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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架零战缓慢的从武汉司令部上空划过,低沉的螺旋桨声充斥着高级参谋和各师团军官的耳鼓,他们已经习以为常没人去瞥上一眼。自从上次武汉遭遇两次空袭后,各师团几乎成了无米之炊,直到4月份才完成了物资储备。
为此陆航和海航难得联合起来,进行分时巡逻,以防国军偷袭武汉。海航负责上午时间段的巡航,而陆航则负责下午的保卫,防空力量也得到了加强,从本土运来大批20mm防空炮和40mm机关炮对重要目标进行了布防。然而37航空队却很少袭击武汉市区,贯彻游击战术,对周边的日军驻军进行打了就跑的方法,往往是火力侦搜队潜入侦察,然后呼叫轰炸机来扔炸弹,往往得到出乎意料的效果,令日军防不胜防。
第十一军基层军官们一致联合起来要求压缩国军的生存空间。但是提起与37集团军对抗,向西扩展人们都找理由搪塞。开了几次军事会议,都认为南下才是硬道理,因为洞庭湖和鄱阳湖都是有名的鱼米之乡,日军可以获得更多补给。
十一军总参谋长吉本贞一因为轰炸中断了条腿,伤势未愈便返回部队,坚持了两天身体即告疲软,被送往上海治疗,职位由沼田多稼蔵少将继任。沼田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被部下们整天架起来烤,头脑一热也想怒发冲冠一会。
沼田推开门走进园部的办公室,将手中作战计划递上去,躬身道:“司令官阁下,这是参谋们拟定的作战计划,请过目。”
园部合一郎结果却放在一边:“沼田君,你有没有看过支那37集团军的成长历史。”
沼田一愣,但立刻会意道:“哈伊,下官已经阅读过总部的档案,对于37集团军和康咏筠的资料记忆犹新,这个年轻的中央系将领号称来自海外,从一支不起眼的小部队发展道今天拥有2个军的主力部队。。。成为蝗军在西进路上最强的对手。”
园部制止他道:“沼田君,我不是让你背书,你有没有注意到康咏筠的作战方法极为罕见,很多战役他的作战套路无一相同,也就是没有套路,却几乎每次都作战都出现从未遇到的战法。”
沼田眼神一滞叹道:“是的,无论哪个支那将领,基本作战都有相仿之处,无非是进攻和防御的转换,可康咏筠的行事法则概括为,无论是什么表象,其实都在进攻。他牢牢把握着主动权,看似没有章法,却是以无法为有法的体现。很多蝗军将领决心在南下之后,转而西进从背后击破37集团军。”
园部却没有那么强烈的战意,依旧缓缓说道:“冈村君和我都让驻米国大使馆和领事馆秘密调查过康咏筠的来历,他号称来自美国,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还建立了庞大的财团公司,能够给部队提供先进的武器,刚刚在华容发生的战斗,百余名蝗军官兵玉碎,而敌人却不见踪影,两辆战车和数辆军车被毁,让我们搞不清楚究竟用了什么武器才这么短的时间重创蝗军。他给我们的谜团太多了。”
沼田眼睛左右看着,抿紧嘴唇道:“任何人都有弱点,也许我们可以试着采取其他办法,37集团军有小分队在我们防区内活动,我们也可以采取同样的方式对付他。”
园部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你们做个方案实施吧。重点还是南部作战,大贺茂师团长多次请战,就让他们34师团担任主攻好了。”
沼田也道:“哈伊,大贺师团长求战心切,向参谋部担保能击败罗卓英,现在补给充足可以一战。”
园部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出自什么心理,居然还拉拢了第20旅团长,我快要卸任了,希望能用一次胜利来挽回豫南作战的失败。”
沼田大吃一惊:“司令官,这。。。。”
园部长叹一声:“一系列不光彩的作战让大本营不满意吧,我也觉得有愧于天皇陛下的信任,希望继任者能够带领诸位英勇作战。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公布,以免军心不稳。”
沼田明白利害,两脚一并:“请司令官放心。”然后退出了房门。
屋里恢复了寂静,园部回到日式榻榻米的隔间,跪坐在祖传的刀前,他当然不是要切腹,现在有些亟不可待的放下这个烂摊子,若不是大贺茂再三保证,他是不肯进行这次作战的,相对于去年,蝗军现在华中的兵力都已经被抽空了,无法一次性集结绝对优势兵力进行大规模作战,据大本营的同学称,皇国重心有些向海军倾斜,并且正在酝酿东南亚的攻势,那样整个支那战场会有新的变化。他也在类似赌博,如果赢了,也算开疆拓土,输了,无非是灰头土脸的返回大本营转为预备役。
“现在无比怀念米面糕。。。。。”园部铺开信纸写下了家书。
34师团长大贺茂无法明白园部的心情,他正外强中干的率领两万余名部下向上高、高安发起了进攻。其他的人不明白他的积极在何处,其实完全来自于33师团要调防,是他师团单独负责赣北的防御,作为师团长的他如何不想上升一步,可如果被国军瞅准机会干上一次,那此生则无望,故决心发起主动进攻,而谋求以后的平稳。
罗卓英也电令得力部下王耀武率74军抵抗日军的主攻,其余70军李觉部和49军刘多荃部负责两翼却敌。
“目前战况是这样,74军居于中路,70军布防于万载,49军在分宜。。。。。。罗长官要求诱敌深入,痛击敌军。”沈荃介绍了情况。
“委座要求我们发起进攻,缓解南昌一带的攻势,同时策应国际局势的需要,争取外交主动权,所以我们将对当面之敌再次发起进攻。这次与上次完全不同,经过前段时间的练兵,司令部对各师、旅的成果感到满意,本次是一次真正的攻坚作战,希望各位能够戮力同心,完成委座交给我们的任务。”范汉杰接着说道。
各师、旅长们都纷纷表示刀已经磨得够快,就等砍鬼子脑袋。
康咏筠当然不能被范汉杰牵着走,即使对他客气,也是显出了大当家的范:“委座把任务交给我们就是那我们当主力中的主力来看待,我们肩负着领袖的期望,以及代表着国军在列国中的形象,欧美都在看着我们,所以我们只能打好,为此我决定,这次直刺武汉,打出国军的声威。”
他的发言获得了部下们的一致赞同,现在整个37集团军弥漫着一股骄横的情绪,周边的友军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也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可那种优越感掩饰不住。对他们来说,灭个鬼子联队就好像做次体能训练一般,玩就玩个大的。
康咏筠其实是想在太平洋战争前一战打出一段和平时期,来获得更长时间的准备完成资源储备,等日军扫平东南亚,他再相机而动,谋求更大发展。
范汉杰眉头微微一皱,37集团军能力强是不假,但是要说一口气打到武汉也有些托大,如果仅是打出一条狭长地带不是没有可能,但失去战略纵深,很容易被反应过来的敌人一截两断,不禁担忧道:“可是我们会用掉所有的弹药储备,而且友军的节奏不一定能跟的上,司令不如扩大战略纵深,打下当阳、荆州,这样进可攻退可守,有宜昌作支撑,还可以扼守长江航道,两全其美。”
何基沣经过一段时间的功课也多37集团军的作战风格和实力有了了解,但是旧军阀出身的他也是觉得应该保持自身实力,于是也出言同意范汉杰的做法:“经过上次战役,日军调整的部署对我们有利,诸位目前日军第四师团防守荆门,第40师团防守当阳,第四骑兵旅团转移到了枝江,所以我们可以单独攻击第四骑兵旅团,然后在日军反应过来之前,用坦克师直下荆州,威胁武汉。”
康咏筠心说荆州地形狭窄,容易造成兵力挤压在一起,再说隔着潜江、仙桃,拿什么威胁武汉,可也不能当众说的太硬让两个人下不来台,虽然主力师长都是他的人,可有些副师长、中层军官是范系,何基沣带来的人不多但也算是一支力量,如果下面执行力差,那么他的计划照样打折扣,他于是清清嗓子说道:“范副司令与何军长所言极是,我们的锐气不能挫,你们各师下去根据现状拟定个计划,即发挥最大潜能,能将部队推进至何处,我们现在可以打下当阳和枝江,之后如何发展,我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散会!”
几位主官走后,军官们陆续步出会议室回到自己的部队进行参谋作业。
沈荃来到康咏筠办公室:“伯君,我想知道你怎么打算的,真的要打到武汉边上?”
康咏筠从抽屉里摸出包孝感麻糖给他塞上一把道:“这居然是从武汉的鬼子商行里弄来的,憋屈不?我打不到武汉的郊区,但是想把战线推进到天门,潜江暂时不动。”
沈荃动容道:“你要拿下当阳、枝江、荆州、沙洋?贪多嚼不烂啊。打下来拿什么守卫后方,我们也像鬼子一样腹地成为空壳了。”
康咏筠自信道:“我们从来没有把宜昌当成自己的堡垒,总是要反攻,总是要前进,后方可以给友军,陈诚的18军、郑洞国的人马都可以去添补这个空档,其实等我们打完,日军也没有力量去反击我们背后了。进攻作战我们最拿手,那些T-26都快接近使用极限了,经历这几年战役,零部件短缺,训练中故障层出不穷,必须在他们报废前换取更大的生存空间。少浦兄,你可要支持我,现在我们部队掺了这么多杂鱼,必须保证一切还是我们老人们说了算。”
沈荃吃着米糖,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个问题,我懂你,可以提拔些基层军官,一步步替换掉他们。我自然是支持你,这你尽管放心。”
康咏筠继续道:“我的目标看着大,但是弹性也很大,本来规定的也不是要将锋线推进多么远,所以拿下一座失地就是胜利。我心里都有数,我们还要完善自己的军官培养机制。”
37集团军上下动员起来,围绕着司令部的作战坐着准备,广播里每天都在播放前线战报,上高方向激战正酣。
西安基地一片繁忙,他们不仅负担着37集团军的后勤补给,还需要给其他国军提供后勤物资,当然这都是需要联勤部平价付账。
四月份下了场雨,麦子长的更壮,苜蓿也滋滋的布满山坡,牛羊猪鸡等牲畜吃的膘肥体壮大批出栏,家属们在工厂中将它们加工成各种罐头制品。
17岁的刘勇涛也在假日参加了基地农场组织的劳动,听着远处靶场隐约的枪声,他心里大声喊道:“我不要割草,我要参军。” 逐日长刀