“发现敌大型登陆编队,疑似向吉隆坡进发。”
黝黑的潜艇指挥塔围壳在海面上若隐若现,柴油机抓紧时间工作给电池充电。高杉小心的操纵潜艇只露出海面一米多,避免被敌舰观测到。除了短促的口令声,机舱内都静悄悄的,高杉瞄准的是兰利号航母,此刻距离航母7海里,但是有一艘驱逐舰比较碍事,再靠里则是伯明翰号巡洋舰。他要等待最合适的机会,不断掐算着距离与角度。
水下看不到水上的动作,电报已经发出,马上被英美监听到。
“报告长官,发现可疑无线电发报,疑似日军潜艇,距离8海里。”电讯部门正紧张的进行无线电定向。
“报告长官,海面发现异常回波。”雷达也发现了波涛里的不寻常。
凄厉的反潜警报在各舰之间响起,编队纷纷加快了速度并拉大距离。内部也关好了水密舱门,水兵们穿着救生衣在深水炸弹弹射器边各就各位。
几艘驱逐舰很快转向朝着潜艇高速驶来,炮塔一起转动,打算先发制人。高杉只见海面上升起一排橘红小点,知道那是敌人在开炮,心中不禁疑问怎么这么快就能发现自己。
几颗炮弹落在较远的位置,但爆炸声响依然充斥着每个艇员的耳膜,这是第一次遭到攻击,很多人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恐惧。
“没关系,敌人在虚张声势,他们的炮弹离得还远。”高杉急速的呼吸着,此刻挂白底红十字米字旗和蓝底老鹰旗的驱逐舰闪出空袭,正是大好机会!航母跑的快可帝国鱼雷跑的更快:“瞄准,角度235,6发齐射,放。”
一连串的声响过后,6条鱼雷依次脱离管道笔直的朝预定角度冲去。
“收起潜望镜,紧急下潜,定深80米,航速3节。转向90度脱离。”高杉收起潜望镜的两个手柄一连串命令道。
轰,轰,几发炮弹再次落下,这次距离潜艇更近了,不仅伴随着爆炸声潜艇也晃动起来。94个鬼子紧紧的抓着身边固定物体恨不能潜艇下降的更快一些。
指针从15米转到25米,30米,40米,鬼子们大气不敢出。声呐兵听着水面上驱逐舰高速螺旋桨声音越来越近。
哒,哒,哒,主动声呐一声声敲击在艇壳上,如今打出去了所有鱼雷,除了逃命什么本事也没有。佐田曹长眼睛紧盯着手中的秒表,高杉也在期盼着能听到巨大的欢欣的回音,那样即便被击沉也值得。
“一艇换一舰,名传代千秋。”高杉和曹长佐田对视了一下,彼此传递的都是一般含义。
“深水炸弹!”声呐兵摘下耳机,小声说道。
砰,砰,砰,砰,几声巨响将潜艇包围,强烈的冲击波和水压把喝饱海水后3600吨的潜艇扭曲着摇晃着。哗啦,头顶几股水柱从管道里喷射而出,几名水兵连忙拿起工具补救。
兰利号航母舰桥中也是一片忙乱,刚刚有声呐兵报告:“左舷鱼雷高速接近!~”。
庞大的舰体正全力右满舵,航海长使出浑身解数来个大回旋。胡琏也被强大惯性弄得站立不稳险些摔个狗吃屎,还好被副官抢先拉住。
又是一串深水炸弹依次投下,高杉感觉炸弹距离头顶越来越近。再看曹长,眼睛里已经换成了绝望,鱼雷没有命中。
当,当,当,似乎驱逐舰就是跟潜艇垂直一般,催命咒般的主动声呐定位让每个鬼子都明白意味着什么。
两颗刺猬式深水炸弹在指挥塔围壳旁5米处爆炸,立刻把钢板冲开一个大洞,70米深的水压更使潜艇承受能力进一步减弱。
高杉等一众鬼子马上被一吨海水浇了个通透,指挥室内电力中断,几个人千斤海水一砸当场昏死过去。
随后又是几颗深弹炸开扩大了进水,外层艇壳被撕开,潜艇直往下坠去。
驱逐舰编队等待了一会,只见海面上出现了大片油污和一些日用品,以及被压变型的鬼子尸体。
兰利号躲过鱼雷后,虽然击沉了日军潜艇,依然不敢掉以轻心,舰队马上放飞两架水上飞机和两架战斗机升空巡逻,驱逐舰和巡洋舰再次Z字机动扫清航线。
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舰队才解除警报恢复常态。编队司令英国海军少将特沃尔再同部下商议后决定调整航线,并通报给康咏筠:“康将军,我们截获了日军潜艇的电报,为了防止被敌人偷袭我们的舰队,我将临时更改航线,转向斯里兰卡。待脱离日军侦查范围后再转为原航线。您有什么意见没有。”
康咏筠知道这是礼貌而已,也微笑道:“在这里听阁下一切指挥。”
特沃尔以前听同僚费雷泽说起过康咏筠对海军也颇有见地,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禁暗地点头。
此后编队再无碰到日军侦查舰机,在斯里兰卡岛外擦边而过,转向赤道。
而日军接到高杉发来的电报,做出判断,盟军这是要真的挺进吉隆坡,破译的电报真实可信,西南舰队不禁手忙脚乱,而哈尔西舰队又吸引了联合舰队主力,东京将还没完成海试的改装航母紧急调往马来。整个东南亚格局都发生了变化。
风平浪静的日子里,远征军官兵们得以来到甲板上晒太阳或者进行射击训练来打发时间,按照康咏筠的要求,他们没有地方跑步,但都将武器使用熟练学会了蒙眼拆装。各连队也抓紧时间学习印发的关于登陆和丛林战手册,严谨的态度让自恃清高的英国海军刮目相看,认为太平洋远征军不再像过去宣传的那样缺乏素质。
闲来无事,康咏筠也同特沃尔进行一番国际象棋厮杀,不过康咏筠并不善此道输多赢少,最后从在舰尾举办的射击比赛中挽回了面子。德克萨斯号舰长和枪炮长也挽袖子把枪想试试身手,结果也先后败北。
过足瘾后,康咏筠满面春风的回到舱室,林薇岚忙递上毛巾擦汗,这几天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侍奉,但康咏筠一直不温不火,甚至不问她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这让她很是不安。
“同司令玩枪打靶,恐怕是侦搜队的人也不能全赢,何况这群海军。司令打过的子弹比他们见过的都多。”林薇岚适时拍起马屁。
“哼哼,那是肯定的。如果不是军舰晃动打的还要好。”康咏筠住的舱室被厚厚装甲包围,不容易看到海景。
“这天上来的真快,雷达说远方雷雨在接近了。另外美国人说我们很快就穿越赤道。司令,这是转来的国内电报,请过目。”李副官敲门而入,带来了很多信息。
“我这还是第一次坐船穿越赤道。给我拿个水盆和纸盒并接一点水来,我给你们揭示大自然的奥秘。”康咏筠神秘的说道。
“稍等,司令。”林薇岚片刻准备好一切。
康咏筠把一根火柴放在纸盒里的水面上,然后捅开一个洞,只见水流出来时,火柴逆时针转。随后他问道:“记住火柴旋转方向,你们猜穿越赤道以后,火柴会怎么转?”
两人不禁好奇起来,李孝生觉得可能会继续逆时针转,而林薇岚因为康咏筠要做这个“戏法”而猜是顺时针转。
喝了半小时茶,经过询问已经穿越了赤道,而美国水兵们还举行了过赤道仪式。康咏筠再次往纸盒里扔了火柴,果然火柴开始顺时针旋转。
好神奇,两个部下不禁对大自然的特点充满了感慨。
康咏筠笑道:“有意思吧,好好学地理吧,少年们。地理比看古文有意思多了。我们在赤道是很安全的,不会遭遇热带风暴。”
李副官在战后果然攻读地理学,并在洛杉矶创办了华人地理杂志,逐渐成为北美华人圈具有影响力的科普刊物之一。
到了南大洋,热带风暴如约而至,即便是3万吨的战列舰也不免随着波涛上下颠簸,左右摇晃。这些陆军们苦不堪言,大批官兵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李副官也停止了工作,被水兵固定在床上,已经吐的失去力气。康咏筠却表现还好,吐光食物之后安静的坐在地板上。林薇岚因为在生理期,身体虚弱,抱着污物桶一口一口的干呕,脸色也变得惨白。
康咏筠心中不忍,将她抱在怀里一起坐在地上,轻拍着她的后背,用身体给她固定,温柔道:“坚持住,很快就没事了。你能行。。。”
林薇岚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暖,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少爷。。欧,,是我,,是我不好。。。。欧。。我不该耍脾气,我再也不敢了。欧。。你要是还有气回头再。。再惩罚我。。”
康咏筠叹口气道:“耍脾气要看场合分寸,远征军不是我们的私军,下不为例了。惩罚还是要有,等风暴过去,给我先烧几个好菜,陪我看南十字座。”
林薇岚无力的靠在他怀里,真的连话也说不出了,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